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商议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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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洗完澡,盯了一阵安静地呆在屋里缝缝补补的杨大花，卫成排除了可能会干扰到他的因素，又一次踏上了征程！

卫成笑眯眯地看着娴静地坐在那儿的米乐,开始默默做着准备，酝酿好情绪。

望着再一次出现在屋里的卫成,米乐毫不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为了避免一会儿双方谈不拢,大家撕破脸，还是先把这毛衣给他试一下,省得到时候尴尬地张不开口。

做好准备的卫成,把米乐拒绝他以后自己要努力争取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信心十足地开口道，“米……”

“你等一等,先把这毛衣试一下大小,我好收尾。”米乐连忙开口打断了卫成的话，走到一旁拿起毛衣塞到他手里。

卫成：……咋老是这样？都快憋一肚子气了。

看着手里米乐为他织的毛衣，卫成瞬间一改郁闷,露出笑颜，手里小心抚摸着,“嘿嘿”地笑出了声：这是米乐为他织的毛衣呢！好软，颜色好好看，好喜欢！

“你快试试啊！”米乐望着拿着毛衣不动弹的人,心急催促道。

“啊……哦，好，我这就试试。”卫成喜滋滋地回过神来,咧着嘴把毛衣直接套在了身上，一穿大小正好，十分合适，卫成欢喜地说，“大小很合适，米乐你真厉害！”

米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卫成，点点头说，“嗯，就这样，可以收针了，你脱下来吧。”

卫成听话地又把毛衣脱下，看着米乐把它放回原地，做好准备默默道：等她一转身，我就问问她，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干扰到他的了。

卫成两眼紧紧注视着米乐，见她转身后，立马张开嘴，然后看着她的明亮双眸，顿住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卫成没想到，最后干扰到他的居然是他自己。

凝望着米乐乌黑透彻的眼眸，他居然卡住，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什么糟心的事啊？

米乐同样凝视着卫成，等了他半天，最后这人不说话了：什么情况？这人莫不是到了这紧要关头反悔了？她可还没对他说自己的要求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米乐诧异地问着卫成。

卫成满脸胀红，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不就一句话的事吗？怎么看着人家的眼睛就不敢说了？你咋能这么没用？

卫成越看米乐闪烁着星光，眼里全部都是他倒影的眼眸，心里越发害羞，嘴里慌不择乱道，“你……你来说吧！”

“……”，这人是要她反问他愿不愿和她在一起？那也行吧！

米乐一脸认真地盯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卫成，问，“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卫成一脸紧张又激动地飞快点头，脑袋快速晃动地只看到余影。

“哦，你先等会儿同意，听我说完你再做决定！”米乐望着一直点头不停歇的卫成，急忙阻止道。

卫成的动作戛然而止，心里咯噔一下，一身热血凝滞：完了完了，这是要拒绝的节奏啊！

他赶忙张了张嘴，打算把在心里打好腹稿表忠心的话说出来，“米乐，我……”

“你先等会儿再说，听我说完！”

卫成话卡在喉咙里，顿感失落，“……哦，你说吧！”

米乐点点头，表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卫成，开始一个一个问道，“若是以后恢复高考，我是一定要考试去上大学的，这点你能接受并且可以劝服你家人吗？”

卫成讶异地重新注视米乐认真的双眸：咦，这话咋听着不像拒绝，是在和他婚前谈判，就像人家商量彩礼一样！

卫成心里窃喜弥漫，忙不迭点点同意，不带一丝犹豫，“去，你去，我供你上大学，给你出学费！”

“……行，我上了大学，以后可能不会呆在这卫家村了，会到大城市里，你能接受和你家人分开，背井离乡吗？”

“没事，我是长子，分家后爹妈跟我过，不存在这个问题。”卫成嘴里随意地回道，微低着头心里激动难安：呀！这就是同意了啊！

望着脸上浮现出愉悦，一脸想入非非的卫成，米乐心累地给他说明道，“你同意，你爹妈不一定同意，故土难离，你能确定到时他们不会把你也拖在乡下吗？”

卫成微微诧异地抬起头，大手一挥，十分痛快道，“没关系，他们管不了我，到时我俩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去帮忙带，他们可舍不得孙子孙女，不去也得去！”

“……”

米乐的一脸正经瞬间被卫成打破，她羞恼地瞪了卫成一眼，难为情地又不好怼他，她咳了咳嗓子，稍稍缓解羞意后道，“这条就过了，下一个！”

卫成一脸激动，兴奋地等着米乐：哈哈，有要求就好，有要求说明会同意嫁给他。

“咳，咱们就先处个对象吧，彼此看看合不合适，等合适了以后再说，怎样？”

兴奋卡在胸口的卫成：……不怎么样！怎么都好像再谈彩礼问题了，突然告诉他俩人只是对象关系？这得不到准话，他的心一刻都不能安宁！

卫成带着点点委屈，一个身板大大的汉子，突然声音低低，像是撒娇道，“就不能直接谈婚论嫁吗？”

米乐心里一震：……我这不是给你留了充足时间思考吗？万一你回过神来不愿意了，还有反悔余地，而她也能趁此机会看看俩人合不合适！但是，你如此心急，她就……

看来要说出终极要求了：困扰她的心腹大患——金手指的恶循环。

米乐盯着脸上横亘着刀疤，看着长相十分凶悍，但此刻对她十分温顺的“未来饭票”卫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娇声说道，“你让我吃饱，还要吃好，我就嫁给你，好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快三十了娶不到媳妇，一朝终于能娶上的大龄单身男卫成，呆傻在了原地，片刻后，他懵懵地机械应答道，“……好的！”

期待太久的卫成，脑子晕乎乎的，突然得偿所愿的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目光呆滞地盯着米乐的娇俏红唇，想再听一遍那话，来加深自己的真实感。

“你能再重复一遍吗？”卫成傻傻地问了出来。

说完那话后，顿觉满心羞臊，满脸滚烫的米乐：……她想反悔了！

米乐充斥在内心的羞耻感瞬间退却，整个人怒气冲冲，瞪着还想让她再说一遍害臊话的卫成，从牙缝中挤着说，“我，刚才说，不会嫁给你！”

本想确定真实性的卫成傻眼了，上窜下跳急得团团转，他双手用力扶着米乐肩，不敢置信地急急否认道，“不对，不对，你刚刚说要嫁给我的！”

气愤的米乐一把撸下卫成的手，冷笑几声，大声喷道，“你不是都听见了，还要重复干什么！”

“我……”，卫成整个人都瘪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弱弱小声道，“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嘛！”

米乐：……

低头认错的卫成，悄咪咪地抬眼瞄着怒形于色的米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米乐，你第一次说得是真的吧？”

“……你给我滚出去！”米乐气死了，两只手一起，把内心不安的卫成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屋，顺带着关上了门，把他拦在门外，自己气呼呼地回身坐在土炕上，一肚子闷气：这个呆头熊，怎么那么蠢，难怪之前娶不上媳妇！

再一次被赶出屋门的卫成，无言地站在那儿紧盯房门，一脱离米乐就恢复理智的他，在脑中仔细地分辨了一下：刚刚米乐第一次说得是真的，第二次是气他的，所以，米乐是答应他了，他可以娶媳妇啦！

“嘿嘿……”，粗犷奔放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屋里的米乐顿时怒气一滞，小脸一红，嘴里娇嗔道，“有什么好笑的，信不信我立马反悔？哼！”

心情激动的卫成大笑完后，立马板正起脸，心里开始紧迫地想着：他要去通知他妈，让她去给他准备彩礼，还有各种各样的新被褥、喜糖、喜烟……哎呀，好多好多，时间太急迫了，必须要抓紧！

越想越急，卫成顾不得回味，心急地大步往杨大花房间走去。

“妈，妈……”

一声声焦急的呼喊，让坐在炕上的杨大花以为是出啥事了，鞋子都没穿好，

着急地爬下了炕，嘴里不停应道，“哎，哎，出啥事了……”

很快，卫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内，杨大花看他一脸郑重的模样，心里一咯噔，惊慌问道，“咋了，出啥大事了？”

卫成幽深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张惶失措的杨大花，在她越发焦躁的时候，开口慎重地叫了一声，“妈。”

“哎哎，到底出啥事了？卫成你别吓妈啊！”被卫成如此意味不明眼神盯着，杨大花开始慌乱起来，胡乱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不好事情：该不会是村上有谁家死人了？天呐！

“妈，那个……米乐答应和我结婚了，时间紧迫，你要快点给我们准备结婚用品了！”

“……”，杨大花迅疾地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地打了卫成肩膀一下，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该死的玩意儿，你他娘的露出这个吃屎的脸色干啥？是要吓死你老娘吗？”

卫成：“……”

杨大花揉了揉自己打痛的手，篾着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成家，一点都不淡定的卫成，嘴角微微一翘，轻嘲道，“哎呦，这难得铁树开花，整个人都傻了呀！这你和米乐定的是哪天？急得像叫魂！”

卫成一噎，“……还没定时间呢！”

杨大花揉手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急急催促她的卫成，“你这时间没定，你催个屁啊催！”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得了一个空口承诺的卫成，陡然一慌，好没有安全感！不行，他要去和米乐把时间定下来，但是米乐生他气了，把他赶出来了，怎么办？

卫成把目光移到杨大花身上，揪着衣摆，扭捏道，“妈，你去和她定一下日子嘛！”

“……”，杨大花一口气堵在心门口，呵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不长嘴吗？”

卫成心里不开心地闷闷道，“她生我气了。妈，你快点去帮我定下来，免得她不承认，最好越快越好！”

无言以对的杨大花：你可真厉害！

“行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日子最起码也要定在知青点修好之后，不然你让她从哪里出嫁？其实啊，按我说最好还要等她在知青点住一阵再说。

不然，这人家姑娘在你家里还没住几天，就和你谈婚论嫁了，说出去都不好听，影响米乐名声。那些村里长舌妇肯定会背后嚼舌根，说你俩之间的关系不正常，污蔑米乐不正经。”杨大花一边慢慢往米乐屋子走去，一边和急不可耐的卫成细细说着。

卫成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有些后悔自己拖知青点工期了，“妈，知青点的土坯墙建好没有？”

“建什么建，还没动工呢！”

卫成立马顿住了，心里郁闷大呼，“咋还没开始建呐？”

杨大花也停下脚步，白了卫成一眼，说道，“这什么时候有功夫了？之前挖河沟，现在又下雨，哪能动工啊！”

卫成：……

俩人继续走着，到了米乐屋子，房门在卫成离开后就已打开，俩人径直踏入屋内，在米乐的疑惑中，杨大花直接开口道，“米乐，刚刚卫成和我说了你们俩的事，现在我来和你商量一下成婚日子，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我们大家摊开来说，好吗？”

“……好的。”米乐瞬间把头转向卫成那儿，一双眼死死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