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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中望都。
赵窕窕和谢鸷此时此刻便在望都最大的酒楼门口,千金楼,一家从老板到小二全是女子的酒楼,但不提供任何青楼服务。
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酒楼老板,只知道是个女子。并且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背后是有大靠山的。
赵窕窕通过心灵感应发现安平公主竟然在此处,“走吧。”
这一次总不会还被人提前发现吧?
两人上了酒楼要了最大的包厢,又点了一桌子好菜,赵窕窕笑着问:“能否请你们老板来一下?”
伺候两人的女子了然一笑:“我们老板从不见人。”
“从不见人?那你见过吗?”赵窕窕饶有兴趣地问。
女子恍然:“是奴家说错了,我们老板从不见外人。”
赵窕窕笑得越发明媚,“你告诉你们老板我不是外人。”
女子一愣,又看了几眼赵窕窕,在她的脸上游移,心里惊疑不定,最后还是福身道:“姑娘允奴家先去通禀,至于见不见只有我们老板说了才算。”
赵窕窕没有为难她,点了点头让她去。
谢鸷一手挽着衣袖,另一手给赵窕窕倒了一杯茶:“千金一钱龙雪顶试一试。”
赵窕窕接过,只见茶杯里滚水翻涌,嫩绿的茶叶在其间上下起伏,一股清香从茶杯中散开。
她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着道:“看来这一顿你可要大出血了。”
谢鸷没接话,兀自品茶。
安静和谐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也一点都不觉得无聊,赵窕窕更觉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赵窕窕一杯茶快要喝完了,门口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清脆响声,仿佛世外来音,于喧闹的酒楼中极其突出,仿佛这满尘世的喧嚣都不能遮着。
赵窕窕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心灵感应的强度越发高了。
谢鸷伸手将她手中的茶杯取下放在桌子上,在宽大袖袍的遮挡下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缓解了赵窕窕紧张的心绪。
“别担心。”谢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话音落下,厚重的青色绣花帐被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以为窈窕的女子,她微微低着头看脚底下的台阶,满头青丝金簪银簪环佩,珍珠点映其中,梳的不是妇人头。
富贵不可言。
上了台阶,她慢慢抬头,视线和赵窕窕对上。
她的脸是艳丽的,除了眼角的一丝皱纹几乎看不到任何年华逝去的痕迹,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了向往,有的是坦然的暖意。
她过得很好。
下意识的这个念头便在心里显现出来。
她放下挑着帐子的手,双手叠放在前面,款款走过来,即便是宫中皇后也不如她典雅。
赵窕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被谢鸷握着的手更加收紧了,指甲微微扣进掌心,谢鸷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放到她掌心,替她承受了。
“你是窕窕?”女人看着赵窕窕缓缓问道,声音就和她的外貌一样,是绝色。
赵窕窕深吸一口气,回握住谢鸷的手,笑着说:“是。”
女人低低笑起来,“你过得很好。”
她轻轻拍了拍手,紧接着姑娘们鱼贯而入,将之前赵窕窕和谢鸷点的菜都上了。
“怎么找到我的?”女人笑着问。
有心灵感应的缘故,赵窕窕能感觉到女人是高兴的,但是仅仅从女人的表现来看,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跟着线索一路找过来的,边城的线索是你放的。”赵窕窕说出前半句的时候就忽然想明白了那时困扰着她和谢鸷的问题,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可是这一次没有怎么费力,这线索就自己跑出来了。
女人浅笑,“你很聪明。”
赵窕窕心里一抽,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问正事,问而十年前的事情,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冲动促使她问了其他:“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所以你才会知道我去了边城,才会给我线索。”
女子一愣,显然也想到了这之下埋着的问题,却还是点头。
赵窕窕眼睫微湿,说不清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原主。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去找我?”她一直都关注着赵窕窕,可是眼见赵窕窕在赵家过的日子却从不出手相助。如果硬要较真的话,她的冷眼旁观也是导致原主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的的因素之一。
女子垂下视线,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笑着看赵窕窕:“不到时候。赵家虽然待你不好,可是总比跟着我好,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废物。”
赵窕窕一愣,几乎全身都僵硬,只有被谢鸷握着的手掌还有温度。
女子没有停下来,她近乎严厉地看着赵窕窕:“我在一个母亲之前先是一个人,我对你有爱,所以我让人关注你。可是我并不只是一个母亲,我有我的事情要做。若是我将还在赵家的你接过来,就算有我的保护你也不一定能活下来。相比之下,赵家甚至更加安全。”
“而且若是区区一个赵家都对付不了,又怎么配说是我的女儿?”
“我给了你线索,是因为我认同你了,否则你认为我为何要给你线索?”
女子一点都不客气。
赵窕窕只有汲取着谢鸷手上的那一点温暖才能坚持下去。
这一路上她想过许多,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她觉得安平公主说得不无道理,女人在做母亲之前本来就先是一个人。
没有人规定母亲要为孩子付出,没人规定母亲一定要爱孩子。
可是她知道自己在伤心,伤心原本的赵窕窕就这样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考验”的赵家香消玉殒。
伤心原本的赵窕窕至死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母亲眼里还不够资格。
她往上仰了仰将眼里的泪意逼回去,她不是软弱之人,从来都不是。
“所以,在寒山寺所谓的孩子丢了从头到尾都在你的计划中,你那些所谓的寻找不过是作戏。”
女子点头,坦然承认:“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连自己都不能保全,我被太子和皇帝的人追杀,更有楚国皇帝虎视眈眈,我护不了你。”
赵窕窕低头笑出了声,眼泪从眼睫上滑落,迅速趟过下颚消散于衣襟之间,“好,好得很。”
“我若是永远都变不成你期待的样子,你是不是便打算一辈子都让我在赵家那个狼窝?”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赵窕窕终究还是忍不住眼泪,那些属于原主的感情破闸而出,汹涌奔腾。那些属于这段时间她对安平公主的期待,她原以为重新来了一世,她或许可以有一个母亲,像普通人家那样的母亲。
可如今,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自己,都才明白一切不过都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们的母亲从来就没有把她真正地放在心上过。
她们的母亲要的是一个有资格当她女儿的孩子。
女子看着她流泪微微皱眉,“我不懂你为何哭,人生在世,难不成仅仅靠着所谓的亲戚关系便可以立足于天地了吗?我对你的考验再正常不过,千金楼从来没有废物。”
赵窕窕觉得荒谬至极。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废物,也自信自己能够达到安平公主所说的要求,从她给了她线索一事就能看得出来。可是仅仅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就不管不顾自己的亲身女儿,让她觉得极其可笑。
“若是,若是我已经在赵家那场落水中死了呢?”
安平公主挑眉,看着她微微闭了闭眼:“那便是你技不如人。”
“哈哈哈哈……”赵窕窕仰着头将眼泪逼回去。
这世间万种风情,独独她见不到亲情。一生又一世,不过是茕茕独行。
手被谢鸷一拉,靠进了他的怀里,他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无声却又有声。
赵窕窕靠着他的胸口,呼吸之间全都是谢鸷的气味,清冽温暖,明明是一个冷漠的人,可是偏偏每次都有赵窕窕想要的温度。
良久,赵窕窕从谢鸷怀里起来,眼泪已经擦干净了,又是一开始的那个赵窕窕。
她望着对面始终端坐的安平公主,轻轻一笑:“其实您说得也没错,不过我这一次找您是有事相求。”
安平公主淡淡点头:“你说。”
赵窕窕看了眼谢鸷,桌子下的手仍旧被他牢牢地牵在手里。
“二十年前您去边城,您的哥哥苟文达可曾给过你封信?”
安平公主轻轻挑眉,没有多少意外,“有是有,可是我为何要给你。”
“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让太多人殒命,我若是将这封信给你,安知我还会不会再次陷入危险。”
赵窕窕并不意外她会这样说,短短一席话已经足够她知道安平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她是永远理智的人,换句话说她根本不会看任务情分。
轻轻吐出一口气,赵窕窕笑着道:“我可以保证不会危及到你。”
安平公主低笑了声,“你拿什么保证?就凭他?”
她手指微翘,指着谢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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