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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是发生在初中时代的事了。

也发生在俞父过世后不久。

虽然原本就算不上多热情开朗的性格,但那段时间,俞南晓几乎已经到了令人望而却步的沉默。一天下来,她可以在座位上不说一句话,发上一天的呆,像一抔盖在死人身上的土。

县城只有这么大,关于她家庭的变故旁人心里都有数。可那会儿十几岁的小孩,对这样事关生死的事深感遥远,总是怕拿捏不准亲近的力度,是以那段时间除了同桌以外,也没什么别的人敢靠近她。

不过她的小同桌倒是去哪里都乐得把她捎上。

比如说,学生时代的经典项目之一:课间上厕所。

那段时间,俞南晓死活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座位,仿佛跟椅子培养了生死契阔的情谊,但课间总是被同桌小姐妹拖了出去。

几个女生上完厕所,从走廊尽头回来,中途路过了隔壁班。

同桌从窗户往里面望了一眼。

只一眼,眼睛就顿时被黏住,迈不动脚了。

她用一种特务接头的语气,拍了拍厕所姊妹行中其他几位驴友的肩,压低声音说:“喂喂,你们看,那个男生。”

顺着她指尖的朝向望去,几个女生都很给面子,一起发出了“哇呜”的赞叹声。

只有俞南晓没顺着她的意来,低着头,看着袖管里露出来的半截手指。

她近段时间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同桌有点不满意了,脸登时垮了下来。

小女生多半藏不住情绪,这副表情被俞南晓尽收眼底。她啧了一声,扭过头,眼睛应付式地一瞥。

然后十分给面子,她也当场愣住了。

个子已经很挺拔的男孩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有其他的男生们将他团团围住。

他只有一张侧脸可供参观,白色的校服干净妥帖,阳光把他的发色染得有些浅,后脑勺有一小撮头发不大合群,微微翘了起来。

其他几个男生在跟他说着什么,他听得很认真,偶尔听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和朋友们一起乐得前仰后合,眯眼笑的时候,眼角还天生会向下弯。

同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激动地说:“怎么样,帅吧?!”说完,她捅了捅俞南晓的手肘,但后者反应却没有很亢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哦了一声。

“脑子坏掉了哦。”看她这副呆样,同桌有点没劲,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俞南晓的反应也并没有破坏几个女生欣赏帅哥的好心情,其中一个女生说:“之前张曼不就说过了啦,说隔壁班就他长得最帅了。”

“叫什么名字啊?”

“叫何松,还是何颂?”女生想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唉呀,搞不清楚了,我就听了那么一嘴,又不敢问!”

几个小女生还聚在窗口叽叽喳喳,这时,坐在教室里面的男生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不得不说,他的眼睛真的很勾人。

尽管不符合当时双眼皮的大众审美,甚至不是很大,但眼神足够温润澄澈,专注地望着某一个地方时,能让人无知无觉地陷进去。

俞南晓心想,这是一双很善良的眼睛。

他这么一望,在窗边的女孩们都矜持地噤声,虽然底下攥在一块的手已经隐隐透露出了激动的端倪,但迅速别过的眼睛,都还在勉力维持着骄傲和体面。

只有俞南晓没来得及转头,眼睛定定地和他对上了。

也许同桌说的没错,她就是脑子坏掉了。

但只是对视了几秒,男孩眨了眨眼,突然抬起手,似乎是在跟她打招呼。

旁边的女孩们都无声地被震撼了。

里面围着他的男生目光也转移了过来,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视着,露出独属于男孩们心照不宣又意味深长的坏笑。

俞南晓看到了,可何颂没看到。

不如说他压根没在意。

他从众星捧月中抽身,急忙趴到窗边上,神色复杂地扯了下嘴角,对她说:“最近,心情有变好一点吗?”

俞南晓没说话,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那个,”何颂被她这么盯着,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说,“不记得我了?我是那天晚上带你去爬山的那个!”

旁边的女生们被震撼2.0。

晚上,爬山……

对于一群尚未开化的纯情初中生来说,这些信息凑在一块儿有点超负荷。

见她还不说话,何颂终于苦恼地皱了一下眉。

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没关系,要是不记得的话……”

“我记得。”

俞南晓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

她垂下眼睛,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脏得已经分辨不出白色的鞋尖,轻声说:“我记得你。”

何颂不说话了。

这段简短的谈话因为上课铃地打断所以不了了之。原本只是段不值一提的小插曲,轻轻一揭也就过去了,可同桌直到下午放学都一直拿一种诡异的眼光打量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

等终于打了下课铃,俞南晓清书包的动作故意放缓了一些,转过眼问她:“有事吗?”

同桌也不忸怩,“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前段时间。”

“那我怎么都不知道!”同桌酸溜溜地瘪了瘪嘴,很快又继续追问,“看你们今天那样关系应该不错吧?他人怎么样?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她不停晃着俞南晓的胳膊,俞南晓被她摇得头晕。

但与其说她缄口不言,不如说这些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最后,耐不住小女生磨,她只简短地告诉对方:“在一个晚上,医院门口,我摔倒了,然后他救了我。”

说完,连她自己都微微一怔,在“摔倒”后面用“救”这个字,任谁听起来都未免有小题大做之嫌,可就被她这么自如地说了出来,甚至出口的时候都没过脑子。

“就这么简单?”同桌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俞南晓点点头,肯定道:“就这么简单。”她回过身,低头继续清书包,清着清着,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是小声喃喃了一句:“不过这也没什么,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救他的。”

-

这周五是俞南晓值日。

一起值日的男生临时翘了班,俞南晓已经习惯了,男生们在做卫生啊照顾人啊打理家事这方面想都不用想,那是绝对靠不住的。

等同学走光了之后,她终于慢吞吞地开始擦黑板。

可十三岁的俞南晓太瘦小了,不管怎么使劲踮着脚,怎么伸展着双臂,用指尖顶着黑板擦,都擦不到最上面的地方。

她索性放弃了,刚想转身搬把椅子,手里的黑板擦就被人轻轻松松地夺过,然后将黑板最上面的几道粉笔印给擦得干净。

俞南晓抬起头。

男生也恰好低头望向她。

居然是何颂。

果然是何颂。

有男生的帮忙,她几乎没怎么使劲就做完了所有值日。

等收了工,她坐在座位上休息,何颂就坐在同桌的位置上。

这会儿他已经比同龄人高出一截,手长脚长,同桌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太过狭窄,他只能弓着身子才能勉强栖身,样子委实憋屈,也有点滑稽。

俞南晓看着他这幅模样,指尖贴着鼻子,无声地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座位会在三年之后的另一间教室,重新还原。

俞南晓怀里抱着书包,但莫名还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啊!”何颂笑起来,笑眼弯弯的样子显得真诚又和善,“举手之劳,也不费事的。”

俞南晓又没话了。

她跟男生交流实在太少,于是言辞也理所应当地变得匮乏,只能边扯着袖子,边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和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说:“谢谢……那天,是我第一次进那个公园。”

何颂这才意识到,她这声谢谢是说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一贯从容也难得话说不清楚。

俞南晓抱着书包,转过眼问他:“可是为什么带我去爬山?”

何颂挠了挠后脑勺,认真想了一下,说:“因为你的眼睛,一直在流眼泪。”

俞南晓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就看见十三岁的男孩托着下巴,手肘抵在课桌上,眼睛不肯看她。

“眼睛多累啊,我就想,如果身体可以替眼睛哭就好了。”

男生的思想都这么跳跃的么?

俞南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唇角。

她问:“那下次我如果想哭了,还能来找你么。”

男孩不假思索:“当、当然可以。”

“可是我没有钱。”

“我有零花钱的。”

俞南晓眼睛睁大了一点。

“那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你吗?”

何颂沉思了一会儿,不过只是几秒钟之后,他笃定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都可以!”

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轻而易举许下了人生中第一个承诺: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都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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