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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情感不应该被刻意的忽略和自我压制,那么当这层枷锁消失之后,面对内心之中日益增长的感情,学会控制它、适度的掌控它也就成了必要。
毫无节制的感情就是一头可以噬人的野兽。不仅如此,到了最后,它在吞噬掉宿主后还会依附在宿主的躯壳上,给宿主周围的人带去噩梦。
但是这个道理小乌并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掌控情感,在放纵与自制之间找到那个平衡点太难了,远远超过她的能力范围。
现在,小乌在听从髭切的教导之后,只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
在此之前,面对很多的事情,小乌从来只会点头接受,被动的听从着旁人施加给她的一切,从来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喜好、自己是否可以承担得了被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东西。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坐在桌案前,小乌看着被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厚重课本,回想一番昨日自己学习的内容,伸出手扯了扯髭切的衣袖,在他的注视下解释道:“昨天……答应好了今天不用再学这些的。”
所以,这本鬼画符可以拿开了吗?
坐在小乌对面依旧没个正型的髭切懒散的挑了挑眉,随后说道:“但是我今天就是想要让你学这本。”
看着之前还端着贵公子架势的髭切现在颇有一副耍赖的迹象,小乌瘪了瘪嘴,随后在髭切看戏的目光中伸出小爪子将厚重的书籍推到了他的面前。
“呐,髭切大人加油,想要学的话你自己也可以去看书的。”
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包子脸,小乌一本正经的将书送到了髭切的面前,随后在髭切发懵的片刻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缓缓回过神的髭切盯着自己面前有厚重又无聊的书籍,沉默半晌,低笑出声。
“这不是就挺好的吗?”
他说的话都听进去了,也在完美的践行。只是,自家的这只崽子确实是听话的过分,学习能力也过于强大。
指尖点了点下巴,髭切透过窗户看着躲在树荫底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小乌,有些苦恼的歪了歪脑袋,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把刃给教的太好了一点。
现在就开始坑他,等到日后长大了岂不是都敢骑到他的脑袋上去了?
这么想着,髭切起身朝着小乌走去,决定要将自己身为家长的威严重新树立起来。
不过……那泄露了髭切此刻好心情的笑弯了的眼睛着实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另一边,察觉到了髭切靠近的小乌抬头,与另一双金色的眼睛对视,随后对着他伸出了手,小声道:“抱抱。”
这是第一次做这些动作,因为放不开和羞涩的缘故,小乌脸颊有些红,眼睛也有些躲躲闪闪不敢继续和髭切对视。
而作为被求抱抱的对象,髭切在怔愣了片刻后唇角上扬,弯下腰将自家害羞的小崽崽抱了起来。
“嗯,这一招是跟谁学的?”
听到这话,埋首在髭切脖颈间的小乌犹豫了会儿,随后小声说了个名字。
“年少的家主?”
没想到自家崽子竟然听到了自家家主大人年少时期撒泼耍赖的事情,髭切表情古怪:“小乌乖,以后不要跟家主去学。”
拍了拍小乌的脑袋,髭切一脸认真解释道:“会被带坏的。”
就现在这个乖乖软软的样子就很好,万一日后长歪了成了家主那个笑里藏刀要人命的切开黑样子……
髭切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在隐隐作痛。
当然,他本刃是没有任何针对、说自家家主大人坏话的意思的。绝对没有。
尽管并不清楚为什么髭切会是这个反应,但是小乌并没有察觉到对方有什么负面情绪的反馈,也就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为付丧神的缘故,待在灵力充足的源氏本家,小乌从一个三头身的小团子成长为了一个外貌如同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女模样。
而且,除却外表,小乌改变最大的还是性格。
原本的内向、沉默寡言不见,现在的小乌显得反而是有些热情开朗过了头。
“髭切大人!”
刚刚从训练场归来的小乌额头还有些细小的汗珠,脸颊也透着红晕,一双金色的猫眼在看到屋内端坐着的付丧神时似乎闪闪发光。
“还是不肯改口吗?”
放下书,髭切反倒是有些无奈的模样,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坐下的小乌,叹气:“说了很多次,可以喊我一声兄长。”
五官逐渐张开,跟髭切相比较面部线条更加柔和的小乌听到这句话对着髭切露出一个颇有些傻乎乎的笑。
“喊习惯了嘛。”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小乌略微低垂下眼睑,在心里面默数着数字。
当数字归零的那一刻,小乌又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触感,下意识的眯起眼睛顺着髭切的力气蹭了蹭他的手掌。
被发丝遮挡住的金色的眼瞳之中墨色缓缓沉淀,小乌于内心深处喟叹:一如往常的温暖……从未改变过的温柔。
真是,一点都不想放手啊,太让她沉迷,太让她上瘾。
看着小乌这个样子,就跟往常一样,髭切揉了揉小乌的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你啊……反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小时候的影子了。”
听着这句话,原本还一脸惬意的小乌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僵,但是很快,小乌重新坐起,对着髭切挑了挑眉,一脸“求夸奖”的回答道:“时刻牢记您曾经的教诲!”
不要克制自己,要宣泄出自己的情绪。
她呀,可是牢牢的记住了呢,一直铭记到现在。
这么想着,小乌面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的灿烂,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
被放出的野兽在内中逐渐成长,慢慢的强壮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地步。曾经,在她每一次想着要扼杀掉这只野兽的时候,这个刃总会抱着她,给予她温暖。
这让她犹豫,让她迟疑,最终推动着她做出了决定——抓紧他,靠近他。
忍不住扑过去抱着髭切的胳膊,小乌眯着眼睛凑在髭切的身上蹭过来蹭过去,浑身上下透露着愉悦的气息。
“我最喜欢你了。”
喜欢到就算是溺死在这个怀抱里面都无所谓。
“嗯嗯,嗨嗨,我也最喜欢小乌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小乌的心情越加美好,过于的喜悦反而让她忽略了髭切在说这番话时语调之中透露出来的些微迟疑。
不过就算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小乌大概率也会觉得无所谓。
髭切是源氏的重宝,在他的心里面,源氏排在首位这一点小乌认了。
现如今的源氏家主是髭切的第一任主人,是一手教导髭切的存在,所以,源氏家主对于髭切来说比她还要重要一点,小乌也可以接受。
但是……
“小乌啊……这家伙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的存在了。”
躲在隐蔽的角落里面,小乌略微低垂着头,一墙之隔的另一侧,有些刺耳的对话还在继续。
“嘛,不过也无所谓了,就这样一无所知的活着也算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儿,那人顿了顿,随后再开口时语调之中透露着浓浓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与虚伪的同情。
“毕竟,看那把仿刀很在乎髭切殿下的样子。如果得知自己不过是髭切殿下眼中,膝丸殿的替代品,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占据了膝丸殿位置的仿品,会很可悲吧。”
“也对。膝丸殿才是髭切殿真正的弟弟,本来那把仿刀被打造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失去弟弟的髭切殿的空缺。”
而等到正主归来之时,那个鸠占鹊巢的仿品也就可以消失了吧?
想到这儿,两人的低笑声响起,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到了小乌的耳内。
“仿品……正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小乌感知不到四肢的温度,久到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小乌才后知后觉的将那番对话碾碎在舌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诉说。
“填补的空缺……吗?”
缓慢的抬头,小乌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起身,有些踉跄的离开。
“无趣而又荒谬……”
旁人的言论,她为什么要相信?
就算那位膝丸真的是髭切的弟弟,但是,一直陪着对方的不是她吗?
小乌眯起眼睛,并未意识到自己眼底有血色浮现。
她才不会相信这些。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亲身感知到的。
手无意识地握紧,小乌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烛火。
嘛,事实究竟是怎样的……还是等她自己去寻找吧。无论如何,她始终相信,她才不会是髭切眼中可以被随时抛弃掉的替代品。
不过,这些话依旧是提醒了小乌。
在保持着表面上伪装的同时,小乌暗地里面不留痕迹的打探着另一位源氏重宝的消息,探听着她并不知晓的髭切的过去。
不过,真巧。
小乌笑着看着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的纸张,苍白的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
所有的消息都在证实着,髭切大人确实是对那位膝丸过分的在乎呢。
将今日收集到的信息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小乌眸色逐渐加深,唇紧紧抿起。
“再试一次……这些依然是传闻……主角可是还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呢……”
呢喃着低语,小乌闭了闭眼,感受着胸腔内灼人的苦涩的情绪,舌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再等一等……等一等。
默念着,小乌压下所有的异样,翌日依旧是和往常没有区别的开朗模样。
但是,或许是开始在意这件事,又或许是小乌的伪装功夫始终不到家,她在一些曾经不注意的细节上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被精心保养着的铭刻着另一位重宝名称的刀架;牢记着的另一位重宝的喜好;不经意的打探着另一位重宝的信息。
甚至是,睡梦之中无意之间呢喃出的那一句“弟弟”。
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是熟睡的髭切,小乌看着他,半晌后凑过去,悄声询问道:“膝丸殿……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地位呢?”
不断的重复,执意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乌重复的次数过多,以至于睡梦之中的髭切都听到了这句话。然后,一句回答便被吐出。
“……那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弟弟。”
生命之中最重要的。
远超于所谓源氏与家主的弟弟。
嗯……现在小乌知道答案了。
唇角勾起,小乌低笑,金色的眼底血色却越发明显。
似乎是动作太过明显,吵醒了髭切。
小乌几乎是立刻就坐直了身躯,迎接髭切的疑问。
“小乌?你怎么在这儿?”
低垂着脑袋,遮掩住自己所有表情,小乌以平静到诡异的语气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髭切大人。”
“什么事?”
闭上眼睛,心跳的速度在加快,明明已经有了推测,小乌还是如同被人控制一样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髭切大人……膝丸……”对于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句话尚且未曾说完,小乌就听到向来对所有事情不太在意的髭切几乎是暴躁一样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
顺从的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小乌却依旧脊背挺得笔直,低着头,执意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室内陷入死寂。
然后,小乌听见了髭切最直接的回答。
“膝丸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探知的。小乌,不要逾越。”
唇角的笑彻底僵硬,小乌看到对方的衣袖自面前抽离,脚步声消失在身后。
“……我的手足,那是对我而言,绝不容许任何人窥伺、伤害的存在。”
小乌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只是等到髭切彻底离去之后,小乌才像是刚回过神一样抬起了头。
一瞬间,小乌有些茫然。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明明是熟悉的地方,小乌却感觉又充斥着陌生感。
良久,尖锐的犬齿刺破了皮肉,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小乌才发现自己跪坐的时间太长了,腿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低语着,小乌试图让自己轻松一点。
“不是早就有推测了吗?”
起身,身形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小乌单手撑住桌面,然后发现自己的衣领口已经有一小块地方被浸湿。
舌尖探出,品尝到咸味,小乌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真是……狼狈。”
垂下眼眸,低笑。
“真是不长记性。”
指甲陷入掌心。
“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牙齿紧咬,血液自指缝渗出。
“尽管是这样……”
尽管是被蒙骗,为什么,一点都恨不起来?
反而胸口内有的,是浓郁到快要被溺死的嫉妒。
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小乌忍不住张口有些急促的喘息。
如果,如果那个所谓的正品消失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摆脱掉仿品的名头,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如果会被对方疏离,那么,折断对方的羽翼,是不是就不会被推开?
“啊……啊啊……”
发出无意义的低吼,小乌眼底的血色越来越盛,原本奶白色的发尾黑色浸染,就连额角都有一个尖尖的不起眼的角隐约冒出。
“好嫉妒……”
好不甘心。
但是,这样不可以。
太丑了,也太难看了。
蜷缩着依偎在角落,小乌的指甲再次没入掌心,将伤口再次扯开。
她一点都不想成为那么难看的模样。
明明……膝丸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对着他挥刀。
将无辜的刃拖下水,低劣而又可悲。
但是,真的好疼啊。
胸前的衣服被抓皱,血液将布料染上别的颜色。
紧紧闭着眼睛,小乌不断地告诫自己,再忍一忍,睡过去,睡过去就不会很疼了。
睡着的话……就不会疼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小乌等到四下彻底无人的时候才敢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路上,似乎是安静过了头。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一样,在小乌的眼中映出扭曲的画面。
而顾不了仔细观察的小乌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尽快的入睡。
原本计划着的是借睡梦来摆脱纠缠着的令她抓狂发疯的痛苦,但是等到小乌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银白色的刀光。
下意识的举刀架住刀刃,小乌在看到银白色刀身上熟悉的刃纹的那一刻,眼孔收缩到极致,同时因为过度的震惊,握着本体的手在轻颤。
而就在小乌走神的这一刻,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她掀飞。
“髭切……大人……”
匍匐在地面,任由刀尖上斑驳半凝固的血渍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小乌不敢抬头,只是有些迷茫和难以言喻的恐慌。
“为什么啊……”
想要质问,但是出口的却是软弱而又毫无任何重量的近乎于恳求一样的话语。
对方并没有回答,小乌只能透过自己本体上反射出的模糊画面看到对方提着刀朝着自己逼近。
毫无犹豫的姿态,杀气萦绕在她的四周。
“是,因为膝丸殿吗?”
将那个名字说出,下一秒,小乌察觉到对方的脚步顿住片刻,随后紧接着就听到了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血色在身底下弥漫,细小的血流像是红色的绸带在地面上铺散开来,一寸寸淌过、浸湿小乌的指尖和衣物。
“咳咳……”
喘息成为了一项负担,入口的空气都蕴含着血腥味,每次开口就能感受到喉头涌动着的痛意。
小乌无力的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而在她的手边,安静的躺着一柄出现了裂纹的太刀。
“求你……告诉我一个答案。”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感受到冷意攀爬纠缠在自己的身上,意识开始模糊,小乌终究还是笑了。
费力的抬头,仰望着自己面前的付丧神,小乌眯起眼睛,在发现已经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后便放弃了去看清他的念头,只是说:“哥哥,可不可以再抱抱我?”
曾经,你说希望我唤你一声兄长,我拒绝。
理由很简单,我只是觉得我有些配不上。
但是在我的心底,你早就已经超越了兄长这个词汇代表的地位。
现在,如果你一定要我死的话,那么……
“求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真的……好疼啊……也好冷啊……”
颤抖着举起手,声音越来越微弱,小乌等着,强撑着在等。
然后,在彻底失去力气后,举起的胳膊砸落在地上,小乌始终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也没有等到对方伸手。
“我似乎……现在懂了。”
眼中的光渐渐涣散,小乌轻轻喘了一口气。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做出改变。”
如果不曾踏出那一步,那么她就不会陷得那么深。
如果不曾深陷这情感,那么她就不会感觉到疼痛。
如果……
面前再次浮现的是初次相见时,那个面带微笑的青年对着自己伸出手的画面,这次,小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超后退了一步。
小乌笑着朝身后的深渊仰躺而下,不断的坠落,感受着黑色淤泥纠缠将自己吞没。
再见。
这次,我不会再迈出任何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复制的时候有一段没复制上。
还有近千字的掉了,现在补上。
小可爱们放心,补上的不多花j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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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崽视角的源氏番外先到这里。
剩下的回忆根据正文剧情会逐渐解锁。
这段回忆也是正文引出的,前面乌崽脖颈处的那个指印是罪魁祸首。
准备启程去时政啦
ps:再次重复——乌崽的记忆不能全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信我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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