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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微偏了下头,轻笑一声,橘子已经被他掷在手心把玩。
“你自己吃罢。”
柳织书掩饰不住面上的燥红,起身要回书案边。
萧珩也跟站起来,却是猝不及防从后将人扛抱起。
“你!”柳织书惊呼一声,开始拍他,“……放我下去。”
萧珩不为所动,将人放坐在高立的漆色纹云案柜上。
柳织书脚够不地面,前又被萧珩围困着,跳不下去。只能手撑在萧珩的肩膀上,瞪着微红的杏眼看他。
柳织书坐在高高的案柜上,正好比站的萧珩高一点。
红润的唇,皙白修长的脖,以及流苏领口下,清晰的锁骨和一片雪白的光景。
萧珩毫不避讳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更是毫不客气地捏着那细细软软的腰,一步一步把人逼得直红眼尾喘气。
“……去,去里边。”柳织书嗓音带上了泣音。
“就在这里。”
檀木案柜的朱红,衬着上面人的雪白。
激得萧珩眼都盯红了。
柳织书的圆润的脚趾蜷缩,一地碎衣裳。
萧珩吻落她额头滑下的汗珠,“乖,别忍。”
萧珩巴不得怀中人能多缠点自己,最好发出那可爱可怜的声音来。只有他才能让她发的声音,独属于他。
柳织书汗珠迷蒙了眼,忍不住地小声呜咽,紧抓侯爷的肩膀。在那精悍硬邦邦的背上留下了一条条长长的爪痕。
*
案柜上的物品因猛烈地撞击而簌簌掉落。
一个灰色的包袱滚到了萧珩眼前。
汗珠从萧珩深邃的眉眼滑落,萧珩侧头咬了咬柳织书的耳,问:“你收拾了包袱?”
柳织书没听清,她满脑子的混沌,意识像是在海中漂浮的一叶扁舟。她听到了包袱,她的包袱。
“嗯。”柳织书从鼻音中嗯了声,迷迷糊糊地去亲侯爷的唇。
萧珩回应她,一下下揉她的腰.肢,“你收拾包袱做什?”
柳织书听不清,她觉得侯爷在问话,却不知道问什。只觉得侯爷不动了,她哪里都难受。
“呜……不知道……”柳织书勾着人的脖子,呜咽着,眼尾和鼻尖红了一片。
萧珩眼暗了暗,把人抱起,往里走,面色沉沉,“行,那我们换个地方。”
*
柳织书是在马车里醒来的。
一开口,嗓子都是沙哑的。
柳织书也不知昨晚是如何睡着的。只知道浑身哪哪都疼,萧珩那混蛋,竟然还真咬了自己。
身上披盖的朱红纹穹氅袍是侯爷的,底下的装还算齐整,是一套蓝底圆领男装,同侯爷在塞北给自己定制的一模一样的尺寸。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柳织书听见了掀开车帘的声响,下一秒,萧珩便出现在了车里。
“醒了?”萧珩给她递上了水壶,“能动?要我抱下去吗?”
柳织书接水壶的手还在打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连喝了好几口水。
萧珩眼底笑意沉沉,等她喝完,伸指将她唇边的水珠轻轻抹掉。
最后还是柳织书执着地自己下了马车。
宫里一片沉寂。
萧珩派了安福看好柳织书,叮嘱了人几句,便往深宫走去。
正坤宫。
两旁宫人蹲身行礼。
萧珩推门而进。
沉静的宫殿里头,太后恍若失魂般地坐于床前。
鬓发微乱,面容憔悴。
转过来的面上,虚虚的笑。
“珩儿来了?”
萧珩看了眼床榻上的人,“今日太医来了没?”
太后精神恍惚,盯着床上的龙袍,“来了一波了。”
萧珩见她的神,便也知道结果。
没再问话。
殿门口传来了公公的传召声。
新一波的太医来了。
他们每日都得来给皇上检查,不管结果如何,已经成了定期。
太医们轮番行检。
然后又出来一一向侯爷太后报告。
太医们频频摇头,频频退下。
萧珩本不抱希望,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太医走上前来,踌躇又欲言又止。
四下均有萧夙睿的眼线。
萧珩抿了抿神,在那个小太医开口前,先揶揄道:“本王记得你,之前年进宫是你给本王诊断出的‘相思病’?”
小太医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
萧珩:“现今如何?”
小太医:“托侯爷福,臣一切都好。而且……”
萧珩:“我娘子最近头疾,如何,有什推荐药方?”
“回侯爷,这需要让臣替夫人诊断才能下定。”
“行。你随我来。”
小太医本来还疑惑侯爷什时候成的亲,待被侯爷带到一偏僻角落,才明白过来侯爷的用意。
“皇上的病你有法子?”
小太医回神:“回侯爷,臣有点头绪,但需要点时间。臣认为,皇上是中了臣幼时见的一种罕见的毒。”
萧珩点头,“暂且别让他人知道。暗地里去寻,有什需要的,尽可来找我。”
小太医应下。
小太医刚离开,后脚暗卫岑山便跳落到侯爷身边。
“侯爷,沈将军带着大批兵马往长安来了。”
萧珩的眉蹙起,“这个蠢货!”
将士私离戍卫的地方,是大忌。让人抓了把柄,重则便会掉脑袋。
“带路。”萧珩跃上了宫墙。
*
正坤宫。
太后仔细擦着皇上的手,嘴里念念有词,“皇上……珩儿知道了,他说不怪我们……您快醒来吧,皇上……你不是也想听听珩儿叫你一声父皇吗……”
太后泣不成声。
殿门外传来了宫人的行礼声。
一身绛紫勋袍的太子踏了进来。
太后抹了泪,直起了身,“你来做什?”
“孤来看看父皇。”太子温笑道,“娘娘守了这久,也该累了。先去休息吧……太后娘娘,身子要紧……”
太后眼眸警惕地眯起,然而还未开口,肩膀就是一疼,随之便是无限的黑暗。
萧夙睿把冷静的目光移向了床榻上的人。
好一会,才移开。吩咐手下,“把萧珩找出来,以行刺皇上的名义。”
“是。”
*
日斜。
柳织书听着公主讲话,唇边挂淡淡的笑。
安福在一旁打盹。
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织书脖子怎么红红的。”萧夙苏好奇地指了指。
柳织书拉高了领子,轻咳一声,“无碍,被虫子叮了。”
“那织书回去,带上瓶膏药。夙苏以前被虫子咬了,母后就拿这个给夙苏抹呢。好得特别快。”
柳织书笑笑。
有宫人小步踱来,唤公主去用膳。
萧夙苏起身,“织书同夙苏一起用午膳吧。”
柳织书轻摇头,“公主快去吧,莫让皇后等久了。”
而且,侯爷离开时,也嘱咐了她不能擅自走远了。侯爷说午时会带她用膳。
萧夙苏扁扁嘴,只得跟宫人走。
还未走出亭子。
一道轰鸣沉闷的钟声忽地想起,余音不绝,空旷而哀穆,一遍遍传至了整个长安城。
萧夙苏的脸色一白。
宫人已经跪俯在地。
柳织书蹙眉:“这是怎么了?”
“父,父皇……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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