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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早已急不可耐,想娶媳妇快要想疯了,老丈人竟还觉得仓促。他据理力争,正色道:“伯父若不愿下月初八,再等到一个良辰吉日,只能是过年之后的十五了,太晚了些。”
晏初一双掺杂着微弱渴求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顾丞相,反倒让他有些不忍心起来。
晏初这个后生,总是跟顾丞相想的不同。
幼时,他以为他娇生惯养幼稚无知。
少时,他以为他性情跋扈肆意妄为。
长大后,他以为他别有用心另有图谋。
可每每他都错了。
直到今日他才发觉,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晏初。晏初在官场如鱼得水,顾丞相误以为晏初的儒雅温润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为自己披上一件温柔的外衣,内里其实冷若冰霜得很。他看不到晏初内里的一腔赤诚,但顾盼看到了。
顾丞相虽不了解晏初,但他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他看着顾盼长大,对她的了解甚至比自己还要多上一些。顾盼从小不爱胭脂水粉,针织女红,明明该是柔软脆弱如水的女孩子,偏偏脾气倔强又执拗,一旦她认定了人或事,就绝不会回头。
顾丞相幽幽叹口气,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桌面,皱眉思索了半晌,应道:“那便下月初八吧。”
晏初也不曾想到他会如此干脆果决地答应,在听到他说出话尾最后一个字时,迷茫地眨了下眼睛。晏初呆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反应过来,神情里满是不可置信。顾丞相清晰地看清晏初那双浅褐色瞳孔里的微弱的光,像烟花般恍然炸开,眼中隐隐有泪光晶莹地闪着。
那是不必言说便能看懂的欣喜。
朝堂上的晏初永远冷静克制,神情总是淡淡的,顾丞相还是第一次看到晏初如此难以自持的激动与狂喜,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晏初紧张的喉咙发紧,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都想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嘴唇蠕动了半晌,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多谢伯父成全。”
无法压抑的情感让他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晏初的声音明显有异,打着颤。
心中一块石头重重落下,他曾以为永无止境的焦灼煎熬,此刻终于得到缓解。
二人走出厅堂时,小姑娘已在门外等了许久,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这是小姑娘从小就有的习惯,被顾丞相强制改正过,但小姑娘屡教不改,顾丞相便也由她去了。瞧见二人从厅堂出来,小姑娘连眼神都没有落在顾丞相身上,担忧的眼神只落在他身旁的晏初身上。
顾丞相气得胡子抖了三抖,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已经往外拐出一大截了。
小姑娘脆声问道:“日子定下来了吗?”
顾丞相还未开口,已被晏初抢了先:“下月初八。”
“下月初八啊……”小姑娘不紧不慢道,“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生怕顾丞相因为小姑娘的一席话改主意,晏初急得额上直冒虚汗:“不会不会,一点儿也不仓促!”
晏初说罢朝顾盼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立马改口:“不仓促,时日刚刚好。”
小姑娘改口得又急又快,脸上再度出现了曾经只对顾丞相露出的,近乎于依赖的柔软神色。
晏初松了口气,倒是顾丞相有些不满:“你还真是向着他,他说什么你都听。”
小姑娘十分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顾丞相气得牙有点疼。
小姑娘拉过晏初的手腕往西厢房的方向走:“阿初,你给我读话本子吧。”
晏初在顾丞相直勾勾的眼神下不敢放肆,恋恋不舍抽开小姑娘的手:“下次吧。”
顾丞相咳嗽了一声:“你还是先回府准备成婚事宜吧,各项事项都繁琐得很,可不要出了岔子。”
晏初朝顾丞相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而后悄悄朝小姑娘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立时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
晏初回了府邸,等到晚上又偷偷摸摸翻过西厢房的院墙,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了一下,竖着耳朵尖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在小姑娘门口站了半晌,抬手准备敲门,想了想,直接推门进去。
果然,门没锁。
小姑娘正趴在床上看话本,脚尖在空中晃啊晃。听见晏初推门的声响,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初,你来啦!”
顾盼和他打了声招呼,又低下头一心一意看她的话本。不满小姑娘的心神不在自己身上,晏初故意将鞋跟踩得很响,气势汹汹走近她。
晏初伸手去抢她手里的话本,小姑娘如临大敌般往后挪了挪,护食一样护在怀里,惹得晏初愈发吃味,探手到她胸/前捏住书脊,轻轻松松往外一抽,话本已被他捏在手里。
小姑娘光着脚下床来抢,晏初伸直胳膊把话本高举过头顶,垂眼睨着她。
“把话本给我……”
顾盼急得面红耳赤,踮起脚尖够了好几次够不到,忽又发现自己离他这样近。晏初正一动不动盯着近在咫尺的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小姑娘终于抢到了话本,晏初另一只手也极其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二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了。小姑娘抬头看他,神情有几分茫然,眼底如同笼上了一层雾,从眸光到眼尾,都好似藏了小勾子。
晏初受了蛊惑般收紧了手臂,附在顾盼耳畔低声道:“你终于要嫁给我了……你终于要属于我了……”
晏初的力气有些大,衣襟上几粒扣子勒进肉里,有些硌得慌。他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与平时温润的声线不同,充满了无法遏制的狂喜与安心。他一遍遍重复这句话,仿佛暗示一般,深深烙印进顾盼的心里。
小姑娘微微颤动的眼睫像极了蝴蝶一个轻微的振翅,缓缓停靠在晏初的心房。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蝴蝶的翅膀。
顾盼想了想,慢吞吞道:“只是单方面的多不公平啊,那你也是我的了。”
晏初浅浅一笑:“好,我也是你的了。”
回应他的是下巴上一阵湿漉漉小狗一样的啃咬。
父亲和兄长的担忧,顾盼也并非毫无察觉。晏初作出的承诺真的可靠么?顾盼也不知道,但她选择相信他。她为自己的选择做好了准备,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晏初任由她啃咬了一会儿,又掰正她的脸,正色道:“怎么这么没有戒心,以后晚上记得锁上房门。”
“为什么?”
晏初一板一眼道:“对你不好,你一个女孩子。”
小姑娘锲而不舍追问:“怎么不好?”
晏初一脸正气凛然:“大晚上的也不锁上房门,万一有贼人觊觎你的美色,翻过墙来溜门撬锁怎么办?”
觊觎她美色,晚上翻墙过来溜门撬锁的贼人,好像只有晏初一个吧。
小姑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上锁,是因为特地为你留的门啊。”
晏初霎时有些羞赧,这话怎么说得……跟偷/情一样。
“那……那以后也要锁好门,我要是来了会敲三下窗,你听到了再来开门。”
小姑娘点点头。她抢到了心心念念的话本,又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翻看起来。晏初也脱了鞋坐到床上,把小姑娘拉进怀里,一只手和她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玩她的头发,柔软的乌发在他的指尖绕了好几圈。
顾盼用一只手艰难地翻看话本,抬头只能看见他弧度冷硬的下巴。
顾盼试图和他商量:“我觉得你应该先放开我,这样翻书不方便。”
晏初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她:“我不想放开。”
顾盼打算和他好声好气地讲道理:“你可以坐到我旁边,这样我会舒服一些。”
晏初自知理亏,但还是丝毫不妥协:“不行。”
“可是这样你抱着我,我翻书不方便。”
争论又回到了原点。
晏初完全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我帮你翻。”
小姑娘妥协:“好吧。”
晏初从不看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今日和小姑娘一起翻着看,倒也多了许多乐趣。
小姑娘看到某个地方,微微皱了皱眉,用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他的脸:“这个字读什么?我不认识。”
晏初低低笑了一声,在小姑娘耳边亲昵地轻声低语:“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顾盼忍不住开口夸赞他:“阿初好厉害!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形容男子俊俏。”
小姑娘哦了一声,又追问道:“那和阿初比呢,是这个话本中的人俊俏,还是阿初更俊俏?”
晏初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小姑娘抱怨道:
“没想到如今的话本都已经开始编排学武之人了,这学武的过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哪家的弟子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只凭借剑气斩断一棵百年老树了?”
晏初大言不惭:“我啊。”
顾盼这才想起,晏初自小是练武奇才,只是后来弃武从文。
小姑娘又往后翻看了几页:“不过还是他厉害一些,他后来做了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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