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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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张德泽在赶回去的车上收到了何卿的消息。

卿卿【张德泽，我回x城了，本来打算早点告诉你，后来手机没电了。】

张德泽没有回，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对于何卿来说有多不重要才会一次又一次被忽略。

他不想去思考，也不敢知道答案。

何卿不给张德泽发消息这事其实怨钟念，她一下火车就被她拉着问东问西，一直没有机会发消息。

到钟念家后，钟念和李婉倩非得喝点酒。

这次生日的东西都是她俩准备的，何卿不好意思再占她俩便宜就提出自己下楼买酒。

三人你推我我推你，一致决定她留下来跟李婉倩做饭叙旧，钟念带着她的手机下去买酒。

等钟念买完酒回来饭也做好了，两人又拉着她疯。

疯到一半她俩都看出了何卿不在状态，让她赶紧跟张德泽联系，免得一副望夫石的样子。

她在乱七八糟的客厅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自己的手机。

“钟念，你是不是没把我手机还给我。”

钟念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是没还给她。

“你仔细找找，可能我给放失手了，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说着就拉着李婉倩一起找手机。

三人把客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就连鞋子里，马桶里都找了。

“我可能没把卿卿的手机拿回来。”钟念坐在两人中间有些心虚的说。

李婉倩十分拉出一个十分虚伪的微笑：“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那怎么办啊！”钟念看看两人。

“去找。”说完何卿就利索的站了起来。

两人赶紧跟上，幸好之前把钟心放到她二伯家里去了，不然他们现在大晚上去找手机还得带上个小朋友。

路上钟念一直在跟何卿道歉：“卿卿对不起啊！如果找不回来了我会给你赔的，就是不知道你手机里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特别重要的东西吗？

有的，跟张德泽唯一一张合照，还是毕业的时候照的，为此尽管那个手机时常卡顿，她也没把手机换掉。

说出来的话却转了个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不用担心。”

幸运的是钟念遇到了个有良心的老板，钟念一走进店，老板就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哎哟！小丫头你可算来了，你走了没一会儿我就发现你手机没拿，追出去你都走得没影了，你这个手机的锁我又打不开，就先替你保管了，还以为你能很快反应到自己手机丢了，没想到等到我快打样了你才来，你心眼可真够大的。”

钟念从老板手里接过手机递给何卿，一边道谢一边跟老板解释。

老板是个十分健谈的人，拉着他们说了半天话，她们离开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何卿向来是个做事利索的人，偏偏在张德泽的事情上总是犹豫不决，在两人的监督催促下才发出了那条消息。

发完之后三人头挨着头盯着何卿的手机界面，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张德泽也没回消息。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他一定是没看到。”

“还有可能手机静音。”

“手机也可能没电了。”

钟念何和李婉倩一唱一和的为张德泽找各种借口。

但是这些借口在何卿这里都不成立。

张德泽既然去找她就不会让手机没电，更不会静音，也不会没看到。

“他就是不想回。”何卿说出真正的原因。

两人在心里默默为张德泽点了根蜡，张德泽都可以出本书了，就叫《如何把女朋友作没》。

何卿内心真实想法跟她们完全不同，在她看来张德泽不理她是应该的，两个人如果位置对调，她会比张德泽做得更过分。

三人回到钟念的家后，张德泽一直没有回消息，她也一直打不起精神，钟念和李婉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来活跃气氛了，可是气氛在活跃中总带点低迷，散发低迷那个人时不时还要打开手机看看。

“卿卿，你喜欢张德泽。”李婉倩看不下去了，既然不能愉快玩耍就聊点刺激的。

何卿抬起头耳根泛红：“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应该吧。”

气氛又被点燃，两人凑过去，一人挽着何卿一只手，脸上就差写上‘我很好奇。’这句话了。

“快说说什么叫不知道喜不喜欢。”

“对，你把你对他的感觉说出来，我们替你分析分析。”钟念应和道。

“咳咳。”清清喉咙何卿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说：“不是应该，我就是喜欢他。”

是啊！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明明编辑了那么多信息却因为害怕得不到回应而放弃发送。

每个星期最开心的事就是听别人提起他。

每个试图靠近自己的男生都会被自己拿来与张德泽做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真是哪哪儿都比不上张德泽。’

这次偷偷跑回来到底是为了谁，在下火车的时候就得到了答案，如果还有票，她现在一定在火车上。

“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因为激动抱着她的手臂尖叫。

“表白，表白。”

“在一起，在一起。”

“结婚，结婚。”

“生小狗，生小狗。”

画风越跑越偏，何卿被她俩逗得满脸通红。

“等等。”何卿抽出被李婉倩抱在怀里的手：“生小狗？不应该是生孩子吗？你这是骂我是狗？”

李婉倩有些懵，反应过来后更懵，她反问何卿：“你不知道泽狗这个外号吗？”

“不知道。”自己跟张德泽坐了一年也没听说过这个外号啊！

“那你可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何卿要摇头，算了不纠结这个，现下有更重要的事。

她眼带威胁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都给我发誓，不会说出去。”

“好，我发誓。”钟念一本正经的举起右手弯下大拇指。

何卿假笑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替她调整成正确的手势。

转头看向李婉倩。

“你看你，一点也不真诚。”发誓之前李婉倩还不忘吐槽钟念。

“那你来。”钟念脖子一梗，不服输的说。她才不信李婉倩那个大嘴巴能守住这个秘密。

李婉倩比钟念老实，自己做了正确的手势，看看何卿又看看钟念，一副看姐表演的表情。

两人期待的看着她。

她也不负众望。

“我！李婉倩发誓，绝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我未来老公就是个神经病。”

“咳咳咳。”何卿被自己口水呛到，伸手捂住李婉倩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拍掉何卿的手李婉倩不在意的说：“不打紧，反正我也不会说出去。”

内心想的却是‘姐姐是个不婚族，没想到吧！’

那时候的她还太年轻，不懂一语成谶的道理。

后来她遇到沈明宇，只想给年少时的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让你乱说，好好一帅哥被你咒成神经病了。

话题从何卿与张德泽转到钟念与商晟辛，分别两年的女孩们天南地北什么都聊。

“嗡嗡嗡......”

何卿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三个女孩对视一眼，一起扑到手机旁。

来电界面上‘张德泽’三个字引得三个女孩两个尖叫，一个脸红。

李婉倩眼疾手快的接通电话，还按了扩音键，钟念控制住何卿，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喂。”

张德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奔波后的劳累，像一股电流流过何卿的心尖。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觉得他什么都是最好的，简单一个字眼被撩的春心萌动。

何卿用自认为最甜美的声音“嗯”了一声。

答完又后悔了，应该说我在的，这样显得太敷衍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待见他才会这么冷淡。

何卿在电话这头胡思乱想，张德泽也在那头揣揣不安，嗯？就嗯？听这声音还有气无力的，难道已经睡了？

“你睡了？”

“啊？没有呀！”

“那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一时之间何卿又气又羞，自己好不容易温柔小女子一回，他居然说有气无力？

围观吃瓜的两个人早就抱着笑成了一团，这真真是直男啊！

“我没睡。”何卿恢复了平常说话的调调，中肯有力。

“嗯。”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何卿心里急嘴上却说不出来，她想问‘然后呢？这时候打电话是为了给她说生日快乐吗？你在a市安顿好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哎！”

张德泽长长的叹了口气，隔着车窗马路望着钟念家的方向，真是输给她了。

“在钟念家吗？我在楼下等你。”

楼下？三个女孩跑到阳台上往下望。

钟念家临河临马路，一眼望下去就能看见马路对面招摇的迈巴赫。

“那么招摇估计真是张德泽，卿卿你----”钟念一边念叨一边找过身跟河卿讲话，转过身何卿哪里还在，只留下了关门声。

“刚我看到一只大耗子跑过去了。”李婉倩也还没缓过神，认识河卿也有好几年了，什么时候见她这么火急火燎过？

两人找了个望远镜，挤在一起往楼下看。

快跑到一楼的时候何卿气喘吁吁的放慢了脚步，刚刚太着急了都忘了坐电梯。

她并不想太早让张德泽察觉都她的心思，人人都说张德泽喜欢她，可是张德泽没有说过，他对自己和对钟念她们无异，说不定他只是把自己当朋友，她怕拆穿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走出楼梯口，钟念家的小区基础设施不是很好，整个小区就几盏小路灯。

张德泽提着蛋糕站在这一片唯一的路灯下，他今天还穿了白衬衫，黑西装裤。正式的像是去求婚一样。

走进才看清他的衣服上起了许多褶皱，是连续奔波后留下的。

“你不是去a市了吗？”

何卿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线，压抑住想哭的冲动，她终于见到他了。

张德泽似是叹了一口气：“因为寿星回来了，所以连夜赶回来了。”

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何卿感觉他的潜台词是‘因为你太调皮，偷偷跑了回来，所以我只好跟回来。’

那一刻何卿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他的公主，是他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