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晨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6、第十六章,我的大脑连淘宝,朝露晨曦,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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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吃了什么?啊……”
李仲全嘴角噙着冷笑,对这效果非常满意。他刚刚偷偷试了试,这玩意好可怕,一点点就能让口腔灼烧一般。不过那味道还挺香,要是拌面里估计挺好吃。
他这厢边想着这新鲜玩意的用法,张瑾那边不耐烦的拉着表哥去洗漱。等一下吃了早饭上路,她得带着他,不然把他一个人丢下非得再次被刘三娘这彪悍娘们给抢走。
“不许走。”
刘三娘刚动身,阿影提着电棍就拦在了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望着他们的眼神跟他娘子一样不耐烦。
一晚上了,你们没完了是吧?我娘子为了这破事一夜没睡,这天都亮了你们还想怎样?
刘三娘被阿影堵在屋里,眼睁睁的看着夫君被人带走。顿时心急如焚,一抬手将桌子上的杯盘全扫到了地下。
沈桓暂时摆脱了纠缠,碍事的阿影也没跟来,他这才有机会将一肚子的疑问一股脑倒出。
“许从文中了进士,想要迎娶尚书家千金,我跟他和离了。阿影是……是我夫君。我这回是去边市贩卖货物的。”
考虑了一下,她没把跟阿影的实情告知。毕竟,眼前这男人可是原身的爱慕者。为了她才远走他乡的。若是让他知道实情,说不定又生什么心思。还是让他误会的好,情丝彻底斩断,别再受困于这段无结果的暗恋。
阿影昨夜话语极少,沈桓根本没发现他的不同。反倒是阿影俊秀的长相让他心生无奈。
洗漱时临水自照,里头清晰的出现一张帅气的脸。双手掬一把清水,男人狠狠的一下下撩在脸上。
再次出门见到洗漱后的张瑾,他脸上的阴郁已经退的一干二净。大家到前厅吃饭,李头回报王五吃不消了。
“求饶了。”男人非常兴奋,满脸都写着春风得意。“这小子,之前还一副嚣张的模样,以为咱不敢把他咋样。这回彻底怂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一个劲儿的认错道歉。我已经写了供词让他签字画押,这次的货物全部赔偿给咱们。他们还得负责给咱押送到边市。”
接过他手里的供词,张瑾点头称赞他干的漂亮。
“还是要提防他们,一路上别放松警惕。”
“是。娘子你就放心。这回他们吃了雷公棍的亏,我估计他们轻易不敢再打咱的主意。”
“对,他们一个个的都暗中说这回相信娘子是仙女了,这雷公棍仙女不让用,他们偷了也没法使。”
张瑾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吃饭吧,早起的臊子面,大家都多吃点儿。”
“哎。”男人应一声,端起一碗面蹲到一旁。吃了两口拿出了怀里的辣椒油“娘子,这东西能拌面吗?我闻着很香啊。”
“可以,别放太多。”
“唉。”男人高兴的应了声,用筷子少挑了一些拌入面中。其余的男人看他居然把弄哭王五的东西拌进了面里,一个个惊的瞪大了眼眸。心里害怕犹豫,可闻着那馋人的香气,第二碗的时候忍不住也挑了一些。这一吃不要紧,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香,这东西是啥啊,咋这么香?”
张瑾又拿出一罐,给自己和阿影放了一些。伸手将它递给已经垂涎三尺的刘三娘一伙。
“辣椒,很好吃的,你们尝尝。”
一顿早饭成了辣椒的盛宴,一个个吃的唇齿留香,本该吃两碗就饱的肚子,愣生生吃了三碗进去。放下碗一个个打着饱嗝,对张瑾的看法更添神秘恭敬。
货物上车,队伍再次上路。王五被辣椒和电棍折磨的萎靡不振,一路缩在车上,蔫儿巴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沈桓上了张瑾的马车,阿影坐在车辕上赶车,他也没进车厢。俩人一左一右全都黑着脸,好似门神一般。
张瑾累了一夜,这会儿没了危险也不管这俩。自己躺在车厢里呼呼大睡。一路颠簸好似摇篮,午饭都没吃直睡到日落西山。
刚爬起来,阿影便将水壶递到了嘴边。她接过喝了几口,瞧瞧天色开口问:“要露宿野外了吗?”
“嗯,越走越荒凉。听李头说这里原先一路都有客店的,可这些年盗匪横生,估计是被滋扰的干不下去。”
“那个刘三娘呢?”
“依旧跟着。她手下的弟兄中午后离开了,可她没走一路一直跟着咱们。”
张瑾往前蹭蹭,伸手拍表哥一下。“你计划怎么办啊?”
“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也……”
“那就让她跟着吧!路上遇到盗匪说不定还能卖她人情,也许不用出手就能搞定。”
“你就不怕她联合盗匪将你们一网打尽?”表妹何时心这么大了?跟着个女土匪她居然一点儿不怕。
“不然呢?咱半夜下黑手把她干掉?”
她这话一听就是开玩笑。这刘三娘并未危害到她,而且看那模样对她表哥一往情深,她还真下不去这个手。可阿影不这么想,她这么说了,他就认真考虑该怎么执行。
“这女人功夫不赖,想下手的话最好用雷公棍一次麻翻。”
张瑾不作声,转头望向当事人。眼神慧黠,默默调侃。沈桓被她看的红了面庞,避开那双好似看透世情的眼眸,开口解释。
“她不是坏人。最近几年接连干旱,很多没有土地活不下去的村民来投,她都尽量收留救助。而且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性命,不抢劫那些普通百姓,一般都是大路上抢劫商队来补给。”
“商队又该谁的欠谁的了?被他们这么欺负。这一路原来多繁华,这些年愣生生让他们搞的商路凋敝。连那些靠小生意为生的都遭了殃没法做。想要救人是好的,可靠拦路抢劫,这不等于杀一个救一个嘛,根本是做的无用功。”
“商户不做这个也不至于饿死。可他们不这么干,立马就会伸腿瞪眼去见阎王。”
他这么说,张瑾这个现代观念的人顿时转过弯来。逼上梁山,已经到了性命关头,谁还顾得上道德廉耻。为了一口吃的杀人,这本就是饥荒年常态。
看她不再言语,神情带着无限唏嘘。男人一拍车辕,气愤的开口。
“说到底这都怪朝廷。连年灾荒他们却无任何作为。不赈济就算了,今年夏粮收割后居然开始征收农税。一亩地比往年还多出三升粮。这不是雪上加霜嘛。大家都要饿死了,他们居然还如此逼迫。简直就是官逼民反。”
“小心被官府的人听到,先定你一个谋逆罪,拉你到菜市口斩首示众。”王五慢悠悠的走过来,望着他们语气冰凉。“今年初,朝廷增加商税,派了矿监全国征收矿税。氏族高门之前不用交的如今都得交税,那些泥腿子当然得加税。”
“放屁。”张瑾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对这个氏族门阀享受特权的男人没了好脸色。
“能者多劳,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少责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不懂吗?我看你们这些享受惯特权的不是不懂,只是一个个自私的自顾自己,根本不管其它。
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到处都得用银子。开源节流,开源当然就只能加税。朝有钱人伸手,这本来就是正确做法。你这家伙居然拿自己跟贫苦百姓比。多收你一百两,你都照样过日子。可多收那些本来就失去土地的百姓一文钱,他们就能被逼去偷去抢。”
她气愤的吼完,沈桓深以为然,不住气的点头。表妹的确成长了,只需他简单的点拨,立马就能想到关键。
阿影一声不吭,王五被吼的呆愣,可脸上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隔了一阵后跟她辩驳。
“国家用钱,那就该大家一起出。都是大周子民,凭什么多收我们的钱去救济那些穷鬼?穷鬼饿死是自己没本事,怪的了谁呢。”
“你们王家在铜州开着煤窑,那也属于大周的物资。你们为什么要自己独吞,而不与同是大周子民的普通百姓均分?甚至连税收都不愿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家这行为算不算偷国家财产?按照律法、偷盗数量如此巨大该怎么判?”
王五被这一席话说的目瞪口呆。这道理他从未想过,也从来不如此认为。可……
“国家就像是一大家子。家里有了事儿,当然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才能共度难关。若都只想自己,穷鬼被逼成群结队去偷去抢去杀人,富人家真能抵挡得住吗?还有关外异族虎视眈眈,若是朝廷没钱供养边军,而让他们进了关。这些人烧傻抢掠出了名,难道你们又能躲得过?”
去年好多家小地主被抢,他不是不知道。张瑾如此一说,他顿时也明白了道理。可道理是一回事,舍得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大刀架在脖子上,谁也不愿将自己的财产给人。
“赈济灾民,防患边关都是朝廷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做好我的生意就好。”
王五说着抬腿往前,张瑾气的冲着他背影嚷嚷。“等到灾民被逼上梁山,不顾性命劫掠的时候,你就知道这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我堂叔年年都开仓,大不了我回去也舍上些粮。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最主要的还是得靠朝廷。”
王五的声音远去,沈桓摇头深深叹息。
“也不知朝廷是怎么回事,居然朝令夕改。年初说几处受灾的全部免农税和丁税,夏粮后居然又重新加了农税。他们眼睛都是瞎的嘛,不知道今年收成还不如去年,老百姓连地主家租子都交不够,拿什么去交农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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