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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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封幼若色厉内荏的吼道，同时一边艰难地向后退。

褚源晃了晃铃铛，嗓音毫无感情波动：“我想试试这铃铛还有没有其他的用途,比如,混乱记忆。”

封幼若：“什、什么？”

褚源扯了扯嘴角，平静地向她走来。

“不，你别过来，不啊———”

………

宣德殿。

当今看着龙案上的铃铛,眉头一皱：“封幼若就是用这个小东西弄出这么多事？”

褚源：“是。臣简单观察过，应该就是多年前那个南疆巫医的东西。不知怎么的,被封幼若捡了去。”

褚源抿了抿嘴,解释道：“臣以前给陛下说过，这种东西就类似催眠法。陛下你想啊，五皇子天天跟封幼若在一起,肯定不会对封幼若设防,这么日积月累的影响，肯定会出问题的。”

“只能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可怕了。”

经褚源一提醒，当今也想起了褚源是如何揭穿南疆巫医的骗术,顿时失去大半兴趣。

系统：“宿主是故意的？”

褚源：“不然呢,要实话实说，然后引来陛下一堆追问和怀疑吗？”

系统：……对喔。

当今转身把铃铛丢到火盆里烧了，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还有一股尖锐的鸣声,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当今单手背后，“走吧，陪朕去看看朕的好儿媳。”

褚源头埋的更低了。

地牢里，封幼若还穿着皇子妃的宫装，只不过有了许多褶皱，头发也散乱下来。

她听到咔哒一声响，脚步声响起，入目是一双黑底金面的鞋子。顺着鞋子，视线上移。

“陛下？”

当今审视着她：“封幼若，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我冤枉，是有人害我，我为了五皇子，什么事都做了，可是在他眼里，却卑贱如泥。”

封幼若开始细数她在皇子府里，过得有多不幸。

当今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他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媳妇，但是他派去的探子都说五皇子五皇子妃感情深厚。

每次出席什么宴会，老五也会把他妻子带上，从不冷落。没想到现在封幼若为了脱罪，真是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口。

当今最后那点兴致也没了，只是去见了抓回来的护国寺的那几个僧人，也是封幼若派出去准备造谣的人。

帝王跟前，他们没坚持多久就全交代了。

当今的脸都黑成了锅底，还意外得知了当初老五执意要娶封幼若的真相。

天生凤命，她也真敢想。

当今只觉得厌烦透顶，想起这些年对封幼若的“纵容”，只是为了吊出大鱼，谁想竟然是封幼若狐假虎威。

他撇开此事，不再过多关注。没多久，五皇子来找他。

“父皇，幼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派人把她抓起来。”

当今看着神色焦急的五儿子，纵然对他心存芥蒂，此刻也免不了两分同情。

“那你去见她吧。”

五皇子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他父皇的让步了，一时狐疑。

当今见状，摇了摇头，专心处理奏折，彻底无视他。

五皇子站不住，转身走了。

他很快见到了封幼若，两个人像苦命鸳鸯一样抱头痛哭，然而五皇子没注意到封幼若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恨。

一声闷响，五皇子难以置信的推开封幼若，捂着受伤的肩膀，鲜血的流失，让他的脸色很是苍白。

“为什么，为……为什么？”

封幼若握着簪子冷笑：“为什么，这话要问问你了，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的女人。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罪，你记得吗？”

封幼若又开始叙述她上辈子在闻家受到的折磨。

身为一个小妾，她见到一个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要卑躬屈膝，三不五时就会受到主母刁难。然而原本记忆中，对她还有几分喜爱的丈夫，在“现有记忆”中，却对她冷嘲热讽，动辄辱骂。

五皇子都呆了，只是因为多等他一会儿，就是在受罚？

因为没有吃掉她准备的饭菜，就是嫌弃？

他在外受气，回来后待在书房，就是冷落妻子？

如果这些还能勉强承受，那么封幼若得意的告诉他：“我的天生凤命，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我只是想要嫁给你做皇子妃而编出来的谎话。”

“我所告诉你的那些事，也是别人透露给我的。或者有些就是我瞎蒙的，可笑的是，你居然全信了。堂堂皇子，被我耍的团团转，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刻，五皇子感觉脑子里的那根弦，崩地一声，断了。

“封——幼——若——”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吼道。

封幼若扯了扯嘴角，“啊，我还忘了告诉你，知道为什么九皇子不亲近你吗？因为我啊，天天在你耳边说他坏话，你听进去了，连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在远离他。我就是要你们兄弟不和。”

“这就是你折辱我的代价。你对不起我，害得我几年无所出，不把我当人看，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该！”

五皇子面部肌肉激烈抖动，拳头捏的咔吧响，迎上封幼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终究是保留了最后的风度。

“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一直恨下去吧，我会向父皇求情，请求他留你一命，然后如同曾经的太子妃一样，送你去庵堂里念经赎罪，日日在悔恨中度过。”

“………这大概是我对你最后的一点情分。”

封幼若的处决很快有了结果，贬为庶人，发落庵堂，了此残生。

关于封幼若的事，褚源没有瞒着傅苧。

听闻所谓的上辈子之事，傅苧轻声笑了，她挑眉道：“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吃那样的大亏不反击？你觉得我的父亲会是那样无能的人，随随便便就让人毒害？”

褚源摸着下巴，仔细想想：“好像不是喔。反正我现在都还没摸清岳父有多厉害呢。”

傅苧捏捏他的脸，“你不是也说封幼若死得早，她又怎么会知道后面的事。”

褚源觉得甚是有理，点头点到一半，突然惊叫：“啊，媳妇儿，你你信我？”

傅苧：“为什么不信？”

“可是这样的事很离奇呀。”褚源咕哝。

傅苧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大千世界离奇的事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褚源：………

系统都想抚摸他的脑袋了：“宿主，没事儿，多受几次打击，你就会习惯了。”

褚源：………

这安慰还不如没有呢。

褚源决定从其他地方找补，想来想去，想到了成安公的嫡次子。

傅苧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道：“那个纨绔子啊，很早以前就收拾了。”

褚源：“啊？”

“你和沈度第一次来京城，没多久你们二人前后脚遇上了麻烦，不觉得可疑吗。”

褚源愣愣点头。

傅苧：“随后我去调查了，就查到了成安公二公子身上。我也没干什么，就是送了不少关于他的把柄，到他那些庶弟手上，父亲又装作不经意的给成安公添了点麻烦，听说这些年成安公府热闹得不行，天天都有新的笑料。”

褚源都傻了，看着云淡风轻述说着整人经过的傅苧，眼睛都直了：“嗷，媳妇儿，你怎么那么棒呀。”

他一个猛虎下山，凑上去把傅苧一把抱住，挨着猛亲。

“媳妇儿，媳妇儿，你太厉害了，你怎么那么好啊。我爱死你了。”

傅苧耳热，拍拍他的肩，“现在还是白天呢，注意着点儿。”

褚源勉强冷静一点，招来护卫去打听成安公府的近况。

不出所料，成安公府今天又出新的乱子了。

成安公嫡次子跟成安公的姨娘睡一起，让人当场捉奸，差点没给成安公气死。

褚源瞬间脑补出一部宅斗大戏，就成安公现在这个情况，三代之内是别想有出息子弟了，至于三代以后，看运气吧。

褚源看乐子看的津津有味，直到他看到沈度，隐隐觉得被忽略的东西冒出了头。

我了个大擦！！

那他师哥当初遇到那个南疆公主根本不是点儿背，分明就是成安公嫡次子那个龟孙儿设计好的。

上辈子没有他在一旁帮衬着，那他师哥岂不是在劫难逃？

褚源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跑去找封幼若。

压根不给对方清醒的机会，直接催眠。

他故意模糊了信息，问道：“南疆公主嫁给了谁？”

“……不知道。”

褚源：“南疆公主没有喜欢的男子吗？”

“有。”

褚源：“是谁？”

“一个小官。”

褚源心里一紧，“小官最后怎么样了？”

如果对方是跟着南疆公主走了，那就不是他的师哥，或许是别人，或许

“自尽了。”

随着封幼若的回答，褚源只觉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迷迷糊糊走了，要不是系统几次提醒他，他可能早被当今派来的暗卫抓个现行，到时候真是长十张嘴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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