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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爹甘良要去蟠桃会酒楼送豆腐,但是掌柜正忙着,没时间跟他结账,他就帮着上菜。
同时,当朝两位皇子正在二楼饮酒,执寰王对这个异母的弟弟一直都是很包容的,尽管他不学无术,文武双废,是个纯种的草包,但是不妨碍他身边有些幕僚,总也不肯放弃让他与自己争夺储君位置的念头,尽管自己如今也只是亲王的身份,还是容不下。所以他每次看到弟弟都很矛盾,这次弟弟主动约他出来一叙,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于是给他倒上酒,等他说明来意。
建楼王似乎喝了些酒,说起话来比平日还要不着调:“皇兄,听说父王又赏了一把宝刀给你,真是偏心至极,这半年来都赏你那么多,我什么都没有”
执寰王无奈摇头:“父皇是因平叛、赈灾、查案而论功行赏,都不是我一人之功,参与者有份。若你想要奖赏何必急于一时,听闻你这半年来又纳了几房妾氏,有两个都有了身孕,到生出皇孙之时,自然有更丰厚的赏赐”
建楼王不爱听了,他哥看起来那么义正言辞,但他总觉得被嘲弄了:“传嗣怎么了?可是我们皇甫氏的千秋功业,不比赈什么灾重要多了?那些蝼蚁死几个也没什么,多个人就多吃一口饭,省下来给我养孩子才对,还有那宝刀理应给我”
执寰王怒其不争:“百姓才是一国之本,不过若你能生出一个国家来,那奖你什么都是应当的,你要继续努力也好为父皇分忧!”
建楼王听起来觉得有些脸红,仔细分辨他哥的表情,又是一副标准的恨铁不成钢,让他没法发火,怎么每次谈话都怎么憋屈:“皇兄,你别生气,我就是不服气吗,听说那刀吹毛立断,你试试看,让我见识见识”
执寰王见他嬉皮笑脸,笑着叹气,这种秉性不是好好说话能给改掉的,得吓唬吓唬,他猛地抽出刀来,一刀斜劈断椅子,这过程中,椅子居然没有丝毫的滑动。椅子面飞起来险些翻到建楼王的脸上,他一气把椅子踹到一边去。
执寰王把刀回鞘:“剪脐带的刃不需如此锋利”
“怎么会呢?”那种感觉又来了,“我最近刚认识个小美人,会些花拳绣腿,我要是把这个送去,肯定能拿下”
执寰王嗓门一下子提高:“此刀乃是圣祖开国之时,南征北战所用的刀,岂容你如此作贱”
此时,甘良进来,看这情形也不敢打搅,这二位一看自己就惹不起,他只能战战兢兢的默默低头上菜。
“圣祖都死了几百年了,还挂嘴边作甚”
“你居然对圣祖如此不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圣祖浴血奋战得来的”
“我说皇兄,他有你一个孝子贤孙就够了,我知你素来看我不顺,就当给你点把柄,把我干掉你就能顺利继承皇位了,哦,对了,还有父皇,把他杀了你才能继位,这个倒是挺难的”
他刚说完,执寰王已经抽出刀来走进了一步,刀尖正对着他的胸口,眼角发红,他一看真的把对方激怒了,有些怂了,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甘良正要绕过建楼王把菜摆匀,执寰王一站起来他赶忙往回走,建楼王正退到甘良身上,甘良一屁股坐在了那四个椅子腿上,当时就流血了……
这边甘果按照书中描述的路线跑过去,来到门前,看了一眼招牌是蟠桃,便大步跨进去,抓到一个小二就问:“有没有见过甘良?”
生意本来就不好,小二正忐忑怕被开除,不耐烦的说:“没干粮,都是热菜”
甘果调整了一下状态:“这位哥哥,我爹爹甘良有没有来送豆腐啊,我有事找他”
小二很有些疑惑,这哥哥叫的挺好听,让人顿生怜惜之情,不过木着脸叫的还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有些奇异,他还是习惯性调戏:“今日的豆腐还没送,小妹妹你想吃豆腐?”
甘果不想配合他这种把戏,重复了一遍:“送豆腐的甘良有没有来?”
小二坏笑着:“怎么你不想吃啊,不过哥哥我想吃呢”
甘果正想给他点教训,就看到他兴奋的望向对面二楼窗户。
她回身一看,两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手持一把刀,怒气冲冲的瞪着对面的人,她一想这画面好眼熟:
执寰王持刀对准建楼王胸口,建楼王下意识后退,正碰到甘良,他倒在四个尖锐的椅子腿上,执寰王发现收刀,可建楼王偏偏又踩到漆面朝下的椅子面,脚一滑重重摔在甘良身上,他当场被穿胸而亡。
她一紧张,迅速反应过来,抄起柜台上放在的一个招财玉雕金蟾,用力掷向那窗户。
执寰王就觉有暗器袭向自己,刀一反手,刀背正挡住飞来的玉雕,应声掉落,摔碎。
他看向地面的时候,甘果已经飞快的跑上了二楼,上去一看,自己老爹正扶着腰,屁股上有个口子流的血已经透出来了,长出一口气,还好只伤到屁股,一下子放了心,也不过去扶他,她想起一件事,此时正是自己与执寰王第一次见面,要是顺便一见钟情,就省事许多了,她一看那位还面朝窗外找寻着什么,只看到个后脑勺。
镇定一下,切换一种状态,稍转个身,再缓缓回眸,一定要清纯,要像朵盛放的百合一般,慢一点,慢一点,就能与他刚好四目相对了。
“哎呦——”他爹一声夸张的叫声,一下子把她注意力吸引过去,正与建楼王四目相对,对方轻佻的对她吹了个口哨。
一看她爹没什么事,又重新回过头去,找寻与执寰王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缓缓转头过去,一抬眸,是他爹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她郁闷:“你做什么?”
闺女忽然面无表情的凹造型,他有些看不惯所以冲上来,责怪道:“你爹都流血了,你还有时间在这儿搔首弄姿,快扶我去医馆”
甘果瞪他一眼:“不严重,按压一会儿就好”
“你、你这不孝女”
甘果还不放弃,错过他老爹的脸,建楼王又凑过来,还笑嘻嘻的问她:“小姑娘,告诉本王叫什么名字啊?”
甘果酝酿了一会儿,对他客气的说了声:“我叫你母亲”
说完再也没了兴致,便躲着老爹想教训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这时候,执寰王才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目送父女俩下楼去,他捡起那玉雕的碎片,看出是个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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