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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她的心间似又一只小兔子活蹦乱跳的。
“奴不侍寝!”许月圆一时脑热,伸手转过眼前的强壮劲臂,趁其不备狠狠咬了一口,慌不择路地跑了。
一头栽进帘幕,紧接抬眸着看到了内室的摆设,赫然发觉自己跑错了方向,她本该朝着大门外跑。
与此同时,萧无烬也已经掀开幔帐踏入,一双眼眸冷若寒冰地凝视着她。
嘶啦——
帘幕被撕下一大块,萧无烬勒在手中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敢伤孤?”
劲臂上的牙印格外醒目。
“不、不,奴错了!”许月圆眸子透出祈求的目光,跌坐在木塌之上往后退去,望着萧无烬手中的布条,这是要活生生将她勒死啊。
“不要!”
布条缠裹上来,许月圆顿时窒息,双手去喉间扯动。然而那处空无一物,反而合在一道的双腕被牢牢地捆住了。
萧无烬迅速地打了个死结,而后就立在一旁,活像个阎罗王地垂眸看着她,欣赏着她的惨状。
“哥哥!救命!”许月圆泪眼婆娑地喊道。
“闭嘴!孤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萧无烬沉声威胁。
呜呜呜呜呜呜,暴君就这么厌恶她的哥哥么?许月圆抿紧双唇,睁着圆溜溜的星眸,泪水却直往外冒。
“收起眼泪,孤不想看到。”暴君警告道。
泪水哪里由得她控制,滑过眼角流淌到红扑扑粉面上。
萧无烬背着光立在一边,神情晦暗不明,广袖之下的手臂抬起,手朝着她伸来,本能地要避,面上却已经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暴君的指尖沾上她的泪水,碾了碾,神情困惑而含着几分戾气,
刹那间,他俯身而下,温热的唇贴到她眼角处。一阵奇特的感觉抵达全身,不能说是毛骨悚然,暴君如此无常的举动竟然令她感觉到一丝新奇,他、他、他究竟意欲何为?!
轻轻的吻加重力道,面前的男人淋漓尽致的诠释着何为肆无忌惮。
一举一动,为所欲为。
吻蔓延而下,许月圆才感受到惊慌,别过头躲开,“陛下......唔!”
一切仿佛已经失控,萧无烬从一开始的逗弄到渐渐认真,许月圆能清晰地感知到变化。
不对,她是哥哥的,怎么可以再与暴君有任何肌肤之亲!
她翻身下榻,直往未央殿大门冲出去。
一双劲臂自背后圈住了她的肩,微卷青丝垂落到她耳边,“你在孤身边时,孤觉得很难受。”
娇小的身躯被揽入怀抱,她被完全控制着不敢再往前半步。
“陛下厌恶奴婢?”许月圆通过暴君的话,猜测着他对自己感觉。
“你不在孤身边时,孤更加难受。”
鬓发厮磨,亲密无间,暴君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许月圆既然困惑又恐惧,这意思是她不论在不在他身边,都讨暴君的嫌。
所以他要杀了她?
“你的唇,甚是美味。孤爱品尝。”
“......”
“你身上的香,十分诱人。孤也喜爱。”
听着暴君胡言乱语,许月圆脑子里浮现了两个字:猎物。看来她对萧无烬而言,与猎场中那只兔子无异,都是他的猎物。
腰上的手臂渐渐收紧,如同要生生将其勒断。
“陛下!”许月圆双手去掰劲臂。
“可你宁愿跑去冷宫与一个伶人私会,也不愿与孤亲近。”萧无烬字字句句,如冰棱落在她心上。
暴君他果然什么都知晓!
“不要再去。”
“......”
“承诺孤不会再去见他,只做孤的女人。”
不要!许月圆心里疯狂地叫嚣,她不想被暴君如此掌控着!
“孤也会承诺你。”萧无烬的气息近在耳边,“教你骑射,赐你无上的尊荣与权力。”
“奴不要!”许月圆咬牙忍着眼泪,她想和哥哥在一起啊。
“若孤就是那个人,你还会如此么?”
暴君定是喝醉了,许月圆想,心间一片彷徨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萧无烬。
突然间暴君抱起她再次往床榻去,“孤难受,孤和你在一道就十分难受。”
许月圆揪住暴君胸前的衣裳,和她在一道就难受?他这犯的是何病?突然间,一道惊雷劈过许月圆的脑内,她瞬间恍然大悟,萧无烬所谓的“难受”那是......
再结合那夜萧无烬的所作所为,他几乎将她揉碎,也并未行逾矩之事,他极有可能是纯粹地不晓得这些事?!
这个念头一升出来,她只觉得荒谬。可萧无烬本身就是天底下最荒谬最残暴之人,而且他又是从小去的北境,听闻北境军营只有男人。
亲吻时的磕碰和生涩、常去浴房用冷水沐浴、与她在一道就难受,这一切忽然全部解释通了。
暴君他不晓人事......
萧无烬将她扔到塌上,紧接着笼罩过来,猛然地吻住了她,唇齿交缠,磕磕碰碰,生涩而又带着十足的恼怒。
许月圆不敢反抗,尤其因为心中的某种猜想,她变得心不在焉,第一次那么温顺地接受了萧无烬,并未反抗。
就在这一刹那,萧无烬忽得停了下来,他神色如同阎罗王般,煞气一片。
“你既然喜欢别人,为何如此对孤?真不反抗?”
萧无烬挣脱了她的缠绕,单手擒住她的下颌,恶狠狠地问道。
“......”黑白分明地眼睛望着他,许月圆吓得不敢言语,唇上水光潋滟,眼底也又透着几分迷离。
“我很难受。”萧无烬再度欺上来,胡乱寻找着她的唇,许月圆挣扎一分,他搂紧她一分,双臂似是要将她揉碎,许月圆愈发绝望。
“陛下,韩丞相求见。”
殿外的宫人忽然禀告道,打断了渐渐失控的场面。
是韩令!许月圆如获重生,韩令之事有变,她还没输!奋力挣脱萧无烬的怀抱,“陛下,韩丞相在外等候,唔。”
萧无烬置若罔闻,并不肯放过她,双臂的力道像是要将她彻底揉进他壮硕的身躯。
许月圆一心急,狠狠咬了一口萧无烬的唇,血液的滋味很快在口中蔓延开来。
终于,暴君松开了紧紧环绕着她的手臂。
薄唇上多了一抹血红色。
萧无烬浑身神色阴沉,抬手抚拭唇角,血沾上了指腹,引得他再度蹙眉。此时许月圆却已经远远躲开了。
萧无烬拭去唇角的血,转身去了外室,甩起广袖坐到木塌之上,“宣他进来。”
殿门开启,韩令只身步入殿中,神色依旧如白日那般泰然自若,“陛下,臣明日便启辰回乡,特来谢恩。”
萧无烬轻嗯了声去找矮几上的酒杯,毫无半点往日戾气,胡乱地往喉间倒酒。
看着这君臣和谐的场面,许月圆在帘幕之后看得直发急,韩令若还是不改口,那她今夜就在劫难逃了!左手握成拳头狠狠锤了捶柱子。不料,发出一声巨响。
瞬时间,萧无烬与韩令齐齐地朝着她此处望过来。
未央宫只是君王的居所,不该有妃嫔在此,韩令该是未料到她躲在内室。
许月圆一个转身彻底将自己隐藏在一旁的龙柱之后。
韩令收回视线,“陛下,臣想举荐几个人代替吏部尚书去江南治灾。”
终于提到了重点!许月圆再次偷偷扭过头去。
萧无烬饮了口酒,并不言语。
“陛下?”韩令又行了一礼,神色渐渐忧愁。
暴君简直领悟到了她这个法子的精髓!许月圆不禁在心中感叹。
“吏部之人有何不妥?”萧无烬抬眸反问,同时将酒杯稳稳地放置到紫檀木矮几之上。
“他们三人在公务上十分懈怠,这是满朝文武皆知之事。”
“公务懈怠如何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萧无烬慢慢悠悠地问,“丞相已经是辞官之人,这等事就不必再管了。”
“陛下!”韩令跪倒在地,“户部的几位年轻侍郎更适合为陛下解此燃眉之急。”
“孤知晓了,丞相明日还要启程,还是早些离宫吧。”萧无烬自塌上起身,“孤也要与昭仪安寝了。”
昭、昭仪?
许月圆腾地一下脸红了,萧无烬的后宫只一人,那昭仪不就是她么。
韩令不肯起身,“如今江南多地房屋被冲毁,若这几个月内不安置好受灾百姓,等到了冬天,老人孩童们怕都熬不过去!”
“孤说孤知道了。”萧无烬无动于衷,给了韩令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暴君就是暴君,丝毫不关心百姓存亡!许月圆捏紧了拳头。恍神间,萧无烬已经撩开帘幕走了进来。
“陛下!陛下白日里说属意臣去杭州处理灾后事宜。臣接旨!”韩令急得大喊。
计划成功了。
许月圆像小兔子一样靠在柱子背后一阵欣喜,浑然不觉此刻自己双颊微红,朱唇水润。萧无烬立在不远处,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唇角微微扬起,这笑意稍纵即逝。
他竟然笑了?这暴君竟然笑了?
萧无烬旋即转过身撩起帘幕。
“求陛下恩准!”韩令朝着他磕头,几声恳求皆不得回应。
许月圆心中生出些愧疚,暴君何止照着她的计划行事,简直是领悟了她这个计策的精髓,从前看他只觉得残暴无度,现下还多了一丝老谋深算的意味。
“就照你说的做。”萧无烬淡淡道。
韩令仰起头睁大了双眸,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萧无烬,连谢恩都忘了,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孤傲的模样,“陛下?”
他想不通,这暴君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下去吧。”萧无烬放下帘幕。
“臣遵旨!”韩令生怕萧无烬改变主意,行礼退下。
这计策成了!许月圆依旧靠龙柱之上,嘴角扬起抑制不住地兴奋,她竟然轻易拿捏住了韩令。
萧无烬面上并无喜色,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如同猎豹扑向猎物之前的从容神态。
“陛下承诺说不再碰奴婢的。”许月圆战战兢兢地抗议。刚要闪躲,她便被捏住了下颌。
“你的牙齿不想要了么?”男人薄唇上的鲜血格外醒目,提醒着她方才的所作所为,足以冠上弑君的罪名。
紧紧贴着龙柱,萧无烬近在咫尺,她已经无处可躲,两人的姿势好似亲密,又好似剑拔弩张般对峙着。
那一抹鲜血,随时都会沾到她唇上来。
“九五之尊该信守诺言。”许月圆屏住呼吸,勉强站立这不瘫软下去。绝世俊美的容颜,如冰冻湖泊般的眼眸,不但对她无一丝吸引力,甚至叫她毛骨悚然。
“孤只是个残虐的暴君。”萧无烬垂眸欣赏着她的惧意,“即使你我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孤也比不得一个区区的伶人更令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委屈屈,吃自己的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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