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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的刺虽是软的,但含了内力射过来打在手上,一时还是扎痛了林意。
她一声惨嚎后把手抽回来,定睛一看,手背上起了两个红色的小点。她还没来得及摸一摸呢,薛绾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累了么?”
话音甫毕,薛绾绕到前面,手中还有另一颗没用完的苍耳,掂了掂放回了盘子里。
林意心头恨恨的,但声音很怂:“累了……”
“这才多久,”薛绾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再站一炷香。”
她眼神凝聚过来,林意只得照做,重新规规矩矩扎好马步,一动也不敢动。
薛绾看了几眼,再次离开了后院,走时不忘提醒她:“头上的水不可洒了。”顿了顿告诉她,“有毒。”
最后这两个字可是将林意威慑住了,当下绷紧了身子,脖子正得和根钢柱子一样,生怕歪了斜了头上的水洒下来,把自己的皮肤毒烂了。
宫主的心肠也太黑了,太坏了,拿一碗毒水给她顶着。
林意暗暗地想着,有些委屈,心想这一定是自己说了她不好,给她记恨了,这才要报复自己,在自己身上寻开心。
宫主太小气了。
还有点卑鄙……
可是……一炷香的时间究竟是多久?
眼前也没有实际的燃香给林意看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就这样漫无止境地站在这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宫主一定是不知道扎马步有多累。
对,坐着说话不腰疼。
可她快疼死了,不仅腰疼,两条腿更疼,又酸又麻,都不像自己的了一样。
她身子绷得很紧,没多久就开始打颤,感觉到碗里水在晃荡,吓坏了赶紧定住身形,汗水从脸颊滑到颈窝里,弄得她痒痒的,她也不敢伸手去擦。
海棠院四周都是花,就好像建在花丛里的一座院子,花香气沿着矮墙远远飘散开,招来不少蜂蝶鸟雀,嗡嗡啾啾地在院子里徘徊。
林意浑身酸痛,心中叫苦连天,也只能看看这些鸟语花香当作消遣,稍稍寻些慰藉。
至少这院子里环境是极美的,宫主可真会享受啊。
无可动弹,她便痴痴地望着眼前一片蜂飞蝶舞、群花争艳,耳边莺鸟婉啭、风声细微,渐渐的也心情转好,找到了一些乐趣。
忽然一只蝴蝶在空中扑个旋,飞到了她跟前,再扇扇翅膀,飞累了两只蝶翼一收,停到了她鼻尖上。
这让原本就如履薄冰的林意睁大了眼,从沉浸好景中惊醒,连声叫道:“快下去!快下去!”
扎马步本是极需要聚精会神之事,讲究的是心无旁骛、定气宁神,然而林意站得久了,气力不支,浑身上下处处地方便危如累卵,此时再被这只蝴蝶一干扰,好像保持平衡的力顿时跑了一大半,又开始摇摇欲坠了。
她撅起嘴向上面吹气,想把它吹走,然而这只蝴蝶好似在她鼻子上睡着了一样,丝毫无动于衷。
她越发着急,气越吹越猛,从吹气变成了喷气,那只蝴蝶总算是有反应了。
蝴蝶似乎不喜这风,动了动身子,果然展翅飞开了。然而它刚从花丛中流连飞来,沾了一身花粉,此时扇动双翼花粉便扑簌簌从翼间落了下来,尽数落在林意的鼻间。
细小又带着微香的花粉散到鼻子里,林意立时鼻中发痒,耸了耸鼻子终是没忍住,张开嘴啾地打出个喷嚏来。
她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打了一个喷嚏登时浑身的力都泄了,身子一颤,脑袋上的碗失了平衡□□右倒,水花四溅,接着瓢泼而下。
林意被浇了个透,大叫着跳下梅花桩,头顶的水碗随之摔下,当啷当啷掉在地上旋转了几个圈,竟是没碎。
“发生何事了?”素秋被这阵响动引来,走进后院一瞧,快步到了林意身边,“你摔了么?”
林意打湿了头发,满脸水珠模样狼狈,见来的人是素秋,连忙抓住了她的手:“护法姊姊!救我,快救我!”说话语气好是慌乱,甚至很怂地急出了哭腔,“我中毒了!快给我解药!”
素秋信以为真,忙问:“你碰了甚么东西?哪里中毒了?”说着在她周身察看,寻找哪里有毒发的痕迹。
“我把水碗弄翻了,水里有毒!”林意哭道:“姊姊,求你快去找宫主拿解药。”
素秋闻言,不动,反是笑了。拿出袖中的手帕,柔声道:“水中没毒,宫主只是想让你好好扎马步,说出来威慑你的。别怕,擦干净就没事了。”
林意本来火急火燎,但见素秋谈笑自若,温柔地给自己擦去脸上的水,一时也怔住安静了下来。
定下神来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真是什么痛感都没有,摸了一把脸,手上除了有几滴冷湿湿的水,也丝毫不见别的异样。
她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又羞又气地撇了撇嘴。
顶水碗,扎马步,恐吓她,宫主把自己当猴耍呢。
素秋正帮她擦水,从脸上擦到脖子根,再到湿掉的衣服领口,一路向下,很快擦起背上的湿衣服。林意本正自出神,无甚感觉,但背后那只手稍一用力,她便一个吃痛吸了口冷气。
她嘶地一声缩了缩身子,素秋立有察觉,手在她后背衣衫处迟疑:“你背上有伤么?”
林意也不知道,但素秋方才只在衣服上稍稍使力摁了摁,她便感觉后背钝痛,被人一碰就好像车轱辘碾下来一样。
她点了点头,如实道:“疼。”
“怎么伤到的?”
林意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了,焉焉回答道:“被人打了一棍子……”
当时金大哥为她疗了伤,她还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现在碰一下这么疼,肯定是淤青了。
素秋收回手帕,柔声道:“你先进屋里好了,我去给你拿点药。”
林意依言进了里屋,素秋转身出门前去拿药。
林意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温暖。宫主虽然心黑腹黑,但这个素秋姊姊对自己却是温柔关心。
唉,怪她当初眼拙,怎么就没看出来宫主是在拿捉弄她为趣呢?
屋中摆设景致齐全,小塌案几当门而设,香炉绣帘,桌椅屏风,三山小屏前有面等身的长镜,镜面光滑锃亮。林意着眼望去,心念一动,脱了外衣过去站在镜前,背镜而立,把内衫也慢慢扒下来。
她脖子扭出一个弧度,脑袋向后,勉勉强强从后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裸出来的后背。
上面好大一片淤青,显而易见的是棍子打出的痕迹,从颈背相接处一直延伸到后腰的位置。她伸手去摸了摸,使上点力按了按,立马疼得把手抽了回来。
正在这时,有人端着小盘从门外走了进来。林意以为是素秋回来了,连忙把衣服捞起来遮住身子,“护法姊姊,你回……”
回头一看清那张脸,竟是薛绾,蓦地哑然愣住了。
薛绾把小盘放到榻头的红木案桌上,微微蹙眉,指着塌:“伤成这样了?躺下罢,为你上药。”她方才进来时瞥到一眼镜子,把林意背上的伤全看见了。
青松派竟敢如此下手,已然是撕破了脸面,那么下次再见也没必要留甚么情面了。
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抬眼一看,林意还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身子,便催促道:“愣着做甚么?还不过来?”
林意不信她是好意,总觉得是又要整自己,但又畏惧于她的身份地位,不敢直言顶撞拒绝,于是只得瑟瑟站在原地,吞吞吐吐道:“宫主…我,我自己来就好……”小心翼翼看了眼小案,“宫主,你放在那儿吧……”
薛绾察觉到她的生疏避讳之意,不悦地又皱了皱眉,重复了一遍:“过来。”言语之中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林意心底叫了声屈,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奴婢干不过主子,认命地过去了。
薛绾吩咐道:“躺下罢。”
林意乖乖躺下,伏在榻上,绷着身子不敢动弹。
她心惊胆颤,不知道宫主这次又想怎么捉弄自己,正自胡思乱想间忽觉肩头一凉,紧接着背上大片也变得凉嗖嗖……
她陡惊,宫主把她的内衫扒了!
这下她彻底慌了,手忙脚乱翻身要起,却被薛绾一只手按住:“为你上药,别动了。”
薛绾心无旁念自然不觉有何不妥,最重要是两人都是女子,又非男女授受不亲,无非敷个药治个伤,有什么好扭捏奇怪的?
她坐于塌上,衣冠整齐,自然能将此事想得理所当然。可不知若是两人形势互换,她光了身子,却万万不能这般轻轻松松、泰然处之的了。
林意抬了抬手,不痛不痒地反抗了一下,接着哀哀地请求:“宫主,你让我自己来吧。”
薛绾油盐不进:“勿动,难道要我点了你的穴道你才肯乖乖听话么?”
点穴?她不要!
林意立时不敢再吭声,不敢再反抗,抱着自己的外衣伏在榻上,几乎是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就像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别管有没有钱了,等她找到机会一定立刻出宫,立刻出宫。
离开这个地方,跑得越远越好。
否则再待在这儿,她总有一天会被宫主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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