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毒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0、第四十章,嫁给奸臣他不香吗,狐狸毒唯,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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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云轩的温良公子要唱《牡丹亭》,这事儿在京中夫人小姐们之间传开,就连各府的丫鬟都偷摸期盼着自家夫人去听戏时能带上自己。
“温良公子是什么人?”
盛夏将至,天气愈发炎热,楚晴岚抚着团扇又向后院竹林去,一路上都能不经意地听见下人窃窃私语,话语间频频提起嘉云轩,还有这位温良公子。
玉泠道:“嘉云轩自打那说书先生走后消沉了一段时日,不过年后请了南边的戏班子入京唱戏,夫人小姐们又爱往那儿去了,温良公子就是如今嘉云轩里炙手可热的角儿。”
“一个伶人,何至于让府里下人都念着?”楚晴岚不解。
“想必是有一副好嗓子,又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吧。”玉泠想了想道。
过了午后,闷热的天儿让人心生烦躁,屋里已经添了两方冰鉴,楚晴岚仍是热的食不下咽。
“撤了吧。”恹恹地吩咐了一声,她放下筷子往外走去。
玉泠和玉清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隐隐流露出忧愁的神色。
夫人才吃了这么点东西,这怎么行?
玉泠匆匆赶上去,正想劝她几句,就见她蓦的回过头来。
“嘉云轩的戏是每日申时开唱?”楚晴岚望着她问。
玉泠微怔,很快便应道:“正是,夫人也想听戏?”
“去听听看罢,在府里闷着实在无趣。”
*
申时正,艳阳正盛,暑气炎炎,谢府的马车缓缓停在嘉云轩门外。
上回谢府的马车到这儿没几个伙计认识,谁知道没过几日就出了事,说书先生请辞离京,连带着嘉云轩的生意都冷清下来。
今儿楚晴岚再来,那便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了。
楚晴岚在玉泠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余光轻轻一瞥,敏锐地捕捉到门前伙计脸上僵硬的笑容。那两位伙计只迟疑了片刻,紧接着其中一人就硬着头皮迎了上来。
“谢夫人可是咱们这儿的稀客啊,夫人今儿也来听温良公子的戏?”
楚晴岚见他们一副警觉的模样,却不知是为什么。
她勾着嘴角笑了笑,道:“是又如何?”
两名伙计相视了一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那自然是恭迎谢夫人大驾光临,您二楼雅座请。”
楚晴岚却抬手拦下他,道:“唱戏吵闹,给我寻个偏僻些的包厢。”
伙计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您楼上请。”
等楚晴岚落了座,伙计按她吩咐送了一壶茶还有一盘时令瓜果上来,这便退下了。
两个伙计回到门外守着,各自倚在门框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可怎么办,谢夫人了来准没好事儿……”
“我还记得去年就是她第一次来就跟其他夫人起了争执,回了府上还跟谢大人吹枕边风,硬是抢了咱们的生意!”
“她自个儿不是有观山楼吗?还请了说书先生,如今是做不下去了还是怎的,来咱们这儿作甚?”
“谁知道呢。”
“要不怎说还是咱们温良公子声名远扬。”
两个小伙计正悄悄说着话,楼上好戏已然开唱。
楚晴岚听着外边缠绵的曲调咿咿呀呀的唱腔,丝毫不觉有趣,反倒有些困倦了。却不知温良公子到底哪里好,她听见外边动不动传来骚动,或惊呼或叫好,又或是掌声雷动。
玉泠在一旁给她添了杯茶水,“夫人不知,这位温良公子平日唱须生,今日头一回唱旦角儿,故而诸位夫人小姐有些激动了。”
楚晴岚了然,起身到屏风外往台上望了一眼,只一看就能认出哪个是温良。
温良化着花旦的扮相,好不娇俏灵动。他披一身粉衣轻扬水袖,轻移莲步时身姿婀娜摇曳,如果不是事先听过他的名号,还真认不出这是位公子。
“我瞧这出戏也有小生的角色,他为何不唱小生而唱花旦?”楚晴岚眉头微蹙着,十分不解。
“听闻是应了夫人们的要求。”玉泠道。
楚晴岚回到包厢里坐下,端起茶碗品茗,片刻之后才道:“他往日唱过什么戏?”
玉泠回忆了一下,脆声道:“有如群臣宴、骂阎罗、开山府……”
听到这,楚晴岚的神情却骤然凝重了些。她没听过这些戏,但大抵知道唱的是什么——
有君王偏信小人,致使奸臣当道残害忠良,有忠志者不畏权势,或唾骂奸佞,或打除小人。
楚晴岚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这嘉云轩倒是有能耐,上回说书拐弯抹角说谢杳铲除异己居心不良,如今改了行当还不改死性,又继续指桑骂槐影射谢杳。
“看来这位温良公子也不过是幕后人一枚棋子。”她感慨道。
温良的扮相和唱腔都还不错,真是可惜了。
“夫人还听吗?”玉泠迟疑地问。
“不过如此,回吧。”话音一落,楚晴岚便放下茶水起身。
玉泠往桌上放了碎银,紧跟上去下了楼。门前的伙计见谢夫人听了没多会儿便下来了,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很快反应过来又端上笑容送她出去,话不由心地道一句“夫人下次再来啊。”
等到谢府的马车走远,两个伙计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料到,又有一架马车迎面而来,停在了嘉云轩门口。
“郡、郡王爷……”
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个身影让门前的伙计着实一愣,只见文郡王面色阴沉,目光冷的不夹一丝温度,瞥了他二人一眼,话也不说便要进门。
“郡王爷里边请!温良公子才刚开唱,您看是坐包厢还是?”伙计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接迎,连话音都发着颤。
“本王不是来听戏的,把马见财喊来!”
文郡王呵斥一声,两人顿时连头也不敢抬了。
马见财是假嘉云轩的主事老板,也是跟随文郡王两三年的下属。
“喊他出来,听不懂吗?”
两个伙计哪还敢迟疑,急忙应着:“是、是,小人这就去!”扭头就往楼上马老板的隔间跑。
没过多久,马见财慌慌张张出来了,连衣衫都还有些凌乱。他连忙弯腰向文郡王问安行礼,随即让人沏一壶最贵的茶送来。
他亲自到了一盏茶捧到文郡王面前,一副谄媚的模样说道:“郡王爷怎么上这儿来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唤我去府里便是……”
文郡王无心品茶,接过茶盏就放在了一旁。他嗤了一声,冷眼瞥过去,道:“本王若是不来,怎知温良公子都唱起旦角儿了?”
马见财怔住了,眼神又几分茫然,显然是还没意识到文郡王为何生气。
文郡王又道:“本王先前说过,请温良如今是看他须生唱得好,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正气,本王要的就是他这一身正气!你倒好,让他扮上粉衣罗裙,唱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马见财已经出了一头冷汗,他怎会知道不过是换一出戏就让郡王爷如此大发雷霆?也郡王爷请温良唱那些戏码到底是存了什么用意。
“先前温良已经唱了一个多月的须生,您说的那几出戏他都唱了好几回了,若是再唱下去,恐怕夫人小姐们该厌了……”
“原先的唱过了,就不能写新的?”
马见财哑然,心里想的却是温良公子每日都要上台,哪有时间排新戏?
虽是这么想着,他可不敢真出言反驳。
文郡王可不管他如何想,很快转了话锋,神情严肃道:“下月太后千秋,本王会提出让你嘉云轩的戏班子入宫贺寿。”
说至此处,他停顿了须臾。紧接着再开口,言辞又凌厉了几分。
“在这之前,本王要他写一出新戏。务必要讨得陛下和太后的赞赏!”
*
夜里,楚晴岚又将今日在嘉云轩所见所闻尽数告诉了谢杳。
谢杳听罢,只是微怔了片刻,很快就轻笑出声。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嘉云轩自寻死路,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晴岚听的云里雾里,“人家可是明里暗里骂你是奸佞小人,还影射你残害忠良擅权误国,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谢杳放下了手里正翻看的书籍,抬头对上她澄澈双眸,“你说,什么样的君王才会容忍奸臣当国?”
楚晴岚道:“那自是昏庸无能之君。”
“这不就是了?”谢杳笑了笑,又道:“他明里骂我,暗里也中伤了当今圣上,这还需我出手?他已经在自寻死路了。”
“可陛下又如何得知宫外之事?”楚晴岚趴在书案上捧着脸。
“他这么折腾,不就是为了让陛下听见。”谢杳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事实证明谢杳的判断总是对的。
没过几日便有消息传来,下月中旬是太后千秋,届时将在宫中设宴,请朝中重臣与各府命妇入宫赴宴。文郡王亲自谏言,声称京中嘉云轩的戏班子唱戏堪称一绝,建议将那戏班请进宫中为太后贺寿。
圣上当场应允。
这还真是……自寻死路。
楚晴岚听得瞠目结舌,“他不会真要在千秋宴上让温良唱什么攘奸除恶吧?”
谢杳神情淡淡,“那谁知道呢,他要是真这么干了倒也不错,省的我再劳心劳神排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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