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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唐制,宫中坊间皆盛行打马球,恰逢辽国使臣萧袍鲁、王师儒来贺,赵曙亲率宗室百官在大明殿观球。
球场东西两端早就竖起了木杆为球门,木杆高丈余,顶上刻金龙,下设莲华座。比赛分为两场,第一场皇帝亲自出马,击球人员分两队,左队由皇帝亲领,衣黄色窄袖袍,右队由王师儒带领,衣紫色窄袖袍。皇帝乘马入场后,教坊乐队演奏《凉州曲》,然后宣召群臣依次上马。照例由皇帝先挥杖击球,球入门后群臣奉觞上寿,贡物以贺。皇帝亦赐群臣酒,饮毕上马。两队开始驰马争击。凡有人击球近门,鼓乐助威,击球入门,擂鼓三通。球门旁置绣旗二十四面,设虚架于殿东西阶下,每队得一筹,在架上插一旗以识之。皇帝得筹,乐少止,从官呼万岁。群臣得筹则唱好,三筹之后比赛结束。
赵曙体弱,对打马球并无兴趣,第一场比赛摆摆样子结束后,就召集一众文臣到便殿饮宴去了。第二场比赛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参赛的人皆是马球高手,左队由赵颢率领,穿紫色绣花球衣,右队由大将萧袍鲁率领,穿绯红色绣衣,两队球员皆脚登鸟皮靴,头戴摺脚袱巾。
萧袍鲁为北朝名将,领兵多次击退夏兵,马术本就娴熟,球场上更是策马驱驰,所向披靡,那球棒异常坚硬,他却大力挥舞毫不忌惧,几次歪挂在马上几欲坠地,偏偏能成功抢球入门。与萧袍鲁相比,宋人这一队虽然技艺娴熟,但终归文弱了些,缺少了拼抢的狠劲儿,开场不久就落后了两球。
赵颢不禁有些焦躁,以换马为由申请暂停,与向宗良王诜等人商议:“契丹人开场势猛,虽是游戏,但胜败关乎国体,众位有何良策?”
向宗良道:“我听闻大王是马球高手,为何不请来参赛?”
赵颢苦笑道:“那些老夫子正将大哥拘在资善堂讲书呢,一时怕难以出来。”
王诜坚持道:“事关国体,不如让宝安公主亲自去请,大王一定会来的。”
他说得不错,王诜令内侍去请宝安公主,大约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顼就兴冲冲赶过来,他首先召集众人,低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又换了一匹专用于鞠击的骏马上场。
云娘前世学习过马术,入宫之后又时常与宫人练习打马球,故而也懂些门道。她发现宋人重新上场后,似乎改变了策略,赵顥和王诜合力紧盯萧袍鲁一人,不让他靠近球,却见赵顼给向宗良递了个颜色,向宗良闪过拦堵的辽人,直接切入对方防线,拦截到对方一个传得不太好的高球,风回电掣间,那球已经稳稳的送到赵顼头顶,赵顼突然起身,竟是直立在马镫上,猛一挥杆,那球当的一声进了球门,落入网中,一时间场上擂鼓阵阵,欢声雷动。
宋人士气大振,在场上拼抢更积极了,辽人也不甘示弱,萧袍鲁趁向宗良和王诜不防,策马向前将球拦截,凭借着无敌的马速,直接将球带入了宋人的场地,传给了后方防卫的王师儒,王师儒眼看就要将球打入球门,却见赵顼如风驰电掣般赶来,与王师儒同时挥杆,那球居然向相反方向滚去,云娘刚觉得松了一口气,就见向宗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球截下,带球策马直趋,因速度太快辽人来不及回防,居然又进了一球,打了一手漂亮的防卫反击。
许是刚才拼抢太激烈,王师儒的马居然受惊了,发疯似的向场外奔去,众人不由大惊。还好他有急智,在马就要撞上马厩之时,奋力向上一跃,双手紧紧抓住马厩的屋檐,这才得以自保,那匹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师儒此时惊魂甫定,马又丢了,自然无法上场,辽人在短暂的商议后,居然选定一名青年女子上场,正是萧袍鲁的女儿萧英英。宋人这一队不以为然,王诜笑道:“打马球不是儿戏,贵国让一弱女子上场,莫怪我等欺负贵国无人呐。”
萧袍鲁冷笑道:“英英虽是女子,但她的马球技艺,就是须眉男儿也自愧弗如。我契丹全民皆兵,就连女子也是自幼学习骑射,不像你们汉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无缚鸡之力。”
一时间王诜竟被噎住无言,赵妙柔愤愤对云娘道:“谁说我们汉女软弱,你的马球不是打得很好吗?不如上场让辽人见识一下厉害。”
云娘在场外观战许久,难免有些技痒,听赵妙柔这一鼓动,就有些跃跃欲试,只见她向暖玉耳语了几句,暖玉跑到场外朗声道:“谁说我们汉女手无缚鸡之力?我们也有打马球的高手,愿意下场和萧娘子比试一番。”
趁暖玉说话的空当,云娘换好了装备,骑一匹白色小马,身着绯色绣花窄袍,长发像男子一般束起,覆以黑色短顶头巾,英朗之中兼具妩媚,真像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赵顼看云娘这一身打扮不由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声斥责:“简直胡闹,打马球最是危险,还不赶快回去。”
云娘却笑得非常从容:“大王,我也经常练习,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赵顼却是从来没见过云娘这样明朗的笑容,突然就心软了。那萧英英却是个爽快人,见云娘如此打扮,策马赶来笑道:“好,要这样才有意思。快快随我入场吧。”
虎父无犬女,那萧英英果然技艺娴熟,赵颢看她是个女子,也不好跟她过分拼抢,看准时机将球传到云娘身边,云娘稳稳的把球接住,转身策马将球带到对方场地,萧英英紧随其后追来,正要挥杆抢夺,云娘突然想到后世足球的打法,做势挥杆把球向右打,萧英英忙向右堵截,却见云娘早已将球向左击出,稳稳的落入对方球门中。
看到自己刚上场就进了一球,云娘十分兴奋,也效仿男子与赵颢击了一掌,赵颢等人也放下心来,看来云娘没有说大话,她的水平应付萧英英应该绰绰有余了。但赵顼却始终心事重重,完全不是刚上场时意气风发的样子,而萧袍鲁瞅准机会,从宋人手中抢下一球,风驰电掣般打入对方球门。赵颢等人不由连连叹气。
场上的形势又变得紧张起来,赵顼一再提醒自己稳住心神,可是他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也许云娘上场,他就有了软肋。
萧英英被云娘占了先机,心中自然不服,决定采取盯人战术,策马紧紧靠近云娘,谁知她二人着急上场,竟忘了将马尾打结,因马离得太近,马尾纠缠在一起,云娘的白马嘶吼一声,前蹄高高向上仰起,竟将主人狠狠摔下马来。
云娘心想完了,这回八成得要摔成骨折了,谁知在半空中,一只坚定有力的手臂将她接住,落地前又将她抱紧,他们贴着地面滚了一圈,居然得以平安无事。
时间突然变得静止,云娘非常后悔,觉得自己犯得错误太低级了,刚说了嘴就被打嘴,急着从赵顼怀中挣脱,然而他并不放开自己,反而将双臂收紧,低声问:“你摔到没有?”
二人此时贴得极近,云娘看到他关切的眼神,竟然像受到蛊惑一般忘记了动作,过了一阵才下意识向四周看去,赵颢等人正远远赶来,她忙低声道:“我无事,大王放开我吧。”赵顼愣了一下,这才松开了双臂。
云娘见他皱着眉头在看自己的右臂,心中一惊,忙问道:“大王手臂受伤了吗?”
赵顼的右臂已经隐隐有血渗出,他却装做无事一般笑道:“只是些皮肉伤,没有大碍。”
云娘深悔自己冒失,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见众人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萧英英也悻悻的向云娘致歉:“我一时不查,连累娘子了。”
云娘苦笑:“我没把马尾结好,也有责任。”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没了兴致,萧袍鲁拱手道:“这次小女无状,我代她赔礼,我们养精蓄锐,下次再比试。”
辽人退下去后,云娘着急去请大夫看赵顼的伤。却见赵顼向王诜使了个眼色,王诜忙笑道:“娘子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也通一些医术,先来看看吧。”
王诜替赵顼挽上袖子细细查看,那手臂上部已呈青紫色,有一道不大不小划伤正在流血。王诜笑道:“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写字拉弓可能要受影响了。”
云娘这才放下心来,赵妙柔笑道:“好险,只是大哥明天去上学,那些老夫子们又要抓住此事进谏,大哥以后要是再想亲自打马球就难了。”
云娘本就惭愧,听赵妙柔这一说更加不安。赵顼瞪了妹妹一眼道:“无妨,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好了,省的给众人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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