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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秒过去。
丛栗漆黑的眼珠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怎么谢我?”
“谢谢。”
“……”沈路安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超标,深感跟对方沟通不畅,又耐心解释了一遍,
“我是说,用什么方法来谢我。”
“谢谢。”毫无感情的三边重复过后,丛栗微仰起了脑袋,对上他的眼睛。
“我已经说了三遍谢谢,来换你帮我一个忙,还不够吗?”
……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看他这么犹犹豫豫,丛栗也懒得跟他再费时间,冷冷地说:“算了,我不要了。”
说完,转身小跑进了讲堂。
沈路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侧头看向水面上浮着的耳饰,唇角勾了勾。
曲起腿踩在台子上,再伸手一捞,那枚耳饰就被他在失散边缘捡了回来。
桃花托在掌心,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外面回来,他在椅子上坐下。
俞南晓视线无意间扫到他的袖子,奇怪地看他一眼。
“袖子怎么湿了?”
沈路安不以为意,全当没听到。
台上,丛栗已经在何颂身边落座。
她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嘴巴抿成线,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似乎在勉强适应众多道目光。
为了对称,她把剩下一边的桃花也摘掉了。
沈路安看着看着,突然不明所以地笑一声。
然而等他收回目光,往旁边瞥一眼,却发现俞南晓的表情不太对劲。
沈路安碰碰她的胳膊,小声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俞南晓摇头,“只是看到丛栗这张脸,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
“丛栗?何老师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吗?”
“对。”
她舔舔嘴唇,声音干涩地说:“倒也不是别的,就是她长得实在是太像……”
太像什么?
俞南晓没往下说。
沈路安往台上看一眼,往后靠着笑。
“这你倒不用担心,就那个丛栗,”他一仰下巴,不以为意地说:“她有男朋友的。”
“唉,这样吗?”顿了顿,俞南晓转过眼,“你怎么会知道?”
沈路安笑容淡了一点。
“是啊,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他意味不明地拖长了尾音,随口换了个话题,“俞主编觉得历史讲座好听么?”
俞南晓一撇嘴:“不是你一定要来的?”
这一次,沈路安没跟她打岔,他认真看向她:“这次真打算放弃了?”
俞南晓视线涣散了一瞬。
随即很快目光又收拢了。
“这种事情,坚持到一个点就差不多了。”她整理了一下措辞,眼睛在灯光黯淡的角落里出奇的明亮,轻声说,“有的事情,不是坚持下去就一定有答案。”
她摇头:“我等不起了。”
语气坚定,情绪和缓,沈路安一时间也分不出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真真假假也无需追究下去,他把手随意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指尖敲了敲,又问:
“那为什么是我”
俞南晓笑一声,“因为你条件确实不错,聊得来,关系也还行,最重要的是,你来者不拒,也压根不会认真。”她掰着手指头,像是在介绍产品的特色性能。
“就这些?”
“哦!”她突然一拍脑袋,斩钉截铁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不会爱上我。”
沈路安乐了:“我以为我已经很明确抒发过对你感兴趣了!”
“废话,你对女人感兴趣再正常不过了好吗?”俞南晓白了她一眼,然后皱皱眉,似是在思索。
“这么跟你说吧,我有的时候看到你,觉得就像在照镜子。”
沈路安双手交握,唇角抿着,
他静静看着她。
说完,俞南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稍微凑近一些。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拢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会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是因为你足够爱自己。”
台上,何颂忽然陷入沉默长达半分钟之久。
“何老师?”
丛栗心生怪异,附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何颂才如梦初醒般地嗯一声,收回视线,偏头镇静地翻了一页ppt。
一场讲座下来,俞南晓统共也没听进去几个字,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拎起包就想走。
刚站起身,又被沈路安摁了下去。
她忍不住蹙眉。
这个男人怎么今天莫名事儿逼啊?
沈路安颇有兴致地看着讲台,又问了她一遍:“真不去打个招呼?”
俞南晓眯起眼看他,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侧了侧身子。
“沈老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比我更想见到何老师呢?”
沈路安立马解释:“这不是怕你走到一半后悔么!”
-
星期四下午,俞南晓依约赶到鹏程。
一般来说,杂志社都是自己承接广告,宣发推广之类的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
不过这点传统的资源,在面对沈路安这种流量的作家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
经何乃律一手推荐,俞南晓接触到了这家鹏程。
据说陈老板之前是做传媒公司的,不过格局始终局限在各类网红孵化上,去年才转行做了广告。
不过积累了之前的人脉和经验,发展势头总体还不错。
一进公司,她就被带到了会议室休息。
已经是三四月的天,会议室里还开着暖气,吹得脖子一阵阵发烫。
有人送茶水进来,她低头翻看着手机。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缓缓落下。
“俞南晓?”
俞南晓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禹择洲正端着玻璃杯,站在几步之外呆呆看着她。
“还真是你啊,怎么,找陈总有事吗?”他面上微微带笑,把杯子搁在她面前。
俞南晓挤出了一个疏远又客套的笑容,“过来谈合作,何乃律推荐的。”看到对方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又笑,“不过我们之前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工作。”
“噢,我就才来不久。不过陈老板人很好,也很照顾我。你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
“那就好。”
……
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安静再度袭来。
禹择洲嘴唇微动,琢磨着找个借口脱身,又听到俞南晓轻飘飘地开了口:
“听说你要当爸爸了,恭喜。”
不冷不热的语气。
情绪不诚,也不过度敷衍。
他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往外面说……”又想到什么,他露出了然的神色,“何颂告诉你的?”
俞南晓听到这个名字,缓缓抬起眼看他,也不说话。
她不笑的时候总是皱着眉,眼神看上去阴冷锐利,禹择洲被看得浑身发毛,哆哆嗦嗦地问:“……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她连说了两遍,尽量缓和了神色,还想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耳朵隐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到嘴边的话出于本能地咽了回去。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陈芃走进来的时候,俞南晓先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陈芃年纪不大,面貌温和,看上去很是斯文。他走到长桌另一侧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落座前先伸出手。
“俞主编。”
俞南晓也起身,双方的手短暂相握,她笑了笑:“久仰大名。”
禹择洲微微颔首,随后退了出去。
陈芃说:“也是赶得巧,刚在饭局上和何姐聊的投缘,她就开始给我牵线了,还是一单这么好的单子,我真是有福气啊。”
明明看上去左不过三十,语气却有种长久浸淫商海的老道和精明。俞南晓淡淡听在耳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抿唇笑了笑。
两人你来我往商业互侃了一阵,她想起什么,突然说:“其实之前还见过一次,不过那天人很多,就没主动去和陈总攀谈。”
见陈芃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提醒道:“禹择洲。”
“噢,噢!”他打了个响指,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好像在聊天,眼珠子转了转,“看上去关系不错,是他的朋友吗?”
“没有,就是高中同学。”
陈芃笑呵呵地夸了他两句:“他人不错,干活也勤快。”顿了顿,手里的圆珠笔“咔哒”摁了两下,又接着说,“不过他来也没多久,还是小芹介绍他过来的。”
“小芹?”
“就是他老婆。”他这么说着,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来婚礼那天俞主编没走心啊。”
俞南晓低头笑了笑。
由于只是小合约,再加上有何乃律提前推波助澜,会谈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一套流程走下来居然也没要多久。
出了写字楼,俞南晓长出一口气,心中的沉闷稍稍纾解。
这会儿才想着要给沈路安递个消息。
接到电话的时候,沈路安正趿着拖鞋,酒红色睡袍外面套了一件黑外套,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脸色无比憔悴的出门倒垃圾。
黑色垃圾袋勾在小拇指,被他一颠一颠地甩着,话还未出口就先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
他肩颈夹着手机,声音懒懒的。
“辛苦你了……”
“我真不是敷衍,昨天卡在一个地方,死活都写不出来,这种灵感匮乏的时候简直太难熬了。”
他脚步拖沓,连吐字都软绵绵的,听上去疲惫至极。
“嗯,除了这一本,还有一本在走出版,我在修文。”
“别说笑了,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愿意把你的故事借给我……”
沿着路直走,再拐一个弯,就是小区的垃圾站点。
沈路安话到一半,突然没声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
他脚步停了下来,硬鞋板打在地上的脆响也骤然掐断,归于一片阒静。
风卷起地上的叶子和碎石,沈路安定睛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没看错。
与此同时,丛栗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偏过头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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