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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国师!快请国师!”
众人抱头逃窜,纷纷往能藏人的地方多去,皇帝更是已经在众侍卫的掩护下躲在了先帝的墓碑后面!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那雷电蜿蜒盘旋,在皇帝的头顶上转来转去,就是不落下去!皇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一瞬他猛地跪在地上,头在地砖上不停地磕,声音之大,用力之大,一瞬间额头就出血了。
“别劈我!别劈我!”
雷电变得越发厚重,隐隐呈现紫色,狠狠劈下来,却在马上接触到皇帝的瞬间劈刀到了先帝的墓碑去了!
“砰——”一声巨响,那墓碑顿时在一片火光中被劈成了灰!
“啊啊啊啊啊!”皇帝直接晕了过去。
那雷电劈完墓碑又转到了李诀头上,竟和原本已经劈了李诀的那道雷电合二为一,重新积蓄气势,不停地在李诀身上盘旋。
那李诀早就被劈得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了,衣服和头发爆炸开来,全身黑溜溜的,还冒着烟,甚至有一股烤焦的问道。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道已经二合一,更加恐怖的雷电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直直地再次劈向李诀!
又一次爆炸后,只见李诀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而原来躺李诀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坑,正冒着浓烟。
众人又等了片刻,雷电渐渐消散,黑云慢慢离开,皇陵又恢复了天光,只是却已经天翻地覆了。
不说李诀那个大洞,就连先帝的墓碑和墓穴都已经碎了,先帝的棺椁就这么露在了地面。
良久,慢慢地有人缓了过来,大着胆子去看坑里的李诀。
而李诀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甚至被土埋了起来。
皇帝这时候也醒来了,一言不发地就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深坑边。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去触霉头,纷纷将目光看向皇帝身边的太子。太子深吸一口气,直接用手抹了脸上的灰尘,道:“父皇,李诀作恶多端,索性还未让他殃及国家根本,上天就降下天雷惩罚,这是我大殷国之幸!”
这话说得好听,皇帝听了也眉头一松,紧紧盯着那深坑:“上天有好生之德,为殷国出去祸害。但是我们却不能就这么放过李诀,如若不是他,先帝的陵寝也不会被劈,诸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尽管众人都知道那另一道雷明明是追着皇帝在劈,却劈歪到了先帝墓碑和墓穴上去,但是谁敢不知死活地说出来呢?自然只能唯唯诺诺,一致将矛头对准深坑里的李诀。
“皇上,不如将这奸臣鞭尸以儆效尤,也算是对上天的回应?”
这就是直接默认了李诀已经死了。
赵窕窕挑眉,其实李诀还没死呢?第二道雷虽然看着厉害,但实际上只是花架子,吓吓人罢了?
但毫无疑问在场所有人没人提出去一探究竟。
到最后只有刑部尚书皱着眉头说:“虽然李诀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臣以为我们不仅要将他鞭尸,更重要的是将他所做的事情告白于天下,以警戒众人,如此才不辜负上天的一番心意。”
被雷劈了还要说是上天的心意?赵窕窕觉得这人呀,果真是恃强凌弱,果然如106号说的只要你足够强,不仅没有人会反对,还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恭维你。
她微微低头在谢鸷耳边道:“这戏是真好看,我先走了,在马车上等你。”
赵窕窕的隐身技能快要到一个时辰了,虽然可以连续使用十次,但是能省则省,她是个勤俭的人!
谢鸷面无表情,只有眼睛动了动,无人发现他身边竟然光明正大地站着一个人,还在和他说话。
赵窕窕说完就走了,谢鸷淡然随意地向她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只能看到一片空气,什么都没有。他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应当是眉开眼笑,眼里有藏不住的小得意。
无人知道的角落,他低着头唇角微扬。
*
回过神,众臣和皇帝已经商量好了后续,先将李诀所做之事公之于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鞭尸李诀。最后给天下百姓减一成税,请国师算个好日子,由皇帝带着众臣和百姓向上天请罪,还要下罪己书。
至于先帝皇陵,竟无一人敢说话。就连皇上本人也有意忽视了。
这一天皇陵发生的事情并不隐秘,尤其是那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的模样百姓就算想不知道都不行。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直到朝廷终于公示了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个狗官惹怒了老天爷?怪不得今年收成不好呢?”
“就是,现在老天爷已经惩罚了他,来年收成应该不会害这样了吧?”
“谁知道呢?我姐姐婆家的表婶的二姨子男人是在宫里当差的,听说那天可不止劈了这狗官,就连先帝的皇陵都劈了!”
“嘶!这莫不是老天爷觉得先帝无德?”
“嘘。小声些,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京城百姓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菜市场。
所以菜市场门口自古以来就是斩首示众的好地方,李诀的“尸体”同样被运到了菜市场门口的邢台。
高位上坐着刑部尚书、京兆尹、太子三人,下面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禁卫。
此时此刻邢台正中央刑部侍郎正高声宣读关于李诀所犯罪行。
“前兵部尚书李诀,勾连前兵部侍郎周繁,买凶杀人,雇江湖组织残月楼之人意图刺杀郡主,幸郡主福泽天厚,未被得逞,其罪一……”
洋洋洒洒将近念了大半个时辰,这两天来整个朝廷人人出动,将李诀从婴儿时期到现在每一桩事都挖了出来,就为了找出他的罪行。其间不乏真正的罪大恶极,比如及冠之年将一同年推下了湖水淹死,却主动报官说是有山匪抢劫害人,又比如抢占民田,包庇罪人,贪污受贿,顶人功劳,猥亵贱淫妇女;但也有为了凑数而“强行犯罪”,比之如孩童时期杀了一只鸡,读书的时候抄作业,和邻居家孩子打架……
刑部侍郎念得情绪激昂,义愤填膺,口水四溅!
好不容易念完了,群情激奋,百姓手中的臭鸡蛋烂叶子纷纷往中央躺着的李诀尸体上砸去。
赵窕窕和谢鸷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看着,听着他谴责李诀那些罪责,唇边一直带着笑,“怪不得刑场总是选在菜市场门口,这是为了让百姓有臭鸡蛋烂菜叶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恨啊?”
谢鸷听着她胡扯也不纠正,任由着她,甚至还附和了几句:“大概是怕百姓的怒气发不出来会对到衙门去砸门吧。”
赵窕窕视线被逗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也这般促狭了?”
谢鸷摇头,“这叫投人所好。”
赵窕窕一愣,脸上微微发烫,打着哈哈掩饰过去:“太子该代替皇上念罪己书了吧哈哈。”
说完她脸上停留着一抹尴尬的笑容往邢台看去,她是真的觉得事情越发复杂了起来,按照她在现代生活的经验来看,她现在这状态很不对。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朋友太少了,否则怎么这就脸红了呢?
那边太子果然已经开始替皇上念罪己书了,皇帝犯错,儿子背锅,挺好。
太子一脸真诚,满脸都看得出来痛苦悔恨不已,恨不得以身代过,可实际上他头上的象征物——一条黑莽,它的表情十分臭,赵窕窕感觉到它那气愤无奈的情绪:恨不得皇上立刻死翘翘,自己上位!
啧,天家无父子。
赵窕窕盯着那蛇,忽见他变得有几分心虚,视线还时不时地往头顶上看过。赵窕窕有点疑惑,这时候太子正念到了关于李诀的部分,正痛心疾首,表示以后朝廷一定会加紧对官员的督查,同时鼓励百姓一起监督官员!
赵窕窕微微皱眉,看着那黑蟒越发心虚的表情,“你说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跟皇帝打过交道,跟皇后、后妃们打过交道,很多官员也见过,唯独这位太子,她从来不曾单独见过。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按理来说,太子和她至少也应该维持着表面亲戚关系,只是太子似乎根本就无视了她,甚至她开府那日,皇帝都亲自来了,太子却没来。
她第一次见他,还是那日设计用雷劈李诀的时候,太子跟在皇帝身边狼狈得不成样子的模样。
谢鸷闻言,脸上表情似有一瞬间冷凝,随即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他?草包一个罢了。”
他似乎对太子很有意见,不仅言辞轻蔑,就连表情都是实打实地蔑视,说起太子两个字都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
那不可一世地轻蔑的表情竟然在一瞬间杀到了赵窕窕。
她觉得这表情太好看了,可以半永久吗?
谢鸷说完,实现轻飘飘地看着邢台上的太子,手肘撑在了卓在上很是懒散:“怎么?对他有兴趣?”
赵窕窕回神,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他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谢鸷煞有其事地点头:“这倒是真的,所谓太子不过就是个被推出来的挡箭牌,愚昧无知又狂妄自大。”
赵窕窕看着谢鸷,觉得如果他知道一个词的话,一定会用来形容太子,那就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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