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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最后还是被迫选了这部。
进场之前,俞南晓买了一桶大份爆米花,她从前看电影不喜欢吃这些,何颂奇怪地看了她两眼,俞南晓解释道:“我怕自己忍不住在放映厅里破口大骂,得找点东西堵住我的嘴。”
何颂深以为然地哦一声,又另外多点了两杯可乐。他平时也不爱喝碳酸饮料,俞南晓把奇怪的眼神反弹了回去,何颂正色道:“我怕光有爆米花还堵不上。”
……好勒,我谢谢您。
一进场,俞南晓就被深深震撼了。
电影院末场,可能因为是放映首日,人居然不少。
更让她震撼的是,这部电影居然真的还不错。
不是什么太复杂的故事,清汤寡水的文艺片,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聊——讲述了一对相伴多年的工作伙伴多年相爱又被命运拆散的爱情故事。
然而从头至尾,既没有车祸失忆三角恋,也没有绝症误解乱撕逼,只是娓娓道来,基调又浅又慢,像是春三月一场绵绵不绝的小雨,淅淅沥沥湿润了一夜窗台。
最后是悲剧,男女主角擦身而过,从此天各一方,彼此拥抱着崭新的人生,崭新的人。
剧终。
放映厅里的灯亮起,观众席到处都是细小的抽泣和哭声。
俞南晓自认不是感性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最后,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何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递过去一包餐巾纸。
俞南晓像是没看到,直接拽过他的袖口,把鼻涕眼泪全糊在他的袖口上。
何颂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反正自己也脏了,他心想,就由着她作天作地吧。
这部电影的导演没什么名气——事实上,整个阵容里其实也就迟誉元一位叫得上号,其他人大多都名不见经传。俞南晓不知道他接这部电影有何用意,但不得不说,这部电影他演的不错。
甚至已经可以说他演得相当好,那种丝丝入扣的隐忍和动情,不是换谁都能做到的。
想想电影放映前自己对他毫不掩饰的嫌弃,她忽然心生一股对迟誉元的愧疚之情。
点开朋友圈。
意外发现何乃律居然还为前东家做了宣传。
俞南晓太了解自家姐们心眼有多小,可以将“呲牙必报”这四个字发挥得多淋漓尽致,所以乍一看到这条消息还稍微愣了一下,狠狠眨了两下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真的没错。
抬眼,俞南晓一脸不解。
“何乃律被盗号了?”
何颂相比起她就善良很多:“也有可能只是收了好处费呢。”
俞南晓深以为然,果然还是何老师比较通透。
走出电影院,伤感的后劲还没散尽,俞南晓十分深沉地感慨一句:“说有多好也不见得,不过那种错失的遗憾和爱而不得的痛苦,我觉得好有共鸣。”
她说这话本来没有别的意思,何颂却脚步一顿,转眼看了过来。
然后他沉思了几秒钟,抬起手,揉了揉俞南晓的头发。
后者愣住了。
何颂看她木木的,情不自禁地打趣道:“头上有开关啊?”
“不,我只是在想我有没有洗头。”俞南晓严肃地说。
何颂乐了,可想起什么,笑容又淡了下去。
他别过头去看别的地方,小声咕哝一句:“你别对悲剧有共鸣。”
眼睛看着窗外,私下却蓦然牵起她的手。
手指细长,热度刚好,不会灼烫,不会冰凉。
“而且,我们不会分开。”半晌,他又笃定地说。
俞南晓笑了:“你怎么那么肯定。”
何颂终于转过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理直气壮的劲,他看向她,说:“我们就是不会啊。”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过去的二十年我们就没有分开过,以后也不会。”
他说得那样肯定,让人难以不相信他说的就是真理。
“对,我们不会。”俞南晓捂着被弹过的额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几天之后,有了菁菁这位大喇叭,“十年铁树终于开花”的劲爆新闻立刻快马加鞭,很快就十里加急传遍了a大每一处角落。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最震撼的莫过于许丞。
尤其他居然还是从老同学的微信群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当即就抱着手机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立马杀过去一个电话——
“你你你你,你真的谈恋爱了?!”
缓了半天。
“和和和和,和俞南晓?!”
何颂看了一眼手机,再把它放到耳边,平静地对他说:“友情提示,建议你换一个信号好一点的地方说话。”
许丞:“别打岔,真的假的,你和俞南晓进展这么快?”
“这还快啊,”何颂微微仰头想了一下,对他说:“你女儿都满周岁了,我有嫌弃过你快么。”
听这副口气,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许丞摇摇头,哀伤地对他道:“阿颂,我觉得心里空空的,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你的唯一了。”
何颂:“从前也不是……”
事实上,不只是许丞这些朋友。
这件事情比想象中要更广为人知。
素日里何颂不是喜欢社交的性子,但人模样乖巧脾气好,性格温吞有礼,是有口皆碑的老好人,所以尽管这则新闻来得突然,相熟的人多半都还是送上了祝福。
同时,也有不少人对女主角产生了好奇。
“我猜她一定是个农学家!”
隔天,在教室里,趁何颂还没来,女生们凑在一块儿,话题不知不觉就绕道了老师头上。
其中一个女生言之凿凿地道:“还是专门研究怎么让铁树开花的那种,不然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去去去,你说谁是腐朽呢。”另外一个女生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谁能被我们何老师看上,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事好么。”
她这么说着,边双手合十抱在胸前,一脸憧憬的样子,另外几个看她这副模样,皆是一片嘘声。
在嘘声之中,有姑娘遗憾地叹口气。
“不过我从前还以为是丛栗学姐呢,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我听柳学长他们说,何老师私底下可偏心她了。”
小姐妹一撇嘴,不屑地道:“大美女嘛,人又低调,谁不放心尖上疼啊!”
马上又有女生跳起来反驳:“骗人,何老师才不是光看脸的人勒!”
“……”
最后,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姑娘做了总结陈词:
“反正不管怎么说,何老师的女朋友啊,一定是倾国倾城级别的大美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关于以上猜想和讨论,何颂自然是不知道。
他今天手机已经崩了好几次,索性直接关机,躲个清静。
下课之后,有同事敲了敲教室前门,告诉何颂有人找,还在教室门口等了很久。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禹择洲。
-
“哟呵,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酸奶屋里,还没点单,禹择洲先推了把他的胳膊,打趣一句。
何颂知道他是在说自己。
最近他的新书正在走出版,爱情也终于结束了枯水期,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这生活一顺,人也跟着精神起来,某天心血来潮,他特意去换了个发型。
说是换,其实也就是把额前的头发梳开,但对于他这种向来追求一成不变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褪去了几分深沉厚重,使他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何颂抿着唇笑,腼腆地摸了摸鼻尖。
他的表情一般克制浅淡,很少放肆,但禹择洲还是捕捉到他脸上些微的变化。
该怎么形容呢,禹择洲心想,像是熬过了漫漫长夜后,重见天光的一棵小树。
拨云见日后,小树滤过日光,重新开始施枝展叶。
看他这副样子,禹择洲缓缓垂下眼。
他神情很平和,嘴唇蠕动,轻声对他说:“我没离婚。”
这话开得没头没尾,但何颂其实早有预感他是要说这个,也知道对方只是需要倾听者。
所以并没有插话。
“他们是在之前的公司里认识的,谢芹一五一十全跟我说了,说陈芃当时对她很好,也一直对她很照顾。不过她对对方并不感冒,关系一直没有闹僵,也没有更进一步。”
“自从那人自立门户之后,就没再找过她。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开始频繁地找上门,一开始她也并不愿意的,但——”
禹择洲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太压抑,也太痛苦,何颂心想,他还是没有办法真正释怀。
“……但他许诺给我一份待遇特别好的工作,她被磨得没办法,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禹择洲抬起手,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说到底还是我没本事,我们想要孩子,家里压力大,我不能怪她。”禹择洲说。
长久的静默。
许久之后,何颂抬眼看他,说:“陈芃结婚很多年了。”
这句不轻不重的话像是触到了对方的雷区,禹择洲一掌猛地拍在桌子上,低吼道:“谢芹她什么都不知道,那狗东西把这些都瞒得很好——”
他整个人都在抖。
胸口剧烈起伏,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我现在也辞职了,我一想到这份工作是用……我就恶心!”
可发生的已成既定事实,谁都无力改变。
何颂给他续满水,禹择洲看着面前的杯子,说:“何乃律走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她啰里吧嗦了一大堆,哦,最主要的还是叮嘱我去做个亲子鉴定。”
说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唇畔有鲜明的嘲讽意味,“我怎么也想不到——”
摇头。
“……不,我怎么会想到呢。”
饮品店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蓝调,听着很应景。
杯子放下,何颂一时没有安慰的措辞,想了想,对他说:“洲子,我要是你,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他上身微倾,拍了下他的胳膊,轻声说道:“这没什么的,既不丢人也不憋屈,这没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禹择洲垂着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何颂只是静静看着他。
许久之后,何颂低声说:“你也不要为当初的选择后悔。”
谈话点到即止。
临别之前,禹择洲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那谁来找过你吗?”
何颂意识到他是在说陈芃,回答道:“没有,怎么了?”
“我跟谢芹闹过一场之后,她当着我的面,断了跟那个男的所有来往。”禹择洲顿了顿,接着说,“我听说他老婆也跟他离婚了,谢芹说这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这事说到底算是你捅破的,你当心点。”
何颂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沉思了片刻。
然后他缓缓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不再等待,拉开门,风铃的声音在头顶摇响。
“何颂。”
何颂回头,禹择洲站在原地没动,阳光把他的脸熏得微红,温黄里,他似乎挤出一抹笑。
“不管怎么说,兄弟恭喜你。”禹择洲真心地说,“这么多年,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何颂眼睛闪了闪。
转头,他看向窗外,烈日高悬,光线强烈得模糊了边缘。
前台,店长终于擦干净了最后一个玻璃杯,随手将店里的音乐从忧伤的蓝调切换成一首轻快的曲子。
玻璃门被推开,富有朝气的大学生边嬉笑边错身涌进来。
何颂的声音渐沉。
“……谁都会的。”他说,“没有人活该一直苦下去。”
-
躲清静最好的方式就是呆家里。
从前何颂就不爱出门,这几天索性连家门都不出了。
在精修稿件的通宵之后,他终于有困意涌上来。
一沾到床,房门又被掐准时机敲响,吵得不得安宁。
何颂脸埋在枕头里,狠狠吸了一口气,连叫苦不迭的力气都没有了。
得。
迷蒙中,他恍惚记起,这个情节总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何颂最后赖了一下,这才缓缓翻身,下床开门。
俞南晓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他杵在门口,脸色发青,仿佛下一秒就要送去火化了似的。
他个子高,手长脚长,好端端的睡裤愣是被穿成了七分裤,此时正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眼皮耷拉着,抬起手,缓缓揉了揉脖子。
俞南晓不用猜都知道他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一言不发地走进屋,把整个屋子的窗户先打开透气。
拖鞋打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俞南晓说:“照顾别人还行,自己总搞的一团糟!”
何颂迟缓地睁开眼睛,好半天才笑了一声:“这不是新书快要出版了么。”
“已经在最后流程了?”
“对,这本书花了不少心血的。”
“那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何颂向后缩了缩肩膀,绷着身子站直了。
“主编教训的是。”他脑袋点了点,颇为严肃地道,“但这句话也要原封不动地还给您!”
他这话说得既乖巧又欠揍,俞南晓拿他没办法,她看茶几的篓子里装着一些水果糖,就随手剥一颗塞进嘴里。
何颂倚着门框,盯着她看了会,忽然问:“不过你今天怎么来了?”
俞南晓朝门口努了努下巴,无比坦然地说:“喏,来找你探讨一下怎么养仙人掌。”
她还就真把仙人掌带来了。
何颂乐了:“你连仙人掌都养不活,这么多年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这不是一直靠你养着么,”俞南晓往沙发里靠了靠,伸长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反正都这么久了,一句话,接下来能不能养。”
“行呗!”何颂脑袋点得很爽快,“我养啊。”
我养啊。
话是这么说——
但后悔也就是下一秒的事。
何颂从厨房冲出来,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举着亮晶晶的手机屏,一脸的痛不欲生。
他把手机扔到桌上,愤愤道:“这就是你的养殖方式啊?”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图片,上面罗列着俞南晓刚刚精心排兵布阵的一周菜单,每一餐的菜都经过了严格筛选,经过了九九八十一场淘汰赛的激烈角逐,保证每一道都是她的心头好。
俞南晓眼神都没给一个,反倒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
何颂差点被气笑了:“找我做男朋友是不是有点委屈主编您了,您怎么不直接去隔壁新东方找个厨子呢?”
这哪里是在养女人,这分明是在养猪好吗?!
“本人有手有脚,生活上最大的阻碍就是家务和做饭。”俞南晓看向他,笑眯眯的。
“哦对了,等我妈走了之后,我能直接搬过来住吗?这样我连家务都省了!”
何颂深深吸一口气。
刚想反对,却发现那边已经在喜滋滋地敲着小算盘,开始掐指算黄道吉日了。
何颂终于忍无可忍了。
“俞南晓。”
“怎么了?”
“你别告诉我,你是图我能做好保姆这项工作才看上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多少了!!!
快完结了!!!
这月生完!!!
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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