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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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扶生准备做六十个月饼，其中四十四个留给自家吃，他们家十七口加叔爷爷家五口，一人两个。

剩下的十六个，六个送张屠户。

因为卤肉卖得好，张屠户家的猪肉生意也连带兴旺起来，两家现在已经成了互惠互利的模式。

但他们不能因此把张屠户家帮他们的情义抛在脑后，若不是张屠户帮忙，他们说不定这会还在走街串巷推销生饺子呢，所以，这份节礼必须得送。

送礼嘛，送双不送单，两个太寒酸，四个不吉利，最少也得送六个才能拿得出手。

再剩下的月饼，就是以防有亲戚走动，留着待客用。

姜扶生实验好了炕洞烤炉，就开始和家里人一起做月饼。

和面，炒馅儿都简单，姜扶生只嘴上教一遍，活有大人干。

她站在案板前不务正业，拿了一块油酥面团，又捏又刻，过一会儿，就做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面塑天鹅。

“鸭子！”姜宝诚惊喜地指着天鹅面塑大叫！

姜扶生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的手艺退步了。

但是，左看右看，怎么看这都是只栩栩如生的天鹅嘛！

她才反应过来，小堂弟根本不认识天鹅！

“是天鹅。”姜扶生纠正。

“嗯？”姜宝诚懵懂，“什么是天鹅？”

“是不是就是大鹅？”其他几个哥哥也好奇，他们也不认识天鹅，但比姜宝诚强点，见过家养的鹅。

“不是……”姜扶生指着自己的面塑解释:“就，长这个样子，跟鹅有点像，但是脖子又细又长的就是天鹅了。”

“哦——”几个哥哥姐姐点着脑袋，似懂非懂。

“这个天鹅真好看！我喜欢！”姜宝诚两眼发亮，盯着案板上的天鹅面塑不放。

姜扶生笑，直接承诺烤出来后送给他。

见此，其他几个哥哥姐姐眼中也冒出渴望。

“妹妹，给我捏个马行么？”姜宝文第一个提请求。

他开了个头，其他几人都忍不住了。

“我想要小狗！”

“我想要猪！”

“我想要一朵花！”

……

“我喜欢石豹子！”说这话的是姜宝武，因为以前跟着爹娘去山神庙，见过石豹子的雕像，对这种威风凶猛的野兽很难忘。

蒋氏几个原本在旁边说笑着做月饼，姜扶生他们闹着做各种造型的面点，她们也不管，反正这些食物最后都不会被浪费。

但是，听到姜宝武说喜欢石豹子，蒋氏忍不住了，伸手就敲了他的脑门一下，沉下脸让他再说一遍:“你喜欢啥？”

石豹子顽劣不堪，最喜欢叼小孩魂魄玩耍。像他家小六，前几年不就是让石豹子叼走了魂么？

提起石豹子，别人不是恨就是躲，她这个傻孙子居然说喜欢，是不是缺心眼？

姜宝诚就是纯粹地把石豹子当个动物看待。

因为说得晚，常见的狗猪牛都被其他人抢先了，他在脑中搜罗一圈，一时能想起的最威风的就是豹子，可不就逮着它说么？

因此，他脑门上挨了一记，却没反应过来他奶奶为啥不高兴，愣兮兮回答:“我喜欢石豹子啊。”

还真是缺心眼！

蒋氏又敲了姜宝武一记，极为霸道地直接扳正孙子的喜好:“你喜欢个屁，给我改了！”

姜宝武怂怂地哦了一声，略思考后，冲姜扶生说:“妹妹，那我不要石豹子了，你也给我捏个天鹅吧。”

虽然不威风，但是够罕见啊！

姜扶生兴致勃勃，也不嫌各种造型的面塑做起来麻烦，她不光做了哥哥姐姐们想要的，还另外又做了好多只天鹅造型的。

数量足有十来只，挤挤挨挨地待在一起，看上去极具规模！

炕洞内部空间不大，月饼得分两次烤，等到那六十个月饼烤完，姜扶生又加了一次火，专门烤那盘她制作的面塑。

和统一规格的月饼不一样，面塑有大有小，有虚有实，烤制时间若是统一，定会有的夹生，有的过火。

姜扶生小心估计着时间，按不同时间取出，除了一个小鲤鱼面塑因为烤的时间偏长，油酥掉渣太厉害，造型被破坏，其他的面塑竟都很成功。

尤其是她做的那群小天鹅，烤制后，层层叠叠的白色酥皮制造出了羽毛的层次感和轻盈感。

羽翼丰满蓬松的小天鹅们，引颈高歌或者交颈而眠的模样可爱极了！

那只失败的小鲤鱼，姜扶生原本是打算送堂叔家儿子，年岁最小的弟弟姜宝礼的。

他的名字与“鲤”谐音，姜扶生经常叫他小鲤鱼，大概因为被这么叫多了，他也很喜欢鲤鱼，上次吃饺子，他就曾捧着装鲤鱼造型饺子的碗，欢喜不已。

鲤鱼的面塑既然失败了，姜扶生就换成了两只羽毛最蓬松的小天鹅，姜宝礼见了，一样开心地直拍手跺脚！

月饼这天做好，第二天，要送给张屠户家的六只月饼，就随着饺子和卤肉送到了县里，姜扶生也跟着去了。

才几日没来，姜家的摊位就有了新变化。

多了一个专门放卤肉的案桌，还多了个草棚顶！

姜扶生好奇地抬头看这个草棚顶，她都没注意这是家里人什么时候编的！

姜家摊位有了新变化，隔壁的烤饼铺也有了新变化！

他们家多了项吃食:夹肉饼。

肉就是从姜家买的卤肉，饼还分了两种类型！

其中一种，用的是一指厚的白面饼。白面饼剖开，卤肉夹在里面，饼厚肉薄，跟前世的肉夹馍很像。

另一种，所用的饼则像是气球饼。

薄薄的生面饼在饼铛上受热，缓缓鼓起，最后扁扁圆圆的模样就像是气球一样，戳个口，倒进卤肉和咸菜或者蔬菜，就是另一种皮薄馅大的夹肉饼了！

现在这个时空还没有气球这种东西，孙掌柜给这种皮薄馅大的夹肉饼也起了个名字，叫口袋饼。

又大又薄的饼皮，兜着鼓囊囊的卤肉和蔬菜，可不就像个大口袋么？

因为有肉有菜还有主食，孙掌柜家新出的两种夹肉饼卖得也很好。

不过，也有食客不喜欢孙掌柜给的配菜，或者嫌弃肉夹饼里的卤肉偏少的，他们会在姜家摊位上买几斤卤肉，然后再买几个口袋饼或者白面饼的饼皮，按自己的喜好往饼里塞卤肉，想塞多少就塞多少。

姜扶生就见到一个食客，坐在她家摊位上，往一个口袋饼里塞了半斤卤肉不止。如果不是汤汁浸透饼皮，有破漏的风险，姜扶生猜他恐怕会塞更多进去！

“这也太豪气了……”姜扶生看着这个往饼里塞了半斤卤肉的食客感慨。

这已经不是舍得不舍得花钱的问题了，一次吃这么多肉，不会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