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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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方面暴打了一整天，又加上大晚上的在森林里跑了半宿，就算阿布罗狄身体素质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是忍不住的全身痛，就算已经消失了四分之三的痛感那也还是痛。但他还能很精神的按时起床开始一大早的训练，这对以前的他而言就颇有点不可思议了。

而阿布罗狄虽然是按时到达的训练场，但还有人比他到的更早，甚至都已经完成了晨练。在看到那人具体的样貌后，阿布罗狄有点克制不住内心的欢欣鼓舞，隔着老远挥手打招呼：“撒加——早上好！”

正在和人谈话的撒加虽然早就注意到了有人过来，但也没有先停下话题。这回阿布罗狄先出声喊他倒让他稍有惊讶，毕竟阿布罗狄昨天可没这般热情。而他也很快地回应：“早上好，阿布罗狄。今天也很准时啊。”

这回头一看，现年也不过十二岁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多少也有些绷不住脸上温和的笑容，忍不住偏过头看着刚刚还在谈话的同伴——关键这人还毫无自觉的跟着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还半是感叹地说：“哎呀，艾欧里亚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我刚刚去叫他起床他还用脚踹我——”

“你肯定又是把你弟弟从床上拖起来了。”撒加随口说，面上少有的没什么表情，似乎难得地正在出神。

“欸，这你都知道了。噢，时间也差不多了，修罗八成也到了，我先走啦。”艾俄罗斯笑着拍拍撒加的肩，走的时候还不忘念叨他弟弟半睡不醒的样子有多可爱巴拉巴拉。

阿布罗狄这时候才蹭到撒加旁边，小声问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位冷酷无情的射手座？”

本来似乎有些出神的撒加回神笑道：“怎么这么说？”

阿布罗狄指着已经浑身青紫的自己，信誓旦旦地说：“那个跟着他训练的候补生是冷酷无情的小魔王，那他就是大魔王。”

撒加哑然失笑：“艾俄罗斯在训练的时候或许比较严厉，但那只是他的某种方式，并不能代表他的所有。多和他相处后，你一定会因为他的人格魅力而喜欢上他的。再说，你觉得昨天的训练有意义吗？”

“……有吧，虽然不能说有很大的改变，但我也确实觉得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提高？”阿布罗狄有点不好意思再夸海口了，随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一点点吧，估计。”

“这就够了，不是吗？脚踏实地的一点点变强吧，直到你能够强得达到你所想追求的目标为止。”撒加说。

这一刻，阿布罗狄只觉得这个才认识了几天的少年在他心中的地位骤然拔高，远超那位蛮不讲理的教皇。大约可以等于八分之一、不，六分之一的他爸在他心中的基准了！就算他今天报出来的训练菜单听起来很有点可怕也不影响！

“那撒加，你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你当初想要做的事情了吗？”阿布罗狄蹿出去进行基础的热身前忽然问道。

撒加怔了一瞬，轻轻地摇头：“有些事并不是想做到就能够做到的。”

“欸，即使你已经是黄金圣斗士了也不行吗？”

撒加认真地，像是在告诉阿布罗狄、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是的，毕竟有许多事情，即使是作为黄金圣斗士也无法做到。所以——”

但此时阿布罗狄已经自觉地跑远了，撒加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在看了一会儿阿布罗狄做基础后，便没继续看，毕竟这个孩子很认真。撒加看向四周，远处也有不少训练生在进行训练，但是并没有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匆匆掠过一眼后，撒加眺望着远处的山林。圣域里还有很多他没有去过的不为人知的地方——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是必须去做。

没错，就算拥有了能够将敌人轻松毁灭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就算已经成为了黄金圣斗士也远远不够，他必须去到更高的地方，只有这样，唯独这样他才能——

阿布罗狄突然迎风打了个大喷嚏，他忽然想到，今天他看撒加跟个没事人一样啊，哪儿受伤了？

还是说不愧是黄金圣斗士，真能抗？

半年后。

圣域训练场。

有着蓝银色头发的男孩敏捷的躲过对手的横扫，反手一拳挥向对手的头部，他的对手反应相当迅速，立刻抬手架住，同时另一手握拳击向他的腹部，男孩立刻动作一变，屈肘屈膝将对手的拳死死卡住，同时另一脚毫不客气地脚尖回勾，正踹向对手的胸腹，但他的对手则突然缩身后退，引得他收力不及，一脚瞪空，在地上整了个大坑出来。

“半年不见，你的进步比我想的要大，阿布罗狄。”他的对手夸赞道。

阿布罗狄重新摆好架势：“彼此彼此。我听说这半年里你已经领悟了摩羯座的圣剑，怎么不见你用，修罗？”

修罗正色道：“如今我的剑只为雅典娜殿下出鞘，我的剑刃只对殿下的敌人挥舞。只要我们一日同为雅典娜殿下而战，我便绝对不会将剑锋对着你们。”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觉悟。”阿布罗狄咋舌，不过他作为双鱼座的候补生尚未能领悟双鱼座的精髓，况且他根本就没修罗这种思想觉悟，比起修罗一身心思都扑给了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那位统领圣域的女神，他更偏向顺其自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交谈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哎呀，看得我也有点手痒呢。撒加，我们有好久没像这样切磋了吧？”站在一旁旁观的艾俄罗斯略有些感叹。

“嗯。”撒加轻轻点头：“毕竟我们成为了黄金圣斗士之后就很忙了。”

艾俄罗斯一听好友这略嫌有敷衍的回应，扭头一看，果不出他所料，他一把勾住撒加的肩，拿着手指戳他眉毛：“哎，你又皱着个脸。怎么有这么多事情够你操心啊，最近你也没什么要忙的啊。唔，难道是在担心阿布罗狄的进度？”

“艾俄罗斯！”撒加无奈地推开艾俄罗斯的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

“阿布罗狄的进度已经很快了，我敢打赌整个圣域里没几个人能像他一样，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迅速的掌握小宇宙、学会如何去运用它。”艾俄罗斯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修罗和他不一样。这孩子的的确确有着一颗向着正义的心，但又极为果断而不留情。他天生更适合成为雅典娜大人的‘剑’。”

“……我听说他似乎已经得到了摩羯座圣衣的承认了？”撒加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咦，你都已经听说了？我还想最先跟你分享的。”艾俄罗斯提起这件事情都觉得好笑：“就是昨天教皇大人传令让我带着他去一趟教皇厅，结果中间路过摩羯宫的时候摩羯座的圣衣忽然就窜出来了——你见过那种几个月大的小羊羔蹦吗？唉，没见过啊。总之就是那种四个蹄子并着笔直笔直地往前蹦，一边‘哐哐’跳一边绕着修罗转，而且看上去还想踹我——我和他都蒙了，毕竟虽然知道圣衣有自我意识，但是很少见到它们会表现出来。之后问教皇大人，他也只说是摩羯座的黄金圣衣已经选择了修罗，就等他觉醒并达到第七感了。”

“哇！那修罗哥哥好厉害啊！”坐在旁边的艾欧里亚口齿不清地说，他还在艰难的啃着圣域统一标准的早饭，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食堂的伙食可能多少是难得吃了些。

艾俄罗斯无奈地蹲下，帮着艾欧里亚掰开坚硬的面包，蘸着水递给他：“对吧？所以艾欧里亚以后也要努力加油啊！”

“嗯嗯！我一定会变得跟哥哥一样厉害的！”艾欧里亚眼里几乎都要闪着漂亮的小星星。

艾俄罗斯摸了把艾欧里亚的头发：“跟我一样厉害啊……怎么不想着超越我呢？”

“因为哥哥是最强的嘛，我不可能超越哥哥的。”小小的艾欧里亚认真地说。

心里和脸上都乐开了花的艾俄罗斯很快就把艾欧里亚哄到一边去玩了，毕竟艾欧里亚现在就开始训练的话还太早了些，多少还要再等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撒加。我记得你通过双子座圣衣的继承赛时，双子座的圣衣好像也有什么动静吧？”

“……对。”撒加有些迟疑地点头：“我记得从我开始继承赛时，双子座的圣衣好像就有异动，当我通过继承赛、在教皇大人宣布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是我时，它就——”一时间，他也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荒诞又诡异的场景。

“……泪淹圣衣箱？”当时也在场的艾俄罗斯摸摸下巴，他也相当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反正是从双子座圣衣的头盔上的那两面人脸里流出来的，就跟自来水龙头一样，教皇大人一开箱就没了。它现在还有在哭不？”

撒加摇头：“没有。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唔，说起来我的射手座圣衣就什么动静都没有呢——那天我问教皇大人，他也不说为什么。”艾俄罗斯说。

“谁知道呢。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那位大人一人能够了解圣衣的详细想法。”撒加轻声道：“而他如果不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能够得知。”

“撒加！”忽然有孩童的声音在喊他。

撒加闻声偏头：“穆？是教皇大人有何指令吗？”

“嗯！”和艾欧里亚差不多年纪的淡紫色短发、两点豆豆眉的男孩小跑着过来：“师父叫我请你去教皇厅，巨蟹座的星辰在躁动，应该是有新的被星辰选中的人出现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来通知了，穆。我立刻就去。”撒加说着，匆匆对艾俄罗斯交代两句后，便立刻没了踪影。

“这回又替教皇大人跑腿呀？”艾俄罗斯笑着招呼道。

小小的男孩认真地点头：“师父说这是锻炼的一个好机会，不论是念力还是体能。”

“没错。”艾俄罗斯颇为认同地点头：“你还有事情吗？正巧艾欧里亚现在也闲着，要不你们一起去玩吧？”

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跑开了。

艾俄罗斯活动了下肩膀，最终“大魔王”还是亲自走下了场：“阿布罗狄，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欸。——欸？！！！”

“怎么那么惊讶？虽然你和修罗的切磋让我差不多知道了你的实力，至于你的极限在哪里，还是我来亲自试试就知道了。撒加才把你托付给我，再怎么说等他回来至少得看到你更上一层楼吧。”艾俄罗斯爽朗的笑着。

他还殊不知这笑容在阿布罗狄眼里基本已经跟没好事挂钩了。

修罗面容严肃的拍了拍阿布罗狄的肩：“如果说力量就是正义的话，那么艾俄罗斯无疑就是正义本身，现在的他是绝对正确的。”

“修罗你给我等等，你刚刚那是什么奇怪的观点。”

“哦，我和他说着玩的。”

阿布罗狄对此毫不留情的吐槽：“……你这讲冷笑话的水平还挺高的，居然都能把艾俄罗斯震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