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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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多穷啊。”时妍感叹一声，龚西施笑了下。

“反正很穷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时妍没说话，哼了声，“心情不好，中午请我吃雪糕。”

“这天还没热呢，就开始吃雪糕？”龚西施有些不开心，“我还送了你一只猫呢，你咋不请我。”

“我上次请你吃了炸鸡，我也穷。”

“好吧好吧。”龚西施无奈，中午带她去买了两根绿舌头。

“你可真抠。”时妍很无奈，五毛钱，两根一块，叹了口气。

龚西施没说话，慢慢舔着冰棍，两个人站在门口吃着。

“那个女的你小心点。”龚西施突然戳了她一下，她奇怪顺着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个一头黄毛的女孩子走进隔壁买吃的。

“为什么？”时妍不解。

龚西施抿了抿唇，“她打过韩钦。”

“什么？”时妍手一抖，吃一半的冰棍掉地上了。

她又说：“恩，韩钦没打她。”

“他们什么关系？”时妍脸色刷白。

“敌人啊，她把韩钦打了你说呢？”

“可是韩钦没打她啊。”

“打了太没面子了吧？”龚西施踌躇道，时妍不管，居然有人能除了她打了韩钦？

时妍看眼那边的女孩子们，没说话，看眼地上的冰棍，眼巴巴的瞅向龚西施，龚西施忍了忍，最后哭丧着脸去小卖部买冰棍。

“我要吃老冰棍，不要绿舌头，不都是五毛吗？”时妍抗议，她只好扔了手里的去那边去拿老冰棍。

时妍接过冰棍，拆开包装袋，冰凉的冷气冒出来，咬了一口，上面有个小缺口带着牙印在上面。

有点凉，她倒吸口气，龚西施付了钱出来，说道：“其实我们这吃冰棍现在还早，估计要到端午之后才会吃的。”

时妍眨了下眼睛，“我们那边天气时好时坏的，冷也没有这里这么冷。”

“也是。”龚西施点头，准备一口吞手上剩下的。

时妍没再说话了，专心吃冰棍，瞥一眼那边的小卖铺，之前几个女孩子不在了。

“啊，韩钦，你们……来吃饭吗？”龚西施突然紧张开口，结结巴巴的，时妍回头看眼，就看到韩钦和几个人走进来，被点名的他奇怪看向龚西施，瞥到她后面的时妍，顿了下，若无其事点头绕过她们。

龚西施紧张的瞪大眼睛看着韩钦身后的男孩子，都没有吃冰棍了，任由它融化，时妍推了推她，示意她冰棍划了，她却立马低下头，盯着冰棍没吃，脸上开始泛红。

时妍惊了下，这丫头不会是动春心了吧？疑惑抬头看向韩钦那边几个人，后面好几个男孩子，谁知道是哪个，长得都不赖，有个让她吸引了下注意力。

个子抽长，笑起来能融化冰淇淋，长得也不错，容易吸引小姑娘的帅气感觉。

她收回眼神，再看向龚西施的时候，眼里多了些笑意，咬了口冰棍，笑道：“你喜欢的呀？”

龚西施低头摇头状，“别乱说。”

“这有什么的呀，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你。”龚西施哼了一声，刚打算转身就被人撞了下，一下撞到小卖部棚下的桌子上，后面突然冒出几个女孩子，不正是刚才她们讨论的那几个人。

时妍挑眉看向为首那个女孩子，扶龚西施起来，女孩子毫不示弱看向她，挑眉说话，却是对龚西施说的，“不好意思啊，跟头猪一样拦在路中间，还以为是谁呢。”

她跟后面几个女孩子放肆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大，里面的几个男孩子看了过来。

龚西施小声道：“没事，对不起。”

时妍拉了把她，显然对她道歉很不满，龚西施却抓着她不让她说话。

女孩子笑了起来，挑衅看眼时妍，手插口袋大摇大摆进去，时妍看着她，突然伸出脚，女孩子头抬得高，没看见一下子踉跄往前去。

稳住身体，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两个，“谁他妈的绊我？”

时妍笑了下，“不好意思，脚滑。”抬了抬脚。

“你找死是吧。”女孩子抬手，龚西施立马叫了声，抱住脑袋，意料之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偷偷松手看眼，就看到时妍抓着女孩子的手腕，时妍还颇有兴致看着她手背上纹的纹身。

女孩子震惊看着她，“放手。”

时妍松开她。

“新转学来的？”

时妍没说话，双手后撑着杆子，一下子跳上了杆子坐了下来。

“你挺牛逼啊。”

“给我等着。”女孩子恶狠狠说完，她看眼里面的男孩子们，走了，时妍笑了起来。

龚西施吓得都发抖了，拉了拉时妍，“你干嘛惹她啊，她是混子，很喜欢打人的。”

时妍不答反问：“你怕她？”

“她总是会欺负女孩子，男孩子也欺负的，我初中、我初中跟她一个班。”

龚西施说着，哭了起来，偷偷抹眼泪，时妍张了张嘴，拍了拍她肩膀，“你要学会战胜恐惧，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先怕了才丢人。”

时妍看眼那边的几个人，女孩子过去之后拿了瓶啤酒，站在男孩子们旁边，看眼龚西施，嘲讽笑了起来，又恶狠狠盯着时妍。

突然，女孩子拉过旁边的男孩子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男孩子笑了笑没说话，时妍认出那是先前高个的男孩子，忽然看眼龚西施，不会吧？龚西施喜欢他？

女孩子挑衅看眼时妍，时妍心里发笑，她又不喜欢那个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再看向韩钦的时候，他正在看她，被她一下子对上，下意识偏离眼神，时妍笑了起来。

回教室的路上，时妍跟龚西施打听那几个人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叫曹琪琪，其他的是她的跟班，剩下就是韩钦你认识的，还有旁边的几个男孩子是林晨书，谢洋，洪敏。”

“那几个男孩子和女的都是九班的，以前一个学校升上来的。”

“韩钦跟他们什么关系？”时妍问。

龚西施看了她一眼，“那几个男孩子是他的跟班啊。”

时妍身体僵了下，韩钦到底瞒了她多少？

回到教室，龚西施踌躇道：“时妍对不起，我先前跟你交朋友是因为你喜欢韩钦，我以为、我以为就像、就像我喜欢、喜欢他一样，所以才……结果你根本不了解他们的。”

“不了解？慢慢就了解了呀。”时妍懂她在愧疚什么，无奈道：“没事的，我喜欢韩钦跟他生活没关系的，三言两语说不懂的，不过我还是劝下你吧，那个林晨……书？他既然有女朋友了，你还是别想了，天涯何处无方草，不是你配不上，是没必要去惦记他。”

龚西施没说话，时妍劝不了，摆摆手，看到穆年进来，连忙起身过去老老实实说：“哥，我把一个叫曹琪琪的女孩子惹了。”

穆年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就跟跑路的兔子似的蹦跶出了教室。

很久才晃神道：“我操。”

时妍跑出教室，在楼梯口堵到了韩钦，他看到她，只一眼，准备绕过她，结果他往左她也往左，他往右她也一样。

“干嘛？”他语气很无奈，没有烦躁。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我说的？”

“没有。”他利索开口。

时妍看眼他，闷闷‘哦’了声，转身让开，他很吃惊她的反应，下意识看眼她，她噗嗤笑了起来，突然上前继续堵住他，“你担心我？”

他往后退了退，因为是楼梯上只能倒着往下走，“你自作多情了吧？”

“你明明就是担心我，怕我被那个曹琪琪打对不对？”

她继续往前，韩钦只能再退，“你让开，我要去写作业了。”

“你昨天扒我衣服了。”她突然大叫一声，韩钦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警告瞪她，又心虚看眼四周，“你干嘛？”

时妍扒开他的手，“下午帮我补课，顺便送我回家吧。”

“你有哥哥。”韩钦下意识拒绝，“美得你。”

“那我就去你妹妹那说你对我耍流氓，耍流氓的意思就是我要当她嫂子，小哥哥你怕不怕。”

“怕你大……”韩钦气得牙痒痒，深吸口气，“你知道还挺多的啊？”

时妍笑了起来，韩钦看眼她，蹙眉想了想，她也不急，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忍不住伸手碰了下他的睫毛，他触电般后退，撞到墙壁上，眼神复杂道：“可以，但是我要先接我妹妹。”

“我等你。”她扬起笑脸，韩钦奇怪看眼她，转身上楼，时妍在后面又说了遍，“我真的会等你的。”

韩钦头也不回走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龚西施看眼她，“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不用，你早点回去。”

她拒绝了，话音一落，穆年背着书包过来敲她桌子，“回家。”

“我还有点作业。”

“回家。”穆年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我想做完回去。”

“时妍，你疯了是吧？你之前被打没受教训啊？”穆年气得不行。

“所以我想自己解决。”

“你知道多少人吗？”穆年一把抓住她，她不走，“我一个小时后回家。”

“不走是吧？”他放开她，“你今天晚上就是不回来老子都不来管你。”

他说完怒气冲冲走了，气得不行。

龚西施愣了，刚打算说话，时妍打断她：“你先回去吧，一会她们又欺负你了，放心吧，我打不过会跑的。”

“我陪你吧。”龚西施抓着书包带子发抖，时妍心里感激了下，“你回去吧，一会跑起来我还得带上你，多麻烦。”

龚西施还想说话，时妍烦躁叹气趴在桌子上，她没办法了，只好起身离开。

韩钦看着穆年和龚西施都出来了，就是没看到时妍出来，气得骂了句，踩着自行车走了。

后面的齐家则看着自己的车气得直骂：“又他妈的把老子车座偷了，哪个孙子这么缺心眼？哎呦雾草，韩钦你等等我啊。”

教室都没人了，时妍感觉外面的声音也少了不少，摊开课本，起身离开座位，往第四排走，坐到韩钦位置上，看着上面的划痕，有些旧了。

看了下抽屉，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

夕阳落下，韩熙熙一屁股坐上车后座，啃着苹果笑，韩钦骑得慢，想起时妍那句“我等你。”

“今天晚上吃什么啊？奶奶早上好像去买鸡蛋了，是不是可以吃鸡蛋。”

“用来孵小鸡的。”他淡淡道。

“那小鸡可以吃吗？”

“小鸡是孵蛋的。”他心不在焉说着，最后长叹口气，调转了下车头，“熙熙，坐稳，先去哥哥学校。”

空荡安静的教学楼传来脚步声，时妍没动。

“哟，怂的不敢放学了？”是曹琪琪，笑的很放肆，阴狠盯着她。

时妍转头看眼她，透过她往后看，没有看到意料中的人。

“我在等人。”她笑了笑。

“等谁来救你吗？”曹琪琪拿出把小刀，“把她衣服给我撕了。”

后面几个女孩子立马上前。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突然教室门被人打开了，曹琪琪奇怪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韩钦微微喘气，韩熙熙看到她手上的刀吓得往后瑟缩了下，韩钦瞪了她一眼。

她把手上的刀收了起来，不自觉让了条道给他们。

“韩钦，你这是？”她没搞懂情况。

韩钦自然而然坐到时妍旁边，掏出书本，对着时妍开口，“哪门？”

时妍笑了起来，指了下物理，他翻开物理习题册，韩熙熙坐到两个人前面继续啃苹果，睁大眼睛瞅着几个奇怪姐姐。

“韩钦，你不是吧？”曹琪琪气得牙痒痒，不可置信看着时妍。

韩钦瞥了她一眼，“还有事吗？”

“我操，你们……”她还没有从两个人奇怪的组合走出来，崩溃抓了抓头发，笑了两下，狠狠打量了下时妍。

没一会几个人走了，时妍笑了起来，韩钦转眸看向她，“你还挺得意的啊？”

“对啊。”时妍看向韩熙熙，“你就是韩熙熙吧？”

“你怎么知道？”韩熙熙奇怪看她。

“你哥哥跟我说的哦。”

韩钦嗤笑一声，他可没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