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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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苏驭花了两天时间和表弟完成了他们的vr，在经过反复测试确认合格后，当天就发了快递。公司的注册手续已正式提交工商部门审核，各项设备的采购也已提上日程，就连官网，苏驭也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好。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组建团队了。

人员这块，表弟有些发愁，他这次可是记住他妈妈的话了，自从他妈妈说他们这个项目需要保密，表弟就说招人一定要招信得过且有能力的人。可是这种人可遇不可求，这可真把表弟难住了。

苏驭见他每天为此恨不得分分钟秃头的小样儿，就笑说‘这事也不用这么发愁’，前期他来解决。

表弟觉得，他哥既然这么说了，一定已经有了安排。

……

……

陈小明这两天吃不下饭，他只要一想到还剩几十个小时就要和康老师分开，就伤心得寝食难安。

难得他这种状况引起了陈妈妈的注意，晚饭特意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猪手汤，然而，陈小明看到这道汤，却难过得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康老师察觉到陈小明的心思，便劝说：“‘食为粮精，不可浪费’，况且你不吃饭，又不和你妈妈说明，只会让她误会你是不是嫌弃她做饭的手艺或者认为你挑食，有问题要及时沟通啊。”

陈小明：“可是，那是猪手啊？”

康老师听后一愣，随即大笑，挥舞着他的小蹄子笑得前仰后合，“不要想得那么狭隘嘛，无妨无妨啦，本尊早已超脱三界，世俗不扰，凡烟不侵。再说各人口福乃是个人命里定数，六道自有轮回，皆不因殊而改。你遵循本心就好。”

陈小明呆呆地看着康老师，琢磨着他这番话，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你果然是神仙……”

这个马掉得猝不及防，即便是康老师，反应过来后也难得慌乱了一小把，“不不不，我就是苏驭派来给你补课的老师！时间一到，自销程序启动我就会消失，你抓紧时间吃饭，完后，咱们继续学习科学，畅游知识海洋哈！”

陈小明默默端起饭碗大口扒饭，眼泪却渐渐涌上泪花。虽然才和康老师相处了一天，但有人陪伴的幸福令他实在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不敢康老师消失后，他回到之前的那种没朋友、没人在意、没人关心、没人交流的日子，他是不是还能过得下去……

可他也没有办法，他能做得只有珍惜和康老师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让这三天的相伴成为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事实证明，康老师的学习指导绝对是超专业水准。

他在这三天里，根据陈小明的资质和目前的学习进度，为他量身定制了一份可延续到初中毕业的学习计划。这份计划详细到每天什么时间段看哪些书，看到第几页，做哪些习题，未来需要买哪些工具书的程度。

陈小明拿着这份学习计划，这次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后来干脆趴桌子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不舍得让你走！康老师你可不可以别走，你留下来再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康老师：“这是不行得呀，不过，你可以到苏驭的围脖下许愿，如果你将来能考上燕京大学，我们可以再相见！”

陈小明：“……”

此时，补习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陈小明甚至好似听见了时间的指针正‘嘀嗒嘀嗒’刻板且无情地在转动。

他留恋地看了会儿康老师，抹了把眼泪，默默拿起手机，别扭地转发了苏驭的那条抽奖围脖，配文：许愿，我要考上燕京大学，不负时光不负卿！康老师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他发完后，再抬眼，眼前只剩一道七彩流光闪过，空气里只留下一道余音——有志者事竟成，恒心者定蹬荣。加油，陈小明！

陈小明的眼泪再次决堤。

没有康老师的第一天，陈小明无精打采，但所有人都发现他上课的笔记记得好多哦，老师问的问题他全都答对了，而且一天没有结巴。

没有康老师的第二天，陈小明郁郁寡欢，但所有人都发现他下课了还在做习题，不论是文化课还是体育课他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而且一整天都没有上过论坛发帖子八卦发泄。

没有康老师的第三天，陈小明觉得世界是黑暗的，自己好似掉进了无限哀伤里，直到家里的门铃响起，他收到一个包裹——

当看清寄件人姓名那一栏写着那个无比亲切的名字时，陈小明的泪水再次决堤，哭着谢过快递员还激动得给人家鞠了一躬，把快递员小哥哥吓得直接懵了。

但陈小明也顾不得跟他解释，签收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回自己屋里拆包装，包装盒上印着苏驭的帅照，他见了竟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他焦急地打开包装盒后，见里面是一个类似魔方大小的七彩立方块和一张苏驭的亲笔签名照，还有一个康老师等身大小的公仔。最特别的是使用说明书竟然是手写的，那挺拔俊秀的字迹一看就和签名照上的如出一辙，是苏驭的字。

——

陈小明同学你好！

恭喜你成为康老师伴读机的首位用户，我们的伴读机尚在试用阶段，作为首位用户，你将获得终身免费升级权。

旧机换新的流程，在你注册成为我们的会员后，可随时登陆我们的官网在线申请，有任何售后问题，也可以随时留言，我们的客服‘小当’将竭诚为你服务……

陈小明没有急着上网，而是按照说明书操作七彩立方，他按下七彩立方侧面的开关，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旁观‘金刚’现场变形也不过如此！

七彩立方在陈小明眼前不断变形，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全自动的变形过程流畅到超出陈小明的认知，明明刚才还是个棱角分明的魔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等比例转换为康老师的样子？就连那个精巧的小猪蹄前端的分叉都还原得一模一样！！

难以想象这只是苏驭口中的试用品！！

“嗨，你好啊，陈同学！”

听到这声久违的问候，陈小明终于忍不住激动地惊叫‘我的天呐’！

……

于此同时，苏驭的公寓。

电脑前坐着一名身穿粉白色运动套装戴黑框眼镜的胖软小帅哥，他皮肤很白像是牛奶制成，本是软萌的形象，此时脸上却满是焦躁和担忧。他不断地刷着一个网页，不时自问自答：“怎么还没来啊？怎么还没注册？怎么回事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冲客厅大喊：“苏驭，你电脑是不是有问题？我可以把它拆开看看吗？”

苏驭端着一杯普洱茶走进来，将茶杯塞给他，顺手把电脑关了，说：“不可以。”

“可是，陈小明没注册会员你不好奇吗？——诶？你要把电脑拿哪儿去？！没有电脑我怎么工作啊，你不是让我做客服吗？喂，苏驭！！”

苏驭抱着电脑回了卧室，反锁上门，继续编程。

康老师敲不开门，正想要不要硬闯，大门开了，表弟一边挎了一个电脑包走进来，笑着打招呼：“小当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哈哈，电脑啊，崭新哒，我跟你说……”

十分钟后，表弟发出怒吼：“小当你干了什么？！我新买的电脑啊怎么全碎了！！！！”

表弟的大嗓门，苏驭当然听见了。鉴于小当的败家表现，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跟系统退换货了。

表弟和他以为的真·客服小当，吵架吵了两个小时。

苏驭写完程序后，看了眼碎得彻底的电脑，丢给小当一个你明白该怎么办的眼神，就拉上表弟出门了。

小当郁闷地蹲在地上，将那些电脑碎渣一一捡起来，却怎么都拼不回去。

于是，这天苏驭的公寓里‘哗啦啦哗啦啦’的电脑碎裂声，响了一整天。

……

表弟开车去禾协私立医院，今天是苏驭复查的日子。

路上，他忍不住跟苏驭抱怨：“哥，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客服？我怎么觉得他不大靠谱呢？”

苏驭：“咱们是创业的起步阶段，人员成本要节约，这位虽然有点儿小毛病，但可靠又不要钱，作为老板，你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表弟吃惊，“不要钱他怎么肯来给咱们打工啊？！！！”

苏驭：“呃，人情往来，很复杂，不要问了。”

表弟：“好的好的，像这样的员工，可以再来一沓，呵呵呵！”

表弟此时天真地认为，不要钱又可靠的员工绝b是要按沓批发，越多越好，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尼玛就是个深渊！

在去医院的路上，苏驭手里一直转着手机，当屏幕亮起来，看清来电人，他不出意外地微微一笑。

电话是王哲的助理打来的，说他们王总想约苏驭当面聊聊。

表弟知道后，劝他哥不要去，说：“那个姓王的一看就是个‘黄鼠狼’，这一去弄不好就是个‘鸿门宴’，哥，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这才只接了个电话，我就闻出了浓烈的阴谋味儿！去了万一再被陷害怎么办？”

“我有什么值得别人陷害的？”

“美色！”

“你可以滚了。”

苏驭当然明白表弟这是在担心自己，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舍孩子怎么套狼？苏驭答应和王哲见面，那助理连忙又问他晚上七点方不方便？

既然都准备去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于是，从医院出来，苏驭和表弟七点准时到了约定地点，黄浦江边上的一家私人会所。

建筑依旧是百余年前的那种复古风，五层的一栋小洋楼。助理早就在一楼大厅等他们，苏驭才在门口露面他就迎了上来。

助理带着两人上三楼，一路还说着王哲提前定了雅间，已经在等了。到了门口，表弟要跟苏驭进去，被助理给拦住，他说：“王总要单独见苏驭，咱们当助理的就别跟着凑份子了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经他这么一说，入了表弟的耳朵，味儿都变了。表弟有些急了，总觉得他哥这一去搞不好又要被算计，这娱乐圈真是处处乌烟瘴气的。

苏驭拍了拍表弟的肩膀，示意自己没问题。

表弟还是不放心，不过他从小听他哥的话习惯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跟着一起进去。

雅间内，王哲正抽着烟，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苏驭进来后，他将烟头捻灭，点了下对面的椅子，说：“坐吧，小苏。王佳的事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不过现在形势对你很不利。”

苏驭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哲疲惫地笑了笑，说：“你也看到了，那天来参加定角的圈里人不少，现在大家都在说王佳是受不了被你拿走角色的刺激，才会忍不住打人……”

他故意顿了一下，想观察苏驭的反应，可惜苏驭一脸平静，他只好继续道：“这对你参演这部剧肯定会造成影响。

现在其他两家投资商已经在考虑重新确定男二人选了，毕竟跟换角比起来，剧的口碑显然更重要。

如果你被换掉，人们更会认定男二的角色就是你抢走的，人心就是这样，没人会在意真相，他们只想看刺激。比如坏人被正义打败，或者各种阴谋论被揭发这些能够满足他们心理需求的言论。

当然，如果你愿意继续争取这个角色，我也可以帮你。”

“条件呢？”苏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