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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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撒加和艾俄罗斯所料，修罗继承摩羯座黄金圣衣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教皇的传讯喊到了教皇厅，随后就匆匆穿着黄金圣衣离开了圣域，过了没两天，艾俄罗斯也离开了圣域。

这也使得本来说准备要让艾欧里亚开始基础训练的艾俄罗斯不得不把他的宝贝弟弟临时托付给了撒加——而阿布罗狄在旁边听到艾俄罗斯给他弟拟定的那些训练单时不禁在想，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对自己亲弟弟都如此严苛，这都得有他当初刚进圣域时撒加给他的训练表上一倍半了。

阿布罗狄每天在进行完那些日课之后就被撒加放到一边自行参悟那让他一头雾水的独属于双鱼座的东西了，他也没跑远，就坐在一旁的场外，一边围观撒加监督艾欧里亚进行基础的身体锻炼功课，一边操纵着自己的小宇宙。

“艾俄罗斯出任务还没回来吗？”

“没有。”在对方开口前，阿布罗狄已经从脚步声判断出了是谁。他随手把用小宇宙凝成的一把风信子丢向来人：“向教皇大人禀报完后开口第一句居然是问艾俄罗斯，修罗，你总不成是把他当你爸来仰慕了吧？还是严厉得要死的那种。”

修罗也没躲，任由那些花朵糊了他一脸后散落一地：“严父？不，要是用家长来比喻的话，我觉得艾俄罗斯他算慈母。”

“你确定？就算你想委婉一点，至少也要说是严厉的母亲吧？”阿布罗狄撇嘴：“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没开玩笑。你太喜欢看一说一看二说二了。”修罗捏着一朵风信子，略带疑惑：“这是你在研究的新招数吗？”

阿布罗狄略微挪了挪，好让修罗能够看清他面前那已经堆成一堆的各式各样的花儿。

“你这是把见过的花都做了一些吗……”修罗在阿布罗狄旁边坐下，他随手捡了朵红色的花：“这是什么？”

“impatiensbalsaminal.以前在书上见过，但细节记不清了，八成不像。”阿布罗狄摸了卷绷带丢给修罗：“你把你手再收拾一下。”

“嗯。”修罗也没客气，他打开又被血沁染的绷带，重新收拾着伤口。他忽然开口：“在前往教皇厅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传说中为抵御敌人而种下的魔宫玫瑰，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那香味已经有让人五感麻痹的效果了。圣域里或许有类似的修行处，教皇大人应该有所准备。”

“传闻双鱼座的圣斗士为了与毒玫瑰共存，必须要有对应的抗毒体质，但实际上我连自己有没有都不清楚，毕竟我以前也没个机会误食毒药什么的，我爸他们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家里收毒老鼠的药的柜子我都够不到。”阿布罗狄倒看上去不太在乎，他捡起一朵黑玫瑰，猛地掷向一旁的石柱。

石柱在被黑玫瑰触及时豁然崩塌！

“传闻中能撕裂一切的黑玫瑰……到让我有点想试试，是我的圣剑锋利，还是这玫瑰的破坏力强。”

“你不是说你不对圣域的同伴们使用圣剑的吗？”

“那也仅限于为雅典娜殿下而战的志同道合之人，况且我也只说不用剑锋，我可以用剑背啊，切磋用剑背正好，砸着痛但杀不了人。”提起切磋修罗就眼睛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布罗狄颇有些无语：“你确定？你这手明明都快废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只有这只右手才是圣剑了。”修罗挑眉。

“总不成你走的还是那什么‘人剑合一’‘我即为剑’？”阿布罗狄伸手在修罗右手手臂上一捏，痛得修罗龇牙咧嘴立刻一把把他踹开：“你这可有点惨，身上也有类似的伤吧？浑身上下一股药味。”

“没什么，把敌人想得太简单了点。”修罗表情忽然沉了下去，但又很快精神起来：“反正你独自参悟还不如我陪你练手，走。”

面对如此挑衅、啊不，邀约，阿布罗狄绝无可能拒绝：“行啊，被我打残了可别痛得嗷。”

他正准备去跟撒加说一声，忽然看见了一位少有出现在训练场的人——在雅典娜未曾降临的如今，替女神执掌圣域，现如今圣域最高的存在——教皇！

撒加已经走上去，恭敬地行了一礼：“教皇大人。您突然来到训练场，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隔着青铜面具看不出这位教皇大人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是相当温和：“也没有什么急事，这个被巨蟹星座选中的孩子也该开始训练了，他自身愿意跟着你们一起，我正巧手里空闲，带他过来而已。”

他对着跟在他身后的男孩介绍道：“迪斯马斯克，他是双子座的撒加，也是以后负责训练你的导师，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向他请教就好了。那边那位褐色短发的与你差不多大的是摩羯座的修罗。”

灰白色头发的男孩笑着用不甚熟练的希腊语回答了道：“好的，教皇大人”，还对撒加打了声招呼并附赠自我介绍后，又用着阿布罗狄听不懂的话拉着教皇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目前虽然在学习各门外语但明显还没射猎到这门语言的阿布罗狄扭头看向修罗，小声道：“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修罗略听两句后，同样低声道：“在说人话。”

“？”阿布罗狄一脸问号。

“哈哈，你们再说什么悄悄话呢？可以的话，我也想参加一下啊？”

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教皇真·吓了一跳的修罗似乎觉得不太礼貌，又窜了回来，“教皇大人。我们对新同伴有点好奇而已。”

“嗯？这样啊，相处的日子多得是，你们可以慢慢了解。”教皇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正笑眯眯地和善老人。

阿布罗狄还八风不动地坐着呢，突然被修罗一脚踹起来——行吧，他想起来要干嘛了，对着教皇老实行了一礼：“教皇大人。”

“阿布罗狄啊。”教皇伸手在阿布罗狄头上揉了揉，按理来说这个动作足以让其他人感到殊荣，但阿布罗狄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毫无波动，杵在那里等这位教皇的下一句话。教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怀念什么：“你来圣域也有一段时间了啊……也差不多了。如果哪天你准备好了，下定决心要踏上远离人世的【毒】之路的话，来教皇厅找我吧。”

“是。”隐约明白了什么的阿布罗狄点头应道。

“那么，你们继续吧。唔，虽然我也很想参与你们这快乐的年轻时光，但事情可不饶我呀。”教皇说着，示意他们不用送了，又负手离去了。

被教皇喊作迪斯马斯克的男孩被撒加带到修罗和阿布罗狄面前：“你们也相互熟悉一下吧，以后估计要经常接触的。”

“您好。”他用着极为热情的表情对修罗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跟阿布罗狄以普通孩子见面的态度问了声好——总归在行动上挑不出错就是了。

虽然他之后又说起了家乡的语言，修罗是听得懂，也跟着用意语交流了几句，而完全听不懂的阿布罗狄选择走神。

不知是因为哪段话，撒加忽然稍微笑了，对着阿布罗狄笑着说：“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他想对你致以夸奖的赞词，只不过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别人当面直白的夸赞，所以让我先来问你。”

“随便，反正我听不懂。”阿布罗狄毫无波动。

于是又是一通阿布罗狄听不懂的交流——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些，要是被他察觉到不对的话，他先来一套圣域特产拳脚问候再说。

随后撒加针对情况也做出了一些改动，他让修罗去监督艾欧里亚的基础训练，自己准备来对迪斯马斯克的基础进行监督。

那边阿布罗狄忽然觉得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的名字——应该跟你一样，也不是本名吧？”

“八成吧，给自己，或者别人给他起的称号之类的。”修罗拍拍衣服上的灰。

阿布罗狄又随手摸了把花草丢给修罗：“就像你决意为了雅典娜殿下化为修罗一样？别拍掉啊，这里面可是有清晰头脑效果的薄荷。对你那沸腾的热血也有镇定作用。”

结果是被修罗用拳风刮起的灰尘糊了一脸。

而那边撒加也结束了和迪斯马斯克的沟通，走了过来：“阿布罗狄，你现在有空吗？”

“撒加？有什么事吗？”

“迪斯马斯克先前有从教皇大人那里学到小宇宙的应用方法，听说你是半年前来到圣域，想和你先切磋试试这几天的学习成果。”

“哦。”

阿布罗狄从高台上跳下，他对于迪斯马斯克的这个提议没有意见，反正他不嫌架打得少。作为训练生，能见到越多的套路就越长见识，没谁会逃避打架的。

迪斯马斯克看阿布罗狄走过来，带着阿布罗狄所不熟悉的八成是南欧人特有的随性微笑道：“你好啊，请多指教啦。”

阿布罗狄略一点头，算是回礼了。赤红色的普通玫瑰出现在他手中，随后被他掷向前方。迪斯马斯克也不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小宇宙波动下形成，阿布罗狄看不见，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玫瑰消失了，包括小宇宙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这是什么？念力扭曲？空间扭曲？说起来他好像听教皇那老头子提到巨蟹座的时候说过他们都有能够沟通生与死之世界的能力？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迪斯马斯克露出一个阿布罗狄一看就觉得是不怀好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啦，我就不客气了！”

确实似乎有什么东西袭来，阿布罗狄即使用小宇宙也感受不到这些东西。无形无貌但又确实存在……难道是鬼魂之类的？

总之遇事不决就正面刚，阿布罗狄对几个觉得有危险的方向掷出黑玫瑰，也不管有没有解决掉，他脚下发力，刹那间就窜到了迪斯马斯克面前——管他玩那些玄乎的，不管他的能力是什么，反正这家伙有个极大的缺陷——他并没有拥有圣斗士该拥有的身体能力。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近身一套拳法先打趴下啊？

也不出阿布罗狄所料，他窜到迪斯马斯克面前的时候，这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随后脸上出现的是惊诧与不可置信。

阿布罗狄才不管迪斯马斯克叽里呱啦用意语说什么，一顿拳头毫不客气地送了出去——反正他收了力，打不死。

哪想到迪斯马斯克往地上一滚装死不起来的技术实在过于熟练，阿布罗狄还没觉得认真多少，这人就已经往地上一趴，用阿布罗狄能听懂的希腊语嚎道：“我认输！你太厉害了！是我比不过你！”

——怎么这么没意思。阿布罗狄一边想，但既然迪斯马斯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把他揪着打。感觉没什么意思的他跟撒加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了。

而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有谁伸手接住了那朵忽然出现的赤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