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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火把燃燃。

士兵得令均回自己帐篷里。

三三两两士兵规整离开。

沈括看着天边蒙蒙的光,回头问柳织书,“如果真有奸细在他们之间,现在就让他们回去,会不会让他们得机毁了证据?”

“会。”柳织书点点头,在沈括睁大眼的表情下,继续道,“但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若是逼太紧,反而得不偿失。天快晓了,忙一夜大家也累了,不如让他们好好休息。”

柳织书同沈歆回帐篷后,沈括才收回目光。

沈括抬起胳膊肘碰了碰萧珩:“你不对劲。”

萧珩回头:“嗯?”

“按军规,小柳要是没查出真相来,是要砍脑袋的。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沈括道。

萧珩眸子沉沉,“她自有分寸。”

沈括惊讶地张大了嘴,像是忽然看透自家兄弟无情的一面,好半会才合上,“……啧。小柳脑子这么好用,不要你留给我……”

萧珩带警告地睨了他一眼。

沈括讪讪地闭上了嘴。

*

天刚亮。

营中兵晨起训练,吃饭,巡逻。

沈歆一路跟着柳织书,看柳织书趁着他们休息的间隙上去询问,问的还尽是些不成问题的事。

什么家住哪里?从哪来?家中有谁?多久写一封信回家?由谁代写?

这都什么?同昨晚的粮仓起火案一点关系都无,莫不成是自暴自弃了。

沈歆听腻了柳织书问话,走到不远处歇着,抬眼看了看哥哥的帐篷。

珩哥哥也在里头,应是在同哥哥商事。

沈歆沉下眼,没头没脑,两日怎么可能寻得出真相……若柳织书真的死了……

沈歆立马摇摇头,军规是军规,怎能有心软的道理。

再说,也是她自己应下的……

*

捧着大碗吭哧吃的小兵抬眼看着走过来的柳织书,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周旁的人多多少少都由这姑娘唤去问了几个问题,现在正边吃饭边讨论。

热火朝天。

柳织书传了他,小兵放下碗,手紧紧张张地在衣侧两端擦了擦。

接连穿过周旁的士兵们拍拍他的肩膀,“没啥事,就问问一些旁的问题。”

“也不知道这姑娘查不查得出来,明日就是第二日了吧?”

“可惜了,水水灵灵,没瞧她刚才看着俺讲话,俺脸都红了……”

小兵穿过一同吃饭伙伴,走到远处柳织书面前,紧张地不住擦手,抬眼看见这人白皙的脸,耳朵一下也红了,“……好,姑娘好……您,您问……”

柳织书笑了笑,“我记得你。”

小兵心慌,“嗯嗯…是…”了几下,心里默念着刚才同伴说的问题,边等着她说下一句。

“所以,昨晚你看见了什么?”

小兵愣了一下,“不,不是问籍贯吗?”

“籍贯也问。但这个也是问题。”柳织书见小兵面色苍白地抿着嘴,轻笑了笑,“那我先猜猜,猜不对,你再同我说如何?”

小兵没说好也没说不。

柳织书沉吟道:“若是你看见了王笃同他的同伙在粮仓或进粮仓,应该会上报给副将或将军。当然,前提是你得不是奸细。”

小兵慌忙摇头,话都结巴了:“我不是……我不是奸细的……”

柳织书轻声安抚:“我知道,这只是猜测,不用怕。”

柳织书询问其他士兵时,也顺便调查了关于士兵们平常性子和作风,当然其中也有这个昨晚救火时被柳织书撞见面色苍白的小兵。

“所以,我想你应该是看见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或者说不该存在的,讲给他人听,别人还不一定会信。是类似鬼火的东西,对吗?”

小兵的脸一下子刷白刷白,啊啊连叫了几声,仿佛脑海里又出现了昨夜经过粮仓看见的情景。

柳织书见他这表情,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之前调查的士兵说小兵怕鬼,曾经跑过来跟他们说撞见幽灵鬼火什么的,被他们嘲笑了一番,以后便没再听他提起过了。

小兵声音发抖,看着柳织书,“你,怎么知,知道……你,你不怕吗?”

连他自己昨晚意外瞧见都觉得是眼花了,要不是后面突然传来粮仓起火的消息,他都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怕。世上本没有鬼神。”

小兵疑惑不解:“可,可我确实看见了……”

“你确实看见了,但它有另一个名字,磷火。”柳织书道,“鬼神之论,皆在人心。”

小兵恍恍惚惚地看着柳织书,“那,那我以前看见的也是……”

柳织书没肯定,只是让他将之前看见“鬼火”的时间地点写下来。

小兵有点无措:“我,我不会写字……营里管柴的舟老先生会写……他的字写得好看又清楚,我们都是让他给我们写家书的……我爹娘收到我的信,看见这么好看的字肯定也开心……”

在之前询问的几个士兵里,他们也提起了舟老先生。西北兵营中大部分士兵都不认识字,他们是多是因为西北塞北地段生存不下去跑来当兵的。

他们口中的舟老先生,来自塞北北山,听说是少时苦读隐居在北山,近年塞北混乱,北山都待不下去,只得下山找出路。幸得会一手好字,又会点力气,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打仗打不了,便留在营里劈柴喂马,闲暇时也给营中的士兵替写家书。

小兵见柳织书在思索,开口道,“你,你别不信,舟老先生会文会武,是个大好人……”

“同王笃的关系如何?”

“王笃?”小兵回想了一下,“他们虽然都是老乡,但好像互不认识,没什么往来。”

柳织书点点头,微微笑,“好。”

小兵有一瞬间恍神,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往回走,边走边在心里嘀咕,这人眼睛的光可真好看,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

申时。

柳织书用过午饭,又去了趟烧毁的粮仓一趟。

看守的士兵见她来,立马就让开了路。

李副将今日远远看了柳织书一天,看她像陀螺一样,在士兵间询问打探,又去粮仓,还去了后厨和兵器库,最后还回了营帐里,几乎是一柱香后,又出来去粮仓。

这样找真能找出个什么?

李副将疑惑了。

柳织书早晨也来问过他,但问的就是营中的伙食,士兵们作息时间,最多和粮仓起火案相关的,就是王笃的性子还有平常同什么人来往密切。

日落将息,一天就要过去了。

李副将摇摇头回了自己的营帐,啧啧感叹,这么白嫩的个小公子明日被砍头,还真怪可惜的。

*

帐灯燃燃。

盈盈发着明黄的光。

柳织书捧着兵营的帐本,册子翻看。

萧珩掀帘子进来时,便看见她身旁厚厚的几擂册本。

这是沈括的营帐,沈括应是下了决心要找出粮仓着火案的凶手,连营中的情报账本都放心交给了柳织书察看。

萧珩眉微蹙,走了进来。

案前垂头细翻书的人像是未察觉,头都未抬一下。

萧珩抿了抿唇:“这些你今晚都要看完?”

柳织书这才抬了个头,行了声“侯爷”,点点头,继续翻阅。

这些历年来的账本军情册子,少说也有上千本。

萧珩眉紧锁,还要说什么,忽然见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盯着册子的眼眸眯了眯,唇微微扬起,只片刻,又翻了下一页。

萧珩抿了抿唇,顿了会,在她旁边坐下。

柳织书疑惑地看他,“侯爷,我已经像沈将军申请了今晚在这里查阅账本,得劳烦侯爷今夜去同其他士兵挤一晚了。”

萧珩充耳不闻,拿起本古兵书打发时间:“看吧。本王就坐一会。”

柳织书唇动了动,没说什么,只是把注意重新放回账本上。

营帐的灯点了一夜。

当晚,只有沈括一人可怜兮兮地同李副将挤一间帐篷去。

*

天晓。

鸡鸣。

营中兵起来晨练,只是今日各个都心不在焉,各自心思都好奇着侯爷身旁那个小军师会给出个什么真相来。

李副将频频往帐篷处看,边喊着让他们这些小兔崽子专注专心,边琢磨那小公子什么时候起来宣布真相。

沈括倒是心大,坐在椅子上看士兵们训练,边颠着腿边喝着稀粥。

沈歆紧盯着帐篷里,昨日柳织书便未回来睡,现在这个时候了又没起床。虽然知道她未回来是在调查粮仓案的事,但珩哥哥为什么也还未出来。

沈歆一边安慰自己今日柳织书要被砍头,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坐立不安。

又过了半柱香。

沈歆坐不住了,大步流星,掀开帐篷帘子就进去。“珩哥哥……”

沈歆的话顿在嘴边。

哥哥的宽阔的帐篷里,烛灯只剩下微弱的光,案几上重重叠叠的书册,案几边柳织书倒睡在地毯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薄薄的衾被。

沈歆闯进去时,萧珩正将自己的胳膊从柳织书脑袋后轻抽出来,回头面有肃色地朝她轻嘘了一声。

让她安静。

沈歆瞬间委屈了一双眼,气冲冲地掀开帘子跑了出来。

有什么了不起。这人今日都要死了,看珩哥哥在上万士兵前怎么保她!

*

日上三竿。

柳织书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掀开帐篷帘子出来。

一出来,就对上一双双焦急不安,瞪得圆溜溜满目期待的眼睛。

柳织书:“……”怎,怎么了这是?

李副将率先走了过来:“小公子,今日就是两日期限的最后一天了。你说的奸细呢?揪出来没?”

沈歆一旁抱胸盯着她。

沈括正同刚出来不久的萧珩说话,闻言也投去了目光。

众士兵们更是屏息专注地盯着她,等着柳织书的下话。

“没。”柳织书揉了揉睡眼,“我能先吃会饭吗?”

“好……哈?”李副将讶异,“啥?你没找出来?!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了,你……”

柳织书笑笑:“太阳不是还没落山么。”

李副将咬牙,“好啊!俺看你从长安来,斯斯文文,想不成也是个老赖!这太阳迟早会落下去,俺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样来!”

一旁的沈歆噗嗤笑出了声,顺便吩咐近旁的士兵去准备刑具。

离日落还有几个时辰,但总归要落下去的。

沈括眉皱了皱,没说话,回头看了眼萧珩,“把人带走吧,反正你们明日也要离开,找个时间赶紧在日落前把人带走……”

众士兵哗然而散,或失望,或愤慨,边往回走,边议论纷纷。

“看他昨天查问我们问得那么认真,还以为能找出什么真相来,没想到是个骗子!”

“咱们都被他耍了,就是个长安来的混吃混喝的呗!”

“真让人扫兴……”

*

申时。

营中兵训练毕,巡逻的巡逻,换班的换班。

小兵提着铜钱袋子闷闷不乐地来到后厨。

后厨大哥见他来了,吆喝了一声,“又来找舟老先生写家书呢!”

小兵嗯了声。

后厨后边,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头正砍着柴火,盛夏骄阳下,流了一身的汗。健壮的体态,却一点都不似年近耄耋的老人。

“舟老先生。”小兵喊了一声。

老人状似刚听见,讶异地抬头看去。

小兵面带沉默地走过来,“想请舟老先生给俺写封家书回去。”

“你上个月不是刚写了吗?”

小兵摆摆手,“别提了,老先生。上个月军粮着火俺的那一封就在里头……只是今日跟大宝他们几个打赌,输了铜板子,想同家里说说话。”

老人眼神微烁,边走进屋找纸笔,边关心道,“怎么赌上了,沈老将军不是不让你们在军中赌钱吗?”

小兵丧气,“还不是那个跟在萧小侯爷旁的军师,说是两日内给王笃找真相,结果到期限了说没找到……我看他就挺认真的,还问我们好几个问题,就偷偷同大宝赌他能找出来……结果……嗐……输了五个铜钱呢……”

老人铺开纸,眼神转了转,“小姑娘,从长安来的,没见过外面天。夸下信口,信不得呦!”

老人沾了沾墨,刚要写,停了会道:“那姑娘问你们什么问题?”

“就问什么籍贯啦,平时跟王笃关系好不好……”

老人手迟疑了会,笔墨沾到纸上,他将纸揉一团放一边,重新从盒子里拿出新的一张,铺开。

老人铺平纸,转开话题,“……得嘞,你要写什么……”

小兵将在营中吃饭睡觉身体安康等的杂事一一说。

老人提笔边听边写。

“你看看,我给你念一遍。你听对不对。”

老人念完,小兵连连点头,掏出一枚铜钱放老人桌上,“多谢舟老先生,我这就去交给安哥,让他寄粮车里,等下一波运粮捎过去给俺爹娘。”

老人眯眯笑,“不用客气,去吧。”

小兵的身影隐没在转角,老人面上的笑容收起,浊浊的目光看向了桌案上存纸的盒子。

*

日落。

营里兵都在说侯爷带走了那个白脸的小军师。

夜半。

营外的一处荒漠石下,燃燃火焰中灼着一张张逐渐枯朽发焦的纸张。

舟老先生望着火低低笑出了声。

“谁?”舟老先生忽紧张地看向四周

沙风从石头前刮过。

他敛了笑意,松一口气,看着火焰半会,开始铲沙灭火。

“你在烧什么?”一道清清凉凉的声音。

舟老先生背后一僵,迅速转头,便看见柳织书盯着未熄灭烧得正旺的火焰问他。

“你……小姑娘怎么在这?一个人?”

“老先生用沾满磷粉的纸,给营中的士兵们写家书。营中的兵均都是西北塞北人士,粮草也是要运往塞北方向,营中兵的家书一般便都寄放在粮草车上,等到驿站再交给驿站的人。”

“磷粉沾了空气,一定热度下就容易着火,所以自从塞北开战,从西北营中转运往塞北的粮车,才会在途中烧了一辆又一辆。老先生很聪明,看准了天气风向,用天火的名义掩盖了真实起火的原因。”

舟老先生浊目眯了眯。

“所以,我看了将军营中的册子帐本还有初春塞北的情报,才肯定了粮车可能有问题。而且,粮仓里装了防潮布,士兵说粮车上也有,应该是为了阻绝沾满磷粉的家书太早同空气接触起火,和避免押运粮车的士兵发现真正起火的点所用的。我猜是您向老将军提的建议。”

舟老先生开口:“姑娘您说什么老夫没听懂,我在这烧纸只是为了悼念已故的亡人罢了。”

“王笃同你是老乡。但周围的士兵说,你们却没有多少交集往来。不知老先生悼念的是何人?”

“没有往来就不能悼念吗?”舟老先生沉声道。

“自然能。”柳织书道,“营中士兵说王笃胆小,虽然有时候贪小便宜,但待人却挺亲近。这么一人,同你是老乡,却未曾找你写过一封家书,不奇怪吗?”柳织书继续,“营中同一乡的士兵往来交集繁多,唯独同是北山的兵从不往来。这不奇怪吗?”

“还是说,你们在避嫌。”柳织书注视着火堆道,“营中有兵见粮仓着火那日,有磷火显现,应该是粮草中带有磷粉的王笃的尸体开始自燃出现的现象。”

舟老先生呵了一声,“如何见得,老朽有那个能耐进得去粮仓?”

“我刚才提过了,营中唯有从北山来的兵从不往来,若假设,不往来是为了避嫌,避何嫌?若是同为奸细,便好理解。检查看运粮草进出粮仓的卫兵张安,据我所知,也是北山籍贯。”

舟老先生面上一僵,控制声音,“哦?依小姑娘之言,你要一棍子打死北山来的兵不成?”

“自然不会,只是会排查一切,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舟老先生浊目沉沉。

柳织书道:“你们可能内部起了冲突,王笃被杀害后,你们就把他藏在粮仓里。为何是粮仓,可能因为你们矛盾在要不要烧粮仓起了歧义。朝廷的大半军粮运在粮仓,可能王笃听到了我同将军说起粮草着火情况有异的事,他防备心重,自然可能也会敏锐察觉出这事有会被发现的可能……”

舟老先生拍了拍手掌,阴沉沉,“小姑娘,说完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但你没证据啊?呵呵……”

柳织书看了眼火堆,“证据就在里头。还有你今日替那个小士兵写家书所用的信纸上,已经检查了,上面有磷粉的痕迹。”

营中兵会将舟老先生的家书,拿给看运粮草的张安,由张安捆寄在粮车上运出去。

磷粉需要一定热度,拿给张安的这段时间并不会自燃。张安接受后,会先密闭处理,以至于没人会怀疑到粮草着火是因它而起。

“老先生心思缜密,又谨慎。待我们走,为以防还有人再查,定会把剩余的磷粉处理掉。”

舟老先生身侧的手指弯曲呈爪状,“小姑娘真是心思如发,能猜到如此多,真是后生可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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