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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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完了王老师，看见王老师一脸菜色，玉兰才沉默地走了。

一起走出校门的同学家长小声对玉兰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要老师给你妹妹小鞋穿啊？”

玉兰笑了笑，说道“不怕。”

同学家长感叹道“这话也就你敢说。我们是不敢的，就怕我们这边拒绝了，到时候老师在课堂上拿孩子出气。”

同学家长谈兴正浓，看见玉兰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住，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他们要偶尔捐款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个王老师，几乎每个学期都会要求学生捐款。哪里那么多癌症啊火灾什么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靠卖惨来骗钱！还每次都给定了金额……我们也不是有钱人家，这几十块钱给孩子买点什么吃的不好，干嘛要白白便宜别人。”

“你说给吧，我们心里不舒服，不给吧，又怕老师孤立孩子。我们儿子觉得老师叫大家做好事，大家一定要听的，还唯恐自己捐的不够多，回家来拼命磨，让家里多捐一点。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最后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我听说，这些钱捐了，到后来都是几个老师私下里瓜分了的。”

玉兰摇摇头，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她不发表评论，她只是不能忍受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利用孩子的善心来敛财。

回到家里，玉竹还在看电视。

李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垂头丧气地样子，完全没有平时的机灵劲儿。

玉兰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表哥，坐到玉竹身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道“阿姐好像给你惹了麻烦了。”

玉竹好奇地道“二姐做了什么？”

玉兰把她当场顶撞老师，被老师赶出教室的事情说，玉竹拍手笑道“二姐，你不知道，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王老师最喜欢叫我们捐款了，我们不愿意捐，她就说考试要扣分。”

玉竹撇撇嘴，“我问过其他班的同学了，什么给家里着了火灾的同学捐款什么的，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要捐款也是全校一起捐嘛，没道理就我们班上要捐，其他人不要捐。我听说，王老师好像要给自己买什么东西，说是让我们捐款，其实是变相地向家长要钱呢。”

玉兰叹了一口气，玉竹这一个小丫头都清楚其中的门道，她不知道王老师哪来的那么大底气光明正大地索贿？

她伸手摸摸玉竹的脑袋，说道“那你不怕老师找你麻烦吗？”

玉竹皱起脸，小大人似的叹气“有什么好怕的，我最多再忍两个月，再不行的话，阿姐你帮我换个班吧，三班的老师很好的，我早就想去三班了。”

玉兰想了想，反正也就两个月时间，给玉竹换个班也不是什么难事，明天让阿姐给校长打个电话就好了。

打发了玉竹去睡觉，玉兰才对李麟说道“表哥有心事？”

李麟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刚才看见姐妹俩一问一答，他就知道玉兰是有成算的人，就犹豫地道“你知道女孩子最喜欢什么吗？”

话一出口，李麟就知道自己犯傻了，他苦笑着说“哎，我真是傻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

玉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淡淡地道“只要是阿世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李麟莫名被塞了一嘴的狗粮，噎了一下，说道“你们这个不算。”

玉兰也不跟他争辩，半天，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

李麟随口说道“魔都，佳佳说要去看演唱会，我们打算看完演唱会去漠河玩儿的。”

“哦，我月底也在魔都呆了几天。”

李麟愣了一下，说道“几号？”

玉兰拣了时间说了，李麟道“嘿嘿，你和佳佳同一天到的啊，早说么，说不定我还能带你一起玩。”

玉兰漫不经心地道“说不定我还和表嫂同一班车呢。对了，表嫂的哥哥也一起去了吗？”

李麟想也不想地回到“佳佳是独生女，哪来的哥哥……”

他突然回过神来，嚯地站起来，怒瞪着玉兰“你胡说什么呢？”

玉兰耸耸肩，没什么诚意地敷衍道“哦，那就是我看错了。”

李麟站在那儿努力克制着脾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半晌才道“这话我就当没听到，你别在佳佳面前胡说八道。”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玉兰看着李麟落荒而逃的背影，微不可见地一声叹息。

第二天，玉兰收拾好东西下来吃早餐，听见保姆在那嘀咕道“这两个人也真奇怪，要走也说一声啊，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还说什么要赶着去坐车。说一句能浪费多少时间，真是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玉兰静静地道“和阿姐说一声，就说表哥表嫂有事提前走了，多余的话别说。”

保姆看着玉兰面无表情的样子，乖乖地应了。

李麟带着高唯佳打车到了车站，小心翼翼地问她“咱们回去吧，我爸妈可定担心你。”

高唯佳神色恹恹地，“阿麟，我想回家看我爸妈去了。”

李麟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打起精神说道“那行，我去买点东西，我和你一起去看咱爸咱妈。”

高唯佳有些犹豫地道“我还没和我爸妈说过你……下次再去吧。”

李麟沉默了半晌，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脚没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

高唯佳答应了下来，可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勉强。

李麟早就习惯了高唯佳不冷不热的样子，可是此时脑海里却鬼使神差地响起昨天晚上玉兰说的话，心里有可怀疑的种子不停地生根发芽。

一路上李麟格外的沉默，高唯佳习惯了他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样子，这样沉默的一面是她没见过的。尽管如此，高唯佳也没想过多说什么活跃一下气氛，那与她的人设不符。

火车站下了扯，李麟打车送高唯佳到她住的小区楼下，高唯佳也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李麟忍着满心的失望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的士司机开玩笑地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在追那姑娘啊？我跟你说，追女生一定要脸厚心黑胆大心细，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哟！我给你说……”

司机却不敢说了，后排那个年轻男人红着眼，满面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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