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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甚至不需要说出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
林声知道,这幅画的作者必然是沈恪,只不过对方没主动承认,他也就不继续追问。
他跟沈恪,要给彼此最大限度爱和自由,因为他们都不够坚强勇敢,即便在这个时候,也一直在下沉。
何唤招呼他们坐下喝酒:“喝完这杯我就忙去,这个包厢留给你们俩。”
他轻轻跟林声和沈恪碰杯:“庆祝我哥终于还是留了下来。”
何唤喝了一口酒,半杯下了肚。
“慢点喝。”林声对他说。
何唤托着下巴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笑盈盈的,羡慕又幸福。
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吧,会因为对方的幸福而感受到幸福。
认识这么久,何唤见识过林声最颓丧的时刻,好像一片轻盈的雪都能把人压垮。
现在真好,下再大的雪也不怕了。
何唤其实有很多话想跟沈恪说,但他忍住了,自己不过是个朋友,有些事还是不要越矩,他相信林声遇见的人一定是最懂他的,也相信林声选择的人也会同样交付真心。
这是他们的爱情和人生,作为好友,永远地站在林声这一边,祝福他就完事儿了。
何唤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起身伸了个懒腰。
“吉时已到,我要去搞创作了。”何唤突如其来的灵感,他迫不及待要去写一首新歌。
这首歌他要偷偷献给眼前的这两个人,他并不完整地了解二人的感情经历,也并没有深入打探过他们如何相交相知,但没关系,不重要,他会用他的方式,构建一个关于他们的幻想的美妙世界。
何唤走了,告诉他们可以尽情在这里休息,最近没有客人,酒吧冷清得很。
包厢里只剩下林声跟沈恪,他们正对着的墙面上就挂着那幅画。
“我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自己的画。”沈恪说,“但说是自己的好像不准确,业内的人都觉得我有模仿大师之嫌。”
林声还没好好听沈恪聊起过他身上发生的事,作为一个门外汉,他也并不知道那些大师。
“可是我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是你的作品。”林声说,“不光是我,何唤也这么觉得。”
沈恪有些意外,看向了林声。
“真的。”林声说,“你还记得圣诞节时你送我的画吗?何唤是看过这幅之后才看到的那一幅,当时我们在群租房里,他看见我拿着那幅画,立刻就觉得眼熟。”
沈恪听着他的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我对画画一无所知,那是我完全不了解的领域。”林声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在临摹,或者无意间受到了影响,但我认出了你和你的作品。”
林声微微倾斜身子,靠在了沈恪的肩膀上。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你的痛苦了。”
搞创作的人最怕的几件事就包含没有灵感和模仿抄袭。
林声当然相信沈恪一定不会刻意去模仿,但那种潜意识里受到别人的影响,在自己落笔时却毫不自知的状态确实可怕,林声想,如果是我,大概会很长时间不敢动笔。
他跟沈恪都被束缚住了,束缚他们的枷锁形式不同,但都毫不留情。
“害怕了是吗?”林声拉住了沈恪的手。
“嗯。”沈恪跟他十指紧扣,“有一阵子拿起画笔就开始害怕,落笔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我没办法继续了。”
林声听着心里难受,他知道这对沈恪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道关卡是沈恪必须通过的,必须要突破,不然真的就此失去创作的能力和能量。
林声很好奇,究竟是有多像,究竟模仿了些什么?
“那就休息一下,”林声转过来,亲吻沈恪的脖子,“我们可以聊聊天,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
沈恪笑了:“我愿意就可以?那你呢?”
“我当然是随时奉陪的,”林声笑着看他,“我很喜欢和你□□。”
沈恪亲吻他的额头,心里泛酸,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林声形容自己的处境。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夺了画画的权利,而剥夺他权利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没关系的。”林声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沈恪面前的杯子,“我们都在沼泽地里,是死是活都一起。”
林声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有三次最勇敢的选择,第一次是放弃原本的生活来这里追求所谓的梦想,第二次是当着沈恪的面不留情面地撕掉自己的面具,而第三次,就是他为了沈恪,这个他其实并不了解透彻的人决定继续留下来。
他一直在冒险,过去并不顺利,但他觉得过去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如此安慰自己,也希望能安慰到沈恪。
两个人从酒吧离开的时候,一个背着双肩背包,一个拖着坏了又被修好的行李箱。
何唤说:“被褥反正你也不急着用,就先放这儿吧,改天再过来取。”
他其实是在担心,怕林声有了沈恪就逐渐忘记他了,留下点东西,至少也算是留下份牵挂。
何唤站在酒吧门前目送着他们离开,他有种看着林声奔赴新生活的感觉,未来是光明的,就请张开双臂大胆迎接吧。
送走了人,何唤回到没有顾客的酒吧。
他拨弄着自己的吉他,继续写他的曲子。
林声跟沈恪搭乘最后一趟公交离开了这里,他们路过林声之前住过的地方,林声指着那栋楼说:“就是那里,我刚搬出来。”
那栋楼不远处有一座枯井,林声差点就把自己埋葬在里面。
还好活下来了,而春天也真正地到来了。
同居的第一个晚上,林声跟沈恪都有些不适应。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沈恪那个习惯性熬夜的室友竟然还没睡,晚上十二点多在厨房煮方便面吃。
室友看见他们俩,问:“一起吃吗?”
林声对他笑笑,沈恪客气地拒绝了。
进屋之后,两人一起收拾林声的行李——那几件衣服挂在衣柜里,跟沈恪的衣服挂在一起,牙具和毛巾被放在窗台的脸盆里,也跟沈恪的放在一起。
林声跟沈恪都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彼此融入,彼此拥抱。
沈恪走到衣柜前,特意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把两人的衬衫叠在一起挂在了同一个衣架上。
林声笑着看他。
断背山的故事里,杰克与恩尼斯的相交已成空影,在恩尼斯看来“硕果仅存的只有握在双手中的东西”,也就是被杰克交叠挂在一起的衬衫。
沈恪觉得庆幸,他跟林声的一切都不是空影,他们能抓住的不仅仅只有两件衬衫而已。
他们是幸运的。
林声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这过于简单的行李也让沈恪觉得心疼。
行李越是简便,说明主人的心就越是飘摇,浮萍一样,命不由己。
沈恪从后面抱着他,心疼之后,闭着眼睛感受林声带给他的告别孤独和恐惧的满足感。
一直以来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沈恪总觉得自己很享受孤独的感觉,可当他陷入无法创作的痛苦中时是很希望有个人陪在身边的。
他曾经在这里日夜想念林声,把对林声的欲望和思念都画在了画上。
他曾经生怕林声看到这些画,怕林声觉得自己被丑化了,也怕暴露了自己的阴暗龌龊。
可是,林声比他想得更值得被爱,林声是包容的、温柔的、奉献的,是能懂他接纳他的,是不计前嫌地热情拥抱他的。
这样的林声,跟他住在一起了。
“累了吗?”林声问。
“不累。”沈恪的额头抵着林声脑后的头发轻轻嗅着,他抱紧对方,吻那人冰凉的后颈。
“我怎么会遇见你?”沈恪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心跳快得像是击鼓。
林声也在想:是啊,我怎么会遇见你?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好运气?
他闭着眼睛感受沈恪,这是他们的“第一夜”。
这第一夜,林声睡在了沈恪的床上,被褥和房间里的气息都是陌生的,但身边的人是熟悉的。
林声跟沈恪相识的时间其实也不够久,他们甚至还不完全清楚对方是怎么走到自己身边的,在这一路上又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什么人,关于沈恪的那些辛苦,林声还不够了解,可他就是觉得沈恪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熟悉的人,他们不是新鲜诞生的情侣,而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归人。
林声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的书已经写完,他也拥有了一份至少当下看起来此生无憾的爱情,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了解沈恪,他相信,不管自己能否从困境中走出来,至少沈恪是可以的。
沈恪帮助他完成了这辈子自己最爱的一本书,那么接下来,他将成为渡沈恪过河的桥了。
“晚安。”沈恪的声音散在夜色中,关了灯之后的房间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挤了进来。
林声看着那束月光,缓缓地闭上眼睛。
晚安。
晚安忧愁,晚安寂寞,晚安苦恨与逃避。
等到我们再睁开眼睛,天光大亮之时,世界给我们的就只有温柔的信仰。
“晚安。”林声说,“做个好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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