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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停在许准家门前的车,“你爸回来了?”
前一刻还面容和煦如春风的人立马冷下了脸,许准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唐岚试探地说:“我先回去了?”
许准把手上的书包递给她,一言不发的朝家门口走去。
令唐岚惊讶的是,唐立辉也回了家,而且正和许阳嘉坐在餐桌上相谈甚欢。唐茂哲不在家,万代云也不在,张嫂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唐岚过去吃饭。
唐岚端着碗,在椅子上坐下:“爸,叔叔。”
两人身前都放着一个玻璃酒杯,地上还有两瓶空了的五粮液,桌子上还有一箱没拆的五粮液。
唐岚夹了点菜,低下头默默吃饭。
唐立辉喝了口酒,叹气:“一晃啊,都十多年了。”
许阳嘉也红着脸,有几分恍然道:“不,十二年了。”
唐立辉皮相生得好,哪怕醉了也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笑道:“老许,十二年了,你都老了。”
唐岚快速扒完饭,打了声招呼后一溜烟的跑了,她怕唐立辉喝完酒之后找她算上次漫画书的账。
她出门的时候看见许准倚在许阳嘉的车门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汽车轮胎看。
唐岚说:“准准,你爸在我家吃饭。”
隔着铁门,许准点了点头,他招了招手,说:“岚岚,你进来。”
唐岚从铁门走了过去,许准说:“轮胎破了,会出车祸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得唐岚心里发毛。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那个快成为许准继母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死在一场车祸中,一尸两命,甚至尸体都是血肉模糊。
许准的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又问:“岚岚,你说许阳嘉,”他轻笑,问:“什么时候会死在女人身上啊?”
唐岚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许准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说:“你别这么看我,看的我想强|奸你。”
唐岚往后退了两步,许准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灼烧般的痛感很快在皮肤上蔓延开。
许准说:“我都说了的,你不理我的话,我就抓你的手。”
唐岚忍着疼说:“许准,你怎么了?”
许准低声道:“不是许准,要叫准准。你叫错了,今天没有血吸。”
唐岚的脸彻底黑了。
她拍掉许准的手,踮起脚用力拧上了他的耳朵:“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张嘴闭嘴都是强|奸,你脑子被魏玉石吃了吗?”
许准被迫弯着腰,表情破裂了。
唐岚又拧上他另一只耳朵,危险道:“威胁我是吗?许准,我告诉你,你要是老是对我说这种色|情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喜欢你了。”她说:“我说到做到!”
她记得……前几天许准还说她看色|情文学不对,可是今天,转了个身他就开始开车了。
许准说:“岚岚我错了!我都是和许阳嘉学的!”
唐岚道:“许准,他是你爸爸,你要叫爸爸。你叫错了,今天没有资格反驳我。”
许准怏怏的应了一声,唐岚松开手,嫌弃道:“算了,我今天不想理你了。”
许准蹲下身,抱着头,一只手拽着唐岚的衣角,十分熟练的道歉:“岚岚,我错了。”
唐岚叹了口气,愤愤地又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直到耳根发红才说:“你不要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许叔叔是你爸爸,他还能害你?就算他和……我爸爸一样,都比较风流,但是……他毕竟是你爸爸呀。”
许准满脸不高兴的望着她,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唐岚又说:“听说,你还想强|奸我?”
许准低下头,彻底不敢作声了。
唐岚说:“你要是真敢对我做这种事情,你这辈子都别想着我对你有好脸色。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许准抱着脑袋,在风中瑟瑟发抖。
唐岚大发慈悲道:“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有时间多做几道题,考个好成绩,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许准抱着脑袋狼狈的跑回了自己房间,拿出作业就开始写。
唐岚抱着胸,倚在门框上,满意的点头。
许准说:“我已经是第一了。”他拿起水性笔,咬着牙。
唐岚摊手:“可是你没考过满分啊……”
许准抓了抓头发,低下头又开始做题。
过了一会儿,他说:“岚岚,你也没考过满分啊。”
唐岚走到他身边,“嗯?”
许准歪着身子,把脑袋埋进她胸前,“我不想写作业……好无聊。”
唐岚胸前一马平川,没有丝毫的起伏,许准忽然伸手,在她胸前抓了抓,“这两个地方,真的会长大的吗?”
唐岚黑着脸,面无表情的把笔塞进他手里:“只有写作业的时候,你才不会这么多话。”
许准仰起脸:“岚岚,我梦到过你长大的样子,很好看,这里,也圆圆的。”
唐岚说:“许准……我求你了,你写作业吧。”
许准说:“不写,要岚岚亲亲才写。”唐岚嘴角抽搐了一下,许准又抬起左手食指:“还要舔手指。”
唐岚:“……”
唐岚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很聪明,很开朗阳光,而且很上进。”
许准警惕道:“比我还厉害吗?”过了一会儿,他又喃喃道:“那他一定没我乖,没我讨人喜欢。”
唐岚哭笑不得,说:“他没你厉害。可是他很好,他考过很多次满分。”
许准说:“那有什么不得了的?他肯定没我好看。”
唐岚强调:“可是他考过满分。”
许准推开她,质问:“他是谁?”
唐岚想了想,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看电影的时候吗?就是在河边,我们还找他买过花灯。”
许准一脸茫然,明显不记得了。
过了一会儿,他保证道:“下次考试我也会考很多满分的。”
唐岚点了点头,从他抽屉里抽出一本资料书:“好的,我们来写作业吧。”
许准写作业的时候,唐岚开始玩他桌上的积木,水性笔摩擦着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唐岚说:“准准,我明天不去上学了。”
许准头也没抬:“我也不去了。”
“我是说,我明天还去大际山。”她斜睨许准,语气不善:“我逃课是有理由的,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许准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抬起头,看向唐岚,语气笃定道:“我要看着你。”
唐岚搭好一座小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她从凳子上起身,走到房门口,手拧开门把手的时候,许准出声了:“岚岚,我今天,有点不高兴。”
唐岚回过头,看见他趴在桌子上,脊背佝偻,他说:“许阳嘉说,就是因为我,所以妈妈才会死的。”
唐岚的动作僵住,许准说:“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他把唐岚搭好的小桥推掉,闷闷不乐的说:“从小就没人喜欢我。”
唐岚走到他身边,戳了戳他胳膊,许准微微抬起头,唐岚轻声道:“我喜欢你啊。”
许准抱着自己的肩,目光透出玻璃窗,看向许阳嘉停在院子里的车,“我有时候,会想戳破许阳嘉的轮胎。他一点都不好,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喜欢我。他把我和朱姨两个人扔在这个房子里面,从来都不来看我。他说我妈妈是被我害死的。”
他表情落寞又哀伤,唐岚没出声。
许准又说:“我也不喜欢他。可是……岚岚,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爸爸也想你一样喜欢我,那种感觉,一定会很好吧。”
唐岚差点破功笑出来,“准准,许叔叔要是像我一样喜欢你,你就惨了。”
哪有爸爸会对儿子产生爱情的……
许准看着她,问:“岚岚,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的吗?”
唐岚点了点头,“会的。”
许准说:“要是你骗了我,我就杀了你。”
唐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纵容道:“好呀。”
许准抱着她的腰,仰起脸问:“岚岚今天可以陪我睡觉吗?”
唐岚看着他的眼睛,拒绝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于是她又点了点头,“好呀。”
许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的弯起了眼睛,像只狡黠的狐狸。
唐岚回到家里的时候,唐立辉和许阳嘉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倒在客厅沙发上,两人都睡得很沉,鼾声大作。
她洗完澡后拿着明天早上要带的东西悄悄去了许准家,她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已经被狐狸拉开,那只狐狸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走两步蹦一下,嘴里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
上楼后唐岚十分守礼的说:“我打地铺,你睡床,怎么样?”
许准正在往床上蹦,听到她的话后问:“岚岚就不能和我睡吗?”
他抱着床上的大大的抱枕,表情和唐茂哲求抱抱的时候如出一撤。
唐岚迟疑,许准睁着眼睛,控诉道:“你说你喜欢我的。”
她把书包放在书桌上,一脸认真地说:“不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睡在一起的话,女孩子会怀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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