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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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的极为典雅富有温馨气息的咖啡店内，此时仅有的几位客人正动作整齐划一的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神色也出奇的一致。

小乌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然后伸出手护在樋口一叶的身前，义正言辞的说道：“樋口前辈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坐在对面的国木田独步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躺在地上数星星的太宰治，一时之间有些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对面那位看起来可是柔弱胆怯的不行。

而注意到国木田独步的眼神，小乌仔细看了看对方才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借过对方的手给中原中也写过感（情）谢（书）信。

她好像跟工具人先生很有缘？

眨眨眼，知道对方也认出来了自己的小乌率先朝着国木田独步鞠了一躬，并且先为自己出现在这里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先生又见面啦，非常感谢上次您的帮助。”

站直了身子，小乌不着痕迹的把樋口一叶挡在身后以免她流露出什么不太合适的表情：“如果不是您帮了我，我也不会静下心去寻找一份新的工作。”

这样吗？

微妙的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点头道：“不用，那是我的工作。”

“不不不，感谢还是要的。”

牢记自己的剧本，小乌红着脸悄悄瞟了一眼樋口一叶，然后用看似小声，实则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前辈。”

国木田独步表情一僵：这个熟悉的表情，这个熟悉的语气……

抬头看到曾经的委托人对新来的委托人那副紧张的不行，关心呵护的模样，国木田独步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刚刚太宰治会被对方打。

当着别人的面调戏人家的心上人，不被打才怪了。

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这位小姐暗恋的对象不是港口黑手党的那位干部吗？

再想想自己曾经写的那封信，国木田独步深呼吸一口气，问道：“这位小姐，我记得你之前似乎是对中原中也……”

地上躺着的太宰治眼睫微微颤动，半阖的眼眸中划过点点意味不明的神情，指尖没来得及被放置在樋口一叶身上的精巧仪器被他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知晓中原中也身份的武装侦探社其他人也悄然警戒起来。

早就知道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作为被提问的小乌一脸淡定。

“那位救命恩人长得确实是很好看啦，但是我对前辈才是真心的！”扣锅无所谓，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

只要长得足够好看，人类见一个爱一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国木田独步：……

其他人：……

这话，他们无法反驳。

“啊呀，就是这位可爱的小姐吗？”

揉着后脑勺恰到好处的爬起来，太宰治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在跟小乌对视的时候反而笑得灿烂，鸢色的眸子里面似乎也满是笑意。

听到太宰治的声音，小乌下意识的向他看去。

金色与鸢色的眼睛相对视，在一瞬间，两个人唇边的笑意一齐加深，眸底隐晦的，常人难以察觉的暗色无声翻涌、滑过、消逝。

似乎是对上了什么暗号一样，太宰治和小乌突然又同时对着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确认过眼神，是属性微妙重合的人。

“是我哦。”

小乌轻声说道，然后充满歉意的冲着太宰治微微弯腰：“很抱歉，刚刚我实在是太担心前辈啦，所以下手有点重，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很熟练的坐了起来，太宰治双手搭在一起撑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一如往常般不着调：“只是稍微的有些可惜，原本还打算问问樋口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是这样吗？”

笑容变得有些微妙，小乌坐在太宰治对面，双手捧着脸，语气越发轻柔：“那可真是太抱歉啦，打断你的计划了。”

坐在一旁的樋口一叶和国木田独步看着聊了起来的两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尽管这两人都面带微笑，话语之中的敬词一点都不少，但是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充满了一种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氛围。

就在这时，樋口一叶和国木田独步突然感觉桌子猛地晃动了一下。

两个人：？？？

好奇心的趋势下，樋口一叶和国木田独步悄悄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齐刷刷黑了脸色。

因为，这两人早就已经打了起来。

桌面底下，小乌的脚猛地踹在了太宰治的小腿上，而与此同时，桌面上太宰治一边笑着向小乌问好，桌面底下一边又踹了回去。

笑容僵硬了一瞬间，随后小乌面上笑的更加灿烂，桌面下又一脚朝着太宰治腿根处猛地踢了过去，随后被太宰治及时拦下。

额角悄悄划过一滴冷汗，即便是向来稳如老狗，炸了中原中也爱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太宰治在面对这一脚时也因为雄性本能而下意识的生出了一股子后怕之感。

两个人端坐的上身互相调笑聊得风生水起，桌面底下也是你来我往，互相踹出来了残影。

桌子又是一颤。

樋口一叶和国木田独步：……

你们两个够了！小学生吗？

“啪”

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摁住桌子，国木田独步沉声道：“樋口小姐，委托的事我们两个换个地方详谈？”

“好。”

早就被小乌这一出也搞的认清了现实，知道要自己奋斗的樋口一叶也没什么异议，跟着国木田独步起身换了个地方。

“啊呀，人走了呢。”

等到两个人走之后，太宰治和小乌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停下了幼稚的打架。

“是吗？”

小乌眨眨眼，然后伸出手握住太宰治的手，笑容不变：“那没关系，我只看着你就感觉到心满意足啦。”

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太宰治迅速调整好表情。

“哇哦，这句话听起来会让人误会的。”

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注意到后面的国木田独步已经朝着这边看过来的太宰治一脸正经：“我可是个良家妇男。”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突然赞叹出声，小乌眼也不眨的继续道：“要不要考虑一下谈个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随时可以散场的那种？”

看着国木田独步和樋口一叶朝着这边走过来，太宰治突然反握住小乌的手：“好啊，可以相约，一起来进行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活动的那种？”

来啊，互相伤害啊。

小乌：？？？兄弟，你这台词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国木田独步：……？情敌见面，变成情侣？

“咳咳。”

尴尬的咳嗽了两下，国木田独步说道：“这次委托就由敦和谷崎一起完成。”

说罢，国木田独步顿了顿，然后冲着太宰治低声吼道：“太宰，你这家伙给我正经一点！不要随随便便就骚扰客人！”

就算，就算是别人先调戏的，但是这种当着委托人的面绿委托人的事情也要制止！

太宰治：好气jpg.

目送着樋口一叶、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的离去，太宰治举起手，另一只手指着小乌冲着国木田独步说道：“这里还有一个！”

“这么说也太让人伤心了吧，我可是非常喜欢你……”

说着，小乌视线落在太宰治的脸上，然后慢吞吞补充道：“你的脸的。我就再看一会儿，一下下，马上就走。”

国木田独步：……

太宰治：？！

“你就是馋我身子，你……”

“好的我馋完了，我走了，告辞！”

不给太宰治把话说完的机会，小乌猛地起身利落的开门走人。当然，走之前也不忘了丢下一句话：“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看看，这位漂亮小哥哥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脸啊。”

太宰治：喂喂喂，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

难得的有一天我有机会能说这句经典台词！

“嘛，不过算了，这样也好。”

揉揉后脑勺，大致上也推测出了对方身份的太宰治起身，慢慢悠悠的朝着满口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账单什么的就麻烦国木田桑啦~”

突然被cue的国木田独步：？？！

“太宰！！！你这家伙给我回来！”

这都第几次了？！他的工资都快全部赔进去了！

太宰治：白云真蓝，天空真白啊。

与此同时，幽深狭窄的巷子深处，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正喘着粗气，背对着墙壁，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黑色的大衣衣角垂落在脚踝处，芥川龙之介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神色冷漠，而背后的罗生门却昭示着他的攻击意图。

“芥川龙之介……”

刚刚被科普了一通关于港口黑手党的这位狂犬的事迹，中岛敦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跟对方遇见。

或者说，是这么快被对方找上门来。

“啧。”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芥川龙之介背后的罗生门蠢蠢欲动，朝着中岛敦前倾。

“哟，芥芥，你的效率不太行啊。”

小乌冷不丁自芥川龙之介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眯眯的走到道路中间，恰好挡住了罗生门的进攻路线，把身后的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挡在身后。

“梅莉？”

都已经忘了小乌存在的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随后更多的是不满：“现在已经没你的事情了，闪到一边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

小乌才不听芥川龙之介的话：“如果你是打算杀了这两个人的话，那么我可不能就这样离开咯。”

森鸥外下的命令是逮捕人虎，可不是跟武装侦探社开战。真随着芥川龙之介去，回头她们都能被森鸥外给砍了。

“梅莉，你这是打算站到我的对面吗？”

脾气本来就不算好，再加上太宰治的刺激，芥川龙之介神色危险，背后的罗生门的利爪已经露出：“背叛港口黑手党的人……”

知道这货要说什么，小乌感受一下另外一个人的气息，然后对着芥川龙之介说道：“芥芥啊，你是真的打算要动手了？”

芥川龙之介：“……”

“乖，听娘的话。”

中岛敦：？是我听错了，还是……？！

谷崎润一郎：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

也不管自己说出什么话，小乌一脸正经的看着他：“别闹，回家。”

芥川龙之介：？？！

“罗生门——！”

“好吧好吧，傻孩子你还真的要来真的啊。”

看着扑到面前的黑色巨兽，小乌只是伸出手，金色的眼瞳一片平静。

有风吹起，小乌的衣角被风吹动。

指尖与黑色巨兽相互接触的那一刻，淡淡的光点散落，笼罩在此处。随后，黑色的罗生门巨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寸寸消失，化作柔软的布匹，于空中轻飘飘的下落。

死寂，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趴在地上的中岛敦看着相似的一幕眼孔微微收缩。

这样的能力，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太宰治，人间失格。

跟他对比，芥川龙之介似乎遭到了更大的打击，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久远的记忆里面，那个人也是这样，只是伸出手，他的所有攻击都化为了泡沫。甚至是那个眼神……一样的平静，淡漠到眼睛里没有他的身影。

如果说，现在的芥川龙之介是不可置信的，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冲击了他的三观，对他造成了千万真实暴击伤害。

“唔，好吧。”

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成功装了一波的小乌朝着拐角处走去，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抓住了某个东西，然后用力一扯：“太宰，现在人民需要你！快来！”

“亲爱的，咱们儿砸不听话了，快，你过去快教育教育，拿出你当父亲的气场来！”

在场众人：？？？

被抓包的太宰治：缓缓打出一个？

盯着所有人的注视，小乌搂着太宰治的腰，冲着仿佛遭到冲击的芥川龙之介微微一笑：“芥芥啊，忘了跟你说，我现在正在跟你师父谈恋爱。”

“四舍五入你要喊我一声师娘，再四舍五入一下我确实是你妈。”

“乖儿砸，听话，咱们回家吃饭。”

中岛敦、谷崎润一郎呆滞：原来，这就是你俩异能一个样的原因吗？

樋口一叶表情空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所以中原中也前辈才是……？

太宰治，懵：我，芥川，你，一家三口？

芥川龙之介：瞳孔地震jpg.

你别吓孩子！孩子兔耳朵都吓得立了起来，兔毛都吓得炸飞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