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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马上就到五十岁,不用念书,也不必去学那些讨人厌的臭规矩,每日只要躺在床上,安心享清福就行。”

三月红杏闹春,雨丝横斜。女孩趴在窗边,皱着脸长吁短叹,伸手去探雨水。

她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娃娃气中透着灵秀,这一叹就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

“你可以先等到十五岁。”

青衫少年摘去她发顶飘落的绯红花瓣,眉眼润泽温柔,含笑点了一点她的额,“等你十五岁,我会娶你。你照样能躺着享清福,且能享得更久远。”

女孩一愣,定定望住他,笑的丝缕从唇角漫延至眉梢,整张脸顷刻间明媚如花,雀鸟似的蹦跳着朝他奔去。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耍赖,我就让舅舅治你个欺君之罪!到时便是舅母替你求情都无用!”

快抓到他手的时候,天颤地摇,连带她的身体也跟着猛烈摇晃。

“郡主,郡主,好起了!五更天都过了一刻,长公主那边都已经收拾妥当,就等郡主您一个人了!再不起就真来不及了!”

璎玑惘惘地盯着碎琼焦急的脸瞧了会儿,又木木地转头,瞧见枕畔叠得整整齐齐的礼服,顿时清醒过来。

今日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亦是她进宫行及笄之礼的日子。倘若迟到,母亲铁定不会轻饶于她!

“哎呀!怎的都不早点唤我?快快快!”璎玑一骨碌爬起来,往脚上套罗袜。

“郡主,我们一直在叫来着,可你睡得太熟,压根听不见。”碎琼嘟着嘴抱怨,“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飞卿哥哥’‘飞卿哥哥’,我们也没法子啊。”

边上响起窃笑,璎玑脸上一热,甩了下罗袜嗔道:“就你多嘴。”

碎琼笑嘻嘻吐舌头,服侍她更衣洗漱。丫鬟们忽然间忙碌起来,捧着盥洗之物进进出出。

青棂窗外,暖阳和煦,杏花树娇姿妍态,于风中楚楚舒展枝条,花骨朵点缀其间,娇俏可爱。

璎玑垫脚张望,“今年的杏花可都开了?”

打从入春后,她每日醒来都会有这么一问,璇花早已习惯,拧了布巾递去,“还没呢,郡主。今年的天儿比往年回暖得要晚,奴婢估摸着,怎的也得再等个把月,杏花才能开。”

“还要这么久啊......”璎玑瘪瘪嘴,面露失色。

前年她和某人约好,等开春就去城外赏杏花。

可杏花还没开好,西凉那头就起了战事。大邺武将一时调配不开,他就被临时调去西境应敌,一走就是三年。这约定也一拖再拖,至今未实现。

但好在,上个月捷报已传入帝京,算着日子,这几日他也该回了。这要是花还没开好,人就先回来了,可怎么办?

“郡主放心吧,花总会开的。长公主不都说了么?公子这回对抗西凉,立了大功。西凉深受重创,且得消停个十数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待你们成婚,公子有的是时间陪郡主好好赏花。”

璎玑心头一喜,旋即又捂着通红的脸,跺足道:“瞎说八道什么呢!谁要与他成婚,我是自己想赏花,跟他有什么关系?”

璇花和碎琼相视一笑,“好好好”地敷衍着,心里都在为自家郡主高兴。

她们口中的公子便是顾家三郎,亦是定国公世子,顾皇后的同胞弟弟。

他曾师从白衣山人和柳眠风,甚至还跟当今圣上修习过,业精六艺,才备九能,既承袭了今上领兵时的果敢勇猛,亦濡染了其师兄的惊世之才和温雅风度。

帝甚喜之,特赐封号“白泽”。

白泽乃昆仑山上神兽,通人语,晓世事,若逢明君则奉书而至,是为祥瑞。帝对其器重,由此可见一斑。众口相传,便有了“白泽公子”一说。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帝京闺秀无不向往。然谁人不知,公子和郡主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奚、顾两家早年就已经在商讨婚事,只待公子回来,郡主及笄,便要再结这秦晋之好。

一切都收拾妥当,璎玑匆匆出门,坐上马车,朝皇城而去。

寿阳公主戳着她额角,喋喋报怨她懒散、不懂规矩,又从柜子里翻出册子,最后叮嘱她笄礼上的事宜。璎玑绞着衣裙穗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她说话,心里还在惦记杏花的事。

马车行着行着,忽然一顿,母女俩都猝不及防地跟着晃了晃。

“怎的了?”璎玑张口问道。

车夫回话:“前头的路堵了。看情况,像是出征西凉的军马班师回朝了。”

出征西凉的军马回来了?那岂不就是他也回来了?

璎玑浑身一颤,忙掀开轿帘往外看。

街上人头攒动,一队人马穿过漫天鲜花行来,“邺”字旗上的白泽纹随风招展,凛凛生威。

马车停得地方太远,璎玑瞧得不是很清楚,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头的男人。周遭的一切都在金芒中淡化虚无,只有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甚至衣裳上的褶皱清晰可见。

修眉星目,面容俊朗,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比当年更多一分稳重。

“飞卿哥哥!飞卿哥哥!”

璎玑迫不及待探出半幅身子,朝他拼命挥手。

顾飞卿耳朵微动,似乎在满街喧闹声中听见了,转目看来,却只瞧见一个飞速消失的颊红色身影,和摇摇晃晃的车帘。

他眉心轻折,凝目正待细瞧,旁边的副将有事寻他说话。等商量完,他再次转头,马车早已不知去向。

“娘亲,你做什么呀!”璎玑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裳,想叫停马车。

寿阳公主抬手敲了她一记,“还在大街上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闹什么?”

啐完她又心疼地帮她揉额头,声音柔缓下来,“娘亲知道你想见卿儿,可现在不是时候。笄礼眼瞧着就要开始,这可是你皇后舅母提前三个月为你准备的,全帝京的命妇都来为你见礼,你若是迟了,对得起她么?”

璎玑嘟起嘴,不说话。

寿阳公主一哂,“你个没出息的!那咱们就先不说你,就说卿儿。他今日回来,定是要先去金殿上述职,等着你的皇帝舅舅给他封赏,满朝文武可都等着呢。他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正事,到时这赏赐变成处罚,你可对得起他?”

璎玑张嘴想说“不会”,寿阳公主一眯眼,她又蔫了脑袋,嘴巴噘得跟朵牵牛花似的。

寿阳公主“噗嗤”乐开,凑到她耳边低声打趣:“怕什么,你的飞卿哥哥又跑不了。倘若他真想跑,这几年又怎还为你守身如玉,屋里头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

头一回听娘亲跟自己说这些,饶是璎玑平日再大大咧咧,此刻也由不得热了双颊,推开娘亲,捂着脸哼哼唧唧,“娘亲你说什么呢!怎的连你也开起这玩笑了?”

话虽如此说,她心里却跟沁了蜜似的,余光瞥见车窗外的杏花枝,嘴角不受控地高高扬起。

她已经十五岁离开,那人也回来了,怎的这杏花还没开呀?

*

笄礼办在承庆殿,寿阳公主主行,顾皇后为正宾。殿内云鬓衣香,前来观礼的都是帝京城中的命妇和望族女眷。

璎玑在司礼女官的引导下,徐步走过锦绣绒毯,朝寿阳公主和顾皇后行跪礼,螓首低垂,视线却忍不住好奇,偷偷抬起。

顾皇后,也就是她的舅母,正将一支如意莲花垂珠簪插入她乌发中。

她今日穿了一身杏黄鸾纹织金裙,长风袭来,裙角绵绵飞扬,宛如凌风怒放的海棠。虽已是三位孩子的母亲,可她坐在一众鲜花般的面孔中,依旧风华倾国。

便是十五岁的璎玑,也无法夺走她一丝一毫的光辉。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三加三拜,笄礼成。宾客们纷纷道完贺,便依次散去。

累累钗冠压得璎玑脖子疼,不等最后一个观礼的外人退出大殿,她便迫不及待地招呼宫人帮忙卸下钗环。

顾皇后捧袖一阵笑,招她至身边坐下。

“你个小妮子,今日可算成人了。说吧,想要什么礼物?不管什么都行,我与你舅舅一定给你备齐送去。”

璎玑眼睛亮了亮,正要开口,寿阳公主先抢白,“她还能要什么?请两个人,将你弟弟捆了送来我府上,她就什么都不要了。”

“哦?”顾皇后扬眉,“这可难办了。依照卿儿的身手,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不如......”

她狡黠地转动眼珠,点了下璎玑挺俏的鼻尖,“不如你亲自到我家中捆人如何?啊,不对。你都来了,卿儿哪里还用得着捆,自己就屁颠屁颠跟你回侯府去了!”

两人一唱一和,带起殿内欢笑连绵。

璎玑夹在其中,羞恼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闲话说得正热闹,外头有两人姗姗来迟,瞧着像是对母女,姿色俱都拔尖儿。

“今日乃璎玑郡主大喜之日,我们竟然来晚了,委实不应该,还望大邺皇后娘娘勿怪。”年纪稍长的美妇领着身后小姑娘朝上拜了一礼。

顾皇后含笑唤她们起来,礼数周全。可璎玑却瞧见,她眼底有那么一层极淡的嫌恶之色。

“这位便是璎玑郡主了吧,啧啧啧,论起生女儿,还是长公主厉害。瞧郡主,这么小的年纪,就生得跟朵花似的,再长大些,只怕上街都得小心,怕叫人抢了去。”

这夸人的方式,还真是一言难尽。

顾皇后和寿阳公主交换了个尴尬的神色,客套地敷衍着。

璎玑正当好奇她们究竟是谁,那人已经很自来熟地拉她下来。事先未曾知会,害璎玑差点跌倒。

“郡主还没见过我呢吧。我是打西凉过来的,大家都称呼我为珍珠夫人。”珍珠夫人翘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绍完,又将身后的小姑娘引至面前,“这是我女儿,小字昭鸾,和你一边大。”

“昭鸾,还不快跟郡主请安。”

昭鸾乖乖欠身行礼,仙姿昳貌,落落大方。

直至起身,她手腕上的对镯都没磕碰出一丝杂响,可见平日里教养得体,比她好多了。

璎玑由衷敬佩,目光在母女二人身上徘徊,终于想起,她们就是西凉的王妃和公主,入帝京为质。

飞卿哥哥此番破敌凯旋,于她而言是喜讯,于这两人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也难怪她们今日这么着急来见姑母,大约是得了消息,想法子保命来的。

两人入座寒暄,璎玑暗中偷偷打量昭鸾,仪态端方,仿佛天生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虽然眼下落了灰,也只是暂时的,依旧掩不住她耀眼的风光。

再瞧自己......

她挠挠头,讪讪将分开的两腿收拢,学着昭鸾的坐姿,挺直身板坐端正。

心里反复告诫:自今日起,她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该有个郡主样子。飞卿哥哥一向重礼,自己可不能让他失望。

正寒暄着,有宫人在昭鸾耳边说了什么。她垂了眼睫,阳光下,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红,指尖轻轻扯动珍珠夫人的衣角,低声耳语。

“哦,对了对了,瞧我这记性,怎的把这事给忘了。”珍珠夫人一拍掌,“鸾儿今日特特做了点心,想带来给诸位贵人尝尝。”

顾皇后垂眸忖了忖,点头应允。

昭鸾行了个礼,躬身碎步退下,起初还恭敬有度,靠近门口脚步反而乱了,转身出去的时候,竟已经跑了起来。

璎玑颇为诧异,也没做多想。

三个长辈在旁说些她没兴趣的话,她偶尔点头敷衍两声,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帝京城哪里最适合赏杏花。

她想得正出神,云锦来报:“启禀皇后娘娘,金殿封赏结束,陛下让世子先来这,给娘娘请安。”

顾皇后这个亲姐姐还没反应,璎玑先蹭的一下跳起。四下暗笑阵阵,她面红耳赤,摸着脖子不好意思地坐下,眼巴巴地朝上望去。

寿阳公主翻了个白眼。

自己和驸马都是矜持的人,怎的就生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简直匪夷所思。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等将来真成了亲,她还能记得自己是谁么?

顾皇后抿唇笑完,也不为难,“去吧,路上小心些。”

“诶!”璎玑如闻天籁,也顾不得她们的嘲笑,提着裙子蹦蹦跳跳跑出去。

也是赶上了,王德善端着漆盘过来,跟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顾飞卿。

后宫乃女眷居所,为不惊动贵人,他换下铠甲,穿一身素色常服缓缓走来,像是宿命早已编排好的一般,从她记忆深处缓缓走来。

春风融融,撩起他长袍,日头将他的身影拖在地上,长长的一道,清逸静默,流光溢彩。

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顾飞卿脚步微滞,仰面望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笑了,黑曜石般深邃的眸色由浓转浅,宛如春风拂绿草地,晨露润红花朵,全世界都瞬间染上温柔的色彩。

砰——仿佛有朵杏花就在开耳畔。

璎玑心如鹿撞,瞟着眼低下头,适才的大胆瞬间全去了爪哇国,手指一圈圈绕着裙绦,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就打个招呼吧,随便什么都好,大方些,该有个郡主的模样,可不能叫人看笑话。

深吸口气,璎玑强牵嘴角,抬头回望他,慢慢抬手,才挥了一半,便见一道倩影从旁疾走而来,径直撞在了顾飞卿身上,反摔在地。

食盒里的糕点撒了一地,她“哎呦哎呦”地软声喊疼,扬起面颊,双眸含雾,委屈巴巴地望向顾飞卿。

赫然就是端庄大方的西凉公主,昭鸾。

作者有话要说:  小璎玑来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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