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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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上练武的时候,多了一个子墨在旁边跟着学，但于褚源而言，并没有多大变化。

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时不时指点一下子墨。然而再享受一下,碾压对方的快.感。

子墨平时做些跑腿的活,身体素质在同龄人当中其实算不错的了。

然而跟着褚公子练了几天，他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酸软无力,腰酸背痛。

褚源笑他,“你这才哪到哪儿啊。”

“不过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今天等我下学之后过来,我拿药酒给你擦擦。”

子墨受宠若惊,“那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褚源一锤定音。

对于子墨跟他学习练武的事，沈府的人并没有异议。

或许也有,只不过并不会传到褚源的耳朵里。

他在书房，往往一待就是一天。

今天沈先生给他出的题目是“善恶”。

“善恶”之争从古有之。前人抛出的论证学说更是不计其数。

有人言“人性本善”,有人言“人性本恶”。

褚源都一一看过,他发现二者都言之有物，言之有理,分不出高低。

性恶论以人性有恶，强调道德教育的必要性。性善论以人性向善，注重道德修养的自觉性。二者既相对立,又相辅相成。[注：来源网络]

其实，于褚源本人而言，是更倾向于人性本恶。

不过执政者出于各种考量，明显更喜欢“性善论”，褚源是要科举的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自然是要引经据典，大大的赞同这个观点的。

他略略琢磨一会儿，脑中有了灵光，下笔如有神。

畅快淋漓的写完一通，他吹干了墨迹，然后仔细检查一番。

嗯，没什么问题了。

他把答纸放在一边，然后开始做诗。

时值三月，以季节为诗。

褚源首先想到的是桃花，点明季节，又不能落于俗套，末了，还得拔高立意

褚源刚完成一篇完美策论的得意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手执毛笔，落于纸上，却迟迟下不了笔。

脑中思绪万千，却愣是找不到一个切入点

三月，桃花，代表生机蓬勃……

所以该怎么下笔，才能有亮眼之作

“啊——”褚源仰天哀嚎一声，左手下意识挠头，挠着挠着，就开始抓头发。

头皮传来阵阵扯痛，居然让他清醒了些。

慢慢开始下笔：人间三月……

好不容易做完五首诗，褚源浑身无力的瘫在桌案上，一脸生无可恋

“学会做诗，升至三级，奖励一支画笔，宿主是否领取奖励。”

褚源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然而听到系统奖励的东西，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等会儿，你刚刚说奖励我什么？”

系统：“奖励一支画笔，宿主是否领取奖励。”

褚源确定这次没听错，嘴巴因为震惊都张成了o形，“我做诗升级了，你奖励我画笔干嘛？”

系统言简意赅：“诗画不分家。”

褚源：真是好有道理的呢~

系统以为宿主听进去了，趁热打铁，鼓励道：“宿主还需更加勤勉努力，早日成为君子。”

褚源指了指自己：“我现在还不是君子吗？”

系统：“哦。”

褚源：“这几个意思？”

系统陈述事实：“君子六艺，宿主会了吗？”

褚源：“哈？”

褚源掰手指，开始算：“礼，我很有礼貌啊。乐，我唱歌还可以的。射，我会射箭。御，我会骑马。书，我现在也写的一手好字。数，那就更不用说了，我算数很好的。”

系统：………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系统的数据又开始跳动，它开启了病毒查杀，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冷冷的机械音平稳响起：“容系统纠正几点，礼，指代礼制。乐，更非唱歌……”

褚源双手背后，吹着口哨，像个小流氓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的信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欠扁样。

他又不是真的古人，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么多约束。

他现在思考的最多的还是，怎么提高学问，争取春闱高中，同时怎么从胡人手里获利最大。

自古权钱不分开，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遵循礼制，能让他成为人上人，娶心爱的姑娘回家吗，不能。

褚源没有多说一句话，系统却神奇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相近的想法。

系统稳了稳数据，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问道：“宿主还记得系统为什么绑定你吗？”

褚源一愣，认真想了想

系统等着他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忘了。”褚源诚恳认错，下次再犯

系统的数据又隐隐有紊乱的前奏，强压下去异状，大声道：“我们是为了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

褚源一脸理所当然：“我是啊。”

系统：………

褚源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把系统噎的说不出话。

脑中又恢复了宁静，褚源偷笑两声，暗道小系统真受不住激。

他等了一会儿，估摸着系统应该缓过来了，笑道：“三七，现在领取奖励。”

下一秒，褚源的手中出现一支画笔。

然而这次系统一直保持沉默。

肯定还在生气。

褚源摇头浅笑，握住画笔，在纸上画画。

没有墨水，纸上却有了痕迹。

褚源第一个想法是：不知道这画笔自带颜色不？

他摸了摸笔杆，果然在笔身，摸到一点痕迹。

他抬手轻触，再落笔时，笔下有了水红的颜色。

褚源：！！！

他想到什么，试着画了一只猪，他没学过画画，纯粹瞎画。

预料中的涂鸦没有出现，在褚源画画的过程中，画笔像有了自主意识，引导着褚源画作。

褚源目瞪口呆。

不愧是系统出品，服气了。

褚源之前练过雕刻，于人物画上学的最快。

勉强有了模样之后，褚源拿来画武功招式了。

时间太短，他要学的东西又太多，不可能常常跑出沈府指导孤云练武，只能把招式画下来，然后在旁边写上注意事项，和他自己一些练武心得，装订成册，到时候交给孤云。

时光飞快，转眼到了休沐日，褚源拿上他亲手描绘的武功秘籍，匆匆出门了。

李孤云算着日子，在家里备了食物，好茶，早早的等着。

一听到敲门声，他连询问都忘了，直接打开院门。

“阿源，快进来坐。”

他侧开身让出路，反手关上院门。

褚源不赞同道：“下次开门之前，先问问来人是谁，不然遇上坏人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院，一进一出的小院子，平日里只有孤云一个人居住，难免寂寞。

“孤云”褚源张了张嘴，可是对上李孤云望过来的疑惑目光又把劝告的话咽了回去。

转而改口道：“你平日里一个人居住，会不会觉得冷清了些。”

李孤云摇头：“不会，我一个人住，清静。”

人少，糟心事也少。

“不过，如果阿源想过来住，我也是欢迎的。”他笑道。

褚源夸张的苦着脸，“我真搬出来住，沈先生一定会抄着戒尺追着我打的。”

李孤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笑出了声。

“我在平县也有耳闻沈先生的威名，是个非常严厉的人。”还有句话他没说，沈先生也非常注重仪态，断断做不出拿着戒尺追着人打的事。

褚源深以为然，“沈先生可凶了，不止我怕他，我爹我娘都怕他。在沈先生面前，我们一家就跟鹌鹑似的，乖的不得了。”

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褚源大吐苦水，李孤云也不打岔，全程静静地听他述说，偶尔附和两句。

褚源说痛快了，末了，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忙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以后就照着这上面的招式练，哪里有不懂的，你攒在一起，下次一并来问我。”

李孤云好奇接过，翻开看了看，只看了两页，他脸上的闲适表情就被凝重所取代。

他近乎痴迷的看着，仿佛要把内容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又迫不及待翻下一页。

褚源也不打扰他，安静的在旁边喝茶，偶尔闭上眼，听听风声，鸟鸣声，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

等李孤云看完，已经是两刻钟之后，褚源喝茶都喝了四五杯。

李孤云意犹未尽的合上册子，刚想说点什么，面前突然放大一张脸。

温热的呼吸袭来，熟悉的声音响起：“孤云，你家恭房在哪儿”

茶水多了，难免就想放放水。

李孤云脸色一滞，眸中浮现一层淡淡的无奈，伸手指了个方向。

褚源一路小跑着奔了过去，背影很是滑稽

李孤云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册子，又回想刚才的背影，单手扶额。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哪

他改扶为揉，按了按眉心，起身走到空地处，回忆刚才所记下的招式，演练起来。

褚源放水回来，就看到练的全神贯注的李孤云。

他走到槐花树下，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看着李孤云的动作。

当李孤云握拳往回收的时候，褚源突然道：“下盘再稳一点，收手的速度慢了。”

李孤云当即调整姿势，接着往下练。

“出拳的速度慢了”

“腿脚太晃”

“慢了，慢了”

“………”

李孤云终于练完一套招式，额头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褚源拧着眉靠近，突然出脚至李孤云□□，左右一踢，李孤云腿一软，直接失去了重心。

眼看要摔倒，褚源伸手扶住他，“你的悟性很好，就是基础不够牢，这下盘还得再苦练。”

李孤云用袖子擦了擦脸，颔首应道：“我明日再多加一个时辰的马步。”

褚源松展的眉头又蹙起：“马步只是增加你静态的稳，实战当中并不占优势。你试试在小腿绑上沙袋，在院中跑步，练习拳法。”

李孤云眼睛一亮，“这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