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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小太子听不懂,大殿下却能串的明明白白。
听完了季大的话,赵弘坐在椅子上,指尖在红木桌面轻点,眼睛微微闭上。
太后的人莫名的关注阮家人,看似奇怪,但是万事皆有因果,总会露出行迹。
因着当初董皇后想要对阮瑶不利,故而赵弘曾经安排人,密切的关注阮家人的一切。
所以他很清楚,曾经在阮家周围徘徊的,不仅有董皇后派去的人,还有另一些身份不明,来源未知,亦不知道是否是刺客的,总是在阮大郎的学院周围出没。
原本大殿下只是猜测那些人是董皇后派去的暗线,又或者是张太傅指使人去的。
但如今想来,他们背后似乎另有其人。
太后,阮佳……
这其中好似有什么联系,只是赵弘一时间没有想通透。
偏巧此时,季大说了一句:“那人并没有进院子,只是扒在墙头往里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大殿下睁开眼睛:“他可曾等了去阮家报喜的人?”
季大回道:“并没有。”
赵弘沉默片刻,不知是提问还是自言自语:“瑶瑶家中来的人,除阮大郎外,就只有她的父母。”
话音刚落,他猛然间想起了一桩事情。
之前去阮家时,他曾见到了阮瑶的母亲杨氏。
当时初一见面,赵弘便觉得杨氏眉宇之间十分眼熟。
一开始以为是阮瑶与其母血脉相连,难免有所相似,后来又觉得许是在京都城内见的人多,眉眼相近也不无可能。
可是现在事情撞到一起,大殿下突然想到——
太后江氏眉宇之间,尤其是那双丹凤眼,与杨氏,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赵弘便是深吸一口气。
他的指尖便蜷缩在掌心,用了力气,生生摁下去了眼中的惊讶。
一时间心思急转。
如果杨氏真的和江太后有关联,那么,之前的许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江太后关注阮家,并不是为了阮瑶,而是为了她的母亲杨氏。
而太后频频请阮瑶去寿和宫,也与赵弘无关。
……越想越真。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殿下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江氏恐怕是与杨氏是有血缘的。
赵弘立刻抬头看向了季大:“太后何时入宫?”
季统领不知道为何自家殿下有此一问,可还是很快回道:“四十三年前的九月十八,大吉之日,太后入宫,初封为妃,皇后仙逝,便继为后,如今圣上计入太后名下。”
这些,赵弘也是知道的。
可是随着季大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他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发麻。
这是一种窥探到隐秘之事后的下意识反应。
不过很快,大殿下紧绷的身子就松懈下来。
不仅松了劲儿,脸上甚至有了淡淡笑意。
是了,是了,这哪里是坏事?分明是大大的喜事。
如果此事为真,不仅不会是阻碍,反倒是助力。
太后并非他父皇的生母,与自己也就没有什么血缘关联,想来有些事情也不敢宣之于口。
假使自家瑶瑶真的与太后有关,那无论别人如何,太后必然是站在瑶瑶身后的。
思量至此,大殿下头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太后对自己皇位的支持,而是油然而生了一股勇气。
还有心底里泛出来的渴望。
那是从很早以前就有的念头了。
指婚,成亲。
他连孩子的名字都写了好几大页。
若是有太后撑腰,谁还敢说自家瑶瑶出身不好?
但是激动过后,很快,赵弘便安定下来。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缓:“此事急不得。应该从长计议。”
季大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刚刚这短短的时间里,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同样也没有把寿和宫与阮家联系起来。
于是这会儿季大只是道:“一切听凭殿下吩咐。”
赵弘暂时按捺了心思,转而问道:“孔陆如今如何?”
“回殿下的话,自从与阮家从客店分别后,孔大人便回了府。”
“这段时间可曾做过什么事情?”
季大犹豫片刻,斟酌着词句开口:“孔大人寻常闭门不出,也不曾见客。只是近来听闻孔大人颇为青睐都城里新晋的一位花魁,常常夜宿青楼,品酒唱歌好不畅快。”
赵弘一听这话,弯起嘴角,轻轻摇头:“他倒是聪明。”
季统领颇为不解:“属下愚钝,还望殿下解惑。”
赵弘伸手揉了揉胃,又倒出一颗山楂丸服下,而后说道:“如今老二造|反已成定局,朝廷早晚会派人去平定叛乱。那么在满朝文武之中,你觉得有谁有这个本事,可以领兵出征?”
季统领知晓这是自家主子在考较自己,于是便认真回道:“如今董家式微,陛下自不会用。而其他老臣,无论是他们或是子侄,多多少少都与二殿下有关联。陛下虽未追究,但也不会冒险让他们前去平乱。”
赵弘点了点头,声音淡淡:“今日倒是庆幸老二平时和朝臣走的关系亲近了。”
季大则是在心里数来数去,想了一阵才开口道:“这般算起来,也就只有宿侯,以及回京述职的孔大人可担此任。”
赵弘微微颔首:“你看的比我预想中要通透许多。”
季大立刻回道:“谢殿下栽培。”
而后就听大殿下接着道:“这二人当中,父皇必不会派宿侯出征。”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动,语气平缓:
“如今,若想要带兵出征,首先便是要让帝王安心。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自污。”
季大点头。
自污,就是指自己给自己找点毛病,或者贪墨,或者滥情,总归是要让皇帝实打实的捏着能够整治的由头,消除疑心,方才能获取信任。
自污之人就是要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皇帝手上,让帝王得以安枕。
赵弘又道:“如今宿侯权势鼎盛,已是封无可封,只怕在父皇心中,地位也不似以往。而宿侯的名声清清白白,想来也不会自污,那么就只能在自己出征时将自己的妻儿父母放在皇宫内院。”
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季大恭声回道:“此种方法似不妥帖。”
赵弘语气平缓:“父皇一直宣扬要以仁孝之天下,当然不愿意做出这等有可能为后世所诟病之事。而以宿侯今日之地位,亦是没有必要为了一次平叛牺牲名声。”
那么人选就只剩下了一个。
便是最近流连青楼夜不归宿的孔陆大人。
季大想通了其中关节立刻对着赵红行了一礼:“殿下高见,属下愧不能及。”
赵弘本想问问,自家统领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些奉承话。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大殿下立刻摆了摆手,季大躬身退了出去。
而后不久,便见阮瑶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其实阮女官刚刚再上台阶之前,就瞧见了门口并没有人值守,便猜到是有人在屋内与殿下议事。
寻常会叫人进去说话的只有大殿下。
小太子能主动开口的,都是对着阮瑶,不是要玩,就是要吃。
于是,阮瑶就刻意的走动重了些,果不其然,瞧见季统领退了出来。
她便笑着行了一礼:“季统领。”
季大回了一礼:“阮女官。”
原本他还在心里想着,要编个什么由头来解释自己刚刚进去找殿下,没想到阮瑶半点不问,施施然的进了门,倒是让季大愣了一下。
而阮瑶看到赵弘之后,就把端着的消食茶汤递了过去:“殿下刚刚进的多了些,怕是晚上要睡不着了,多喝些,也好让身子舒坦。”
赵弘端起来闻了闻,便是一阵酸味直冲鼻腔。
他眉头微皱,昂头一饮而尽。
结果碗还没撂下,就已经被人往嘴里塞了块糖。
甜味瞬间冲散了酸涩,大殿下的眉尖也疏解开来。
而后,塞完糖的阮瑶便准备将碗收拾了端走。
结果手腕一紧,下一刻便坐在了男人腿上,那人的胳膊圈着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阮瑶也没挣,只管扭头看他:“殿下怎么了?”
赵弘没说话。
他想告诉她,自己似乎知道了个秘事。
他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时刻准备的给她穿上凤冠霞帔。
他想告诉她,自己心悦,心悦的紧。
只是这些话大殿下都没有开口,因为诸事尚在猜测,局势未稳,大局未定,总不好让怀中蜜糖一般的姑娘空欢喜。
而赵弘的沉默,让阮瑶有些担心,伸手捧了他的脸:“殿下,可是肚子还不舒坦?”
赵弘看着自家瑶瑶,低低的应了声。
阮瑶:“可要我去唤太医?”
赵弘摇头。
阮瑶:“那……”
赵弘:“你且亲一下,就舒坦了。”
阮瑶愣了一下,对着自家殿下的清明眼目,突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大的还是小的?
不过最终大太子还是得偿所愿,左脸颊一下,右脸颊一下,就像是要和小太子较劲,大殿下非要阮瑶亲的和之前脸上的红印对上才成。
而阮女官亲完之后,说什么都不想在屋里呆,非要往外走。
好在赵弘拉住她,说起了阮大郎殿试之事。
对学子而言,科举之路从来不易。
就算是到了会试,九日后还要殿试。
饶是会试考了个头名,若是殿试发挥不成,照样进不了一甲二甲。
这会儿阮瑶心里记挂着自家哥哥,一听大太子说起此事,立刻乖乖坐回去,靠着他,细细的听。
随后就从赵弘口中得知殿试的检查更为严苛,而且要在御前作文,恐怕到时候皇上也会细细观瞧。
阮大郎排名靠前,有很大可能要坐在前排。
既如此,第一印象就变得格外紧要。
对阮唐的相貌仪表,阮女官半点不觉得担心,但是这穿戴就要仔细琢磨了。
接下去几天,阮瑶都在琢磨此事。
入宫以来便是照顾太子,阮瑶每天想的便是吃穿用度这些事情,对于衣着打扮颇有心得。
想要给人留下好印象,并非是越扎眼越好,而是既要显出气度,又不能过于张扬,既能展现气节,还不可过于寒酸。
这其中的尺度拿捏,分寸掌握,可非一朝一夕能成的。
好在阮女官已经驾轻就熟,加上无论是大殿下还是小太子都迫切的想要在娘家人面前留下好印象,故而也对阮瑶有诸多建议。
于是,她便仔仔细细的着手为自家兄长准备殿试应用之物。
可是没等阮瑶将挑选好的东西送出宫,前朝就生了变故。
这天一大早,来喜便急匆匆的来,正巧撞上了刚刚洗漱完的阮女官。
他立刻道:“阮姐姐,我听说……”
“嘘。”阮瑶比划了个手势,而后往回探头,瞧见内室里的赵弘依然安睡,这才小心的合上了殿门,伸手拉着来喜走到廊子里,确定不会惊扰到自家殿下后才开口道,“你定定神儿,细细说来就是。”
来喜便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低声音道:“可不得了,我刚刚听前面递来了话儿,说是……”他左右看了看,凑到阮瑶耳边道,“说是二皇子明着反了,扯了大旗,已经有了八百里加急进京,这会儿陛下怕是已经尽数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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