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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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最后一场暴雨过后,绿叶泛黄,纷纷洒洒落下泥地。
东宫里的烛火燃了整整一个晚上,终究熄灭在清晨的第一缕风中。
整个宫内传出震天的恸哭声。
经历三年病痛缠身之后,太子薨了。
或许太子本人是不惧死亡的,至少他死的那一刻,嘴角禽着一抹淡淡的笑,神情很是放松。
于他而言,他终于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他解脱了。
然而于其他人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尤其是太子妃,她趴在太子床榻前,眼眶里布满了血丝,鬓发凌乱,满脸都是绝望,让人见之不忍。纷纷称赞太子太子妃夫妻情深,可惜如今阴阳两隔。
但只有太子妃知道,她在哭什么。
太子死了,她却没有一个孩子傍身,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些都不能对外人道,连她的娘家人此刻都顾不上她。
太子一死,京城中的势力重新变换,七皇子作为跟太子势均力敌的对手,无疑是最大赢家。
大部分人都以为太子之位会落到七皇子身上。
一时间,七皇子府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当今听着底下人的汇报,缓缓垂下了眼,只有藏在袖子里攥紧的手,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当今尚且如此,更别说痛失爱子的皇后。
长春宫。
皇后冷眼瞧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她们神色哀戚,言语间都是为太子之死伤痛。
然而那一双双精明的眼睛,都隐晦的闪着绿光。
她们肯定高兴极了。
太子没了,她们觉得本宫的皇后之位也到头了。
皇后冷笑一声,而后突然抓起手边的茶盏砸向了右下首不远处的嫔妃,厉声喝道:“贱.人,太子丧事期间,竟敢涂脂抹粉,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来人哪。”
几个粗壮婆妇进来。
皇后指着被砸的嫔妃:“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众人皆惊,一点小错,何至于此。
董贵妃在众人期盼的视线站了出来,“皇后娘娘息怒,正因为是太子丧事期间,更加不宜见血,就当是为死去的太子积福,饶”
“啪”地一声重响,断了董贵妃的话。
趁人没反应过来,皇后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董贵妃脸上。
她居高临下俯视董贵妃:“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说话,哪有你这个贱.人插嘴的份儿。搁寻常人家,你就是个贱妾。本宫就是发卖了你,旁人都挑不出错。”
“皇后——”董贵妃喝道,“皇后,慎言。”
皇后双眸冒火,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本宫慎言?本宫慎言什么?后宫之内,本宫为后,谁敢指责本宫。”
众人惊惧不定的跪了一地。
皇后看着董贵妃脸上的巴掌印,心里的火稍稍去了一点。
“董贵妃冲撞本宫,自去外面跪三个时辰受罚,素嬷嬷,你去看着。”
她扶了扶散落的碎发,“本宫今日乏了,先去休息。”
众人战战兢兢行了礼,看也不敢看地上倒着的董贵妃,你挤我我挤你的出了长春宫的大门。
今日之后,众人心中都有了数。
只要废后的旨意没有下来,那么后宫中招惹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招惹皇后。
那个疯婆子,谁惹谁倒霉。
没看到现在风头最盛的董贵妃都在她手里讨不到好吗。
董贵妃在长春宫跪够三个时辰,临走时,双腿都没了知觉,还是宫人扶着,她才能勉强离开。
夜色中,她回头看了一眼长春宫的牌匾,目眦欲裂:“皇后,皇后!”
这事,没完!
三日后,朝堂上突然多了一大堆弹劾太子的奏折。
“结党营私,贪污军饷,欺压良民,买卖官职”
当今每念出一条罪状,声音就更沉一分。
他看向龙案下的闵国公,问道:“可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是太子所为?”
闵国公头伏的更低,自袖中取出一个小袋:“陛下,证据皆在袋中。”
太监取了小袋,当着当今的面打开。
里面是几页写满了字的纸,还有一本账本。
闵国公高声道:“其中所涉官员皆在纸上。”
当今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越州知府上时闪了闪。
他一路看下去,脸色几乎绷不住。
“陛下,太子作恶多端,害人害己,无德太子之位,还请皇上废除其太子封号。”
“恳请陛下废除其太子封号。”
朝堂上乌央央跪了一地。剩下少数一部分格外醒目。
当今握紧了扶手,少顷,缓缓松开,“此事朕自有主张,废除太子封号之事,容后再议。”
“陛下——”
太监尖利的声音盖过了群臣的声音:“退朝。”
………
褚源听取了瑞王爷的话,安安分分待在越州做他的知州。空闲时间就陪孩子们玩,势必要把孩子们从美人哥哥离开的悲伤里捞出来。
他双手高举暮暮,微微晃动,小孩儿张开胳膊,仿佛小鸟张开翅膀在空中飞翔。
“爹爹,爹爹,再飞高高一点。”
褚源:“不行喔。”
“那,再飞快一点。”
褚源又道:“哎呀呀,今天飞了好久,爹爹举不起暮暮了。”
“爹爹骗人。”
褚源:“爹爹不骗人,爹爹胳膊都酸了。”
暮暮一呆,忙道:“暮暮不飞飞了,爹爹你放暮暮下来吧。”
褚源就等他这句话呢,把儿子放在地上,随便找了张石凳坐下。
小团子颠颠儿跑过来,手脚利落爬他怀里。
褚源笑道:“你这是又在干嘛呀?”
小团子伸出小肉手虚虚按在褚源的胳膊上,软软乖乖道:“我给爹爹揉揉,爹爹胳膊就不酸了喔。”
褚源眼眸微弯,俯首亲亲他的小脸蛋:“暮暮真是个小宝贝。”
“爹爹也是个大宝贝。”
褚源搂住他,任由小团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按着,“爹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嗯。暮暮要听大英雄的故事。”
“好,爹爹给你讲大英雄的故事,说是从前有一个村子里,有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
傅苧牵着女儿的手,走到院中,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丈夫低沉的声音。
朝朝身子前倾,牵动了傅苧的手。
傅苧无奈:“别急,我们这就过去。”
朝朝抬头,认真道:“女儿不急。”
傅苧:哦。
母女俩靠近,褚源停下了声音,他冲女儿招了招手。
傅苧松开女儿,拍拍她的后背,“去吧。”
朝朝克制着自己过分欢快的小步伐,走到褚源身边,仰着小脸与他对视。
褚源大手一捞,就把人带怀里了。
小朝朝调整了一下坐姿,姐弟俩对坐在褚源的大腿上。她问:“爹爹在跟弟弟讲什么故事?”
暮暮抢答:“大英雄的故事。”
朝朝:“有趣吗?”
“可有趣了,我跟你讲喔,从前一个村子里,有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
两个小团子,一个讲的兴起,一个听的认真。
褚源:所以他坐在这里有什么用?
系统补刀:“当然是坐凳了。石凳多冷屁股啊,坐久了容易受凉。”
褚源:“所以我就不受凉吗?”
系统:“没事儿,宿主皮厚。”
褚源:真是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呢。
他不理系统,他生气了,哼哼。
需要媳妇儿亲亲安慰才能好。
然而傅苧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书籍,慢吞吞看起来。
两个娃太闹腾,她很少有时间能专心看书了。
褚源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暮暮说的口干舌燥,“爹爹,我要喝水。”
朝朝扶着她爹的肩膀站起来,踩在他爹的腿上,踮着小脚脚去石桌上倒水,然后递给暮暮。
“谢谢朝朝。”
朝朝纠正他:“你该叫我姐姐。”
暮暮喝水,暮暮没听见。
他就晚出生那么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
朝朝双手抱胸,眼睛牢牢盯着他。
暮暮喝完水,抿抿嘴:“我刚说到那儿了,哎呀我忘了。”
褚源拍拍儿子的肩膀,“暮暮乖,要有礼貌,朝朝先出生的,那就是姐姐,明白吗?”
暮暮低头玩手指。
朝朝气的跺脚,结果忘了她站爹爹大腿上,身子失去重心,得亏褚源搂住她,才没摔地上去。
褚源低头,抵住儿子的额头,温声道:“暮暮不喜欢朝朝吗?”
朝朝竖起了耳朵,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暮暮立刻反驳:“才没有,暮暮最喜欢朝朝爹爹阿娘阿爷阿奶瑞瑞哥哥,瑞瑞哥哥”
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褚源赶紧打断他的情绪,提高了声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叫朝朝姐姐呢。朝朝是你的亲姐姐,你不开口唤她,就是不认可她。”
“没有,没有,暮暮没有。”小孩儿慌忙摆手,连忙对朝朝喊道:“姐姐,姐姐。”
小嗓门可嘹亮了。
“嗯,暮暮真有礼貌。”褚源毫不吝啬夸奖,又对朝朝道:“暮暮很喜欢朝朝的,朝朝喜欢暮暮吗?”
朝朝矜持的点点小脑袋。
褚源故意装没看懂,“朝朝什么意思呀,爹爹太笨了,不明白。”
朝朝就,好着急呀。
暮暮和褚源一起巴巴地看着她。
朝朝捂着小脸,放弃般地大声喊道:“喜欢,朝朝也喜欢暮暮,好喜欢好喜欢。朝朝还喜欢阿爹阿娘阿爷阿奶。”
她耳朵尖尖都红透了,捂着脸,说什么也不愿把手挪开。
傅苧赶紧别开脸,不能笑啊,这个时候笑了,朝朝会气哭的。
褚源趁机提出建议:“暮暮要不要带朝朝去你的小院子里玩游戏呀?”
暮暮伸小手去拉朝朝:“姐姐,你跟我去吧。”
朝朝声如蚊呐:“好…好的…吧…”
两个孩子顺着褚源的大腿下来,手拉手向暮暮的小院子走去,两个嬷嬷跟在他们身后,免得两娃娃磕着绊着。
褚源从石凳上跳起来,活动四肢:“哎哟,骨头都给我坐硬了。”
傅苧:“过来,我给你捶捶。”
“好嘞。”他一下子凑到傅苧身边,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特别有神。傅苧看的心喜,点点他的额头,然后给他按揉。
褚源挥退了下人,尽情享受跟他媳妇儿的二人时光。
傅苧按揉着,想起什么对他道:“父亲给我来信了,说近日越州可能会有些动荡。”
褚源:嗯?
很快褚源就知道了,越州知府居然是太子一派的人,太子死了,他这个旧部也被翻出来算账。
朝廷派来的官员在越州知府的府里搜出不少白银和通信,人赃俱获,很快就把知府一府人带走了。
褚源事后都对傅苧道:“真没想到知府居然是太子一派的人,这些年他没来针对我,真是菩萨保佑。”
傅苧摇摇头:“未必是菩萨保佑,只不过这几年太子纵然有心想找你麻烦,也没那个力气了。”
褚源:“怎么说?”
傅苧比他还惊讶:“你不知道?自从当年我们离开京城后,太子就病了,这些年病情反反复复,就没离开过药。”
“不可能。”褚源一口反驳:“我见过太子,那就不是个病秧子。什么病这么厉害,能把一个健康的人耗这么久才病死”他话语一顿:“除非”
傅苧抓紧了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无声道: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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