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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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汜才不会自讨没趣地去追问桃不换这钥匙从何处得来。既然桃不换已经把事情办了,她就由着桃不换继续。
蒹葭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她此时此刻只想查明真相,至于忽然出现的明媚少女是谁,她手中的钥匙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姜有汜虽然是大理寺的人,但官场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案子纯属私事,若用大理寺推丞的官职去办恐怕还要惹出不少事端,故而一直没有表明身份。原本看眼前的形势不好让侯掌柜以及他手底下的店伙计直接领他们上楼查看凶案现场,但桃不换已经用了她自己的办法办到了此事,自然简单方便了许多。
二人随着桃不换从柜台边上经过上楼,柜台空空荡荡,不知道何时在打着算盘的侯掌柜已经消失了。
姜有汜多往柜台后头瞧了一眼,被桃不换发觉。“我说马厩里没有草了,伙计办事不牢靠,让掌柜的亲自去看一看。”
言下之意,侯掌柜和伙计此刻都在马厩。至于是不是去查看干草是否充足不得而知。
三个人上楼之后往左拐,这一排有五间客房,门边上分别挂着地字一号、二号、三号……五号木牌。
蒹葭在事发当晚住的是地字三号房间,她停在门口愣愣地盯着那门,一动不动。
桃不换上前用钥匙开了门锁,推开了房门。
里面应该有一些日子没有住人了,灰尘四起,散发着一股霉臭味道。
姜有汜和桃不换入了屋子,转身发现蒹葭还愣在门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姜有汜便道:“蒹葭,你就在外头替我们守着,这里有我们两个人查看足够。”
桃不换知道这是姜有汜的温柔细心之处,她知道蒹葭对此事还心有余悸,便借着让她看守的名义来安抚蒹葭。其实这家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已经被她打晕拖到了马厩里,不会有人发现。
姜有汜一进屋就四处查看,但她并不亲自动手,而是用目光将四周的布置情况一一看透。
桃不换看着姜有汜的侧颜,干脆抱臂站在一边盯着姜有汜瞧着。外头的日光深深浅浅地照在姜有汜的脸上,特地涂抹的黑色粉末不知道何时已被抹掉了一些,露出嫩白如玉的肌肤。平时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眸子此刻愈发深不见底,叫人无法猜透。
这是姜有汜发挥特长的时候,桃不换只要安静地做一根柱子站在这里不打扰她思考便好。
姜有汜的记忆能力超过常人,尤其是对于空间记忆这一块,但凡由她看过的宅子、走过的路就没有不记得的。
因此只要给她一点点时间,她就能将眼前的小小房间完全记下,而且不会遗漏一点细节。
姜有汜观察屋内摆设,床和衣柜的位置应该没有动过。脸盆架和其他小件根据地上毯子的印记挪过。杨聂的尸体当时在床底下发现,姜有汜忽然蹲下趴在地上,望着黑洞洞的床底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再爬起来站着。
桃不换好奇问:“你发现了什么?”
姜有汜道:“根据案卷记载,当时蒹葭安然睡在床塌之上,如果人是她杀的,衣裳上必然会有血迹,但是她浑身干干净净,并无任何血污。”
“也有可能换了衣裳,把血衣丢在外头河里?”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姜有汜点头,转过身朝着屋内唯一的窗户走去,低头仔细查看了插销,拿手指抹了一下窗框。
窗框上都是灰,可见也很久没有人推开过了。
姜有汜推开窗户往下瞧,果然瞧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客栈建在河岸高处,别看进来的时候只是二层,但如果从这里下去可以比得上大概三四层高的楼层。
因此买骨楼的刺客如果事先杀了杨聂然后把尸体从窗户带进来的方法不成立,即使能费力从这里攀爬上来,但又如何能在不惊动蒹葭的前提下把尸体送进来藏在床底下?
如果是杨聂自己爬进来,又为何躲在床底下割掉自己的耳朵?
这两套推想都不成立,而门当晚又是完好无损的,蒹葭下楼用饭的时候钥匙就带在身上,上二楼又必须经过掌柜身边,买骨楼的人又是如何把杨聂带上楼,如何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蒹葭的床底?
这伙人有穿墙术不成?
姜有汜略一沉吟问桃不换:“杨聂的右耳被割了,买骨楼的人为何要割他的耳朵?”
桃不换摸着下巴思索道:“好像是因为雇主下的命令,说要割回去一只耳朵作为凭证。我们金木水火土字辈的刺客互不干涉,具体的事情我也不能继续打听,免得叫人生疑。”
姜有汜知道她的难处,不会为难她。
“这里已经查看的差不多了,等会儿你把人从马厩里放出来吧。”
桃不换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绑了人在马厩?”
“从窗户下能看见马厩。”
姜有汜退出房间,对蒹葭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再问你。”
桃不换去放人顺便让马车夫牵马过来跑路。姜有汜和蒹葭等在客栈门口等着和桃不换汇合。
姜有汜问:“案发的那一晚上,你确实锁了房门才下楼?钥匙可曾离开你的视线?”
蒹葭肯定道:“我记得很清楚,确实是锁了门下楼的,而钥匙一直随身带着,不曾离开过我的身边。那一晚客栈一楼只有我一个客人,只有一个伙计替我打点吃的,他也就是放下吃食就离开了,不曾和我有过接触,因此他不可能拿走我的钥匙。”
“客栈房门的钥匙一般会有两套,一套在客人手上,另外一套在掌柜那里。根据案卷记载,掌柜口述,那串钥匙一直别在他的腰间,不可能有人拿走。因此杨聂的尸体到底是如何进入你的房间,藏在你的床底下,这个谜题会是你的案子的核心。”
姜有汜顿了顿,扫视着蒹葭的脸,说出一个惊人的设想:“杨聂会不会一开始就躲在你的床底下,但是你没有发觉?”
蒹葭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我一进屋子就四处查看过,也包括床底下,我十分确定当时床底下并没有人。”
闻言姜有汜并未惊讶,刚好马车来了,桃不换骑着小马驹欢快地跟在马车后头。朝着姜有汜和蒹葭挥挥手招呼道:“快上马车,我们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找到住处。”
一行人接着往江州城赶,可是半途却忽然掉了个马车轮子。几番折腾之下,几个人终究还是被困在了江州城外。
望着城门紧闭的江州城,桃不换试探道:“要不翻过去?”
姜有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城门之上都有守卫,不想变成刺猬的话就安心留到天亮。”
桃不换打量四周,皱眉不悦道:“这里只有一个破亭子,还挤满了人,早知道不把马车丢到半道上,起码还有个地方遮风挡雨。”
她看了眼后头再凑到姜有汜跟前怂恿道:“阿汜,我有办法带你翻过城墙,保证你安然无恙,不如我们就翻进去留宿一宿,等天明了再接蒹葭进来?”
姜有汜果断拒绝:“你翻你的,我要留在城外等城门开。”
桃不换无奈之下只能随她:“露宿城外便露宿城外,本姑娘也不是没有露宿过。当年父亲在幽州驻守的时候,我就曾和他一起在城头守到天亮。”
“桃大将军……是个英雄。”姜有汜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看着桃不换,此刻桃不换的眼正充满着熠熠光辉。“我父亲和我多次提过桃将军,还说当年跟着桃将军做副将的时候是他最为开心畅怀的时光,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桃将军。”
“我父亲也提过江伯伯,说他虽然是一个文人,但心中热血不输任何一个武将,有江伯伯在父亲身边做副将,一人抵十人!”桃不换望着远方,仿佛望见了两个人的父辈正在幽州城的帅帐内排兵布阵,彻夜长谈。
两个人都被过往勾起了藏在心底里的一道伤痕,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一般,在慢慢勒紧她们的心脏。
“阿汜,我父亲总是说,只要还活着,就没有绝望的道理。既然我们两家留下我们两个人,表示上天都在帮我们。能者自强,我们总有一天能达成所愿。”
“嗯。”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望向远方渐渐已经落到那头的日头。
终有一日,他们能查到真相。
蒹葭在长亭里远远看着这在远处低头商量的二人,默不作声。良久,她才把目光缓缓从姜有汜的身上收回来,落在了同在长亭另外一头的一个青年身上。
那人穿着粗布衣裳,头戴着方巾,书生打扮。皮肤晒得黝黑,身上带着一个大布袋,正靠着长亭的柱子假寐。
虽然光线不明朗,虽然很久不见,但蒹葭还是认出了他——江州县衙仵作孙维,这个带自己入门的人。
孙维长着一张娃娃脸,和几个月前相比没有变化,和几年前比也只有目光变了。
那一日在街上碰见马车伤人之后,有孙维半途出来帮忙,蒹葭也跟着他把伤者一起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但医馆大夫却因为这些人付不起诊金而要赶走他们。蒹葭气愤不过,打算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救济,但孙维拦住了她,他当时和她说:“姑娘,你救济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此事另有办法,你不用强出头。”
“你能怎么办?”
孙维笑了笑,“稍等片刻。”
随后他便转身和医馆的大夫谈论,蒹葭远远看着,见到那大夫的脸色果然逐渐缓和了下来,孙维回来的时候憨厚地笑,欢喜地说:“办成了,大夫愿意收留这些人。只不过有个条件,这个条件便是需要我们自己来医治,药材也需要自己采买。”
“他们不像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蒹葭犹豫迟疑。
孙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不需要大夫诊断,用药的时候也必然要向他们采买一些,所以他们才肯收留这些人。况且我日后要在江州做仵作,他们会有地方要求我,算是公平交易。”
“你是仵作?”蒹葭问。
“嗯,我姓孙名维,很高兴能认识姑娘。”孙维抬手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仰头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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