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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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监当然会帮他查清楚,毕竟从顾墨刚到丰幕大厦来的时候，他就认识对方了。

一开始他也会像其他的高管一样，用轻蔑的态度看待这个年纪轻轻却被顾兴学赋予高位的人,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名不副实。

可是后来的时间，顾墨用他强硬的手段，跟他们演示了什么叫雷厉风行。就算是他们这些在商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都没有他那么的狠辣。

眼光毒,心够狠,做的决策一次都没有失误过。甚至还有几个看不起他,自认是跟着顾兴学一起把丰幕做大的元老都被他给光明正大的弄下了台。

所以刘总监既怕他,又佩服他。

顾墨的吩咐他只会用百分之两百的心去做。

既然要调查江折夜，自然要从他身边的人开始。

而上次打架打的轰轰烈烈的当事人杨雄,自然被请到了面前，附带的还有陈主管。

在江折夜面前摆谱的陈主管见到刘总监,就是活生生的狗腿子，简直是知无不言,反正江折夜打架的事，真要怪也只会怪到杨雄身上，不会责怪他。

而在领导面前,毫无话语权的杨雄只能听着自己认识多年，自认有点交情的陈主管是怎么清清楚楚的把他卖了的。而做了多年普通职员依旧没有升职的他,也只能不甘心的闭嘴听着。

“其实江折夜跟我讲的时候,我也气的不行，没想到杨雄还有胆量污蔑顾总!真的是不要命了。”陈主管满脸义愤填膺,“所以本来看他被打的凄惨，想要惩罚一下江折夜的，但估计到江折夜是受害者,就用罚款这样的方式把这件事解决了，毕竟这也算最好的方式。”

这口吻，说到最后竟然还是想要陈总监夸他似的。

但他还是选择了把杨雄说想要睡江折夜的事情隐瞒了，而杨雄本人肯定也不会主动提自己这一件罪状的。

见这黑锅要全揽了，陈主管没有半分想帮他的心思，杨雄忍不住开口道：“好啊，陈飞！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信不信你把我惹急了把你这几年的事情都说出去！”

他还想说什么，被陈主管一把捂住嘴，在耳朵边说了什么。

杨雄这才没有说话了，只不过眼神还是不甘心的。

大概知道来龙去脉的总监让他们安静，然后打通了顾墨的工作号，之后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杨雄的嘴还被捂着，陈主管紧张的额头冒汗，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两个人都非常紧张。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刚才面对那两人还态度冷硬的总监此时此刻说话语气很温柔。

顾墨的嗓音冷冷道：“看来是真假参半，让他们来我的办公室。”

这就是要自己亲自过问的意思了。

总监捏着手机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要对一个新来员工的事情这么的上心？难道真的如同杨雄说的……江折夜是被包养的小情人？

他心中骂自己，怎么也被杨雄那货传染了，还敢乱猜测顾墨。

等把杨雄和陈主管带到总裁办，刘总监也就没有进去了，只是等在门口看有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两个从来没踏进过这种地方的人本来紧张的心，更加紧张了起来。

连话都不敢跟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说。

顾墨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着，用审视的视线看向杨雄，状似平静道：“你将你臆想出来的事情告诉江折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杨雄咽了口唾沫，本来就不佳的长相因为恐惧更难看了些，他选择坚持自己的说辞道：“我看他是新人，怕他做错事情，就劝他几句……免得他给顾总添麻烦……”

好吧，这说辞很蹩脚，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漏洞百出，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顾墨的手指停顿片刻才接着轻点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看来你还挺为我着想的。”

杨雄这才松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些。

“你呢，身为主管，对你的处理方式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顾墨带着股威压的视线看着陈主管道。

被问到的人脑中飞速旋转，开始动用老油条专属技能，油嘴滑舌。

“我一直以来都特别钦佩顾总，今天一见才觉得比传言中更优秀。您工作上的处理方式肯定比我好的多，是我不对，没把事情处理好，考虑的不够周全。”

“我可以跟江折夜道歉，至于罚款，不罚他的，罚我的，罚我的……我没处理好，是失职，双倍罚，我以身作则。”

“您看这样怎么样？”

陈主管说话语气有些急，能看出内心的慌乱。他如今担心的是，不问杨雄的罪，就要问他的罪了。

不然他之前在总监那里疯狂甩锅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别把重点放在他身上。

“不怎么样，职位越大，责任越大，看来你可能并不称职。”

顾墨的话让陈主管心里更加慌了，怎么不说杨雄，反而意思是想把他革职呢？本来也跟他无关啊，都怪杨雄！

“我对于你为什么把红螺美食城的业务交给新员工独自谈有些好奇。说说吧。”

顾墨说话语气淡淡的，甚至透露不出来情绪，但就是让人莫名恐惧。

让一向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陈主管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他磕巴道：“这是对新人的磨练，我也是为了他好，他……”

在顾墨的视线下，他逐渐有些说不下去，但看着旁边的杨雄恶从胆边生，只想着推卸责任。

“顾总，其实是杨雄教唆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为难他的啊。可杨雄说江折夜可以做到，让我给他表现的机会，我听了他的话才会这样。”

被拉出来挡枪的杨雄顾不得顾墨在场，怒道：“你……你胡说！”

“这么多年你欺负新人，还吃回扣的事情，我也不想替你瞒着了！”

来不及捂住杨雄这个笨蛋的嘴，陈主管气的脸色铁青，本来心态就不好的他口不择言道：“你他妈还替我瞒着？我还懒得替你瞒，你不是想睡江折夜吗？怎么不敢说出来，怕被人知道？！”

“想睡又怎么了？再说我只是口头说一下而已，又没有真的做，这有什么！”杨雄是发自心底的认为自己没错。

“操！你这变态傻逼玩意……”

“我是傻逼你就是精神病，还他妈守财奴……”

“行，就一起毁灭吧！”

“……”

一道与他们这种激烈争执完全不相同的嗓音就像寒冬腊月中的雪，冷清渗人——“都闭嘴。”

这趋势继续演变下去估计要当面狗咬狗，打起来了。

顾墨站起身，走到了杨雄身边，看着绑着石膏的手臂道：“你挺敢的。”

杨雄和陈主管知道，他们真的要一起毁灭了。

他们都在心中自责，怪就怪在嘴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嘴上的话都是从心里说出来的，坏了心怎么也弥补不回来。

……

次日。

江折夜上班的时候，看着隔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办公室，眼神疑惑。

怎么回事，受伤了就请假不来上班了吗？不至于把电脑都收走了吧。

忙着工作的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不再思考。

但更奇怪的是，一上午过去了，连陈主管都看不见了。

有些渴了的江折夜拿上杯子打算去茶水间接水，但走到门口，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顿住了脚步。

都是几个熟悉的女同事，她们正在说着……

“陈主管好像被顾总开除了，并且还得赔一大笔钱，因为他这几年吃回扣吃的不少，被查出来了。这下就算走也走的不光彩。”

“啧啧，真是可惜啊，听说他一毕业就进了丰幕，在这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好不容易混上个主管，这才全白费了，成了无业游民了。”

“也是活该吧，哈哈，你不知道我刚来那会，因为顶撞得罪了他，陈飞还让我给他擦鞋。现在我都能清楚的记得那天的画面！”

“是啊，他真是太讨厌了，谁刚来没受过他的气啊。不过他太圆滑了，跟上面的人关系也处得好。不敢得罪他。不过这下真是好了，他回家估计还得被老婆暴打一顿。”

“那杨雄又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也不来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肯定是被辞退了吧。我有种预感，他会更惨。”

“原因呢？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吧。”

听到这里江折夜就没继续听了下去，也不打算再进去了。

顾墨是怎么把陈主管吃回扣的事情查出来的？他有些不明白，但这并不是他应该在意的。

他更关心自己等会儿能不能在见上红螺的负责人一面。

这次他是抱着必胜的心去的，想到这里他捏了捏兜里的卡片。

听说沈泽很喜欢游泳，基本上每天都会去一次。而他也好不容易打探到了游泳馆的位置，今天一定要去好好蹲守住。

到了地方之后，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掏出了喷了香水的名片确认电话号码。

检查无误之后继续等待着，今天一定要见上一面啊！！

但等了半天之后，他还是没等到人。

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进去找找，江折夜四下查看了之后终于在躺椅上看见了穿着平角泳裤，披着浴巾的沈泽。

他挂上职业微笑，上前打招呼道：“沈经理你好，请问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