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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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宋芝破天荒没有坚持给何卿念叨‘压力才能使人进步’,还给餐桌边的何卿盛了一碗粥。

“不要紧张，以你的成绩只要稳定发挥一定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学。”

宋芝的话让何卿剥鸡蛋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沉默着帮曹天灵剥鸡蛋。

何卿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曹天灵才端起宋芝给她盛的粥慢慢喝,今天不用去学校,所以不急。

她不搭话,宋芝还想说些什么被何成拦了下来，明天何卿就要高考了,什么事还是等她高考结束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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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张德泽也不用去学校，中午他吃过饭后便上楼去复习，才打开书,曹叔就敲门进来了。

张德泽没抬头，低头认真看何卿之前给他的笔记，“什么事？”

曹叔顿了一下才小心的说，“小少爷,老爷打电话让你过去。”

张德泽翻书的手顿住,抬起头面上带着些许害怕。

“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

“……”

为了宽慰张德泽，曹叔安慰道：“兴许只是因为小少爷要高考了,有些话想叮嘱,小少爷放心如果您晚饭时还没回来我会打电话给少爷和夫人。”

对于张家的事曹叔听自己的父亲说过一些，他父亲在老爷子身边做事，张德泽的处境他父亲也跟他提起过一些,但是在张家老爷子的话就是命令，就算他再不放心也不能拦着张德泽。

张德泽右手扶额，关上书，沉默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叫司机送我过去吧！”

路上张德泽跟何卿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复习，今天就不联系了。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如果他不去,老爷子找过来了他会更惨。

到了老宅张德泽刚坐下一句爷爷还没叫出来，张启便扔了一份资料给他。

“打开看看。”

张德泽拿过资料乖乖打开，扫了一眼后他翻阅资料的动作越来越快。

“我不去，这不是我申请的，我不知情。”

他把文件袋放回原处，那是国外一所学校的申请资料和录取通知，他不知道张启什么时候替他安排好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接受。

张启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不去？由不得你不去！”

他这孙子总让他感到头疼，他儿子除了娶了自己并不满意的女人做老婆外也没干过什么忤逆他的事，倒是他这个孙子处处忤逆他。

不欲跟张启多说，张德泽站起来就往外走。

张启气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站住！”

身体深处的恐惧让张德泽停了下来，回过头放软语气求张启。

“爷爷，我真的不想去，我今年学习很努力，我好几次月考都上了x大的线

不是只有国外的学校才是好的，我会在x大读工商管理，毕业后就乖乖跟着我爸打理公司，不！我大学期间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帮我爸打理公司。

我一定会努力把张氏做得更大，我可以把我的一生都献给它。

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去国外，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会是唯一一次。”

张德泽期盼的看着张启，张启冷哼一声后冷漠开口。

“不可能，你要知道我给你安排的才是最好的。”

张德泽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收起之前软化的态度。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接受，我不去！”

这一次他的态度强硬了许多，说完就往外走。

“站住！！”

这一次张德泽脚步不变，张启气得一口气上来差点没吐出去，捂住心脏指挥身边的人。

“把这个孽种给我拦住！”

身边的人点头就冲过去欲拦住张德泽，张德泽撒腿就跑，只要跑出院子上了车他就安全了。

眼看就要跑出院子，门口的黑衣人拦住了他。

“小少爷请你回去。”

张德泽防备的看着他们。

“我确实要回去，我要回家去，我的家不在这里，请你们让开。”

黑衣人不理他，木着脸守在门口，后面的人也追了出来将张德泽团团围住。

又是这样，他到底是他爷爷的亲人还是他爷爷的敌人？

“你们不让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张德泽退后两步一个飞踢，踢倒了面前的一个黑衣人，有了缺口，他抓住机会准备冲出去，过来拦他的人都被他撂倒，没有张启的命令谁也不敢对他动手。

在客厅一直等不到他们把张德泽“请”回来，张启走出客厅，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一群废物，给我压住这个孽种！”

得了张启的命令，黑衣人还手，几个回合后张德泽被他们压住，跪在张启面前。

“还跑吗？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哪一次成功跑出去了？”张启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张德泽吐掉口中的血问他。

“我到底是你的孙子，还是你的仇人，我们明明是最亲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要你出国读书是为了你好！”

“那之前的呢？”

张启知道他指的什么，沉默一瞬才说。

“那也是你不听话。”

张德泽自嘲的冷笑一声低头不开口。

“还跑吗？”

“跑，只要活着就跑，因为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不属于你，我属于我自己，我不会听你的，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张德泽低头回答。

张启气笑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张启的孙子，有骨气，但是你的骨气用错地方了。曹管家去把鞭子拿来，我看我是太久没上家法了，让这个孽种忘了谁才是张家真正的主人。”

曹管家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张德泽，又看看被气到青筋暴起的张启。

“老爷，小少爷的手才刚刚好。”

张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曹管家退后两步，“我不敢。”说完转身去拿来了鞭子。

接过鞭子，张启走近两步问张德泽。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出不出国？”

“不。”

张德泽刚说完，鞭子就抽到了他身上，每一下张启都用了狠劲，张德泽被两个人控制着，想躲也动不了，只能受着。

每一下张启都避开了张德泽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他还打算这几天就送张德泽出国，不能叫人瞧见他身上的伤。

跟着张德泽一起来的司机见张德泽迟迟不出来，想进去寻他，被黑衣人拦在门口，这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也不硬闯，转身离开打算回去找张元良。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黑衣人制服强行带进了院子。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放开我！”司机挣扎着。

被拖进院子看见院子里的一幕，他叫骂的声音停住，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被按住被鞭子抽打的张德泽。

从前他送张德泽过来，再接他回去时张德泽脸色都不好，他还只是以为张德泽又跟老爷子吵架了，却没想到他从没进过的老宅是这么恐怖的地方，张德泽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吗？

这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司机袁力挣脱开两个黑衣人的手，朝张德泽冲了过去，把张德泽护在怀里。

“老爷子别打了，再打小少爷就不行了！”

张启哪里会听袁力一个司机的话，动作不停，既然他愿意帮张德泽受着那就让他受着，他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鞭子挥下来袁力就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

“我不跑了，我出国，我听你的，你别打了！”

听到张德泽松口，张启才停下动作，气喘吁吁的把鞭子扔给曹管家。

“把小少爷跟他的狗关到地下室去，再叫家庭医生过来给小少爷包扎。”

曹管家接过鞭子扶住张启，低头应下，“好。”

黑衣人把张德泽跟袁力拖去了地下室，将袁力一扔就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唯一的光源随着铁门关上消失。

“喂！你们把灯打开啊！”袁力爬起来凭着记忆摸到门边冲外面喊。

张德泽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现在他的背完全不能碰，只能趴着。

“别喊了，地下室没有灯。”

袁力循着张德泽的声音摸索过去，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张德泽的背上，张德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袁大哥，你碰到我伤口了。”

袁力迅速收回手，还想伸手去触碰张德泽，可是实在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他怕再碰到张德泽的伤口就收回了手。

“小少爷，你还还好吗？”

“放心吧！死不了。”

想起刚刚自己替张德泽挨鞭子的时候张德泽说什么‘不跑了，出国。’袁力就十分愧疚，张德泽好像因为他答应了老爷子什么他不愿意的事。

“对不起，都是我。”

“没关系，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估计又要被打晕过去。”张德泽的声音微弱。

注意到张德泽话里的‘又’字，袁力心里越发心疼他。

“小少爷不是老爷的亲孙子吗？为什么会这样？”

张德泽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也想知道。”这话不知是说给袁力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明天要高考呀！”

“考不了了，考不了了，我考不了了。”

张德泽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被关进来的时候两人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搜走，黑暗中对时间也不敏感，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家庭医生才进来给张德泽处理伤口。

门被打开时，两人都眯着眼睛，处在黑暗中久了，突然遇见光亮眼睛都睁不开。

“能给我的司机也包扎一下吗？”

家庭医生收拾药品的手顿住，张启只让他给张德泽包扎。

“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不是应该的吗？这种天气如果你不给他处理，他的伤口会化脓的。”

张德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祈求。

最后医生还是给袁力包扎了伤口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