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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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热，喘息，旖旎。

榻上的人，鬓发凌乱松散，眼尾殷红，眸子氤氲，冷白面上薄红一片，从颊上直延到耳上。

微喘着气，纤细的手抵着萧珩的胸膛，睫毛直颤，红软的唇吐纳着气，眸子湿润，“……侯，侯爷，够了，够了吧？”

大片皙白显露的肌肤衬着柳织书红润的唇。

萧珩盯得眼都红了。

原本只是想尝个甜头就停手，然而……

萧珩唇紧抿成一道线，喉结上下轻滚了一下，像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柳织书忠告，抬手按了按柳织书的唇，“……下次，下次就不会收手了。”

萧珩眸子从柳织书身上移开，利落地翻身下床，推门出去。

夜色中，门扇摇摇晃晃地摆着。

柳织书缓缓撑起身子坐起，将身上松垮的衣服拉拢好，等着屋内旖旎的气息渐渐散去。

约摸了半柱香。

柳织书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昏暗，正要下床查看床榻下的包袱。

门扇猛地晃了晃。

刚冲了几桶冷水，带着一身寒气的萧小侯爷折返回来，利落地翻身回榻上，一把揽住柳织书倒床闭眼，“本王困了，睡。”

“……”

“别乱动。”

“……”

*

翌日，初晴化雪。

宁轻牙找上侯府时，萧小侯爷正好出了门。

柳织书听到下人说有人找时，面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再看到侯府门口青墨长衫的男子时，脚步顿了顿，还是踏了出去。

“宁先生。”

宁轻牙怀里捧着几本书册，清秀面上笑意浅浅。

“柳姑娘，前些日子说要给你带些试举的题，结果一些事耽搁了，拖到了现在。”

柳织书已经忘了这事，微愣片刻，客气道：“还劳烦宁先生特地来一趟，是织书过错。”

宁轻牙笑意浅顿，“柳姑娘……还有一事，我……”

柳织书接过宁轻牙的书册：“先生但讲无妨。”

“轻牙无意听了柳姑娘的事。”宁轻牙清秀的面庞忽一阵红，直烧到耳边，“柳姑娘不介意的话……轻牙愿娶你。”

柳织书笑凝住，“啊？”

宁轻牙慌忙摆手，“我，我绝无冒犯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一道凛冽夹怒的声音传来。

“要同本王抢人呵？”

一身蔚蓝玄服的萧小侯爷勒住马缰，薄唇抿成一条线，线条分明的下颌紧绷锋利，居高临下地盯着底下的两人，声音抑着怒气，“呵，真行。这是瞒着本王见了第几次？”

远远跟着马奔过来的安福和通报的云晴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宁轻牙的眉皱了皱，“臣同柳姑娘，并不是侯爷所想的那样……”

“侯爷！侯爷！”侯府里蔡嬷嬷尖细的声音急促传来。“找到了！找到了！”

一跟在蔡嬷嬷身旁的下人将一灰色包袱扔到地上，滚露出了里面几件衣裳和些许细软。

蔡嬷嬷喜笑颜开：“侯爷，这都是从柳织书屋里搜出来的。就差一张契纸，不知这丫头给藏哪里去了。”

柳织书的神色微恍，唇抿了抿，看向蔡嬷嬷，“你未经我允许，搜了我的屋子？”

“什么叫你的屋子？你早就不是侯爷的丫鬟了，那是侯府里的东西，哪里轮得上你允许？”蔡嬷嬷眼里闪过得意。

柳织书的眸缓缓扫过云晴和蔡嬷嬷，最后回到一脸关慰的宁轻牙身上。

渐渐意识到，她似乎着了道了。

只是不知是太后的，皇上的，还是侯爷的道。

“柳姑娘……”宁轻牙担心地唤了一声。

柳织书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装进包袱拾起。

“慢着。”萧珩面色沉郁，“本王未同意，你要去哪？”

“就如蔡嬷嬷所说，奴婢早不是侯爷的丫鬟了。”柳织书淡淡道，“民女与侯爷无关了。”

萧珩勒着马缰的手一紧，青筋直起，眸子蹿火，“再说一遍？”

柳织书只是微微鞠了一身，转身便走。

萧珩飞快跃下马，追上柳织书，还未拉到手，宁轻牙却忽然挡在了萧珩面前。

“侯爷自重，莫再为难柳姑娘了。”

“屁！”萧珩怒吼，“滚开！”

宁轻牙不卑不亢，眉头蕴结，“按萧朝例法，未有契约合同，柳姑娘已经不是侯府的丫鬟了，不必再听从您。若侯爷执意不放行，便是公然强夺民女！”

“本王同她有皇上所赐婚约，她是本王未过门的人，你算哪根葱？”

宁轻牙：“可有皇上圣旨昭于天下？不瞒侯爷，皇上已经许了臣，若柳姑娘同意，愿把柳姑娘交给臣所托。”

萧珩怒，一把攥提起宁轻牙的衣领，“谁人告诉你的？你再胡言一句？！”

“圣上……句句所言……轻牙没有半分不实！”宁轻牙咬牙不让步。

柳织书顿住，眼扫过一旁老神在在的蔡嬷嬷和面有窃喜的云晴。

从一开始以苛刻的条件逼自己提出消奴籍，再许诺宁轻牙，跟踪他到侯府，找云晴通报了侯爷回来“撞见”……

太后应该是算准了，侯爷撞破她私见外人，会厌弃她吧。

柳织书扯开一个浅笑，稍从即逝。

“侯爷……放手。”柳织书轻扯了扯萧珩拧着宁轻牙领子的衣袖。

萧珩眉挑了挑，“你替他说话？”

萧珩盯着柳织书的眼，甩开宁轻牙，薄唇抿了抿，勾起薄怒的笑，“很好。本王问你，就一次，他和我，你选谁。”

柳织书唇动了动：“宁先生。”

萧珩的笑意凝愣住，似是未料到，“你选了他，你就再也见不到本王了……”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

“侯爷问几次，民女的答案都是宁先生。”

周围的人噤了声，心有恐惧地看着萧小侯爷面一点点冷了下来。

就在众人都等着萧侯爷发怒，等着看柳织书笑话时。

一向要风要雨的萧小侯爷上前拉住了柳织书的手腕，长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本王错了，你别走。”

蔡嬷嬷：“？？”

云晴：“？？”

柳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