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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礼并不知道苏天恒这个幼稚鬼会背后告状,她一口一个‘姐’的跟柜姐聊了半天,终于取信于柜姐。
一般这种商场的柜姐,都有自己的另一部分供货方。
她们在商场卖东西,赚的是底薪和分成。
会有那种同类铺子,找到她们合作,如果她们介绍了大客户给铺子,铺子会给她远超商场的抽成。
所以对于柜姐来说,小客户就推荐在商场里买,大客户就悄悄推荐到外面的铺子里去买。
鞠礼跟这位柜姐聊了一会儿,对方发现她是个大客户,又的确是想买东西的,这才打电话给外面的铺子,让对方派人过来接客户。
在铺子里的人过来接他们之前,他们就在商场里等着。
商场是中心空壳开放式的,一抬头就能看到二层和三层的商铺。
偶然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一家男装店。
手指摸着腕子上的镯子,她回想起每一次老板给她礼物、送她红包奖金时,自己兴奋的心情。
钟老板不仅不拘一格降人才,而且对她一直很阔绰。
就连跟他去他家,都能收到老板妈妈送的礼物。
她真的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毕竟在很多公司里,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就算做的好,老板也会画大饼,说现在都是积累经验阶段,以后才是赚钱收益阶段,现在钱少很正常之类。
钟老板从来不给她画大饼,一直都是实打实的奖励。
这世上,收礼物大概是最开心的事了吧?
可是,有人真心挑礼物给他吗?
不是为了求他办事,也不是合作间随便送点什么礼品,而是真的希望他开心的那种送礼物,有吗?
就连他的母亲,也总是向他索取吧?
鞠礼跟老板工作了2个多月,陪着他跑东跑西,帮他安排各种行程。
她发现,他好像没有维持什么朋友关系,也没听说有什么人特别关心他——
也许,是因为他一向都表现的并不需要任何人为他做什么,给他送什么。
他从来都是给与方,而不是接受方。
可,他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
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鞠礼就决定先行动。
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呢,她可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站在边上百无聊赖的苏天恒,这家伙虽然很糟糕,但是身材跟钟老板好像差不多。
“你来帮我个忙,好吗?”她声音温和,非常客气。
但只要是她开的口,哪怕说的再客气,在苏天恒看来,也是装客气,实则霸道强势。
毕竟钟老板那句‘全听她的’,在他心里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干什么?”他防备的问。
“你跟我来。”鞠礼转头跟柜姐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苏天恒上楼了。
当苏天恒得知,她居然是请自己帮忙试衣服时,忍不住嘲讽:“你男朋友身材有我这么好?”
鞠礼撇他一眼,“只怕你还比不了,不过反正差不多了,身边也没别人,将就着用吧。”
“……吹牛吧。”苏天恒接过鞠礼送过来的一件黑色休闲衬衫,和一条黑色休闲裤,转身进了试衣间。
一边关门,还在嘀咕:“这么爱穿黑色的吗?估计年纪不轻了吧。”
苏天恒试衣服的功夫,鞠礼又挑了两套,都不贵,上衣加上裤子,一共一千出头。
钟老板大概没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但也算是她的心意吧。
之前送她的第一个奖励,就是第一次出差路上,让她用他黑卡买的白衬衫。
所以她投桃报李,还赠衣服裤子。
不是裤腰带和皮鞋领带这些有暗示意味的礼物,而是普通的衣服裤子,作为下属对上司的感恩——
秘书帮老板布置饮食,采购衣裤,总还是说的过去的。
她觉得应该不算很突兀的礼物。
虽然老板肯定不会穿,但希望他在收到礼物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一丝丝收礼物的那种快乐吧。
“哎~怎么样?”苏天恒换好衣服走出来,转头问鞠礼。
他虽然孩子脾气,来的时候爆,又拧巴。
但真的被压住了,脾气过去的也像孩子一样快,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
此刻跟他相处的鞠礼,很庆幸自己‘先兵后礼’的策略选对了。
“挺好。”她对着他戴着口罩和墨镜的脸说罢,开始幻想着如果换成老板的脸,穿着这样一身衣裳,会是什么样。
“哎,你这些衣服也太便宜了,送礼物不嫌寒酸吗?”苏天恒转头吐槽,他虽然听话了,但也一直跃跃欲试的没放弃怼她几句。
“我只买得起这个价位的。”鞠礼却丝毫没有以此为耻,坦坦荡荡的承认了自己穷。
“要不,哥帮你买一套?”他突然倾身朝着她脸凑了过来。
鞠礼退后一步,“不用,谢谢,我自己花钱买就好。”
苏天恒盯着她认认真真的表情看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悻悻,抿住唇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裳,转身进了试衣间。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前,他心里那股愤愤不平又上来了。
一想到她专注给‘男朋友’挑衣服时,脸白嫩嫩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很期待的模样,可面对他的逗弄和讽刺时,她却总是无动于衷……他就莫名火起。
转念间,他又掏出手机,来了张自己在试衣间里的自拍。
打开手机微信,他盯着跟钟老板的对话框望了会儿,又退出来点进朋友圈。
点选只有占云公司内的经纪人,和钟老板可见,他将自拍照发了出去——
【被公司小秘书拉来逛街,非要给我买衣服,是不是想泡我?】
确认这一条发出后,恶作剧完成,他扯唇一笑,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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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板!
看看吧老板,鞠礼是什么真面目!
说是带着他去跟顾真道歉,结果假公济私来买衣服,泡汉子。
哼!
从试衣间出来,苏天恒心情很好。
他已经自我认定‘胜利’了,觉得自己成功报复过鞠礼了,身心舒畅许多。
“就这身吧。”小秘书尚不知道自己又被他‘暗算’了,围着他转一圈儿,觉得这身不错,便定了这一套。
店员立即去取了一套全新的,帮她打包。
鞠礼前台付款时,苏天恒也把衣服换了下来。
当他们下楼到文玩柜台前时,恰巧外面文玩铺子来接人的也到了。
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姓刘,穿着身亚麻衣裳,看起来很有些腔调。
两人便跟着刘姐出了商场,绕几个玩玩儿,到了一个非主街的街道边,走进了一个很大的文玩店。
鞠礼跟刘姐在店里转了一圈儿,便直言要店里最好的料子,刘姐见她和苏天恒像是有钱人,也爽快的应下,把他们两个带到了后间。
商铺后面是个做了阳光房封顶的院子,种了竹子和许多盆栽,庭院中间有喝茶下棋的地方,非常雅。
绕过小院子是个仓库,仓库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根雕、文玩,铺面一股木头的香气。
仓库里两个中年男人正坐着庇荫喝茶,一边闲聊,一边盘串儿。
其中面朝门口的中年人,甚至还留着一把山羊胡,一股艺术家气息。
“老李,这位姑娘想要你的镇店之宝,我带过来,你们聊吧。”刘姐站在门口,爽快说罢,手指着山羊胡,对鞠礼道:“那老李,我们店长。”
“李叔叔你好~”鞠礼特别客气,礼貌是不像是个买家甲方。
“哎呦,过来坐~”老李立马站起身,帮两个人张罗坐的地方。
苏天恒坐的不情不愿,心里很是不解,不就买个东西嘛,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买楼买厂呢。
接下来,鞠礼就开始跟山羊胡老李进行了非常深入的促膝长谈。
全程她都要求苏天恒认真听,认真背,时不时还会回头问他‘记住了吗’。
她手就放在他腿侧,只要发现他走神儿,就掐他。
把苏天恒压迫的哭笑不得,仿佛回到了上学那会儿,重温被班级干部支配的恐惧。
最后,鞠礼从老李推荐的各种手串儿中,挑了两个成色顶级的手串儿,一个送礼给顾真导演,一个苏天恒佩戴,假装他也是文玩儿爱好者。
“付钱!”将礼盒装好,收在手中,鞠礼转头对苏天恒道。
四万多块钱出去,苏天恒脸色黑了黑。
也不是这个钱他承受不起,主要是想到因为跟顾真吵架,自己手头的广告代言和洽谈的项目都被钟老板给停了。
洛紫薇说过两天等老板气消了,再帮他求求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求回来。
那才是大损失。
对了……还有鞠礼说的各种赔偿扣款,他也要承担……
越想越气,他又不想去跟顾真道歉了。
那个老乌龟!
他开着车上路后,苏天恒转头看了眼鞠礼。
心里一阵懊恼。
如果押着他的不是鞠礼,而是洛紫薇,他这会儿肯定会再撒泼耍一次赖。
毕竟洛紫薇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怕他,耳根子又软,经不得他折腾。
但……鞠礼这个小毛驴,虽然不闹不吵,话也很少,但倔起来是完全拗不过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将她丢在路边时,她看起来明明非常平静,却不想转头就给老板告状。
也不知道她怎么跟老板说的,气的老板真下狠手。
叹口气,他咬了咬牙。
虽然鞠礼看起来软乎乎的,在副驾位置上,跟个宝宝似的正襟危坐,但他也没敢真折腾起来。
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踩了油门上高架,直奔顾真导演家。
算了算了,认栽。
……
……
小区是豪华小区,苏天恒开车进小区时,他和鞠礼都被登记了身份信息。
顾真导演还算比较低调的,没有买别墅,而是买了小区里高层公寓的大户型。
从下车起,苏天恒就走的很慢,两条大长腿跟废了似的,在鞠礼后面一点点挪。
“到时候被顾真赶出来,可不能怪我。”他语气不善道。
“你调整下情绪,记得礼貌和客气点。”鞠礼转头提点道。
“……”他转开脸,老大不高兴。
“注意你的表情管理。”她又道。
“知道了……”他不甘不愿道。
结果两个人才走到楼下,迎头就掉下来一黑乎乎的东西,张牙舞爪,直扑面门。
“嚯!”
傍晚天色已经暗了,那东西落下来的时候,带着风声,吓的两个人都一阵后退。
定神儿再看,从楼上掉下来的东西落在几步外的灌木上,居然是张被子。
仰头望,高端小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外晾被子。
奇了怪了。
他们互望一眼,各自拍拍胸口,还好是虚惊一场,没有兜头被砸到。
两人快速进了大厅,转楼梯间,进电梯一路上行。
刚出了电梯间,鞠礼就皱起眉。
吵嚷声在电梯里的时候,都听的到。
是那种掀翻屋顶的叫骂。
站在电梯口,苏天恒和鞠礼对视了一眼。
这边所有住户都是一梯一户,这叫骂声显然是从顾真导演家传出来的。
转个弯到大门口,果然叫骂声更大。
鞠礼举起手,迟疑着却有点不敢敲下去。
苏天恒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道:也有你猝不及防的时候。
哈!
他一把扯掉口罩,摘掉墨镜,伸手果断朝着边上的门铃便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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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铃声被淹没在了吵架声中。
“……”苏天恒皱了皱眉,又按了下门铃。
他们来道歉前,洛紫薇是给顾真导演打过电话的。
这不会是顾导给他们的下马威吧?
——门开之前,两个人心里还揣着上面这种猜测,可当门被打开,俩人都否定了它。
不可能!
顾导不可能为了给他们下马威,把事儿闹的这么大。
来开门的是顾导老婆,四五十岁的女人,微胖,短发,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
脖子也通红,还显得有点儿粗,显然是跟人吵架吵的。
“顾真,找你的!”顾太太一把扯开门,转头吼道。
河东狮吼也不外乎如此了。
“……”鞠礼被吓的一哆嗦,抿了抿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出师不利,居然碰上人家夫妻吵架。
本来上门道歉就可能失败,现在闹这么一出,顾真肯定情绪特别爆炸,只怕都要把气撒在苏天恒身上。
这可怎么办……
“……”苏天恒也被倒抽了口凉气,可瞧见鞠礼后退,他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一步。
“顾导,我们来道歉的~”他原本还有点儿犯憷的,此刻却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了,伸着脖子朝屋子里喊道,语气里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只要顾太太不打他,他就完全不害怕。
过来道歉,能看到顾真老乌龟被老婆吼,也值了!
这一下,顾真就算不接受他的道歉,他也可以说不能怪他了。
他可是认认真真买了礼物上门的,碰上人家夫妻吵架,能怪的了他吗?
肯定不能。
黑锅妥妥甩出去,钟老板到时候都没话说。
他心里有点儿美。
一步跨进门,也不客气,直接换上了拖鞋。
顾太太一边抹眼泪儿,一边往里走,根本没有要招待客人的样子。
鞠礼尴尬的站在门口,瞧着苏天恒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气的磨牙。
这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居然还嚷嚷起来了。
“道什么歉?”
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客厅,盯着自己老婆的背影,气的直哆嗦。他大声反问一句,转头便目露凶光瞪向苏天恒,骂道:
“滚滚滚!当初在片场不挺硬气的吗?这也不配合,那也不想干,还参加什么综艺?你告诉洛紫薇,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把她拉黑了!滚滚滚!”
骂完,他也不给苏天恒和鞠礼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进卧室,一脚将门给踹上了:
“咚!”的一声。
震天响。
鞠礼和已经换好拖鞋的苏天恒,就这么被晾在了客厅。
难得的是苏天恒被这么骂了一通,居然没有不高兴,反而扯唇嗤笑一声。
他转头看向鞠礼,一耸肩:
“不是我不道歉啊,是我一进门,他就骂人赶人。你给我作证,不是我的错哦。”
他笑嘻嘻说罢,踢掉拖鞋,又准备把自己鞋子穿上。
可是,如果他以为,鞠礼是一个遇到困难,会立即退缩和放弃的人。
那他就错了。
鞠礼一脚踩在他的鞋上,对他道:
“你去哄顾太太……我……我去哄顾导演。”
“?”苏天恒一挑眉,歪着头瞪她,“这你还要留?你去怎么哄?你别被他打出来!”
“去不去?”鞠礼皱起眉,有些气急败坏道。
她仰着头,眉头紧皱,气势汹汹。
“……”苏天恒张了张嘴,挑着的眉便皱在了一块儿,成个麻花,还要打个结。
他就从来没遇到过夫妻吵架吵成这样的,更从来没有在别人吵架的时候登门做客过。
可今天这都不是最令他吃惊的。
就这种情况了,鞠礼还不抓紧带着他灰溜溜滚蛋。
还要按原计划进行?
“我给你讲,就是顾真心情好的时候,脾气都火爆的出名。可比我难伺候。现在他刚被老婆骂的狗血淋头,你还要去触霉头?你有毛病吧?”他瞪她。
“我会把顾真导演的脾气安抚好的,你去哄顾太太。”她仰着头,梗着脖子,坚持道。
“……你怎么哄?你怎么安抚?”苏天恒火气蹭一下上来,眼看要炸。
鞠礼一把捂住他的嘴,气道:“你是怎么答应钟老板的?”
“……”苏天恒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盯了鞠礼好半天。
他总算明白过来,这丫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抓住鞠礼手腕儿,将她手拽开。
“倔驴!”另一手在她眉心狠狠一戳,凶恶的瞪她一眼。
无奈转身,他朝着刚才顾太太走进的那间房门口走去。
然后一边回头瞪她,一边轻轻敲了门。
门内没有声音回应,苏天恒又低声道:“嫂子,我是苏天恒,咱们顾导组里的演员。”
“你干什么?”顾太太哑着嗓子问。
“我进来了哦~”他柔声道。
门内没声音,也就是默认了,他这才深吸口气,最后瞪鞠礼一眼,推开了门。
苏天恒之前在剧组里,就见过顾太太。
那时候看起来,老大姐倒是挺和气的,跟组照顾着顾真导演。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他还要给这位顾嫂子和顾真老乌龟当和事佬。
他苏天恒就算不是顶一线,也是有名有号有流量的明星啊,给吵架夫妻劝架……
这tm都什么事儿?
粉丝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tm想不出这么一桩新鲜事儿!
都怪鞠礼那头小倔驴!
推开门,他小心的将之半掩住。
抬头见这是个小书房,顾太太正坐在小书桌前抹眼泪儿。
他轻轻走到桌边,拉了另一把椅子,虽然顾太太的年纪跟他妈差不多了,但还是避嫌的坐在一臂距离外。
他抽了张面纸,递到顾太太面前:
“嫂子快别哭了,伤身。怎么跟顾导吵成这样呢?他哪儿惹你了?”
口上这么说,他心里实际想的是:
谁tm倒霉催的嫁给顾真老乌龟,还不都得天天以泪洗面。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们过来做客,我这儿连杯水都没给你倒。”顾太太哽咽着,低声道。
“嫂子别这么客气,你跟我说说,顾导怎么惹你了,我帮你出气。”苏天恒心里想的是:快告诉我,让我好好听听老乌龟的笑话。
顾太太自然不知道苏天恒的腹诽,长的好看又柔声细语有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可一想到连个陌生人都尚且能温柔以待,自己相处了二十年的丈夫却是那么个坏脾气,就又委屈起来。
情绪一上来,她真的诉起了苦:
“刚才洗夏被,洗好了要晾。
“他倒是难得勤快,跑到洗衣机那儿,在洗衣机里挑了半天,把自己的夏被挑出来晾上,转身就去看电视了……
“你说说有这样的吗?
“我们一起过了二十年日子了,他晾被子还只晾自己的……
“我这么多年照顾他,二十年也没暖了他的心……晾被子只晾自己的……天底下有没有他这样的丈夫?跟老婆还自扫门前雪?
“呜……我二十年的付出,都喂了狗……”
“……”苏天恒心道:不是喂了狗,是喂了老乌龟。
听着顾太太哭诉,他算是明白了——
看样子,之前他和鞠礼在楼下,看到的空中飞被,就是顾太太从楼上扔出去的。
也是火爆。
“您骂出来也好,别憋在心里。”他递过去一张面纸,鼓舞道。
……
这边苏天恒脸上挂着悲伤,心里吐槽的热闹。
鞠礼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才转手关上大门。
她大脑飞速规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反复推演了几遍,觉得应该不会出差错了,才走向方才顾真导演走进去的那间屋。
她虽然从小没了父亲,可家里一向和睦温馨。
因为家里穷,走动的亲戚也不多,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识过这么可怕的夫妻吵架。
那种针锋相对大吵大闹的架势,真的有点吓到她。
职场里虽然勾心斗角,互相争锋踩踏,但那是没有硝烟和鲜血的战场。
眼前这却不一样,炮声阵阵,是见明火的。
她本能的畏惧,手凉脚凉,心里发慌。
像幼儿时看着父母吵架,无措又害怕的孩子。
攥了攥拳,她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尽量找回从容和淡定的状态。
又转头望向几米外半掩着门的房间,里面不时传出顾太太呜咽诉苦声音,和苏天恒宽慰的话。
她深吸口气,站在门前,终于攥拳轻轻敲了敲。
等待回应时,她想:
这个任务,难度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啊。
任务奖励的永久性珍惜物品,一定很珍惜吧?
华而不实的手表,也其实是很贵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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