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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玥:“……”
襄玥满脸的一言难尽,但竹叶她真不敢留在周景安手里让他有待琢磨。
“王爷……”
“本王先拿走了。”周景安下决定。
襄玥闷声,眼神颇为幽怨哀愁。
“王妃还有什么意见。”周景安闲适道,眸中却渐渐浸满不耐和冷意,凉凉的带了警告。
襄玥知趣地闭嘴,顿了顿不甘心地道:“王爷,其实我刚刚歇息睡着的,要不是有人偷摸我头发,把我吓醒,我也不会醒来。”
周景安神色一僵,辨不出情绪的轻飘飘道:“……哦?那还真是那人该死呀。”
襄玥幽幽,突然抱起被子,在周景安略探究的视线下,一把将自己埋了进去。
周景安嗤笑,转身出了屋,神色霎时变淡,目光无波地把玩着手中竹叶。
总会知道的。
途经秋千架时,才蓦地回神,沉了沉脸色唤来仆妇:“把这秋千架拔了。”
仆妇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王爷这秋千架是王妃自己忙活了一下午扎的,觑见周景安不愉的面色赶忙动手拆了。
周景安看着秋千架被拆得彻底这才离去。
…………
屋内襄玥尚不知自己心爱的带着喵儿忙活了一下午才扎起的,甚至还来不及实践一下舒服不舒服的秋千架已经被周景安命人拔了。
襄玥闷在被中,黑漆漆一片,呼吸间相闻俱是自己的气息。
襄玥睁着眼眸定定发呆了许久,最终将被子蜷起一部分裹在怀中,终于感到几分心安,沉沉睡去。
没有什么是沉沉睡梦解决不了的。
襄玥在夜间总睡不踏实,唯每当此刻,遇到棘手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的事,总能睡去,或说是一种完全放空的状态。
以前母亲在时,总说她心大,怎样都能睡去,那时的襄玥抱着母亲,撒娇着嗔笑。
入了燕皇宫后,襄玥却再也笑不出那娇宠着的闺阁少女独属的娇笑,连缤纷多彩的梦中也只剩大片空白。
许是父母家人俱太过疼她爱他,连入梦惹她心疼也不舍。
许多年,无论悔恨、痛苦、思念,她从不曾梦到过他们。
襄玥再醒来时,仍缩在被中,抱着被子不知所措。
她梦到了。
时隔多年,前世今生的距离,她终于再见到他们。
…………
阳春三月,他们跋山涉水终回到燕京城。
祖母已逝,偌大襄府只有祖父和小妹,突然见着外出□□却久不归家联系全无的儿子儿媳和襄玥,祖父眼眶微红。
及膝高的小妹软软蠕蠕地上前唤人,襄父欲抱,却被嫌弃躲开。
小妹嘟囔:“爹爹,臭。”
然最后却屁颠屁颠一把抱住同样形色狼狈的襄玥大腿,软软唤:“姐姐。”
又躲到安宁身后,悄悄冒出个脑袋,眼睛提溜圆瞧一旁阴沉安静的少年。
襄玥正要抱她,小妹晃晃脑袋,跑到周景安身前,伸出白嫩的胳膊:“哥哥,抱。”
那时襄玥不知,梦里却是清晰。
周景安整个人蓦地僵住,神色错愕,颤抖着蹲下身将娇娇软软的女娃娃抱进怀中。
又很快推开,神色慌乱看自己脏乱的衣裳,染着脏污的手。
小妹骤然被推开,呜咽出声,众人立时簇拥着女娃进屋,没人发现落后的周景安似哭似笑的神情。
*
这一路渐渐熟悉,襄父襄母对周景安不再那么敌对,因此未对祖父说明少年此前威胁一事。
祖父虽意外他们带回个陌生少年,却最喜青葱少年的朝气,对周景安甚是和善。
直至一个夜晚,襄玥起夜无意中发现祖父屋中长明的灯火,明明在她歇息前已经灭了灯。
出于好奇襄玥悄悄走近,不防却听到屋内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以及沉默许久后祖父长长的叹息。
“……鲛人泪。”
“……不可解……但,许还有治愈可能。”
“过程痛苦不凡……”
襄玥愣在原地,房门忽被一把推开,少年神情罕见的带了毫不掩饰的杀意,见是襄玥才稍缓。
素来娇宠襄玥的祖父闻声出来,沉了面色,狠狠训斥襄玥过后甚至用戒尺打她掌心,罚她禁闭。
任襄父襄母如何劝阻求情也无用,襄玥整整被关了半月,等她从小黑屋出来,很快迎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梦境到此破碎开来。
襄玥抚上自己眼眶,摸到润湿的触感。
那段黑沉的时光,她有意去忘记。
如今突兀一场梦,才恍惚想到,年少时最后一段美好时光里,她执着寻找的“鲛人泪”。
那时襄玥几乎翻遍家中所有藏书,终在一本书页泛黄的古籍中发现蛛丝马迹。
鲛人泪,如梦似幻,美则美矣,服用成瘾,如坠仙境,可至疯癫。
是世所罕见的狠辣阴毒之物,无可解。
那时襄玥面色惨白,书册惊落脱手。
如今想来,祖父的医术冠绝四方,陈月仪既无碍,想必当日祖父是给出了可尝试的解法。
所以,周景安迫不及待离开,甚至来不及与她告别一声。
襄玥平素上挑显得明艳非凡的眼眸此时仿若蒙上了层薄雾,微微下垂,掩去其中悲意。她慢慢抚过眼角,从上至下到下颌,这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眼前等着她的也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襄玥起身穿上绣鞋,走至窗边推开窗扇,瞥见外面天色,烈日当空,她一觉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屋门被推开,有人走入。
襄玥眯眼看去,稍有些讶异:“嬷嬷。”
她以为,宫内出来,姜嬷嬷完成了任务,便不会再来了。
“王妃。”姜嬷嬷将手中的洗漱用具放置在桌案上,福身一礼道:“王爷有令此后老奴便留在您身边伺候您,望王妃不要嫌弃奴婢手粗。”
襄玥示意姜嬷嬷免礼,含笑道:“有嬷嬷在身旁,是襄玥的福气。”
姜嬷嬷闻言神色愈发慈和,关切道:“王妃怕是饿了,可先洗漱,外间膳食刚热上。”
襄玥颔首,用完膳后,琢磨少许,还是决定去寻一寻周景安。
襄玥到扶月阁的小厨房折腾起来。
恰瞧见有山药与黄瓜,没怎么思索便开始捣鼓。
将山药制成细粉,黄瓜洗净榨汁,糯米加水煮至软糯,最后加入山药粉、黄瓜汁煮沸。后倒入一白瓷碗,糯米白津香软,坠在薄绿汤汁中,清爽的香气诱人。
一旁围观全程的姜嬷嬷赞道:“不想王妃手艺这般好。”
又试探着道:“王爷公务繁忙,疲累半日,不若王妃送些去给王爷尝尝。”
襄玥本也有此意,可此时瞧着白点翠的小粥有些好笑,此粥利于滋润皮肤,有美容健身之效。她本是恰瞧见这两样蔬食,又贪图功夫,如今想到这般功效再给周景安送去,总觉违和。
“膳食浅陋,嬷嬷觉得可给王爷一尝?”
襄玥净手后问询,又听了姜嬷嬷一番夸赞,嘴角勾起笑意道:“好,劳烦嬷嬷寻个食盒。”
姜嬷嬷满心欣慰去寻食盒。
襄玥乘此回屋换身衣裳,想了想用朱砂执笔在眉间画了株五瓣花。
襄玥拎着食盒将将走出院落,余光暼过西侧一角,脚步猛地停住,面上陇上寒霜,冷声询问一旁仆妇:“秋千架呢?”
襄玥冷淡含怒的眼盯着,仆妇平白就觉得心虚,又见跟在襄玥身后神色敬重的姜嬷嬷,颤声答:“王爷命人拔了。”
什么?
襄玥愕然一瞬,只觉心头火起,想到那人上午离去时幽幽的面色,恨不得去挠几下。
襄玥愤愤提着食盒就往回走,阳光晃在面容上,眉间赤色花钿愈发衬的娇容夺目,怒意也是鲜明。
姜嬷嬷心里一咯噔,柔声问询:“王妃可是落了东西,不若老奴去拿,王妃先去给王爷送膳食,膳食需得趁热才好。老奴脚程快,很快便能追上王妃……”
膳食?送什么送,别吃了!
襄玥恼火,她辛苦一下午撘地秋千架,还没来得及尝试,就这么轻飘飘被拔了。
“王妃。”姜嬷嬷还在劝,忽灵光一闪:“王爷身边的长冽侍卫最善这些玩意儿,不如王妃寻长冽来新搭个秋千。”
姜嬷嬷飞快说完,襄玥停住,指间用力扣着,撞上硬硬的食盒,赌气把食盒递给姜嬷嬷,又无事般道:“嬷嬷,走吧。”
毕竟,三日后的事情,她还要“求”周景安。
…………
候在书房门前的长冽遥遥见到款款而来的襄玥,仿若被艳光晃了眼,水红色裙衫曳地,露出绣珠绣鞋一角,美人肌肤如玉,其上眼色夺目,踏满园春色而来,真正人比花娇。
“长冽侍卫。”襄玥止步在书房廊下。
长冽回神,忙避开视线躬身行礼:“王妃。”
襄玥摆手:“我做了些膳食给王爷,劳长冽侍卫通禀一声。”
屋内,周景安早已被门外动静惊动,正不耐欲斥责,忽然听到那还算熟悉的娇媚声音,他顿住即将脱口的话。
不一会儿,长冽进来通禀。
长冽想到王爷此前说的以后王妃送来的东西收下,本想接过膳食送进来,奈何襄玥坚持要自己送进来,身后姜嬷嬷又欣慰鼓励地看着他笑,只得硬着头皮进来通禀。
“王爷,王妃来给您送膳食了。”
长冽低头,静了一瞬,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冷声讽刺,而是一声心平气和的:“让她进来。”
长冽不知自己怎么从这简单一声里体会到王爷此时心情甚好。
书房门被推开合上,门外再次传来琐碎的声音,周景安竖耳,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甚柔和的女声,眉间渐渐蹙起。
聒噪。
与长冽有何好说的。
周景安看了眼案上的漏刻,放下笔,不待他起身,屋门被推开。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周景安立时拿起笔,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襄玥注意到眼前人微簇的眉、不耐的神色,抿抿唇,心中也染上燥意,突觉自己不该来的,自己凭什么认为一碗小粥就可换他心软。
也许见到她,反而惹周景安厌烦。
襄玥不发一言,无声走到桌案旁,将食盒轻轻放在案上。
“王爷,膳食放在这儿,我不打扰您,先告退了。”
周景安闻一阵香风由远及近,桌案旁轻轻落下一个食盒,在桌案的最角落。
他微挑眉,离那么远。
待闻得此言,周景安面色一时冷了,凉凉的目光落在眼前毫不犹豫离去的人身上,压抑着自己想扔笔砸上去的冲动。
还真是来送膳食的,周景安气极返笑。
襄玥无所察觉,垂眸思索,三日后的马场,她需得走一趟,仅为了心中有底。
可该以什么借口出府,又能恰巧去到那。
“秦襄玥!”
襄玥沉思,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人含怒的声音是唤她,直至右手手腕被人猛地攥住。
襄玥回首便撞进双极黑沉锐利的眸子。
“你长本事了,本王唤你都能当做没听到。”周景安冷笑。
襄玥懵然,眸中流露出无辜的神色,茫然望周景安。
周景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眼前人神色无辜茫然,眉眼澄澈勾人,眉心一抹殷红,恍如误入红尘的精魅。
他咬牙,拽着襄玥到桌案旁,下巴抬高点食盒:“你给本王拿出来。”
襄玥看着眼前人倨傲的样子,眸光闪亮,再无一丝以往的阴沉气,她垂眸,侧脸的弧度柔和。
襄玥甩了甩手挣脱不开,无奈道:“王爷是要我这么拿吗?”
说着,襄玥左手搭上食盒盖子放到一旁,再同一只手拿起食盒内的白瓷小碗,小心稳着不让粥洒出来,食指习惯性弓起扣在碗顶。
襄玥用不惯左手,眼见白瓷小碗即将稳稳被放到桌上,松了口气,不想右手却突然被甩开。
襄玥身体不稳的微晃,左手跟着一抖,来不及反应白瓷小碗就朝一边倾斜,倒在案上,粥液很快流淌开。
襄玥焦急扶起碗,只碗底还剩浅浅一层粥液。
襄玥侧首怒视周景安。
周景安怔怔望着襄玥。
两道全无相似的身影,此时却像在渐渐重叠。
不是书房,是昏暗的黑屋,亦不是桌案,而是潮湿脏污的的小窗……
襄玥只觉周身泛凉,周景安眼神空洞,这一眼在看她,也没有在看她。
“你……”周景安嗓音暗哑,无比轻柔,似乎害怕声音稍重就会打破虚妄,眸中有压抑的疯狂。
襄玥倒退一步,手指扣进掌心:“王爷,你把粥弄洒了。”
顿了顿,提醒道:“还粘上了……这个。”
周景安看去,粥液淌着,软蠕蠕白花花一块,尽头是一叠崭新的宣纸。
周景安脸色泛青,立刻移开眼。
再看襄玥,媚眼微垂控诉望着他,眉间花钿妖妖勾人。
与那人全然不同。
周景安略疲惫地别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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