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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天色渐渐有了黯然的迹象,再过半个时辰接风宴就该开始了。
楚晴岚换了一身宽松而不失端庄的襦裙自里屋走来前厅,谢杳还在茶桌前暗自出神。
“怎么,钟大人没过来?”
“嗯。”谢杳回过神,起身走近牵过她的手,“不管他了,待会儿宴上指不定要到什么时辰,你若是身子不适一定要与我说,大不了咱们提前离席。”
楚晴岚一脸乖巧地点点头,“好,我都记着呢。”
这时,院外小厮匆匆进来,说是钟大人来了。谢杳的目光骤然凌厉,瞥一眼院门的方向,犹豫片刻后还是让人请他进来了。
小厮得了令,这便出门去接迎.。楚晴岚略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道:“再等一会儿就该去会宴厅了,他这时才过来,是来走过场吗?”
谢杳轻笑了声,道:“反正他剩的日子不多了,何必跟他计较。”
楚晴岚听他这话有些不解,张了张口来不及细问,小厮已经领着钟济年进来了,只能暂且作罢。
钟济年面带谄媚的堆笑,揽袖抱手朝谢杳弯腰一拜,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叛变的意向。
“这位想必就是谢夫人吧?夫人果真倾城之姿,大人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一看就般配极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赞美,楚晴岚听的心里发毛,不动声色捻起团扇掩了半张脸,微微颔首回以礼貌的一笑。
谢杳切像是听惯了这样的话,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他的阿谀奉承,指了指一旁示意他落座。
“你方才去见了国师?”
钟济年刚挨着凳子,听到这一问‘噌’地又站了起来,露出一脸愁苦的模样辩解道:“大人,误会,误会啊!下官听闻这南清真人年近古稀人鹤发童颜,着实是一位高人,便心生好奇想探个究竟。下官绝无攀附之意,大人明鉴!”
好浮夸的反应。
楚晴岚心里忍不住腹诽。
谢杳的表情依旧平静,抬眼对上这人一双鼠目,嘴角挑起了讽刺的笑意。
“钟大人,你太紧张了。国师大人如今圣眷正盛,你有意与之结交也是常理之事,我还能因此怪罪你不成?”
钟济年冒了一头冷汗,不知该如何接话。谢杳往嘴边送了一口热茶,随即收了笑容,改口问道:“你既是想去探个究竟,那便说说吧,都探出什么了?”
钟济年定定神,眼中多了些别样的神采,朝谢杳拱了拱手,略为激动地说道:“大人容禀,国师确是位高人啊!方才国师见了下官,不过掐指之间就算出下官近来气运不顺,有脾虚及心悸之症……”
气运不顺与脾虚心悸有什么关系,南清真人出家前是行医的大夫吧?
谢杳的脸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的眉头微蹙,耳不忍听。楚晴岚听得想笑又不好笑出声,借团扇挡着轻咳一声,暗里伸手点了点谢杳的手背,示意他注意时辰。
“既然如此,钟大人今夜宴上可要悠着点,切勿贪杯。”说着,谢杳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国师见事通达……确实是高人。”
这一句点醒了钟济年,晚宴在即,加之他本就不远在东院久留,又奉承几句之后便向谢杳告退。等人走远了,在一旁听了半晌的楚晴岚才忍不住笑出声。
“这位钟大人可一点儿也不像一省巡抚。”
“很快他就不是了。”谢杳望着空出来的庭院说道。
南清真人这一点倒是没算错,钟济年很快就要官运不顺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园中下人一盏一盏将外边的庭灯点亮,会宴厅里最是奢华,两旁点的尽是琉璃灯,屋顶上也挂满了敞亮的灯笼。
此次东巡随行的大臣率先入座,谢杳与南清真人一左一右在两侧第一位落座,楚晴岚就坐在谢杳的身旁。随行京官坐满之后才到富阳当地官员,为首的自不必说,是钟济年及其正妻。
酉时一刻,皇帝携宜贵妃自正门进来,两旁官员命妇起身行礼高呼万岁,皇帝握着宜贵妃的手走上主座坐下,这才命众卿平身。
前些天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在驿站客房内,楚晴岚还没仔细瞧见过皇帝的正脸,方才起身时不经意间地扫见,心中却是突然一怔。
重新坐回位置上,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谢杳的袖子,道:“陛下尚值壮年,怎么气色如此苍老憔悴?”
闻言,谢杳才留意起皇帝的气色,只见高座上那人眼下青黑面色发黄,唇色还隐隐有些苍白。
皇帝这副模样似乎有一段时日了,谢杳几乎每日都要面圣,若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变化。但仔细一想,比起去年这个时候,皇帝确实苍老不少。
“或许是红丸的缘故。”
“红丸?”
谢杳悉心解释道:“陛下随南清真人玄修,每日早晚都要吞服所谓仙丹。这仙丹与寻常丹药不同,除丹砂草药以外还增一味童子之血为药引,炼成的仙丹比寻常丹药色泽更加鲜红,因此也被宫人称为红丸。”
听到以童子之血为药引,楚晴岚顿觉恶寒,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哪有这样的仙丹……若是仙人得道都需伤害无辜孩童,世人尊崇神仙的意义又何在?”
谢杳面色无奈,这些道理他当然明白,朝中不少大臣都明白,但陛下被南清真人哄得五迷三道,南清真人说什么他信什么,这让满朝官员能如何呢?
还记得南清真人刚献上仙丹的那段时间,整个京城都掀起了求药的风气,有些家境困难的父母甚至主动拿孩子的血卖给高门大户,借此狠赚一笔。
着实令人唏嘘。
“好在国师只敢说是童子之血,他要是说个童子‘心头血’,只怕我朝的命数就到头了。”谢杳轻笑说,垂下的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
楚晴岚望了一眼对面,正对面坐着的便是南清真人,他穿着素白的鹤氅,长发束起仅用一支玉簪固定,他坐在那就有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高之气。旁的官员试图攀附交谈,他都恍若未问。
“他当真六十八了?”楚晴岚有些不可置信。
谢杳点点头说:“是,过了秋天就六十九了。”
楚晴岚突然有些羡慕了,这世上最怕红颜老去的便是女人,若她六十八时也能保持这般年轻的容貌……
谢杳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着点了点她额头说道:“你若是像他这样,只怕会被人当做妖婆。”
楚晴岚被扫了兴,气的面色微红,一拳捶在他腰上,又掐住他腰上皮肉狠狠拧了一把,让谢杳疼的直抽气,偏偏在宴上又不敢惊呼出声来。
“夫人好狠的心。”谢杳幽怨看她。
“该。”
楚晴岚解了气,神色也缓了过来,又想起他刚才说的红丸,突然心生疑惑:“你说,南清真人自己有吞食过红丸吗?”
“那谁知道呢。”
“他童颜久驻会不会就是童子血的功效?”
谢杳哑然失笑,“你方才还说这仙药一说不靠谱呢。”
楚晴岚瞪他一眼,道:“我就是好奇问问,又没说信他的鬼话。”
谢杳道:“你且看陛下服食之后苍老了多少,就知道这东西不可能驻颜了。”
夫妻二人小声嘀咕了半晌,上边皇帝的训话也结束了,随着他一声令下,侍女端上各式山珍海味,又端上了富阳当地最出名的‘千岁忧’。
“这千岁忧可不是寻常的酒,饶是你从前千杯不醉,在千岁忧面前也撑不过三杯!”钟济年兴致勃勃地向满座官员介绍着。
闻言,谢杳将银壶盖子揭开,还没凑近就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楚晴岚就在他身旁,不可避免地被酒气熏到,略微有些不适地蹙了眉头。
“你别贪杯,万一待会醉过去闹个御前失仪……”楚晴岚挽着他胳膊小声道。
谢杳回以安抚的一笑,“放心吧,我酒量不差。”
楚晴岚不轻不重拍了他一下,嗔怪道:“那也不行,钟大人刚才说千杯不醉的人都扛不过三杯!”
“好好好,那我尽量不沾酒。”
*
事实上饮不饮酒这事儿并不是谢杳自己能决定的,他倒是想滴酒不沾,但总有官员向他敬酒,敬酒时还说许多好话,让他想拒绝都不成。
宴席才过半程,莫说席间的官员,就是上首的皇帝也有了几分醉意,钟济年很会来事儿,招了招手,从外边唤来十多名舞女助兴。歌舞升平,大抵如此。
楚晴岚是扛不住了,浓烈的酒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到后边甚至觉得小腹有些不适。她没有犹豫,扶着肚子拽了拽谢杳的衣袖,谢杳在半醉半醒中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有官员缠着他,他还不好离开。
“我看嫂嫂也在席间,让她先陪你回东院,传个太医看看,我很快就回去。”谢杳说道。
楚晴岚见他确实抽不开身,便没有为难,“好,你少喝点。”说罢悄然离席,去到楚寅的座位旁知会一声,楚寅一听说妹妹身体不适,哪会不同意,立即让顾氏陪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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