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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沮丧,她不想那么快原谅何憾生,但身边只有他了,她想与家人回到从前模样,可他们已经忘了她。
正当她对所有事情失望的时候,杨槐又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准备对柳念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杨槐假装失忆,但见到芊芊的眼神又变得昨天那样敏感,他只好说,“你也了解,他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你惊喜,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觉得让他不爽的人会怎么样。”
芊芊想象了一下,说:“你把他叫回来。”
“我的奶奶,我哪叫得动他呀。”
杨槐话刚说完,芊芊的电话来了,要知道认识到今他没听她的电话响过,更没见她用过手机。
紧接着听到她对那边吼“你不要乱来”,他就知道是何憾生来的电话。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寻常狗子的阶段了。他喷了喷鼻子。
芊芊赶到福利院,听到院子里有许多小孩子闹腾的声音,墙面花花绿绿的背景,像在举办活动。
她瞪着手揣口袋立在门口的人。
“柳念呢?”
“走吧。”
“你把他怎么了?”
何憾生歪了下头,“进去你知道。”
“何憾生!”
“进去要债。你那几十万被我捐了。”
“什么?”芊芊搞不明白,但本能抗拒进去,“钱我不要,你也别动他们。”
何憾生冷笑,“我也不想,但现今这个情况,他们好像配不上你用命换来的捐赠。”
芊芊咬了咬牙,撇开眼说:“你不要管了,就当他们不是…我从没来过。”
“可以。”何憾生缓了缓点头,非常赞同的样子,只是盯着她开出附加条件,“如果你能每天对着我就开心的话。”
“你非要逼迫我是不是,你对我做的事我还没忘。”
“我知道。没看见我在弥补。”
“你弥补的方式就是去伤害我的家人?!”
她说完一滞,院内欢声笑语,与院外截然不同。
何憾生说:“什么狗屁家人,他就是个多余的。”
芊芊忍住反驳的冲动,“他人到底在哪?”
何憾生走进一步,亮出挂在食指上像钥匙圈的东西,她认出是柳念书包上的挂饰,同时他的声音也在耳边旋转。
“你痛的话我也会跟着痛,所以我唯有想办法帮你止疼。”
芊芊伸手握着他的指节,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请求,“何憾生,我再疼也不想你去伤害他们。”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丝娇气,又找到当初被依赖的感觉,嘴角浮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拉着她的手戳在她的胸前。
“除非你这里放得下过去,只能装着我。”
芊芊闻言无奈地笑:“我过去只有一对忘记我的父母,你的过去只怕十个手指头加上脚都数不清,我说什么了么。”
“为什么不说?”
“因为那些人在你眼里连人都不算。”
“说的对,连人都不算。”何憾生似乎被逗笑,眼睛向下瞟了眼她的心口,“但有人在你这里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她说。
何憾生摊开手,“把手给我。”芊芊照做了,接着他转身拉着她进去,她刚刚想后退,便被他用力握了握。
她还没做好见面的准备,迎面就碰见他们两夫妻。
那种感觉就像打开一个十多年没碰的盒子,首先见到的是上面一层灰尘。
“你们都到了呀,真不好意思,我们正打算去接你们。”柳院长是个瘦瘦高高,戴着四方眼镜,说老不老,说年轻不年轻的老帅哥。
“我们晚了。”何憾生看看手表,“被只胆小鬼的猫绊住了。”
芊芊瞥了他一眼,他好像故意不往旁边看,于是她收回目光,视线恰好和柳太太对上,她的目光超乎想象的温柔,比她遇见的任何人都要温柔。
“哦,这附近的野猫子是比较多,不吵人就是。”柳院长的举动十分恭敬,“来,这边请。”
芊芊像个木偶被何憾生牵着走,眉头皱了皱,浑身上下感觉不对。
经过庭院嬉闹的小朋友们,柳太太把他们都叫了过来,简单的介绍后,何憾生和芊芊听到了他们亲热地问好。
芊芊一下子招架不住这么多欢脱的小孩子,转头彷徨看着何憾生,似乎是想看他的了。
何憾生对她扬了扬眉,走近往她手里塞了叠红包,耳语道:“想想阿妈是怎么给你的。”
芊芊愣了下,就和之前收到何太婆的红包时一样愣住不知道怎么反应,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搜索不到收到红包是什么感觉。
所以在何家,算是她人生里收到的第一个红包,当时何憾生也在旁边,话没说一句,光是眼神已经把她威慑穿了。
孩子们收到红包,道过谢,四散开来继续之前的游乐。
何憾生和芊芊被领到二楼的办公室,茶几上有茶具和刚烧开的水。
给茶杯里满上茶后,柳太太坐到芊芊对面,看着她说:“芊芊小姐是吗?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还是超超和小宝跟我说过才知道,那天给你添麻烦了。”
芊芊摇摇头:“不麻烦。”
“超超是个挺乖的孩子,听说你们之前是认识的。他刚开始啊,有点不适应,其实每一个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情况。后来小宝就每天带着他玩,久了他们就成了好朋友,调皮捣蛋都在一起。”柳太太摇头笑,“我真是拿这些孩子没有办法。”
“他在这里过得很好,能看出来你们很用心在照顾。”芊芊说。
“既然建立了福利院,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柳院长说,“也不瞒你们,前段时间院里快撑不下去,我们所有精力都放在上面,所以没时间管柳念,没想到熊孩子闹了这么一出,幸好遇见了你,要是是其他人……”
柳太太忽然像被触及到哪根敏感的神经,紧紧握住柳院长的手,说:“真的要谢谢你们,捐了一大笔善款,又帮我们找到小宝。”
刘院长回按住她的手,对何憾生和芊芊详尽诉说院里撑一天是一天的现状,也多亏了他们的资金刚好解决困难。
“谢谢,说多少句谢谢都不能表达我们的心意。”
“钱不是捐给你们,光谢谢没用。”何憾生站起来,“带我们到院里参观吧。”
“对对,确实要带你们多多了解我们福利院。那就走吧。”
芊芊猜不透何憾生打的什么主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跟着他们听听福利院的历史。
她发现福利院成立的时间并不久,不到五年的样子。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建立一家孤儿收容所,她并不想过多揣测,又给自己假的希望。
直到她瞧见一副很奇怪的画作,在一排稀奇古怪的儿童画里,也许并不突兀,但她就是一眼看中,在画板前驻足。
柳太太说这面墙隔段时间就会挂上孩子们的画作,现在这一期的主题叫做“想念”。
“这幅画挺有艺术感,不知道是谁画的?”何憾生状似无意道。
柳院长夫妇的神情都有些深沉,“这是我儿子柳念画的,他不懂这些,就是对着相框瞎画。”
“照着画,难道画里的是他什么人?”
他们没有很快回答,相视一眼,给了肯定的答案。
“柳千絮。”何憾生看到相框的落脚,“是柳念的姐姐吧。”
冷不丁的一问,芊芊暗地里捏着何憾生,不想让他继续。
“是的。”
就像没察觉到大家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何憾生仍然紧追不舍。
“怎么没看到令千金。”
芊芊抓着何憾生的袖口,正要扯他一下,但看到柳太太眼里似乎闪烁着泪花,她打消了制止他的念头。
柳太太的声音好似哽咽,说:“她去世了。”
何憾生轻轻地嗤了声,隐晦得只有芊芊能看见,她知道那是讥笑,是讽刺。
原本以为只是时间久了被遗忘,没想到是被当作死了而已。
不光何憾生想笑,就连芊芊自己都想笑,大悲到尽头,哭都哭不出了。
“噢,真抱歉。”何憾生接着对着芊芊说,“柳念一定是很想念他的姐姐,所以才画了这幅画。”
刘院长接话说:“难得他有这份心,其实他只在相片里见过姐姐。”
何憾生说:“这幅画画的是小孩子。”
“是。”柳院长说。柳太太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但他拍拍她的手,接着道:“在她六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
接下来他们说的话颠覆了芊芊对这件事所有的认知,就像开始被一把枪抵在脑门心,但结果枪里不仅没有子弹,还是一把送她的玩具枪。
“所以你们以为孩子死了,不再找了。”
“不是我们以为,是抓到的人贩子告诉我们,他们遇上一场海难,孩子已经死了……”
压抑了十多年的疼痛再次翻涌出来,每一次勾起那段黑暗的回忆,都会痛苦不堪,久而久之成了时间磨平不了的伤痕,除了不再提起,别无他法。
柳太太由刘院长搀扶着,低声啜泣,两个人面露感伤,一瞬间失去了刚见面时风华正茂的感观。
他们说当初成立福利院也是因为找姐姐时遇见太多像姐姐那样失去父母的孤儿,帮助他们的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天上能得到幸福。
水珠划过脸颊芊芊才察觉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她慌忙背过身子一边抹掉一边,脑里挥之不去他们鬓角的几根白发。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暂时走开了。
院里同时传来小朋友们的歌声,像一声声哀叹,敲击着人间无处落脚的灵魂。
何憾生的电话响起,他与柳院长夫妇打过招呼,走到一边。
芊芊在电话里质问:“怎么回事?”
何憾生也不如她想象的轻快,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放松下来,笑道:“怎么回事,我冲个澡的时间你就跑不见了这回事。”
“你又瞒着我。”
“算瞒么,难道不是我带你过来的。”
“你别说话了。”她需要冷静,把所有事情梳理一遍。
何憾生在楼上透过玻璃看见她立在走廊,单手握着栏杆,嘴角的弧度可比前两天柔和多了,电话里都能听见她激动的喘息声。
“福利院是因为我开的,柳念也是因为我才离家出走。他们想着我,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从卫生间出来。”
“然后呢?”
“吃上一餐阔别多年的团圆饭。”
……
最后饭是吃过了,却是以捐赠人的身份与福利院代表吃的一餐工作餐。
或许感觉太突然,芊芊还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身份与他们相认,又或者当他们问起这些年如何过来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突破口,可以借着现在的身份与他们慢慢接近。比如在这个下午边吃边聊的时间,她一点一点捡起了遗失的年少。
这天过后,芊芊就像上了瘾似的,三不五时往福利院去,与那边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以至于何憾生渐渐觉得来海口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知道何憾生又不爽了,芊芊再后来就带着他一起去,也许被孩子们的童真与无缘由的快乐感染,让他们短暂的忘记了刀光剑影的生活。
然而那些难以摆脱的过去,正悄然摧毁着他们憧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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