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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首辅僵着身子装样子。

他对沈如是做事的手段没什么不放心,同自己搭戏看来也十分到位,只是这些年他官路过于亨通,围上前来的女子实在太多,如今又身在首辅之位,难免会让人起一些该有不该有的心思。

他只但愿沈如是不会如此。

他暗暗想着等着沈如是睡着了,他再起身舒缓筋骨换去衣裳,可沈如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小声地哼哼唧唧。

难道她晓得他装睡,故意哼唧作态?

正这时,沈如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三步两步跑到了门前。

“丹竹,把我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来。”

章首辅一愣。

这是认床?

但这是个好时机,章纪堂假装被开门声所扰,坐起来身来。

沈如是和送被子过来的丹竹,都被他吓了一跳。

沈如是看向床边正坐的男人,又见男人的目光在小榻上扫了一眼,暗觉不好。

首辅不会怪她作戏没做全套吧?

沈如是如常地让丹竹把被子铺到小榻上,自己倒了茶奉给章纪堂。

“方才见您睡得香,便让丹竹拿了我的被褥铺在小榻上,我有些认床,怕扰了您清梦。”

她这样说,章纪堂暗暗道好。

如此正好,章纪堂也不想立即同床共枕。

他们如今的关系不似从前,须得保持些类似东翁和幕僚之间的关系,有事可以相商,但不可过于亲密。

章纪堂点了点头,“暂时就这样吧,其余注意便是。”

沈如是松了口气。

听听,以后她要记住了,入了这章府的门,她便是作戏的人。

五万两不是随便拿的,处处要注意。

章纪堂扫了一眼丹竹手中的枕头。

是种从西域传来的皮枕。

章纪堂仔细打量了几眼,看大小模样,他没记错的话,七年前,沈如是好似就带了一个类似的枕头。

他那时心绪不佳,万事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难道是同一个?

丹竹下去了,关门的风撩动大红喜烛,光影跳动。

昏暗的室内,窗下小榻上的人不再辗转反侧,半抱半枕着那小皮枕,不多时睡着了。

章纪堂摇着头收回了目光。

还真是认床,像个幼稚小儿一样。

......

翌日章纪堂一如平日早朝一般,早早地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大红喜烛平平稳稳地燃到了底处。

他利落起身,从床边拿起衣裳穿了起来。

他这边有了动静,沈如是便被吵醒了。

她眨着眼睛坐起来,发了几息的呆。

天还没亮,这人就起床?

而那人是谁,她“夫君”!

沈如是这才回过神来。

顾不上小榻睡得腰酸,她赶忙上前,拿起最后的一件——腰封,连忙替章纪堂系了上去。

那手纤细柔软,触及章纪堂腰身的时候,章纪堂怔了一下。

可她笨拙的很,摸索了一番,才找到了穿线的地方。

是个没伺候过人的了。

章纪堂不免摇头。

但沈如是见他摇头,心下跟着提了提。

她没伺候过旁人,便是七年前伺候他,也只勉强学了一点。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拿了钱做事,岂有不把金主伺候好的道理?

况章纪堂给的钱确实不少,而她处处须得花钱,从今日起一定要打起精神,面面俱到地演好这个“首辅的小娇妻”。

正如她同毕三姑传授的秘籍:

演戏要真,第一紧要的就是自己相信。只要自己都信了,全情投入,旁人自然也信了,比真的还真。

以后要做到连首辅都快要相信的程度才行。

伺候首辅穿衣的工夫,外面章府的下人,早饭都上了。

沈如是还没天不亮吃过早饭,叫了丫鬟匆忙洗漱了一番,陪着章纪堂吃早饭。

章府早膳简单,两碗面,两笼包子,再有白粥两碗,另配上什锦小菜若干,清淡不铺张,完全按照章纪堂的份额再来了一份。

章纪堂扫了一眼桌上。

“我平日吃得简单,灶上不知夫人口味。自今日起,夫人有什么喜好的,直接吩咐灶上便是。”

沈如是也不客气,道了声好。

这早饭瞧着简单,吃起来却不安宁,沈如是总感觉有人窥探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眼角瞥见门边有好几个脑袋探来探去,章纪堂身边的小厮叫了人去赶,也不知赶没赶尽。

她没问什么,照常吃饭,还给那位首辅大人夹了两筷子小菜。

“夫君多吃些。”

男人见她主动,也夹了一筷子给她。

“夫人也多吃些,我瞧夫人今晨没睡醒,倒不如用过早饭再睡一阵子。”

章家老家不在京城,拜祠堂免了,还没有长辈,规矩也省了。

沈如是也想补个回笼觉,但怎么好意思呢?

就在这时,不知从那漏出两声偷笑来。

这暧昧一笑,沈如是登时明白了意思。

她睡得恍惚的时候,隐约听见章纪堂半夜装模作样要了水。

昨夜要了水,今早她可不得睡回笼觉?

她脸色立刻娇羞了起来,不知从那憋出两团红云,小心扯了扯章纪堂的衣角。

“夫君,妾身不困,不用了......”

章纪堂本没多想什么,确实是见沈如是主动,自己也做出一番姿态。

谁料沈如是竟顺势做起了戏来。

他看向衣角处,有一只细细软软的手紧捏着他的衣角,一揪一揪的。

饶是章纪堂官场纵横的人,也跟着心下微微一顿。

他一时忘了如何搭戏才更自然,又不能失了首辅身份,想了半天,夹了一筷子菜给沈如是。

“夫人多吃点。”

沈如是却应变灵敏,脸颊不知怎么更红了,看向章纪堂的眼神无限娇羞。

“多谢夫君。”

章纪堂不敢过多看她,含混应了两声,等沈如是一吃完,寻了借口回了房中。

直到沈如是后面吩咐人收了饭桌,端着茶施施然进来。

他才缓过劲来。

他再看沈如是,脸色还有红晕残留,虽知她戏演的足,却也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这一看,被沈如是抓到看了回来。

那红唇微勾,茶已送到了章纪堂手边,清亮的眼眸里映着他。

“夫君请用茶。”

章纪堂清咳一声,端茶喝了一口,恢复了平日模样。

他道:“今日你瞧见了吧。这府里全没章法,我于内宅上无甚精力,便由你来吧。有什么问题,问葛诚、周嬷嬷他们便是。”

看来这是沈如是第一桩差事了。

她领了命。“您放心。”

她态度认真,精神满满,想到她戏演的十足,章纪堂暗暗点头。

又喝了两口茶,出了门去。

*

前脚章纪堂出门,后脚便有人也借着各样的由头离了去。

其中一人是个胖妇人,身材虽笨,脚下却灵,出了章府三转两转,从一个辉煌气派的宅院后门进了去。

她一进去,就被领到了正院。

等有半刻钟的工夫,就见到了人。

来人四十五六,身着金线绣牡丹花的绯红褙子,头簪金花簪三四根,打扮极尽富贵。

她未落座,便问胖妇人。

“柳三家的,那□□是何做派?”

柳三家的今早可是特特派了自己小女儿去前院打探的。

她道,“夫人且不知道呢,那位,满身都是媚态,可把首辅哄得团团转,那首辅今早还让她、让她......”

“让她怎么?”夫人身子前倾。

柳三家的压了声,“让她睡回笼觉!昨夜,还不知道折腾如何呢?”

那夫人目露嫌弃,呸了一声,却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沈如是,果真这么好看?”

柳三家的说是,“奴婢那丫头都看直了眼了。”

那夫人啧啧,“看来真把章纪堂哄住了。”

她说完这话,打发走了柳三家的,自己换了一身更显华贵的衣裳,进了宫去。

许是换衣裳耽误了些时候,她到宫门口的时候,见着前面有辆马车,被引着进了宫。

她皱眉,递了牌子。

不久,有太监前来引导。

“忠兴侯夫人,娘娘有请。”

这位忠兴侯夫人王氏,进了宫一路向西而行,到了永安宫。

这是圣母皇太后秦氏的宫殿。

秦氏原是先帝淑妃,小皇帝三岁上下就记到了她名下,待到皇帝七岁登基,她竟以无子之身,成了皇太后。

而今宣熙十年,西太后秦氏才刚刚二十九岁。

她娘家因她水涨船高,从寻常人家直封忠兴侯。

说起来,秦家原来是给宫里进贡芋头的皇商,先皇南巡的时候一眼瞧中了秦氏,这才带回了宫里。

忠兴侯夫人王氏,正是秦氏母亲。

王氏进了宫,便把听来的章府的事告诉了秦太后。

“......说是宠得不得了,我本还想那到底是个妓,怎么也不能真的入了章纪堂的眼,还让你两个堂妹等着,不是没机会的。眼下看来,那沈如是哄男人手段厉害,你两个堂妹什么时候能等到?黄花菜都要凉了!”

秦太后怔了一下,神思一晃。

王氏还在嘀咕,“......你弟弟你也不是不知道,痴恋她几年了?哪年不去看她登台唱戏。今年若不是你爹让他回福建老家祭祖,沈如是嫁人,他还不得搅翻了天......幸而他不在,最好一时半会别回京了......”

王氏嘀咕了一阵,见秦太后不知想什么,拍她的手。

“娘娘?娘娘?想什么呢?那章纪堂的事,可怎么办?他那首辅新政要加税,咱们家的生意可就惨了。这眼看着就要同咱们对着来了,娘娘还得拉拢了他才好!”

秦太后怎么不知道,所以他爹娘想把两个堂妹择其一嫁给章纪堂的时候,她没阻拦。

秦太后回了神,说不出是焦虑还是轻松。

“事已至此,也不是咱们说得算的了。首辅娶了沈如是,东边不是也没捞着吗?定国公不怕补税,却怕章首辅将他们这些贵勋打散了给皇上亲政让路,那定国公夫人一早就递牌子进宫了。”

定国公夫人徐氏,正是母后皇太后,即先帝皇后、东太后的娘家母亲。

皇上钦点章纪堂做首辅之后,赐如今章府的院子,又让宗人府送了十二个人去。

定国公夫人徐氏眼睛尖心思活,立刻也让女儿窦太后送了八个人。

秦太后娘家没这个眼力见,却知道紧紧跟上,也送了八个。

所以,王氏这边得了消息,定国公夫人处定然也得了,且人家比她先行一步进了宫。

秦太后目光向东面看去。

“他们也一样,没能在婚事上得逞,且看那位徐氏夫人如何吧,她那手段可多着呢。”

*

东边,永安宫。

窦氏本只是继后,她的嫡子三皇子早夭,后来又被淑妃秦氏平白无辜占了半边天,要不是娘家得力,该不成了。

窦太后坐上首,不及四十岁的年纪,却穿着一身降紫色,倒不及下手坐着的她母亲定国公夫人徐氏穿的鲜亮。

徐氏着苔色修亭台楼阁的褙子,神情不苟言笑地同窦太后说了一遍章府的事。

窦太后从头到尾听着,听完竟忍不住叹了一句,“这一桩桩的事,竟真像话本子里写的。”

话没说完,她母亲徐氏便皱了眉头。

窦太后约莫也感到自己这话有失体统,清咳了一声。

“章首辅这般,皇上没什么说法,朝臣们约莫也奈何不他吧?”

徐氏点头,“娘娘说得是,堂已拜了,一时无解。若是想要拉拢,倒可以从那沈如是身上下手。”

窦太后看过去,“母亲要先拉拢那沈如是么?”

沈如是出身花楼,而她母亲徐氏自来最讨厌烟花女子。

果然徐氏面露几分难看,眉间川字印了出来。

“这事倒也不急,先看看那沈如是的手段再说。她刚成亲,那府里又乱得不像样,且看她如何处置府中人手,便可见此人手段了。到时候再说拉拢又或者打探,也不迟。”

窦太后说是。

看来在来之前,母亲在家已经同父兄商议好对策了。

“这事既然不急,母亲还有旁的事吗?”

徐氏道,“自是有了,国公爷的意思,想让娘娘二弟调去西山大营。他在外任职许多年,前阵子抓匪贼立了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去了西山大营,离娘娘近,也算是领了京兵,往后升迁有路。”

话是这么说,但西山大营是先帝死前特特托了老臣,替皇上抓在手里的地方。

而定国公府却被先皇的安排,排斥在外,她父兄最担心定国公府同皇上的关系不尴不尬,往后会没落下去,倒想去西山大营抓些权柄,可惜不成。

二弟如今抓了几个毛贼,就能进去?

窦太后不太看好,但没回绝。

“探探皇上的口风吧。”

皇上如今可不好糊弄了。

徐氏看了她一眼,“娘娘还当尽力,这机会来之不易。只有娘娘的父兄得力,娘娘才在宫中更加显贵。”

窦太后微微低了头,“母亲说得是。”

徐氏这才和缓了几分脸色,“娘娘忙娘娘的事情吧,章纪堂的事,国公府会再想办法弄清楚他到底如何态度,又是什么动作。后宫朝堂,本是一体。”

*

御书房,章纪堂莫名一阵耳热。

皇上赵赋抬头正好瞧见他耳边,“先生,是谁念叨你了?瞧这耳朵红的?”

赵赋啧啧两声,歪着脑袋看个不停。

章纪堂无奈地轻咳一声,“陛下,还有三道折子没看完。”

赵赋不愿,“三道折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况且朕不看,先生不也能替朕看吗?”

他径直推到了章纪堂面前。

章纪堂二十二岁中了进士后,选中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

但彼时十二岁的赵赋听够了那些老翰林们讲书,见章纪堂年纪轻,特特点了他。

偏偏,他讲的正合赵赋所愿。

宣熙五年至八年,章纪堂足足做了三年天子侍讲。

便如今早已不再讲学,赵赋也叫他一声“先生”。

但赵赋的三道折子,还是被章纪堂推了回去。

“皇上年轻,还是多亲力亲为的好,便是臣下,也不能随意代阅。”

赵赋翻了个白眼,“先生真是越发古板了,没从前有趣。”

他抱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先生今日就不该进宫来。朕不是给你放了半月的假?你新婚第一日便进宫,那位、那位......能高兴吗?”

话音没落,章纪堂就抬眼看了过来。

“陛下到底要说什么?”

“咳咳!”赵赋眼睛更亮了,亮成了星星眼,“朕就是问,花魁沈如是,真这么美若天仙吗?”

他这么一问,章纪堂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昨晚的情形。

大红盖头挑开的那一瞬,浓密而娇翘的羽睫下,那一双水眸波光粼粼地映照着人......

思绪一掠,就被章纪堂摁住了。

他声音一如平日沉定。

“沈如是美与不美,与臣并没有什么关系。臣与她并不是真夫妻,皇上难道不知晓?她只要能助臣抵挡些乱七八糟的事,必要时替臣搅动一番京城,便也够了。换句话说,她是臣手中一颗棋,只要在关键的地方用得上,就成了。”

这话说得小皇帝赵赋直皱眉。

“先生真是面冷心冷,连天仙下凡都不能令你动心吗?”

章纪堂眼皮都没抬一下,回答的干脆。

“不能。”

赵赋撇嘴,“我不信,若是人家花魁爱上了你怎么办?”

这话说完,章纪堂眼帘掀了起来,眸中一片冰棱。

“她若生这痴心妄念,便不能手下留情。”

赵赋都愣了。

“天爷......你没有心!”

章纪堂全然不以为意。

“陛下,看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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