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翻墙的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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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酒量都还不错,边吃边喝边聊，竟然喝了四瓶白酒，菜吃了大半才散。后面的家属楼一楼都是单间,算是特种大队的招待所。晚上就把毛表舅安排到那里休息。他第二天中午才坐火车返程。

沈建业和温梁送毛表舅去招待所休息。沈欢颜收拾碗筷，剩下不多的菜她都倒在泔水桶里。牛大娘在菜园子边养了两头猪,这些剩菜都留下当猪食。

正准备洗碗，进来一个人。她抬头看是温梁。清浅一笑：“你喝了那么多酒。我刚才给你和二哥各冲了一杯蜂蜜水。快喝了解解酒。”

一百瓦的大肚子灯泡散发出橘黄色的柔和灯光。温梁个头又高，居高临下地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一分表情。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真的想狠狠抱住她。

陆鸣走后,他更忙了,很多时候只来得及匆匆和她吃顿饭。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都少。而她从来没有抱怨,天冷了还会给他捎去毛衣和热汤。把他照顾的非常服帖。原来被人这样照顾是这么幸福的事。

沈欢颜自然感受到他火热的眼神,脸有些发烫。嗲他一眼催他：“还不快去。”

“我没事。这么多碗，我来刷吧,你歇着。今天做这么多饭菜辛苦了。”温梁低笑。挽起衣袖，赶她。

沈欢颜拧不过他，进客厅拿蜂蜜水。温热的正好入口。让温梁喝,他摊开手表示没法儿喝。眼神暗示她喂他喝。两人僵持了一下,沈欢颜败给他。端着杯子上前喂他。温梁低头喝水,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她不放,喝完还舔了舔嘴唇眼神移到她红唇上说：“真甜。”

这是调戏,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沈欢颜脸更红了。明明气恼的不行，却在瞪他一眼，解开身上的围裙围在他身上,防止弄脏他的衣服。

温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害羞又大胆的姑娘最心疼他，不忍心看他狼狈。

两人一个洗碗，一个擦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最近发生的事。画面意外的和谐温馨。让想进来看着两人的沈建业都不忍心破坏这画面，退出来找媳妇闺女。

风铃看他快步走进来，取笑他：“在咱家呢。你瞎操啥心。你这一副老丈人嘴脸，燕子嫁人那天可怎么办呦。”

“谁操心啦。我就是想喝水去厨房找水。”被道破心思，沈建业恼羞成怒地解释。

风铃斜眼看屋脚的暖水壶，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谎言。沈建业不放心地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才又坐下。王大娘正在给双胞胎洗澡，风铃拿了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接闺女。

“你看看咱爹给带了什么东西。先归拢一下，有些东西别坏了。”风铃想起客厅一角的蛇皮口袋吩咐沈建业。

正好那边温梁和沈欢颜也把碗筷刷干净，厨房打扫干净。见沈建业归拢东西，沈欢颜跳着过来：“二哥，咱爹给带啥好吃的了？哇，有糯米，还有藕粉？这么多笋干和紫菜苔干，明天就泡一些做了吃。不是和他们说了我们不缺肉，怎么又给我们这些腊肉腊鱼。这一口袋花生仁不知道他们要剥多久。咦，这些木鱼，木公鸡，木蛇啥的肯定是爹做的给承平太平的玩具。”

沈欢颜一边嘴上惊呼，一边把所有东西都打开。一共六大袋东西，吃的最多，还有几个玩具，装的满满当当。

“明天表舅回去，也给爹他们捎点这边的特产吧。另外再给他们捎些钱回去。”沈建业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热热的，然后对沈欢颜说。在这个家里，有事都会找她商量。完全把她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行呀。这边的油栗子，核桃，杏仁，杏仁油都不错。都买些捎回去，养胃健脾补脑。表舅给我们送这么多东西，也给他准备一口袋吧。”沈欢颜点头。她基本三个月给沈老爹和奶奶各汇一百块钱，沈建业每月也汇钱。沈家现在的日子过的很不错。给他们准备一下特产就挺不错。“军子也半岁多了，给他带点奶粉，麦乳精。”

兄妹俩商量要带什么回老家，就忘了温梁这个大活人。正好明天是集市，买东西都很方便。

温梁喝茶悠闲地在旁听两人的聊天，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上次订婚后，他专门给老丈人一家邮寄了些烟酒麦乳精奶糖之类的东西。这次他合计着给未来老丈人买抽烟喝酒。丈母娘和奶奶买些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两个小姨子在上学，买些笔本。就是大舅哥没听燕子提起，那就给孩子买点奶粉。

“咦，有封信。二哥，你的。”最后在一包玩具里找到一封包的严严实实的信。封皮上写着沈建业收。

沈建业拿来看，是老爹交代他都带了什么东西来，带的东西怎么分配。特别提到温梁给他们邮寄的东西都收到了。还批评他乱花钱，尽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马上就要结婚，要存点钱养家养孩子。絮絮叨叨地写了两页纸，让温梁心里更暖。同时心里有些内疚，老丈人家还不知道他和燕子这辈子基本断绝有孩子的可能。想到这，又在心里加了些礼品。

“这么多花生，我做些花生牛奶糖。温梁哥，你先别走，做好糖给你拿点。”现在天冷了，特种大队的训练反而加紧了。心疼温梁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这个牛奶花生糖热量高，吃了也能补充体能。

“好。”温梁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望着她的眼神温柔的溺死人。

沈建业咳嗽一声，站在两人之间。不善地看着温梁。温梁视而不见，站起身帮忙拿东西。

沈欢颜装了一小盆花生，让两个男人去厨房把花生炒熟，然后蜕皮待用。她找奶粉，麦芽糖，白糖，鸡蛋待用。用给两个孩子温奶的小锅熬糖浆。这个需要熬的时间比较长，待麦芽糖和白糖熬成的糖浆呈深褐色，喊来沈建业打发鸡蛋清。直到蛋清打发到能立起来，加入糖浆搅拌，这个活还是由沈建业来。

“我算知道你为啥让我干这个活了。忒累。你真会心疼你哥啊！”沈建业把这些都搅拌到非常粘稠，沈欢颜才满意地让他停手。沈建业已经累的双手快抬不起来了。没好气地讽刺她。

沈欢颜吐吐舌头，这本来是电动搅拌机的活，人力干确实很累。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想太多，随口叫了他来的。

那边花生早剥好皮等她，把花生倒进糖浆里搅拌均匀，倒在案板上铺成四四方方的糖块儿。趁着还软和切成一寸宽的长条。全部切完，整整有三大盘子。风铃也被香味吸引过来，吃了一口眼睛一亮连说好吃。

给温梁用牛皮纸包来一盘牛奶花生糖带走。沈建业看他俩黏黏糊糊一副舍不得对方的样子就心烦。挥手让他们走。

一出沈建业家门，温梁就拉住她软乎乎的小手。他的手宽大温暖，被他紧握着完全感受不到外面寒冷的秋风。“啪”院子里的灯被熄灭了，窗户里沈建业的影子向温梁伸拳头威胁。温梁没理他，继续拉着沈欢颜往前走。

秋天天黑的早，九点多，前后不少人家都熄灯睡觉了。牛大娘家飘来卤肉的香味，隔壁白如玉家隐隐传来电视的声音。巷子里有路灯。几步就到了温梁家院门口，沈欢颜打开门让他进来。温梁犹豫了一下，最终想和她独处的心思占了上风，随她一起进屋。

沈欢颜先打开了电视，免得她哥偷听他们说话。别以为她刚才没看见，如果不是二嫂拦着，二哥早冲出来撵走温梁了。

准备给他倒水，被他拦住，然后被一把扯进他的怀里。他的怀抱里有烟草味香皂味火药味，形成独特的男人味，让她沉迷地靠在他怀抱里，听他平缓的心跳声。这一刻静谧而又甜蜜，谁也不忍心打断。

正好这时电视里传来华尔兹的音乐声，电视里的男男女女正在翩翩起舞。温梁双手扶住她的肩，退后一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个邀请的动作。沈欢颜右手搭上他的右手被握紧，然后被他带着随音乐跳起舞来。屋里流淌的空气都是甜的。

一曲完毕，两人对视而笑。恋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甜蜜的。还是营区熄灯号打破了两人的对视，沈欢颜催促他赶紧回营区宿舍。温梁轻吻一下她的手背说：“明天我再来找你。早点睡。”

说完戴上帽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想留下来。到达家属院和营区的高墙，他助跑几步就翻过三米多高的围墙，才刚落下就听到有人冷声问：“口令？不然开枪了。岳阳楼。”

“青峰塔。”温梁想都没想回到。

巡逻的两个战士放下手里的枪，向他敬了一个礼。温梁回他们一个后，整整衣服和帽子向宿舍走去。

等他走远，那两个战士才小声说：“大队长怎么跳墙进来？这么高的墙一下子就翻过来了。不愧是大队长。”

“应该是去见嫂子，亲亲我我忘记时间，熄灯后进不来才翻墙进来的。哎，你说，大队长是不是翻墙翻习惯了，动作才这么利索的？”另一个战士真相了。

“哦，原来追姑娘也可以提高军事技能。”先开口的战士总结。然后被歪楼了。

已经到宿舍的温梁当然不知道他被八卦了。把糖全都收到抽屉里，又拿了一个吃才去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