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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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和你吵。”柯玛朝维奥眨眨眼：“其实现在最煎熬的是图尔苏吧,想到这里我就解气。那个荡丨妇，我和你说哦,听说她在黎明纪元前经常斡旋在塔严权贵面前,现在原京强大起来了，又攀上了艾亚。还真是蛮有手段的。”

“人家长得美啊。”

漂亮的人总是会被整个世界优待。

“嘁,一副苦瓜脸有什么美的！我倒觉得你比较可爱。”说着柯玛猛得凑近维奥盯着她看。

维奥猝不及防被她的大动作吓到，差点摔下去，她握紧了栏杆：“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突然觉得……”柯玛摸着下巴说：“你和那个拉邓长得挺像的。”

“哪有,你疯了？”

“真的,我见过真人。”

“你不是经常说对外星人脸盲吗？大概我们都是黑头发,你就觉得像了。”

“我有这么傻么！你们的脸真的蛮像的,特别是眼睛，都是又圆又大那一型的,如果戴上面纱那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么！”

维奥有点受不了柯玛这种夸张的表述，鄙夷说：“照你这么说全世界所有圆眼睛的姑娘都长得像拉拉。”

“说得也是。”她思索了一下，突然兴奋起来：“和你分享个小八卦,听不听？”

八卦？当然要听。

维奥眼睛一亮把脑袋凑过去。

“你知道克法斯星的女人为什么在柏坦这么没市场么？”

“因为她们夸张的身材比例？”

“不是？”

“那,性格的原因？”

柯玛竖起手指摇了摇：“她们在做丨爱的时候会忍不住吃掉男人的头。”

“不会吧？”维奥忍不住捂嘴。

“几率很小就是了，通常只有在极度兴奋的高丨潮下才会忍不住。”

“克法斯的男人真可怜。”

“都是心甘情愿的啦。”柯玛说：“所以法克斯男性进化出了两套神经系统,一旦中途头被吃了，下半身的系统就启用直到……”她以拳击掌：“一杆进洞！你知道所有男人都希望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

维奥试着想象一下做着做着头没了的恐怖情景，然后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最扯的还不是这个。”

维奥疑惑地望着柯玛。

“就是——”柯玛还没开始说，就已经捂着肚子笑作一团。

维奥怕她掉下去,抓着她的胳膊：“柯玛，别笑了，继续说。”

柯玛强忍着笑意说：“克法斯人的交配关系是雌雄颠倒的。”

“啊？”维奥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小时候生理课都学过吧，在性选择上，由于卵子要比精子更难产生，所以进化方向是由雌性来主导的。”

“没错。”

“但是这一定律在克法斯人身上是相反的。对于这个种族来说，雄性分泌某种营养物质更为不易，雌性便占据主导地位。”

维奥有些难以消化，不过好歹听懂了，但还是不知道笑点在哪：“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女性向男性求偶。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到底要我说描述多具体啊！她们会将那个器官插进雄性体内，明白了吗？再细节的东西真的不能说了。”

维奥沉默。

柯玛推了推她：“你说要是我们的指挥官大人真和拉邓在一起了，那个画面我不敢想象。”

维奥还是垂头沉默。

“这难道不好笑吗，哈哈哈哈哈。”柯玛笑得肆无忌惮，伸手强行抬高维奥的下巴，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因憋笑而涨得通红的脸。

“你有什么看法？”

“只能说宇宙之大，无奇不有。”

“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对他们那种事的看法呀！”

维奥：“……”

等等，所以说她们两个女生为什么要操心别人的房事？

她别过头冷哼：“无聊。”

“我怕你心情不好才说这些让你开心点，你居然不领情！”柯玛歪头喝完最后一口酒，把空瓶子朝下面一丢，身手矫捷地翻身下了栏杆：“行吧，不和你废话了，我走了啊，你早点休息。”

然后压根没回头看维奥，只是摆摆手算是作别。

维奥默默地看了一会，发现柯玛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行事风格变得大大咧咧。

大概和基诺这个直男住一起久了被传染了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声，将裙子放下来，转身打算跃下栏杆，瞥见到不远处阴影中走出一个熟悉的人。

维奥脸上的笑容褪去。

不知道刚才的话他有听到多少。

“柯玛回去了？”艾亚问。

“嗯。”

“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顺便说说话。”

艾亚没再说话，沉默地看向远处。

半透光网下的城市夜景有着迷离的轮廓和缤纷的色彩，暮春时节浓烈的草木清香，从下方庭院中涌上来。

似乎连肺腑呼吸间都染上了自然的气息。

她这样坐着，和艾亚几乎齐高，仅用余光便可清楚地看见他的脸。

几缕碎发垂在额侧，被风吹得微微拂动，夜色中黑衣黑靴，只有眼眸是亮的，像是盛满了月光。

这样的艾亚和以前相比，并无多大变化，一如既往地英俊而冷漠，只是眉宇略沉，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维奥想起来了，他最近的确有值得烦心的事，而且还不少。

首先，艾亚主导的第二次远征铩羽而归，伤亡巨大。让不少人大跌眼镜的同时，他的公信力也大为下降，各星球联合出兵围剿tst的提议联盟议会被无限搁置。

其次，超大裂缝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悄无声息地吞没了好几个探险团，其中有很多原京人。而且形成原因调查的进展毫无头绪。

最后，锡罗西的突然失踪，所有人认定是死于政治斗争下的暗杀，几乎所有舆论都认为幕后黑手就是原京，甚至是艾亚本人指使。

再加上要处理的事务有很多，他这几天来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回空中岛休息的时间寥寥无几。

看到他这样怠倦的神情，一阵快慰涌上心头，维奥心情变好了几分，她拍了拍手，从栏杆上跃下来，哼着歌和艾亚擦身而过。

“维奥。”

艾亚主动叫住她。

“嗯？”

“听说你……”艾亚顿住。

“听说我什么？”维奥侧目，却没有转身。

“没什么。”他说：“你去睡觉吧，很晚了。”

维奥嗯了声，提着还未喝完的酒快速走掉了。

第二天，尼尔森端着早餐进来房间的时候，维奥吓了一跳。

她指着他缠满绷带的脑袋问：“你被阿提暴揍了一顿？”

阿提忙不迭从尼尔森背后跳出来，申明：“我可没那么暴力！”

“那怎么回事？”

阿提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这小子昨晚倒大霉了，被从天而降的酒瓶砸到了脑袋，当场血花四溅，就晕过去了，还好及时被我发现，捡回一条小命。”

尼尔森白了他一眼，欠身将餐盘放到床边桌上，说：“维奥小姐，请用，今天的早餐是——”话说一半，目光扫到床头一个明晃晃的酒瓶，和砸在自己头顶的那个一模一样。

维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尼尔森，你听我解释。”

尼尔森幽怨地看了维奥一眼，捂着脑袋跑出去了。

完了，这个误会深了。

“呃，要不……”维奥看向阿提：“你去哄哄？”

“看着吧。”阿提吹了吹挖完耳孔的小指，十分笃定地说：“不出一分钟，他会回来的。”

果然，一分钟不到，尼尔森回来了，是被金丝给踹进来的。

金丝无视趴在阿提肩膀寻求安慰的尼尔森，大踏步走到维奥床前鞠了个躬，用活力十足的声调和她打招呼：“维奥小姐早上好。”

维奥被他弯成月牙的眼睛和夸张上扬的唇角感染，也笑了：“早，好久不见啊，金丝。”

“想我了吗？”金丝十分兴奋地晃动着脖子和脑袋，眼珠子却始终面向维奥。

维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如实回答：“没有。”

“呜呜，太让我伤心了！”金丝作西子捧心状，从喉间挤出悲伤的抽泣声，鼻子一抽一抽的，就差痛哭流涕了。

“戏演得真好。”维奥喝了口水，点评道。

“那是自然，我看过的偶像剧数不胜数，演技自然不错。”金丝十分不要脸地将这份夸奖收下。

然后突然气冲冲地说：“说起来，最近的电视剧拍得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明明两个人从头都有上床的镜头，下一集连孩子都有了。一点都不严谨！一点都不科学！”

尼尔森说：“想什么呢，有也给剪掉了。”

阿提说：“这样，金丝大人，你可以看那种讲述生殖过程的纪录片去。”

金丝瞪了他一眼：“你不懂，纪录片里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我要的是爱情，爱情你懂吗？”

阿提说：“我懂了。”

尼尔森说：“我也懂了。”

两者兼顾，那不就是有剧情的爱情动作片吗？

金丝欣慰地点头：“你们还算聪明。”

尼尔森说：“金丝大人，你要的片子我有存货。”

阿提补充：“还很多。”

金丝惊讶：“真的？”

三个人挤作一团，叽叽咕咕讨论起来。

维奥面无表情地吃完早餐，走出房门，把空间留给三个兴奋起来的男人。

金丝在代表艾亚肯定也在空中岛，为了避免打照面，她还是尽快溜出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