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九·清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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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地说,那不是人,是妖。
史书上关于无念真人那个篇章的英雄故事没有记载这段儿,即使有记载,也没人能说得清。
实际上,这段过往,也仅仅有秦长愿自己一个人知道。
妖族是一个胆小且脆弱的族群,他们修炼出人身,患得患失,却难掩贪婪的本性,看上了人族富饶肥沃物产,却因自身懦弱,无时无刻不在抱团,因此,按照族群的演变规律,自然会有一妖承蒙厚望,领导族群。
此妖应运而生,原身是深海巨蛟,他像是生来就乘了天运,出生时便是半人半妖之身,在修行之路上省了不少的力气,众妖保持着最原始的本能,以强为尊,他们对这巨蛟有着源于本能的崇拜,导致这巨蛟恨不能以自身取缔天地,自封为清帝。
锁天关之战之前,清帝一直在追求成为极端的强者。他挑战强者,赢了便总结经验,输了便学习对方强于自己的地方。
由此,他便越来越强,渐渐的,再没有人能赢他了。
直到——他遇到秦长愿。
那时的秦长愿年岁还轻,不懂何为藏拙,眼中也还藏着些天真的希望,总是习惯性地以自己双眼所见去断定一个人的好坏。
他们二人旗鼓相当,曾有一战战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分出胜负,两人都是武痴,最终秦长愿险胜一筹,初云剑剑光闪烁,指中了清帝的咽喉。
那是清帝第一次对一个人心服口服,瓢泼大雨之下,他全身被浸湿,在细密的雨帘之中艰难地睁着眼,看向秦长愿,高声喊道:“我叫幕天仇,你叫什么,下次我一定会赢了你!”
秦长愿在体外罩了一层灵力,雨珠成串,无法落到他的身上,只会在身周反射,溅起小雨滴。
他像是会发光,轻而易举地成了人眼中最美的一幅画。
秦长愿镇定自若,拼命地端起自己那张难得正经的脸,道:“你什么时候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这一句话,结下无解的孽缘。
秦长愿无数次化成普通人的模样,就算他改换样貌改得葛青都认不出来,在外历练时,也都能碰到那个武痴,幕天仇。
幕天仇对秦长愿说话的时候,眼中有光:“就算你化成灰,我也都能认出你。”
但令他困惑的是,不管他有多努力地在变强,这个只会修炼的臭道士都总能变得比他更强。
两人纠缠了数十年,幕天仇都没赢过一局。
可幕天仇是清帝,秦长愿是无念真人,他们永远不可能仅仅是切磋而已,更不可能永远都是亦敌亦友的这种模糊关系。
直到锁天关之战,妖族大肆入侵五境之时。
史书上记载的是无念真人劈开异度深渊,他站在锁天关之上,身后仿若有千军万马。
但当年,只有秦长愿自己知道,他曾亲自下到异度深渊之中,与清帝来了一场生死之搏。
清帝曾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让我赢一局怎么样?”
换来的是秦长愿更加诡异刁钻的剑招。
清帝不死心,他循循善诱,说着那些具有诱惑性的话。
他说:“你停一停,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秦长愿丝毫不分神,他是一个优秀的剑修,他懂得对决之中不能分神的道理,更不能被对手牵制,他的神智无比清醒,即使异度深渊这种地方对他侵蚀危害颇大。
见秦长愿不为所动,幕天仇有些无奈,也就是此刻,他做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他放松了警惕,动作有一瞬间的迟滞,他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心早已属意……”“于你”二字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
秦长愿抓住时机,剑刃薄成一线,一线封喉。生死攸关时刻,任何分神都是致命的。
幕天仇惊讶地睁大了眼。
蛟的血是蓝色的,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秦长愿下了死手,他像是想要幕天仇将这个所谓的“秘密”带进坟墓里一样,手中力道之大直接将他声带割破。
他将剑修的无情演绎到极致。
随后,秦长愿在异度深渊之外留下一道界碑,刻下自己的剑气,之后便与史书上一样了,他与妖族签订协议,将换来五境数百年的和平。
只是,幕天仇他没死成。
他内心的那种感情浓烈而纯挚,最后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之下,渐渐变成了恨。
数道封印加身,他恨极了秦长愿。
精诚所至,一场空。
原来清帝也会犯这种天真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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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黑衣人站在秦长愿对面,难怪天字号房的主人一直在追价,原来竟是在针对他。
这真的是应了那句“就算你化成灰,我也都能认出你”。
秦长愿瞳孔骤缩,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如果黑衣人朝他们冲过来,他就与他拼命。
幕天仇为什么出来了?
他若出来,这世道岂不是要乱了!
但幕天仇似乎并没有兴趣与他缠斗,他“桀桀”地怪笑了两声,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秦长愿紧抓着萧轶的手之上,随后,他瞳孔似乎变得更加黑沉了,紧接着,他向前迈一步,身形却骤然如沙粒一般消散,乌鸦叫似的怪笑声在高空回荡。
“我们好久不见。”
秦长愿起了满身的冷汗。
锁天之战后,他一闭上眼,脑中就会浮现出他割破幕天仇喉管时,幕天仇眼中光芒渐渐熄灭的模样。
似灯火烧破黑色帘幕,烧出破洞之后渐渐化为灰烬那样。
这成了秦长愿永难忘却的噩梦。
萧轶不着痕迹地松开秦长愿的手,将一块方帕递到秦长愿面前,道:“你们认识?”
秦长愿自知失态,他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冷汗,道:“认识,但我们关系不好。”
他没心情给萧轶解释,只能草草敷衍过去。
萧轶对外物极为敏感,他能感觉到,刚才那黑衣人即使掩饰得十分完美,也难以彻底遮住外露的妖气。
而萧轶,恰恰捕捉到了那一缕微弱的妖气,便断定,那是妖。
还是一只实力绝不在他之下的妖。
与这等大妖认识。
秦长愿,你是什么人?
从南郡回到中洲则方便很多,大部分商队都来从中洲来,也都是要回去过年的。他们两人随意找一支商队搭乘飞行法器回到了中洲。
在飞行法器上时,秦长愿闲来无事,随口问道:“当年圣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萧轶抿唇:“七成左右。”
秦长愿便道:“那你给我讲一讲,圣战是怎么爆发的。”
萧轶这次顺着他,缓缓开口讲道:“自从当年无念真人一剑将妖王清帝封于异度深渊之后……”
多方推测圣战爆发的真正原因是当年妖族退居的协议之地太过贫瘠,不适于居住,且灵气稀薄,不利于修炼,导致妖族一代不如一代,他们为了生存,只能撕毁协议,进犯五境。
但一个只凭掠夺与战争生存的族群,如何能长久呢?
妖族野心勃勃,五境人心惶惶,似乎自从无念真人身陨之后,这世道就已经变了。
秦长愿精准捕捉到萧轶用的词汇,他疑惑道:“那异度深渊的封印还牢固吗?我只是听说那里面似乎封印着一个厉害的人物。”
萧轶道:“那封印已经不是十分牢固了,下面封印着当年锁天关之战中妖族的大部分强盛兵力,若是封印破落,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幸好,当年……萧云今他曾对那封印加固过一次。”
听见萧云今的名字,秦长愿稍稍安心一些,但显而易见,那封印如今已经是个摆设了。
里面被封得最严实的清帝都跑出来了,其他的能不跑出来了吗!
秦长愿凝重的脸色让萧轶有些不安。
萧轶问道:“怎么?”
秦长愿不好对他说出真相,只能草草说道:“要变天了。”
秦长愿的自我调节能力其实很强,他在飞行法器上靠着软椅睡一会,便将心中的郁结全都驱散了。
秦长愿与萧轶两人相安无事,在飞行法器上渡过数天,等到他们都站在学宫门口的时候,才有了真实感。
任务完成,积分已经发放到了他们的元神网络之中,秦长愿合计了一下,发现自己不但能还清陆若甲的债务,还能自己剩下一些。
他心情甚好地与萧轶勾肩搭背,奈何萧轶并不给他面子,绝情地将他推开,秦长愿也不气馁,厚着脸皮跟着萧轶,两人最终一同回到小院。
一到小院门口,秦长愿就看见了捧着一个精致小酒壶的谢温瑞。
谢温瑞笑着与他们打招呼:“我早就听说你们的事了,我算了算你们今天回来,就直接备了好酒在门口等候你们多时了。”
秦长愿笑着:“好酒,你怎么这么抠门啊,你就拿一壶,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谢温瑞轻声一笑,面颊上现出些绯色:“这酒壶内里有乾坤,一会儿你们就能知道了。”
秦长愿轻声哼笑,挑眉看向萧轶:“喝点?”
萧轶皱眉粗略算了一下时间,似有几分犹豫,但没犹豫多久,豁然开朗般,转头迎向秦长愿带着几分挑衅的目光,道:“好。”
秦长愿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露出个笑:“好,我就喜欢痛快的,萧轶,到时候你喝趴下了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愿哥:把他们俩都喝趴下我好去找我徒弟弟。
萧轶:把他们俩都喝趴下我好去见我师尊。
萧轶不会喝酒,这是他头一回喝,但是……办法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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