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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许丞老婆再度住院,这段时间,何老师自告奋勇分担起了带娃的工作。

几天来阴雨连绵,由里到外都浇得人一股靡劲,等到周五下午,好不容易盼到天晴,阳光晒得人软绵绵的,连骨头都冒着热气。

天气难得,小丫头在家闷不住,何颂就推着婴儿车在学校樱花道上散步。

周五下午有课的学生少,一路上见不到几个人。

樱花已经过了最盛的花期,明显有了衰败的迹象,蔫蔫垂在枝头等候凋敝。

树下有一把长椅,何颂坐下歇脚,小娃娃就直直坐在婴儿车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许丞女儿小名丸子,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一开始,何颂觉得婴儿太过脆弱,又是个女孩,生怕自己不够精细把她磕了碰了,头几天都悬着颗心过日子。

不过丸子出奇的乖,只有偶尔尿裤子时才张牙舞爪,露出些微混世魔王的雏形。寻常时刻,她比大多数孩子都要沉静,认真地啃手啃脚,啃累了,就眨巴眼,透过那双剔透的眼睛耐心打量这个世界。

每当这个时候,何颂也会歪起脑袋,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小丸子被这么直直看着,照旧从容,只张开小嘴悠悠打个哈欠。

然后把手塞进自己的嘴里,津津有味地接着啃。

何颂成功地被她逗笑。

他俯下身子,和小丫头靠近一点。

“虽然你干爹我没什么经验,但我们两个这几天相处得还算愉快,是吧?”

小丸子茫然地眨两下眼睛。

何颂屈指刮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脸,她好像突然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挥着小手咿呀叫唤两声。

然后继续吃手。

何颂唇角微弯,轻柔地捋了捋她脑袋上几根软软的毛发。他的掌心一年四季都是热乎乎的,小丸子很捧场,眼睛眯成两颗黄豆,舒舒服服享受着菜鸟干爹的关照。

这个下午被熏得很温柔。

没过多久,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路过,看见何颂都主动打了声招呼。

视线再移至小丸子,几个女孩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好可爱——!”

小丸子从嘴里拔出湿乎乎的手指头,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两下,露出粲然的笑容,算是对她们的眼光表示嘉奖。

何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几个小姑娘主动围着丸子逗着玩,何颂也乐得清闲。

忽然,其中一个仰起脖子,笑着问他:“何老师,这是你女儿啊?”

话音刚落,她旁边的女孩就偷偷掐了把她的腰。何颂看向她,果然不是本系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看剩下几位女伴的反应,小姑娘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何颂刚想说没关系,就听见有声音从几步开外飘来——

“当然是何老师的女儿啦。”

顺着声音看去,许丞慢慢走过来,对着她们说:“我的女儿就是何老师的女儿。”说着就在何颂旁边坐下。

何颂照例先问他老婆的情况:“怎么样。”

抬眼,许丞反应慢了半拍,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听何颂问起,他抹了把脸,声音低哑地说:

“不太好。”

女孩们都很识趣,迅速道别离开。

许丞单手撑着长椅,像无脊椎动物似的往后靠,目光淡淡落在她们的背影上,轻声呢喃:“我认识她的时候,也就这么大……”

他像是被勾起了回忆,何颂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拍了拍他的肩。

小丸子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哇哇叫了两声,对自己受到冷落表示不满。

何颂伸一根食指到她面前,小丸子两只小手立刻抓紧他大号的手指,乌溜溜的眼珠因为过于专注挤成一个斗鸡眼。

许丞扭过头来。

这副场面十分和谐,他看了半天,良久,慢悠悠地哼笑一声。

“喜欢赶快自己生一个啊。”

见对方不说话,许丞直起身子,对何颂正经道:“我没开玩笑,唐棠前段时间是不是主动来找你了。”

“没可能。”何颂看他一眼,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即打断了他的念想。

“你少操点我的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心当驴肝肺,我这不是怕你觊觎我的宝贝女儿么。”许丞白他一眼,人凑到丸子面前,在疲惫之下挤出一抹强笑。

“我们的小丸子不会和爸爸分开的,对不对呀?”

高贵丸子继续研究着何颂的手指头,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家老爸。

何颂乐了一声,许丞在旁边明显吃瘪,瞪着眼骂:“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又斜了何颂一眼,威胁道,“你,等你有了小孩,先给我带两个月,听到没?!”

何颂耸肩,“那等下辈子吧。”

许丞听了,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本来还想再聊一会,但眼下时间不早了,何颂之后还有系里的教研会,今天只好就到这里。

小孩子容易累,再一低头的时候,丸子已经陷入了酣睡,何颂这下才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两人走在樱花道上,许丞几度嘴唇开合,欲言又止,被何颂看出来直接挑破:“你想问什么?”

许丞舔舔发干的嘴唇,“你跟唐棠……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听他这么问,何颂才时隔久远,再度回想起那天。

在此之前,他很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于是这段对话直到现在都还像在做梦一样遥远。

唐棠说了什么?

在滂沱大雨声中,他耳边嗡嗡的响动始终在扰乱着他的思绪,好几次他神思开始涣散,都要勉力把它们重新拼合起来。

然而望着对方又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百感交集被掏空了九十九感,只剩下最后一味茫然。

他也没有想别的任何人。

只是大脑一团糊,嗡嗡嗡的,像是搜不到信号的黑白旧电视。

直到唐棠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何颂。”

她叫他的名字。

这道声线比起记忆里的已经大相径庭,何颂有一瞬间的怔然。

唐棠看着他,说:“或许你还记得么,当初是我选择了你。”

她的眼睛还是很亮。

不过已经不是十几岁时那种自作聪明的狡黠,而是久历世事后的通透。

印象中,唐棠说了很多。

她说:“我曾经爱过你,可我不想你被当初我视为珍宝的感情绑架,我也不想它到最后留给你的只有痛苦和折磨。”

她说:“我不要求你每个人都和过去和解,但我想要你幸福。你想要幸福,就必须先放下过去。”

她还说:“你一直都在别人犯的错买单,可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

说着说着,她眨了两下眼睛。

何颂感觉她的眼里可能有泪水,下一秒就要到这世界上匆匆走一遭,他现在应该递纸过去。

但他没有动。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无形当中被锁住了。

果然,唐棠把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微笑起来。

她轻快地,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玩味地对他说:“而且你要是一直守身如玉,会让我老公很尴尬的好么。”

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何颂垂眼看了一眼。

而后豁然抬头。

“能被你爱过,是我的荣幸。”

这是他那天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唯一一句。

话音刚落。

那滴眼泪终于如愿以偿,啪嗒一声碎在了他的指尖。

……

过了大约有几分钟,许丞还是没有听到何颂的回答,以为是他不愿意说,自然也没有逼问。

再好的朋友也会有死角,他尊重何颂的底线,毕竟总要给对方留有余地——

比如唐棠,又比如俞南晓。

有风吹过,何颂仰起头,一瓣樱花在枝头略略颤抖,最后不支垂落。

伸出手,花瓣稳稳接在他的掌心。这次幸好没有掉在地上。

许久之后,他轻声答:“……说了一些她从前不会说的话。”

每周五的晚会向来遵守着冗长又繁杂的流程。

丛栗作为即将出国交流的人员,最近几次会议都被邀请参加。放在从前,哪怕是这种会她都能听得专心致志,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她就差把心不在焉这几个大字装裱起来贴脸上。

刚一散会,丛栗就像听到枪声的百米运动员一样飞了出去,一套动作快得出奇。她文件和包都忘了拿,何颂作为一名老人家,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她。

“……赶着去救火啊?”到底年纪大了,他拧着眉,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等气息调匀之后才继续说,“虽然这会是挺无聊的,但你表现得这么明显就不好了。”

丛栗蹙眉,“我有急事。”

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何颂觉得奇怪,又瞥了眼漆黑的夜路,对丛栗说:“我送你吧,这个点了不安全。”

她并没有推脱。

一路上,丛栗还是话不多,只是不停地低头看时间,偶尔平视前方的时候,眉头也拧得又愁又紧。

这下,饶是何颂都忍不住好奇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丛栗沉默半天,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怀疑……”

何颂看她这副样子,心下有所猜测。

安静突如其来。

“我就随口问问,不想说就别说了。”何颂失声笑笑,“不过师生一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也一定会帮。”

又是一阵静默。

许久之后,丛栗压低声音,说:“……我怀疑我老公出轨了。”

何颂神色不变,“怎么发现的?”

丛栗深深吸一口气,手指也随之收紧一点,把手机攥得紧紧的。

她说得无比艰难:“这段时间,家里总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人的衣服,但那根本都不是我的……”

车子拐过一个弯,即将到达终点。

让自己诧异好多天的事,可何颂却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丛栗转过眼,犹豫着问他:“何老师,你早就猜到了么?”

何颂摇头,“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早就猜到了。”

只是听到了也不觉得很意外罢了。

从那个疑点颇多的隐婚开始,他就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只是一种飘渺不定的感觉,空穴来风,自然也无从凭证。

和他一样,他这个学生,也是个运气差的。

到了丛栗家楼下,车子停在了一片开阔地带,路灯照不到的死角,他们刚好隐匿在黑夜之中。

何颂把前照灯给关了,小声问丛栗:“确定是今天么。”

后者点头,“偷听了电话。”

何颂嗯一声,整个人往椅背里靠一靠,然后不再多话。

黑暗里流逝的时间开始变慢。

何颂忍不住心想,所以现在这个状况是……他在陪同自己的得意门生捉奸?

自己业务能力还挺全面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转念再一想,丛栗是外地人,性子木讷寡言,畏惧社交,几乎也没什么朋友,要不是他今天正好赶上,她一个人估计够呛。

他在胡乱想着,沉静之中,丛栗一直低头翻看着手机照片。

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神色说不上轻松。何颂想开口,又十分不巧地发现自己不擅长安慰人,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丛栗把手机递给他看。

照片上是一件外套,丛栗沉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

那是一件式样特别的女士外套,跟俞南晓落在他家里的那件一模一样。何颂定睛看了看,也想到了,轻声喃喃道:“我倒是有个朋友,有件一样的。”

说着,他像是被勾起回忆,忍不住嘴角微弯。

没过多久,丛栗的手机没电了。

她揉揉眉心,靠进椅背里,看上去很是疲惫。

与此同时,房间灯关了一盏,大门拉开。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那边看过去,何颂半眯着眼睛,试图在夜色中将人脸看清。

这段距离说远不远,只可惜恰好背光,两个人都使劲抻着身子,然而想要看清也很吃力。

半晌,何颂摸出手机,对丛栗说:“我先替你拍着吧。”

手机镜头对准大门,手指将镜头放大。

虽然有夜色作为天然屏障,但两人的脸在镜头里也愈发清晰。

等看清的时候,何颂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猛地一抖。

快门摁下。

女人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何颂静了静,迟迟没有应声,因为太过惊讶,嘴巴微微张开,丛栗在旁边忍不住问他:“拍到了么?”

拍是拍到了。

只是那张照片照片因为手抖,理所当然的拍得模糊。

抬起眼,何颂没有看她,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对面。

“没有,”半晌,他喃喃道,“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个别情节请随意尽情地攻击角色,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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