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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回到雁衡山时,已经临近傍晚。
从前家中只有苏缨和秋嬷嬷两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今日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争吵声。
苏缨知道是秋明收到了她送的消息,来接秋嬷嬷回家养病了。
苏缨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唇角,穿过半掩着的大门。
院中秋明挎着包袱拉扯着秋嬷嬷。
秋嬷嬷怒红着脸,满是不耐,挥开他:“你赶紧回去,再晚天黑了,别在我这儿磨蹭。”
秋明不敢和她用力,将包袱甩到身后:“娘!你就别犟了,是姑娘给我送的信。”
秋嬷嬷哼了一声,转头看到了乖巧站在门口不出声的苏缨,面色瞬间柔和,又瞧见她抱了满怀的药包,忙绕过秋明,朝苏缨走去:“姑娘。”
苏缨软声答应:“诶!”
又对着庭院中的秋明打招呼:“秋叔。”
许是猜到苏缨瞧见了她们母子推搡的动静,秋嬷嬷有些难为情,手掌扶了扶梳得整齐的鬓发:“让姑娘看笑话了。”
一边说,还要一边把她怀里的东西接过去。
苏缨不让她拿,侧身递给了秋明。
认真地嘱咐:“这是一个月的药量,每日煎服两次,药方也一同放在里面了。”
“多谢姑娘了。”秋明一一记下。
“姑娘这是做什么?”秋嬷嬷着急道。
“嬷嬷你和秋叔回家后可要好好的养病。”苏缨握住她的手,细声细语地说。
秋嬷嬷忍不住咳了两声,苏缨忙帮她顺顺后背,秋嬷嬷艰难地喘着气:“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可是嫌弃我了!”
苏缨心中难过,她怎么可能会嫌弃秋嬷嬷。
她们在雁衡山相依相伴快十年,在她心里,秋嬷嬷就是她最亲的人。
苏缨解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大夫说您不能劳累,要好好休养,况且山中落叶尘絮多……”
她将叶清给她讲话,一股脑儿都倒出来,都是为她好的话。
苏缨深怕秋嬷嬷误会了。
将心比心,苏缨平日里是怎么待她的,秋嬷嬷再清楚不过了,她也不会真的以为苏缨要赶她走。
别人家的姑娘哪有像她这样,来回爬山给她这个做仆妇买药的?
抱了那么些个药包,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半点儿埋怨都没有。
她们姑娘太贴心,贴心到让她心疼。
她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山中,秋嬷嬷叹息一声。
她的身子骨,她自己清楚,这痨疾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现在年纪上来了,病症也越发严重,能再熬个两三年就算不得了。
去年苏家还来看了姑娘两回,今年这都快入冬了,也没瞧见苏家人的身影,明年姑娘就及笄了,也该说亲事了。
还不知苏家是个什么态度?
难不成真不管她们姑娘了?那到时候她真走了,姑娘该怎么办呢?
苏缨装作不知道秋嬷嬷又在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只捏着绢帕轻轻地帮她擦眼泪:“嬷嬷不要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嬷嬷就安心回去养病,我还等着你养好了身体过来陪我呢!”
“而且嬷嬷你不想珠珠吗?”
秋嬷嬷想起那个才出生几个月的小孙女,心肠都软了,眼眸中泄露了不舍和意动。
苏缨知道秋嬷嬷心动了,她鼻尖微酸,垂眸眨了一下眼睛,赶忙看向秋明,让他帮着劝
秋明紧接着说道:“珠珠已经会认人了,娘不去见见她,她怕是都不记得你了。”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劝着。
秋嬷嬷慢慢地卸下了心房,眉目慈爱的和他说起小孙女。
苏缨悄悄地回屋,再从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小荷包。
小荷包内装着秋嬷嬷的身契,和苏缨剩下的所有积蓄一共六两银钱。
她回到庭院,问秋明要了包袱,顺势将小荷包塞了进去,她一只手提着包袱,一手挽着秋嬷嬷的手臂说:“嬷嬷回去后好好吃药,好好养病,等身体康健了,带着珠珠来找我玩儿。”
秋嬷嬷看她还稚气的面庞,摸了摸她的脑袋,愁叹一声。
秋嬷嬷离开后的小院儿安静到吓人。
苏缨好像才发现雁衡山的夜晚原来是这般黑寂,她躲在被子里,细弱的手指悄悄地将眼角的泪珠拂去。
她不能太自私,她已经享受过秋嬷嬷许多年的陪伴,她该满足了。
苏缨咬紧唇瓣,忍住泪意,她要赶紧睡觉了,明日还要下山……
次日天色微霁,苏缨就起来了,她恹恹地穿好衣裳,抬头,薄薄的眼皮又红有肿,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她揉揉眼睛,洗漱完,去了厨房,从厨房的橱柜下拿出了两张地契,她实在不知道一根人参要多少银两,只知道很贵重!
苏缨将地契妥帖地贴身收好,关好门窗,准备下山。
清晨露重,裙摆微微沾湿,她走的快,到了山脚,山脚集市大都数店铺还未开张。
只有集市口租赁驴车的摊子还开着。
正在喂驴的车夫,瞥了一眼苏缨,慢悠悠地说:“八十文。”
苏缨愣了一下,轻声说:“不是七十文一个人吗?”
车夫点点头说:“最早的一趟车就是这个价,不过包车还按一两三纹钱算,但瞧姑娘这样子怕是出不起这钱。”
苏缨有些苍白的面颊一烫,连带着耳朵也尴尬地泛红。
没有吭声,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等车价降到七十文的时候,也要两三个时辰后了。
她走进城也是可以的!
官道两侧排着密密麻麻的杨树,道路上空无一人。
树叶落地,悄无声息中,卫伍来到了陆翀身侧:“主子,按探子来报的时辰,差不多就在……”
他话未说完,陆翀眉头忽然蹙起,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紧盯着路口。
卫伍瞬间噤声,心生警惕,手掌握住别在腰间的长刀,随时准备将来人伏击。
微风拂过,一道轻巧的脚步声从路口传来。
不是胡人!
卫伍看向陆翀。
陆翀面色沉寂,直到随着路人靠近,看清了面孔,他眉心才猛然跳动了一下,是昨天那个小姑娘,他刚要放松,神色顿变。
卫伊脸色跟着变换。
“不要伤及无辜!”陆翀沉声叮嘱。
一路上苏缨都没有碰到行人,两侧树木成林,光线微暗,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车声,她眼睛都亮了。
她往左侧走了走,给马车让开大道。
细看原来不止一辆马车,是一个车队。
苏缨好奇地看了两眼,周遭有了人气儿,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
她紧绷的肩膀微塌,和车队领头马匹上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她竟觉得有些诡异,这人虽然穿着汉人的衣袍,但他眼睛好像有些不对劲,瞳孔颜色是灰绿色的。
苏缨抿了抿唇瓣,是胡人!
她心脏忽然提到了嗓子口,她慢慢地垂眸,想要避开那男人的打量。
但那个男人已经调转马头,驾马朝她驱来。
苏缨下意的往后退了一步,本就在道路边沿的她,再退便要抵到杨树树干了。
就在这时,垂在她身侧的手臂传来一个拉力。
风驰电掣间,苏缨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猛地撞上了一个又宽又硬的墙壁,脑袋晕乎乎的,耳边响起嗡嗡的空鸣。
箭雨簌簌,刺耳的刀剑碰撞声混杂。
苏缨头昏眼花,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天上飞!!!
陆翀脚尖点着树干,抱着苏缨平稳地落在绵软的落叶中,他把苏缨放在一棵粗壮的树根旁,飞快地抽回胳膊,转身离开。
苏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颤颤巍巍地扶着树干站起来,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看着道路上四溅的血花和……
肢体。
苏缨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点点地睁大,唇瓣微微张开,胸腔又闷又难受,听着传来的哀嚎声,她再也忍不住,弯腰作呕,一头栽到了地上。
再次醒来,苏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庄重而古典的屋子内。
她迅速地坐起来,许是起得太猛,又许是其他原因,眼前恍惚了一下,额头甚至有些疼。
她轻哼一声,抬手摸索着疼痛的地方,指腹刚触碰到眉头上方,便传来一阵儿刺痛。
“嘶——”
苏缨眨巴眨巴眼睛:“?”
这不是她发出的。
苏缨眼泪汪汪地看向外面。
一个男子抱臂斜倚着屏风,挑眉看着她。
是他发出的声音。
苏缨还未醒过神,突然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倒地前的那些血腥画面又出现在脑海中,苏缨脸色发白,慌张地曲着腿,往床头缩了缩,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陆翀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沉声:“喂!不认识了?”
他声音放大,苏缨呆了呆,慢慢地凝神,他是那个降服烈马的男人。
陆翀看她渐渐恢复了平静,站在原地,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还好吧?”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掀开身上的被子,慢慢地挪到床边:“你……你,我……我。”
陆翀嗤笑一声,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屏风前,靠着椅背,跷着腿,漫不经心地说:“苏缨?”
“欸!”苏缨忽闪着大眼睛,下意识地应声。
“西平府同知苏劭宣的女儿?”陆翀扬眉。
这回苏缨不吭声了。
陆翀也不在意:“陆翀。”
这是他的名字,苏缨咽了咽喉咙,结结巴巴地说:“陆,陆翀,你好。”
四目相对,陆翀揉揉额角,他捡了个实诚的小呆瓜回来,转动酸痛的脖颈,懒洋洋地说:“那些人是胡人,是胡人安排过来的内间,事发突然,你晕倒在树林里,因为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苏缨干巴巴地说:“是吗?”
陆翀面露不悦:“你以为我在骗你?”
苏缨赶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太离奇了,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遇到这种大事。
但她知道,若是没有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苏缨从床上起身,弯下腰。
陆翀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佯装镇定:“不客气。”
苏缨抬头,脑袋还有些晕,纤细的小身板晃悠了一下,她慌张地抓住床柱,大眼睛瞪着陆翀。
陆翀唇角飞快地闪过笑意。
苏缨很想装作无事发生,但是无果,面颊涨红,团团的小脸,红扑扑的,看得陆翀手痒痒。
陆翀手指揉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别过眼神。
屋内安静下来。
苏缨轻舒一口气,再次道谢:“谢谢你救我,我……”
苏缨摸摸袖袋,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的谢礼,她讪讪地说:“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陆翀摆摆手:“不用。”
苏缨不好意地说:“这回真是太麻烦你了,我,我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
陆翀:“你要回家?现在?”
苏缨笑起来,点了点头。
当她打开门,才发现此刻已是黑夜,而她在一个宫殿里,宫殿外白雪茫茫,廊下飞雪漫天。
她身上还是白日那件薄袄。
寒气席来,身体瞬间降温。
陆翀站在她身后,将殿门重新拉上,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内殿。
两人坐在殿中的软塌上,殿内烧着地龙,暖气包裹着苏缨,苏缨舒服得打了个寒颤,她仰头,傻愣愣地问陆翀:“这是什么地方啊?”
陆翀给她倒了一杯茶,放进她的手心,往后靠着凭几:“西北边境昆仑,哦,忘了说,你昏迷了整整两日。”
陆翀急着回营办事,不可能把她丢在荒郊野外,就顺手把她带回来了。
而且,两天遇到同一个人,第二次还是在那样的场合,陆翀不太放心,自然要好好地查一查,幸而她不是什么内间,她只是西平一个小官养在外面的女儿。
苏缨不知道是震惊傻了,还是怎么回事,脸色异常的平静。
陆翀没有得到回应,看了苏缨一眼:“你不怕吗?”
苏缨摇摇头,她眼眸天生清澈纯净,十分真诚有可信度:“你不是坏人。”
有过那日早晨的经历,再离谱的事情,她也能淡定了。
而且他是官府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陆翀眼神微飘,用余光看她,小姑娘白皙的小脸真挚到感人。
陆翀喉咙滚了滚,舔了一下唇瓣,忍着得意,颔首用鼻音发出一声:“嗯。”
陆翀想了想,有些别扭地说:“你在这儿把伤养好,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谢谢你啊!但我还有事情要办。”苏缨认真地说。
陆翀问道:“什么事?”
“我想买一根人参。”苏缨说。
第一次见,也听到她在药铺问了人参的价格,陆翀拍拍手。
片刻之后,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伏义恭敬地站在一旁:“主子。”
陆翀低声吩咐。
伏义很快就从库房取来一根百年人参。
陆翀手指抵着长盒,将人参推至苏缨面前。
苏缨看看陆翀,又看了看装着人参的长盒,从袖兜中拿出荷包,将里面的两张纸递给了陆翀。
陆翀狐疑地打开纸,是两张地契。
一个是雁衡山小别庄,一个是雁衡山二百亩的山地。
陆翀让人查了她,自然知道她就住在山上。
“地契给了我,你要住哪儿?”陆翀不知道她想要人参做什么,竟然舍得用地契换。
陆翀不缺地,也不缺钱,更不缺一根人参。
就是……
想逗逗她。
苏缨闻言,手指下意识地揪住衣摆,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秋嬷嬷对她而言很重要,她需要人参治病。
陆翀沉思着说道:“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也可以待在这儿,给你找个活计做,勉勉强强……”
苏缨却当了真,伏在软塌上的案几上,往他跟前凑近:“真的可以吗?”
陆翀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凑过来,两人之间只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陆翀心跳好像加快了两下,他甚至有些紧张:“可,可以!”
苏缨到一旁去写信了,陆翀还靠着凭几,许久未能回神。
他忽然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口,艹,都是什么鬼!
陆翀从软塌上起来,准备出去,结果无意识的脚腕一拐,走到书案前。
打量着她的笔墨。
苏缨捏着笔杆,看着自己又丑又大的字迹,心里闪过羞耻,暗暗地将纸张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抬起头:“你别看了。”
她软绵绵的声音,像撒娇一样。
陆翀摸了一下鼻尖,收回目光,嘀咕:“字写得丑又不犯罪。”
苏缨:“……”
心里好像更不好受了呢!
“这是给你嬷嬷买的?”陆翀指了指人参。
苏缨面色黯然,点点头:“我嬷嬷病了。”
陆翀说:“写完了信,把信和人参交给伏义,他会派人帮你送。”
苏缨鼻尖有些红,却又弯起眼睛,笑着说:“谢谢你。”
苏缨个头不高,天生的一张稚嫩的小圆脸,唇红齿白,浓密乌黑的长睫在眼下投了淡淡的影子,一眨一闪,笑起来,清透的双眸带着盈盈的碎光。
浅浅的笑意,却像是往一汪小水潭里丢了一块巨石,溅起无数个小水滴。
陆翀伸手捏了捏她软得像棉花的面颊:“小姑娘,心思别这么重,难过就别笑。”
不等苏缨反应,就收了手,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走得快,也没人看见他红透的耳垂。
苏缨掌心捂着被他捏过的那片面颊,有些疑惑,又有些羞赧。
写完信,苏缨将书和盒子拿给伏义:“劳烦您了。”
伏义作揖:“姑娘客气了。”
伏义悄悄地打量着苏缨,这么些年了,这还是他们殿下身边头一回出现姑娘呢!
不过,殿下真是不解风情,一点儿都不体贴,丢下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跑回军营了!
*
苏缨这座宫殿待了几天,熟悉了这个地方,也弄明白了陆翀的身份,之后便无事可做了。
伏义怎么都不肯让她干活。
“姑娘若实在想做些什么,就劳姑娘走一趟,把这些冬袄送给主子吧。”伏义才发现,陆翀此番离开忘了带走他准备好的冬袄。
苏缨脆声答应。
伏义道:“不过姑娘去的时候,要换身装束。”
陆翀凤目圆瞪,看着身穿墨色圆领长袍的苏缨,半天没出声。
她一身男子装扮,活脱脱一个家中娇养的小公子。
苏缨无辜地看着他,捧着厚重的包裹,软声道:“这是伏义让我送来的!”
陆翀深吸一口气,呵斥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简直是胡闹!”
苏缨低头看看自己,衣服干净整齐,很好呀!
营房外,士兵在外喊道:“军师,顾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陆翀忍着暴走的冲动,把她按在椅子上:“不许到处乱走,有什么事情找卫肆。”
“卫肆!”
卫肆被陆翀叫进来陪苏缨。
前几次外出都是卫肆都不在陆翀身边,卫肆也不知道苏缨是个姑娘,也不和她见外:“伏义让你送来的,你瞧着眼生,是伏义的远方亲戚?”
苏缨想了想,为了不惹麻烦,乖乖点头。
“外面看着要下大雪,怕是回不去了,等会儿我给你安排住宿。”卫肆拍拍她的肩。
苏缨肩膀纤细,卫肆拍完,还低头瞧了她一眼,心里犯嘀咕,跟个姑娘似的。
卫肆招呼她:“跟我来吧!”
陆翀从顾铮营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暮色降临,大雪纷纷,士兵们才从校场训练完,跑着回到各自的营房中。
陆翀单独睡一个营房,他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营房,太阳穴突突直跳,飞快地转身问门口守卫的士兵。
“卫肆和……,卫肆她们呢?”
士兵被他吓到了:“去,去那儿了。”
士兵指向集体营房。
士兵们的营房三十人一间,两张大通铺,睡在一起。
顶着风雪训练,士兵们身上早被雪水浸湿,都没去饭堂吃晚饭,而是先回到营房收拾自己。
苏缨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在这间营房等着,等着,竟然等来了一群膀圆腰粗的男人。
好在士兵们只换了最外面的衣袍,但就算这样,苏缨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躲在卫肆身后,低着头,揪了揪他的衣服:“卫肆,卫肆,我们走……”
卫肆转头说:“放心吧,这间营房最干净。”
说完便接着和旁人寒暄:“晚上你这儿能再安排出一个空铺吗?”
那人是这间营房的头儿,闻言,笑着说:“放心吧!可以。”
他答应完了,才看到躲在卫肆背后的身影,声音粗狂:“是他啊!”
卫肆点点头:“昂!”
把她苏缨拉过来,让她和人打招呼。
“这细皮嫩肉的,谁啊?”那人好奇地问。
“军师家里……”卫肆没说完,那人就跟着他喊道:“军师。”
陆翀阔步走进这间营房,狼窝里掉了个小羊羔,他一眼就看到了苏缨。
陆翀沉着脸,脸色又臭又硬,揪着苏缨的衣领,半提半拉地把她拎了出去。
“怎么了?”那人傻眼了,轻问卫肆。
卫肆摇头:“不,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卫肆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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