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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看到一个东北人家包饺子的视频,包好的饺子大军阵列在冰天雪地里,弹幕里有人说壮观,有人说这不算什么,有人说这么多饺子要吃到猴年马月去?
我的感受最卑微,只有一个字——饿。
没办法,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正在斋戒,不要问我为什么要斋戒,问就是我和佛祖有个约定,佛祖很严格,连一天都不允许信女破例吃荤。在写这篇《好吃的饺子》的时候我已经斋戒二十五天了,不过年夜饭除外,这个我和佛祖商量过了,我觉得我佛慈悲,他应该是同意的。他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吃了。我相信他不会怪罪我,因为我很可爱。
而且很饿。
如果不是这么饿,我是不会想出来要写这种流水账随笔的。先说好了,这个系列的随笔不定期更新,会非常流水账,当然不会入v,我又不是狗,我的目的是在大家心里种下一颗颗绿油油的小草,让大家看完之后感到好饿或者好奇,然后去吃东西,使得一部分人先胖起来,这样就会衬得我很苗条。
说了那么多废话,虽然我还意犹未尽,但是饺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只好先隆重地介绍一下今天这篇文章的主角——饺子。
哎,好像开头已经说过我要写饺子了。但是不要紧,这是一篇流水账,如果不颠来倒去,那就是一篇不合格的流水账,这会让它在其他流水账面前抬不起头来。
饺子,一样拥有悠久历史的食物。现今主流认为它出现的最早时间在东汉,四川博物馆有一样新都出土的庖厨陶俑就配有一碗饺子。
有人认为饺子是由馄饨演变过来的,由张仲景首创,最早作药用,里面会裹一些驱寒的药材。我觉得这种说法很有意思,因为如果传闻属实,那么张仲景很可能是个厨房杀手。
为什么呢?
首先我们得先了解一下这位老兄的身份,张仲景,职业:医生。
他生于东汉,生逢乱世,目见灾疾,悲痛难绝,投身杏林。那个时代的医生从业状态如何不敢下定论,但如果当时有微博,那么#华佗医生死于曹操医闹#肯定是要上热搜的,魏军团花钱撤热搜恐怕也没有,因为我怀疑刘备那边会花钱再给他们买回来,刘备没钱孙权可能也不会错失这个买对家黑热搜的机会。
当然曹操可能也会发微博说:我弄死他不是因为他是个医生,而是因为他和我政见不合,我弄死的不是医生是政客。
然后下面曹丕组织大魏水军控评,好让爹爹感到儿子对夕阳红老年人满满的呵护与关怀,爸爸很感动,子桓很开心,只有子建还在刷b站歌舞综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个人是觉得,不管哪个时代的社会,都一定会有如今天一样的医闹、杀医事件,也一定会很多有尊敬爱护医生的人,因为岁月会变,但人性是很难改变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个人性格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整个群体。
另外求生欲很强地严肃申明一下,我没在黑阿瞒,也没黑曹丕曹植,没黑刘备也没黑孙权。
不过,我倒是很想展开想象,黑一黑张医生的厨艺,纯属胡诌,不可当真。这里还要手把手地教一下有些小同志的阅读理解,我黑的是“张医生的厨艺”,不是张医生。因为现在有的小同志是这样的,他会自动给你的话做个删节,剔除他们觉得不必要的部分,我们来看一下效果——
删减前:“我倒是很想展开想象,黑一黑张医生的厨艺,纯属胡诌,不可当真。”
删减后:“我黑张医生。”
然后就会变成#肉包仇医#。
……妈的,我谢谢您了。
话转回来,继续探讨为什么张仲景的厨艺会遭到我的怀疑。因为在假设“饺子是由馄饨演变,首创是张仲景”这一条件为真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知道在东汉之前,至少在张仲景包出第一个饺子之前,馄饨就已经存在于世了。
而张仲景立志为医的原因,是因为他眼见灾疫病骨,不忍人世苦难,桓帝时大疫三次,灵帝时大疫五次,献帝建安年间更是疫病横生,十室九空。
经查询,建安初年以来,不过十年,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因疾而死,其中伤寒者占死亡人数的十分之七。因为历史原因,那种情况,比我们今年面对的肺炎,03年面对非典严峻地多,那个时代的医生比之现代也更无能为力得多,他们与疾病争夺患者的性命,进展几乎是以年来计算的,几乎可以说是孤军奋战,赤着足与下沉的夕阳赛跑。
而为了击败疫灾,张仲景耗费了十余年时间行医游历,悬壶济世,最终写就了著名的《伤寒杂病论》。
其实不难想象张仲景那十年的所见,所医,所不能拯救。此等光景,他的心思无疑是尽于救世行医之上的。
蝼蚁般的大夫,背上小小的药箱,一朝入了杏林,便是要面对十年二十年的风雨凄凄,百草尝尽,求一解法。
张仲景还是个岁月长河里的幸存医者,又有多少如他一般的岐伯,最终是在这漫长又无助的探索与救世中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被感染,被伤害,丹心未酬,抱憾离世,没有留下一点存在过的影子。
这样恶劣的境况下,张仲景他有多大的可能还有心思琢磨什么花式面点,把面团捏成花儿?
大胆地想一想,或许在建安某一年的冬日,天寒冰坚,张仲景在自己与伤寒疫病漫漫的斗争长路中,来到了一个村镇。那时正值乱世的除夕。他停下自己的脚步,看着饥民有病骨,却仍在洒扫洗弄,悬挂寒酸的灯笼。
一年到了头,哪怕流疫沉霭覆压红尘,也总该有点喜气与盼头。
于是这位建安医圣福至心灵,想把一些难以下咽的药材和入馅料,包成人们喜爱的馄饨。但恐怕是因为十年悬壶漂泊,果腹向来随意,所以张仲景并不擅长烹饪,由他手里出来的馄饨,一个个歪七扭八,包不出什么好看的元宝形状,只是捏了褶子封了口。
于是那就成了最早的饺子。
虽然逝者如斯,过往的真相如何到底不得而知了,但或许东汉的那一年爆竹声中,真的有过这样一位医者,在风雪飞扬的除夕夜晚,笨拙地包着他所希望的“馄饨”,却包出了后世年末桌上不必可少的“饺子”。
那世上一碗饺子或许没有那样汁鲜肉嫩的馅,一口咬下齿颊生香,更不如现今的饺子花样繁出,蟹黄入馅,金黄流油,白菜挤净,清甜可口,三鲜味觉层次若牡丹层层叠叠,就连饺子皮都有甘蓝调汁的紫,苋菜调汁的红。
它朴实无华,甚至很丑,很寒酸。
因为入了些药草,大概还有点苦。
却包裹着一个医者面对的疫病的不屈,面对病患的慈悲。
对,其实我并不想写饺子,今天的主角其实也并不是饺子,我就是来写医生的。但是我饿了,所以我给饺子加戏。
昨天看到了许多医生的除夕状况,我想他们比我现在更饿。
我不知道东汉末年的疫情中,那些如张仲景一样心怀仁善,以一己血肉蝼蚁之躯与天争与地斗的郎中是如何度过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那么一年建安除夕,张仲景确实为病人做了世上第一碗饺子。
但我知道2020年的这一年冬日除夕,确有很多的杏林之士,他们只吃了一碗泡面,一些糕点,有的条件好些,有盒饭有肉有鱼,却也不知有无时间慢慢咀咽。
红尘滚滚轮回,前人走了,但那些有名或无名之士战斗过的地方,始终都会有后来者接替,会有一位位新的张仲景去认领他们的历史位置。
千年后,他们的故事,或许又是一碗“饺子”吧。
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衷心希望昨夜不得归家的白衣杏林人,能在明年这个时候,后年这个时候,能在以后很多很多年的这个时候,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别离与忙碌。能够与心爱的人坐在一起,在举酒互道新年快乐的热闹中,吃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而不是在医院,在流疫的阴影下,连新年的钟声都忙到听不到。
本来昨夜就心潮翻涌想写这篇文章的,但是写到这里,我已经非常非常饿了,如果我昨天真的写了,那我可能是睡不着觉了。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天啊。
在这篇流水账的最后,我觉得有必要附上些纯粹关于饺子的絮叨,因为我不想一个人饿,是姐妹就要一起挨饿——
我觉得饺子最好还是汤饺,所谓原汤化原食,汤饺比煎饺要清淡许多。煎饺虽然滋味浓厚,咔擦咬下去油汁烫热,金黄脆皮的碎裂声像夜幕烟火盛放般令人激动,但是到底比不过汤饺温润落胃。
尤其是干捞出来的汤饺,放作五六分凉的时候,薄嫩爽滑的饺子皮最是有嚼劲,咬下一个小口,里头的汤也不烫得那样不近人情,汩汩流入齿颊间的是馅料的温热鲜汁,再咀嚼肉馅,无论是常见的荠菜鲜肉,韭菜鲜肉,白菜鲜肉(白菜一定要挤一下,这样馅会饱满不空),还是蟹黄水饺,海胆水饺……都能最好地在舌尖绽出自己的醇厚原汁原味来。
醋也是要蘸的,最好是浓黑的老陈醋,倒在醋碟里已然翻上一股浓香,提箸落筷,夹一只饺子蘸落,匠心酿造的陈醋酸香会和饺子的馅香严丝合缝地融在一起,直冲鼻腔,每一个味蕾都能够被满足。
一番餍足后,再喝两口饺子汤吧,让那恰当好处的温柔,将一年的奔波劳累,都在此烫熨妥帖。
写完了,我下次随笔只想写美食,不想写别的了。
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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