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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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伊甸拉着小陈曲的手,重新回到了人山人海的公园里。
“他们都是你说的迷路的人吗?”小陈曲紧紧攥着徐伊甸的小手,生怕走丢了似的黏在他身边。
他的目光时不时怯怯地落在蔺珣身上,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以前还没他高的船长。
“对。”徐伊甸点点头,“等一会儿会有一扇门,到时候我会点燃一支蜡烛,你只要端着它,这些迷路的人就会跟着你走了。”
蜡烛是老单给的,会短暂地让这些被困其中的灵魂恢复自我,让他们受到现实生活中的身躯的吸引。
陈曲看着徐伊甸手里握着的一截脏兮兮的小蜡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信任:“嗯!我全都听你的!”
徐伊甸心里不由有些酸楚。陈曲的身体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他的灵魂却一直被关在这个周而复始的源里,始终不能成长。
他正默默地想着,空着的那只手就被牵了起来。
“嗯?”徐伊甸仰着一张小脸,可爱的豆豆眼眨巴了两下。
“还有多长时间?”蔺珣低声问。
徐伊甸看了看手表,声音依旧很稚嫩:“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出了这座公园,可能还得在外面等一会儿。”
“为什么急着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斜插、进来,“我建造的世界不够好吗?你们不想留下来吗?”
“坏人!”小陈曲见到吴名,浑身的毛全炸了起来,“骗人的蛇!”
“小朋友,我没骗你。”吴名比小陈曲的记忆画面里佝偻了很多,声音也更沙哑了,“你让我救公主和船长,我没让他们死在水池里。甚至你瞧,他们现在还活着,比你正常,也比你健康。”
“可是你把我关在了这里!”小陈曲攥着拳头说,“你不让我见他们!”
吴名冷冷地笑了一声,“可这不是你签订的契约吗?我收走的不过是你交付的灵魂。”
徐伊甸这脾气就压不住了,“有毒吧你?除了跳大神儿骗小孩你还会做什么?”
“我也不是只骗小孩子,”吴名又饶有兴致地看向徐伊甸,“你都二十多了,还是小孩子吗?还不是和我签订了契约?”
“怎么地你还骗人骗出优越感来了?!”徐伊甸想像对付原主那样给吴名一脚,却被蔺珣抄过腋下抱了起来。
“别为这种人生气,宝贝。”蔺珣拍着他的背安抚,“不值得。”
“你倒是胆子大,”吴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怀着孩子还敢进源?那个姓单的老东西没说过让你节约体力?”
“我不进来怎么知道你这么丧尽天良地囚禁了这么多灵魂!”徐伊甸奋力从蔺珣怀里钻出来,“你放我下来,我非给这个王八蛋一点颜色看看!”
“契约都是你情我愿的,难道你们当时提出的要求,我有任何一项没有达成吗?”吴名脸上的得色不减,“我就是最守信的契约师,手艺最精湛的傀儡师。”
“宝贝。”蔺珣之前都当吴名是空气,现在更是专心致志地哄怀里炸了毛的小崽,“我们找到陈曲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歇一会儿,交给我解决,好不好?”
徐伊甸原本倒是不怎么累,但蔺珣不疾不徐的声音有一种镇定人心的效果。就好像他们不是在和恶贯满盈的术士对峙,而是在超市里商量买哪一种口味的酸奶。
而且他习惯了听蔺珣的话,三下两下就让蔺珣把毛摸顺溜了。
“这些年你倒是成长了不少,不像是你怀里的小公主,”吴名笑着对蔺珣说,“还是个孩子。”
“废话少说吧。”蔺珣的声音很快冷了下来,“你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图什么?”
“看来你们还想做明白鬼。”吴名嗤笑一声,“也罢。”
“你一定知道自己刚生下来就夺走了蔺珩的母亲吧?所以他恨你,不能算一件错事。毕竟他那时候也只是一个孩子。”
“什么叫夺走蔺珩的母亲?”徐伊甸觉得这些人真是有病,生孩子这种事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有的母亲即使挺不过来也大多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能幸福。
“为什么你们觉得这件事应该怪蔺珣?难道那就不是蔺珣的母亲了吗?”
“那我来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吴名将目光转向蔺珣,“假设你的小公主因为给你生孩子难产而去世了,你还会真心喜爱这个孩子吗?”
几乎不到一秒钟,徐伊甸就看见蔺珣的眼睛被阴霾覆盖,几乎变成全黑,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直接把吴名掐死。
但是在门开启之前,如果源主人死了,对于他们在源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危险的。
他赶紧反驳吴名:“不是你这打得什么破比方?而且蔺珣和蔺珩不一样,你不要瞎类比。”
吴名撇撇嘴,“看来你们都很清楚答案是什么。那我再问一句,假如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先死了,另外一个人有机会让他重新活过来,你们会计较代价吗?”
“我……”徐伊甸说不出口。
“对,你不会。”吴名说,“当欲望不存在于自身时,人们看到别人执着的追逐只会觉得盲目和可悲。”
“就比如今天你穿的新鞋被人踩脏了却得不到道歉,加班越来越多头发越来越少,自己深爱的枕边人身上粘了陌生的香水味。放在别人身上都不是大事,但是人们就是肯为了这些小事放弃许多东西。”
“你觉得我是恶的。”他看向天空中一束被放飞的彩色气球,“但我也不过是实现愿望的人而已。”
“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徐伊甸厌恶地摇摇头,“蔺妈妈去世之后都不能安息,你管这叫实现愿望。”
“诚然,我对小珩要特殊一些,因为他是特殊的人。”吴名似乎将什么话说到一半,又峰回路转,“他想要他的妈妈回来,我替他想了所有的办法。而且如果他妈妈愿意,那只不过是蔺珣将生命还给自己的母亲而已,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放屁!”徐伊甸简直怀疑自己的早孕反应卷土重来了,“我真要被你恶心死了,谁生了你你的命就是谁的?希望你有病早治,也祝你早日康复。”
“然后蔺珣就第二次杀死了小珩的妈妈。”吴名憎恶地看向蔺珣,“小珩很痛苦,很长时间里我都没见他笑过。他说他不想杀你了。”
徐伊甸冷笑一声,“我看他可不像安了什么好心。”
“他觉得死亡是最微不足道的惩罚。”吴名翘起的嘴角又露出一丝欣赏,“小珩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孩子。他早就领会到了所谓人生不过是不同的阶段,仅仅杀死一个人是远远不能等同于毁掉他的。”
“他希望我能让蔺珣永远痛苦,”他几乎享受着这几句话,“小珩的目光不局限于一次生命。”
“让你做这么复杂的事,他用什么作为交易的筹码?”就好像吴名口中那个要被诅咒到生生世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蔺珣问得很平静。
“小珩是特殊的,他从未和我签订契约。”吴名耸耸肩,“我不需要他有任何付出。”
“蔺珩是挺特殊,小小年纪就恶毒至此。”徐伊甸忍不住评价道。
“你爱他。”蔺珣下了个简短的结论。
“‘爱’这个字过于轻浮,也只会给人带来痛苦的后果。”吴名摇头,“你说你爱徐伊甸,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翻遍整个大千世界也寻不得他。
我想我至少曾经达到过小珩的要求,你遍寻不获的每一秒就仿佛万刃加身,你不得不用杀人来抚慰灼烧中的苦痛灵魂。那一幕幕,小珩都是看着的。
哪怕你把那一世的他也杀死,我们都依旧能看见你的辗转反侧、五内俱焚。”
“为什么这么痛苦呢?”他怜爱地看向徐伊甸,“因为你离开他。”
“后面的一切都很巧妙,尽管很多过程我们都没有察觉和参与。”吴名的脸上浮出一点自责,“这个地方的确是我不够细致,否则小珩就不会错失那么多的乐趣。”
他又笑了笑,“好在蔺珣一直都很痛苦。小公主不在身边的痛苦,小公主在身边却一直计划着离开的痛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怀上孩子之后,还想过要离开蔺珣,是吗?”
徐伊甸不由死死攥紧双手。
他是太自私。
“够了。”蔺珣把徐伊甸严严实实地护进怀里,“徐伊甸现在在我身边,以后也都会在我身边。”
吴名不以为意地耸肩,“一起留在这里,当然也算是留下你身边。不过这样就会有点遗憾,因为在这里,他是无法把孩子生下来的。”
他嗤笑一声,“要不然我还能多一条小灵魂。”
徐伊甸“哇”地一声吐了,掉了蔺珣满怀的碎纸片。
“你要怎么样让我留在这里呢?”蔺珣抱着有点蔫的徐伊甸,轻轻给他拍着背,语气里是纯粹的好奇,“就是通过说这些……不是太有意义的话吗?”
吴名的表情阴沉起来,“不是你们想要知道事情的缘由吗?”
“啧啧,”蔺珣摇摇食指,“于你而言,这是过于旺盛的表达欲;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亏我还觉得你长进了,看来你是真的被折磨疯了。”吴名的耐心慢慢用尽了,“你们的问题问完了吗?是不是可以乖乖上路了?”
“乖,是挺乖的。”蔺珣活动了一下肩膀,让徐伊甸在自己怀里靠得舒服一些。
“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下一次一定不止是车了。”他护着怀里的小崽温柔地拍着,“我宝贝见你两次,两次都吐了。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用蔺珩的话说,人生不过是不同的阶段。那为了我们的每一个阶段里都没有你,我想还是斩草除根比较妥当。”
“疯言疯语。”吴名的话音刚落,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光斑,并慢慢延伸成了一道弧线,像是融化的金色溶液顺着隐形的平面流淌,渐渐形成了一道悬空的门。
“又是那个姓单的在捣鬼,”吴名的眼中浮出半刻的慌乱又迅速压制住,“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的鬼花样再多,徐伊甸也注定要遵守我的契约,我就永远可以操纵他。”
他架起十指,像是又在操纵那些看不见的线。
徐伊甸蔫哒哒地趴在蔺珣怀里,无动于衷。
“有毒。”他轻声吐槽,把蜡烛举了起来。
“这是……”吴名的动作都僵硬了,“你怎么会有这只蜡烛?谁给你的?”
徐伊甸懒得理他,靠在了蔺珣肩上,“船长,公主好累。我们回家吧。”
蔺珣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发顶,接过他手中的蜡烛吹了一口,烛芯立刻燃起了金色的火苗。
小陈曲接过蜡烛,高高举过头顶。
四周游荡的行人聚拢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中午还得回家给儿子做饭呢?”
“不就是车上蹭了一片漆吗?回去补上就好了。”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相信吃蛇可以长头发!”
“赶紧回家!”
“回家……”
“回家……”
“不!”吴名大吼了一声,“你们哪里都不许去!”
“回家……”
“回家……”
见人们根本不理会他,吴名迅速掏出一把线团要将他们缠住。
但是那些人四周就像是有看不见的火焰在保护他们,棉线还没有挨到他们就被烧成了灰烬。
随着小陈曲带着一些人出了那扇门,吴名变得越来越老迈佝偻,几乎要成为一把委顿在地上的枯骨。
“不可以!”吴名的气息已经低不可闻,“小珩会失望的。”
几个排队出门的人直接将他踩在脚下,像是去够门槛的垫脚石。
吴名不住地发出惨烈的痛哼,却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都给我回去,你们这些不遵守约定的人……”他反复念叨着,却只是招来了更凶狠的踩踏。
人们似乎发现了他是个高矮适中的台阶,踩得舒服又理所应当。
等到最后一个灵魂出去,吴名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变成了一块裹着烂布的朽木。
蔺珣没有多看他一眼,抱着徐伊甸大步穿过了金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头发越来越少,我本人了orz感谢在2020-07-2800:30:13~2020-07-2900:2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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