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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应声而动,从石头后起身,一抬眼便看到一个女子手中拎了一只死兔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同她比武的塔玛公主。
方才白樱忍不住叫出了声,塔玛公主自然也是机警,立即将手中的刺挥舞过来。
玄清把白樱往身后一拉,青芒未出鞘,只是拿着挡了一下,刀剑相碰,一声尖锐的鸣声响彻天际,惊起树上一众飞鸟。
塔玛公主也不蠢,只一下就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剑风,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看到是玄清和白樱二人,却也不甚惊讶,只是举起手中的刺表示不必再战。
玄清也不纠缠,稍稍向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这个浑身狼狈的女子。
蓬头垢面,衣物还是当日所见的短衣宽裤,裤子不知在哪挂出了洞,右腿只剩几条布条勉强蔽体。脸上手上都是泥污不堪,手中的死兔子还在往下滴血。
白樱使劲揉了揉眼睛,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在此地遇到一个浑身狼狈的蛮族公主,双方对看了一会儿,白樱忍不住,探出脑袋问她:“塔玛公主?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塔玛公主见她们没有再出手为难,盯了二人一阵,这才稍稍放松警惕地点了点头。
“你为何会在这儿?你的那些随从都去哪了?为什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玄清忍不住出言提醒:“她听不懂汉话。”
“能。”一记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似乎还是为那日的是抱有敌意。
“你能听懂呀?那你那日装什么呀?”白樱心直口快,没有任何敌意,完全是真的好奇她那日到底在装什么。
“……”
对方不理她们,径自继续解着树上的绳套,白樱好奇的厉害,忍不住又从玄清身后探出脑袋问:“你是没有东西吃了么?你是故意在跟着我们么?”
塔玛被她问烦了,虚晃一下,冲她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佯装在要去抓她,玄清直接伸手将她往后打了一下,也不知是没吃东西还是怎么的,塔玛公主竟是直接被打地向后跌坐了下去。
脸上虽还是那般倔强凶恶的表情,可是一见玄清就不自觉地蔫了下去。
白樱看她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一点都不如那日比武时的讨厌,再看她浑身上下有不少伤口,一时有些心生同情。
玄清见她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多问,天色已经全黑,城门定是不会开着了。打了个哨,马儿自己从林子中跑了出来,用青芒就地砍了一些树枝,带着白樱走到不远处的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生起篝火来。
已是九月,夜晚发凉,白樱变出两件披风,给玄清上仙披了一件儿,自己也穿上一件。火不一会儿便生了起来,这还是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日露宿野外,就着清冷的月光,白樱一时间觉得又新奇又好玩儿。
她们做这些的时候故意没去看那塔玛公主,只见对方就那般狠狠地盯了二人一会儿,确定二人不会伤害她之后,便也学着玄清的样子,砍了一些木枝,在离她们不远处也生起一堆篝火。
唯一不同的是,她那堆上有只收拾干净了的烤兔子。
好巧不巧,风是从她的方向往白樱她们的方向吹得。
咕噜。
咕嘟。
“玄清上仙你看她,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某嘤一脸委屈地揪着玄清上仙的袖子。
“嗯?”
“怎么可以一个人吃一整只呢……”
“……”
眼见白樱就要循着味儿现出原形,玄清忍不住伸出手:“银子?”
“银子?”
“你不是想吃么?我去同她买。”
“啊……还得买呀?那、那要多少呀?”白樱警惕地护住胸前的钱袋。
玄清直至今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钱袋塞在胸口,不忍看这个不甚雅观的姿势,偏转过头:“一只兔子寻常酒楼也要十两银子,如今荒郊野岭的,又是人家亲手打来,自然是要涨价;买两条腿的话,大概也得三十两吧。”
“三十两??”白樱一副惊闻狮子大开口脸。
“嗯。”玄清认真点头。
“三十两都够我们吃好几天了……”来凡间越久白樱对银子的概念越发敏感,努力掰着手指头计算,两条腿三十两,一条十五两,若是去很好的酒楼一顿好饭才需二十两,平时她随意吃吃只需不到三两……
脑袋都晕了还未算清楚,一想到曾经有一盘金元宝放在面前,她却没有只拿了五颗,最后还又给了阿阮两颗,心口就一阵没来由的疼。
脑中两个小白樱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战,耳边传来一个幽幽地声音:“啊,她好像已经吃了一条……”
“我买!”银子没了可以再想办法赚,兔子没了就是没了。
眼一闭心一横,从钱袋里掏出不多不少三十两,往玄清手上一拍,生怕自己改了主意,赶忙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静静等待。
玄清摸着还带着体温的银子,看着她缩成一个鹌鹑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嘴角,走到塔玛身边说明了来意。
塔玛也不聋,早就听白樱嚷嚷了半天,看了玄清一眼,哼了一声,压根没接银子,只是拿起兔子用力地撕下一条腿递到了玄清上仙面前,粗生粗气道:“给。”
白樱一见,赶忙满面春风的蹦过来,先是不动声色地将玄清手中的银子重新收回囊中,又接过那条肥的流油的兔腿,飞快地道了一声谢后就大大地一口咬下。
兔腿肥嫩多汁,加上火烤的炭烧味儿,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佐料味,总之是既去了腥气又添了恰到好处的烟火气,也正赶巧她饿着,竟是比平日酒楼里吃的还鲜香。
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一条,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也不管塔玛会不会打她了,大着胆子就坐在了她这堆火堆旁,痴痴地盯着剩下的兔子看。
玄清见状也陪她坐下,塔玛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却是也没说说什么,又撕下一条兔腿,递出去:“给。”
一条尝鲜,两条吃饱。刚好。
白樱不客气地接过“嗟来之食”大快朵颐起来,脸上的欢快之色难掩。
月明星稀,林间偶尔有鸟鸣声,马儿在惬意地找着草吃,窸窸窣窣地声音让这样怪异的夜晚一时充满奇趣。
吃了一会儿,见塔玛眼中的警惕逐渐放松,气氛缓和下来,白樱趁机道:“你真的是塔玛族的公主?”
“是。”对方粗生粗气答道。
“那你为何会在此地呢?”
“路过。”
“那你的侍从呢?怎会搞成这幅模样?”
对方沉默了一阵,将口中的兔肉咽下,长呼了一口气:“我与王子分道,一路东行,到半路时侍从叛变,抢走了钱财与通关文牒,只留我一人在这野外,我鞑靼相貌,自证身份却无人相信,便只能流落在此。”
还没等白樱问她为什么会和王子分开,独自东行的时候,玄清便动作一滞,目光看向她,语气冰冷道:“你在跟我们?”
“啊?”白樱猛地看向塔玛公主。
只见对方并不否认,眸子同玄清对上:“是。”
白樱猛地想起那日比武时候她要让玄清当她的妻妾之类的话,脱口而出:“塔玛公主,你不会还惦记着我清姐姐吧?你还没被她打够啊?”
塔玛白了玄清一眼,玄清忍不住拉了一下白樱:“她惦记的不是我。”
“啊……”白樱一惊,下意识地往玄清身旁缩了缩,那日怎么没看出来,怎么又有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玄清瞥了一眼白樱:“也不是你。”
“哦……”
“那、难不成是九王郡主?”白樱失声道,那日互相见过的总共就她们几人,不是玄清又不是自己,那便只能是九王郡主了。
见对方没有否认,只是垂下了眼帘,白樱更好奇了,想到九王郡主其实是犬精,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只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跟着我们的?那日之后,你又去了九王府?”
塔玛打开随身携带的皮水袋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舔了舔嘴唇,这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那日我知道你并非真心想娶她,便先回驿站等了两日,想等你走了再去和九王求娶她,哪知道再去九王府时,她们却说九王已经失踪了,嫣儿也下落不明。”
玄清听她唤了“嫣儿”二字,不禁轻蹙眉头:“你从前认识她?或者说……你想娶她,不是为了侮辱中原或是见色起意?”
塔玛哂笑了一下,兀自摇了摇头,良久才道:“你们中原有句话是不是叫命中注定?”
“唔……”
银色的月光下,白日里“凶神恶煞”的塔玛脸上竟然蒙上了一层轻柔,深邃的眼神中透出几许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思。她其实相貌并不丑陋,只是比寻常女子高些,如今一看,高挺的鼻梁倒是更有异域的风情。
“从我出生起,就总是做一个梦。在一处亭台水榭的深宅之中,有一个女子在等我。那宅院富丽堂皇,不似寻常人家。我依照梦中的依稀的记忆画出她的样子,让人四处去寻,都没有在鞑靼的任何达官显贵家中寻到她。”
“直到十六岁那年,我将此事告知了我的中原师父。他说我想找的人,未必在鞑靼;他还告诉我,有一句话叫天有归命,因缘际会。”
“所以你此次前来,是为了来中原寻这女子的?只因为你在梦中见过她?”
塔玛公主苦笑了一下:“三月前,我到中原的第一日,便在皇家的筵席上看到了她。我四处打听她是谁,只知她是九王府的,闺名嫣儿,她的相貌,同我梦中的女子,别无二致。你说,这可是命中注定?”
白樱感觉自己在听什么奇闻怪事一般,竟是有些入迷,一个是远在草原的鞑靼公主,一个是从混元山上跑出来的小精灵,这二人又为何会有这般关系?
“那日我喜不自胜,想同她说说话,没想到却是吓到了她。我不知道你们中原女子如何,在我们草原上,我若是想要她,那便征服一切去娶她。”
“……”刚感动了一秒的白樱又被拉回现实,她这般霸道的一见钟情,谁能接受才怪呢。
“直到一个月前,你们中原的皇帝提出和亲,却又拿不出公主,九王主动提出要让郡主出嫁,不是别人,正是她。你们说,这难道不是命中注定?你们中原繁文缛节规矩甚多,我们却不同,管他男人女人,爱上,便要成为我的人。”说着嘴角流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我本以为一切顺利,我,比武胜利,塔玛公主,名正言顺地将你们的郡主娶来,没想到,半路却出现了你们,不仅抢走了嫣儿,却还将她弄丢了。”
她声音骤然发紧,怨恨的眼神瞬间向白樱她们扫过来,白樱一惊,抬起屁股往后一挪,正好坐在了玄清上仙的大腿上,对方一声闷哼传来,白樱赶忙将屁股滑下去。一边给玄清上仙揉腿一边心情复杂,想着该如何告诉她嫣儿其实不是郡主,而是一个被废了仙骨的小精灵这个事实。
猜到了她的心思,玄清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不动声色道:“其一,命中注定你可以信,入乡随俗这四个字却也需知道。中原女子极重闺阁规矩,性情内敛,绝非是你光天化日之下抢娶便可心悦。你既说对她一见钟情,又何必用她不喜欢的方式强迫她?”
“其二,你口中的这位郡主,其实并不是她的真实身份。”
“其三,她犯了一些过错,误入歧途,险些害了我的人,我并未杀她已是仁慈,从出汴京城之后我们就再也未见,你也不必再跟了。”
塔玛公主不管玄清之前说了什么,一听到确实是玄清伤了她,顿时腾起身子拔出长刺就要扑来,口中质问道:“果真是你伤了她?”
玄清比她更快,早已将白樱护到身后,用青芒一挡,两人瞬间又交手两招,塔玛虚晃一下,竟是从背后出刺,玄清仰身往下一躲,白樱记得她那日从靴中放了暗器,生怕她今日再来这招,如今又是夜晚看的不清楚,白樱恨不得直接把两只眼珠子粘在塔玛靴上。
只见塔玛一转身,欺身而上,仗着身高压了玄清一头,眼见玄清像是占了下风,白樱一惊,正准备叫,却见玄清不知怎得转了一下步伐,整个人忽地就转到了塔玛身后,青芒斜斜地横在她的后脖颈上,在月光下泛起一道冷白色的光。
玄铁剑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是。”
塔玛并不求饶,虽是身体不能动弹,目光却狠狠地看向白樱:“你今夜最好时刻护在她身边,否则,你当日如何伤嫣儿,我今夜便如何伤她!”
白樱:???
作者有话要说: 白樱:我紫薇今天用萧剑的生命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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