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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外,徐绍率三万将士待命。
孟时涯探望过伤员,查看过营中防守,留下副将镇守军营,带着三千骑兵去了通州城。
城门大开,被围困了半个多月的通州百姓夹道欢呼,恭迎镇军大将军。孟时涯心神激荡,时而向百姓们挥挥手。
他想到若不是遇上了林长照,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此受人爱戴敬重。
孟时涯策马来到了广安王府大门外,荻秋已经在等着了。
多年不见,当时的少年已经长成稳重能干的青年,只是脾气没变多少,看到他还是那般难以克制情绪,一高兴就掉泪。
“少爷——将军!”荻秋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
孟时涯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这几年,辛苦你了。”
“少爷说哪里话?我本来就是孟家的人,为王府忙碌是应该的。您之前在通州大营三年都不曾来广安王府看一眼,这回忙着打仗,我怕你又没有时间……好在安王殿下和靖西王来到,要住在广安王府,不然我还见不着您呢……”
荻秋把他迎进王府。
孟时涯感慨万分。昔日破败的院落,不但修葺一新,还种上了花草树木,如今有些果树都结上了果子。
时光匆匆,竟然这么久了。
走进内院,花木之间的小径上,一个年轻人身着常服,正跟一位中年男子说话。中年男子留着短髭,气质不俗,举手投足透出一种文雅之气,却穿着戎装。
荻秋悄声道:“少爷,我去给你们准备午膳。”
孟时涯点了点头,顺势回头看了一眼。荻秋走出垂花门时,被一个男子拉住胳膊拽到旁边,两人举止甚是亲密,眨眼间就瞧不见了。尽管如此,孟时涯还是看了出来,那男子就是高易寒。
荻秋已过而立,按说早该娶妻。来往信件中孟时涯提过此事,他找了诸多借口,孟时涯还以为他对林长照旧情难忘,却不曾想荻秋竟与高易寒在一起了。
院中交谈的年轻人与中年男子闻声看过来。孟时涯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安王殿下,王爷,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安王李云翰轻声笑了笑,神色如常,再不是当年莽撞冲动模样:“孟公子,多年不见,你竟成了孟将军。”
孟时涯笑道:“惭愧,惭愧。”
靖西王打量了孟时涯一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孟太傅教出了一员武将,倒真叫人出乎意料。”
孟时涯拱了拱手,将人请进花厅里坐着,守在门外的小厮送上茶水,远远退到了一边。
寒暄了几句,靖西王提到通州大营,得知死伤也不在少数,沉声道:“如今燕国国主暴虐无道,苛政敛财,尤不知足;北姜皇帝好大喜功,垂涎大周疆域。他们联手侵犯,大肆举兵,实在可恨。”
“玉龙滩大捷,多亏二位前来相助,否则不知还要多少大周儿郎丢掉性命才能剿杀敌军。”孟时涯举杯敬了他们二人。
安王李云翰笑着摇了摇头:“便是我们不来,你们也能赢。只不过我们这援军,帮着敌军死得快一些罢了。”
沉思少时,孟时涯笑问道:“二位各自有封地,无诏本不该随意离开,何况还带着亲兵……不知是谁向陛下举荐了二位?”
靖西王道:“本王是收到中书令大人的亲笔信,还有陛下的圣旨。圣旨说……通州被围,虽不算国难当头,但本王若不愿出兵,陛下也不勉强。本王想着闲来无事,到通州来凑凑热闹,活动活动拳脚也挺好。”
李云翰笑道:“皇叔是长辈,陛下不好劳烦您。我是陛下的兄长,理应护着他和大周江山,陛下来了旨意,我就到通州来尽一份力。我听说,陛下本不愿劳师动众,是中书令大人恳求陛下下旨让我与皇叔前来,说是孟将军以少胜多实在难以预料,不能拿数万大周铁血男儿的性命冒险……不过如今看来,中书令大人多虑了。”
原来,真的是长照。
孟时涯低头笑了,心里涌起暖流,秋天的冷意顿时消散。
用罢午膳,孟时涯陪着安王和靖西王在通州城走了几条街。百姓如往常般买卖吃穿用度,街道两旁店铺大多还开着,倒也算安定热闹。孟时涯心情愉悦,又跟他们二人去确认了从京城运来的粮草,在外面酒楼用过晚膳才回去休息。
孟时涯叫来传令兵,告知让军营副将们做好准备,修整几日,他将亲自带兵从西边沼泽地迎击燕国军队,势必一路杀入燕国,再入北姜。而通州城,暂时交由安王和靖西王代为镇守。
安排好这一切,从宫里来的密使求见,送上了李云重亲笔手书。信中所写,正是孟时涯的打算。李云重想着让孟时涯追击敌军,而通州城交于安王和靖西王。但他又怕如今的通州刺史没有主见,所以撤下了如今通州刺史的职位调到别的地方做郡守,从京城选了一位官员做通州刺史,并且为皇帝的特使亲信,主管通州一切事宜。
孟时涯看过信件后,很快就明白过来。李云重不止不信任如今的通州刺史的能力,他更怕安王和靖西王太有能力。
通州是燕国和北姜东征大周的必经之路,至关重要,他必须遣派自己最信任的人。
贺之照已是太傅,做通州刺史倒还真是委屈了。
孟时涯笑了笑,让密信收起来,洗漱了一番,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孟时涯早早醒来,却不见荻秋。两个眉目清秀的侍女送上茶水漱口,拿来常服给他换上。孟时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管家荻秋,侍女面面相觑,掩口而笑。
“将军不在时,孟管家和高大哥素来晚起,这个时候还在贪睡呢!今日只怕他是给忘记了。”
“高大哥?高易寒高先生么?”
“是呀!将军不知?管家去年已嫁给高大哥为男妻。”
“……哦,我给忘了。”
说话间,荻秋急急忙忙跑过来,看得出起得匆忙,头发都为束好,长袍的带子还系歪了。
荻秋瞧见两个侍女打趣的目光,便明白孟时涯已经知晓了一切,面红耳赤跪倒在他跟前,支支吾吾地请罪。
孟时涯将他拉起来,笑道:“你们情投意合,上天眷顾,何罪之有?若说有错,也错在不该瞒着我,叫我连份儿像样的礼物都没能送给你。”
荻秋眼中泛红,哽咽道:“孟家收留我,已是恩同再造,哪儿还敢要什么礼物。”
荻秋伺候孟时涯束发,吩咐侍女取来早膳到卧房。通州人多喜甜食,早膳蒸包子是豆沙馅,银耳汤偏甜,小菜撒了芝麻粒儿倒是挺爽口,可也咸中带甜。孟时涯吃不大习惯,荻秋就叫人赶紧煮了一碗鸡汤面。
广安王府的下人手脚麻利,看得出来荻秋用了手段。趁着他吃饭,荻秋把这些年在通州城的铺子的收成大致给他说了一遍。昔日勉强能支撑门面的广安王府,如今也算富甲一方。
孟时涯忽然打断荻秋的话,笑问道:“高易寒对你如何?”
“很好。”荻秋顺口答话,说完又是一番面红耳赤。
那高易寒抱着剑,在窗外晃来晃去已经好几遭了。荻秋又羞又气,趁他往屋内偷窥时瞪了他一眼,高易寒咧嘴笑了,这才走开。
“是叫你去用早膳吧?”孟时涯揶揄道,“一时一刻不舍得分开,他对你确实极好。”
“少爷就别笑我了。他就是个大骗子,说是到府上做长工,却总偷懒……少爷,林公子他……可还好?”
荻秋问得很小心,像是怕伤了他似的。
孟时涯抬头看了看他,笑道:“甚好。可惜我们还未能嫁娶,不然就接你回孟府喝喜酒了。”
荻秋松了一口气:“只要林公子心里有少爷您,不能成夫夫也没甚么。”
孟时涯笑笑:“是啊……他心里有我,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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