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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阁位于卫王府西侧,虽以阁命名实是一处不小的精致院落,雕栏玉砌,花卉秀美,只除了离主院稍远。
周景安把此院给楚国公主秦襄玥,不算怠慢,可见周景安迎娶楚国公主时并不是留她不得。
可缘何后来周景安竟对秦襄玥下杀手呢?襄玥百思不得解。
许是秦襄玥生前对此事颇多忌讳,秦襄玥这部分的记忆十分朦胧,襄玥只隐约晓得缘由是与一男子有关。
但此事,便像是时时悬在襄玥头顶的一把刀,不经意间就会落下,襄玥不解决它,心头难安。
一群不速之客闯入扶月阁时,襄玥正在思索此事。
襄玥向喧闹之处看去,瞧见当先的女子时,眸中颇有兴趣。秦襄玥的记忆告诉她,被丫鬟簇拥着的女子,正是陈月仪——让秦襄玥恨之入骨、周景安疼宠的人。
扶月阁的丫鬟见着陈月仪俱热切地迎上前去,陈月仪缓步行来,笑容娇美,倒比襄玥更像是扶月阁的主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自然交汇,襄玥没有错过陈月仪眼底划过的妒意,即使陈月仪很快敛去神色,娇俏可人的向襄玥问安行礼。
“请王妃姐姐安。”陈月仪大方端正的行礼,她容貌俏丽,年岁尚幼,唇瓣时刻含着笑,加之脸颊上甜甜的酒窝,俏美靓丽,是一见就能让人喜欢上的姑娘。
襄玥突然就不意外为何如周景安般冷情的人会对她颇多关爱了。
“月仪不必多礼。”襄玥虚扶起陈月仪,没有全然受她的礼。
陈月仪稍错愕,但立时就亲热的缠上襄玥的手臂,托着她往院中的凉亭行去,嘴中关切道:“王妃姐姐去亭内坐坐吧,我听闻那日王爷来过后你的身子就好了许多,但也该多休息。这些丫鬟也真是多亏王妃姐姐仁爱,竟让王妃姐姐独自在院中站着。”
陈月仪心内阴霾沉沉,初进院门,她一眼见到的便是美人亭亭独立,似蹙眉忧思,然身后芍药半开,平白便是一副美人风华图。
“多谢月仪关心,坐。”襄玥神色平淡,既不显生疏也不显亲热地伸手示意凳子,恰好挣脱陈月仪挽着的手。
很快有丫鬟备上茶水糕点。
襄玥素手执壶,倒茶,推去一杯至陈月仪面前。
“小院孤陋,茶水比不得颂音院王爷特赏的茶,月仪将就饮饮。”
这下陈月仪是真的愣住了,往日秦襄玥恨她入骨,见面就恨不得撕了她,今日又是扶她又是给她倒茶的,却是让她不明白了。
襄玥眉眼微垂,陈月仪那一番状似关心的话语若换是秦襄玥听了,怕又要气得够呛,可是与她又有何干系。她所求不过好好活着,若能离开卫王府真正随心的活着便更好。
陈月仪状若无事般继续与襄玥闲谈逗趣,说了许多魏国皇城的趣事,直至瞧见襄玥眉眼间的些微疲惫,方十分体贴的告辞。
“今日多有叨扰,王妃姐姐勿怪。实是我听闻王爷遇刺的消息,心焦至极又无力,幸而有姐姐您护着王爷,我和王爷都十分感激姐姐。”
襄玥闻言,一直温文无害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襄玥似笑非笑地将陈月仪从头至尾打量一遍。
陈月仪以为襄玥会恼羞成怒,却只听襄玥清清泠泠地道:“我与王爷成婚,自是夫妻一体,月仪应当盼着我和你表兄恩爱和睦,琴瑟和鸣。”
陈月仪咬咬下唇,掩去眼底难堪,襄玥咬重夫妻一体、表兄,不过是在提醒她,她是外人。
“月仪定是希望王妃姐姐得王爷心意,与王爷夫妻和睦。”陈月仪娇俏道,甚至还做了个鬼脸:“王妃姐姐,您说是吗?”
…………
陈月仪离开后,襄玥犹自收起脸上的愤然,淡然自若的饮茶。
而云竹院,已有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襄玥与月仪的对话一字一句的转达给周景安。
周景安不发一言,只在闻得襄玥最后愤然的样子时嗤笑出声。
“继续盯着扶月阁,以后此等小事不必来禀。”周景安道,来人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下。
周景安复展开新得的四国地图,其上燕、楚、吴、魏四国雄踞大陆,只原燕国所属地由红色注明,被密密麻麻的标注分割开。
这份地图详略无比,耗费数年光阴才制成,当今绝没有比它更详略的地图。对即将到来的魏楚两国关于燕国处置的谈判有大用。
距周景安领魏楚两国联军出征灭燕国至今已近半年,但由于两国的制衡,吴国的挑唆等,对于燕国的后续处置始终没有着落。
燕国百姓先是受前燕国皇室剥削压迫,后又受战乱之苦,如今失去秩序更是匪寇遍生,百姓生活困苦。
想到此,饶是周景安素来沉着冷静,也急得头疼。
那时,燕国皇宫,城墙之上,襄玥背映阑珊灯火,祈愿的孔明灯飞了满天。她眼眶晕红,不知是因酒意还是因悲怆。
周景安在暗影处踌躇许久,方提步上前。
他问她:为何不点盏明灯?
她是如何答的呢?
家人惨死,国不堪国,明灯祈福为何人?
他明明不是寡言的人,却在那时说不出一句话。那人立在灯火忽明处,亦是站在人间与地狱交接处。
最后反倒是她劝慰他,如此佳节身在异国可思念家人,身上背负重担但要宽心。
后来分别,他本已走远,却满腔热血充头,道不明的冲动,他停步回身,话几乎脱口。
然,灯火煌煌照亮襄玥半边脸颊,她笑靥纯粹,一笑便仿若是见着了岁月静好、山河安然的洒脱。
孔明灯自她手中升起。
“国泰民安。”
墨色书写的字迹灼人,沸腾的心冷然,他转身离去。
一句我带你走,再无机会说出口,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做到她祈愿的“国泰民安”。
…………
重想起旧事,仍历历在目,周景安一时脑袋又闷又痛,索性将地图仔细卷好放进书房内的暗格,走出云竹院。
周景安心情烦闷,挑拣着走的都是少有人至的偏僻小径,花丛深厚,渐行渐深,不觉间周景安已经走到了临风台前。
天边有弯月,他拾级而上,两旁缠绕的花藤娇滴滴探出头来,许是今夜心绪难得柔软,周景安顺手折下枝花藤,继续往上。
视野开阔起来,除却淡淡的皎洁月光,临风台上,竟还有点点灯火。
周景安顿住脚步,眉心簇起,不耐被人打扰,又自然而然的想到,可是谁晓得了他的行踪,故意来的。
前方忽传来惊呼,再是一盏灯笼几乎被抵到他脸上,伴着少女明媚的笑声。
“傻喵儿,骗你作甚,哪来的鬼影,明明是你胆小……”襄玥猛地对上双寒光凌冽的眼眸,不停张合的唇瓣顿住。
襄玥退远些,从头到脚打量过眼前人,周景安神色不愉,眉头夹得死紧,正凉凉盯着她。
襄玥呼口气,没有撞鬼,是撞到煞星了。
那边喵儿还在絮絮叨叨:“王妃…好黑好吓人,呜,我们回去吧,没有鬼影也回去,黑不溜秋没啥好看的……”
襄玥本是饭后无趣拉着喵儿随意走走,她若知晓会碰上周景安,绝对听喵儿的早些走,不,就不会踏出院门半步。
不耐与偏见占据多数,周景安径直斥道:“你在这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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